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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洲(古代架空)——松月行衣

时间:2024-06-09 13:14:06  作者:松月行衣
  刚一落座,段辰就抱着头揉搓起来,仰天长叹,发出一句,
  “老天!青峰山成千上万的弟子,得找到多久啊。”若是昨夜他再跑快些便好了,定不会让他逃走。
  “找谁哇?”
  话音戏谑,自段辰身后响起。
  方才明明确认过周遭,应是四下无人才对。
  竹叶清脆,泥石松沙,来人脚步轻浅,竟毫无声响。段辰心下一沉,猛然转身,手中长剑已横斜于身前,呈格挡之势。
  那人始料未及,脚步虚浮着后撤,踉踉跄跄地退开了好几步,直到踩上平地,才堪堪站定。
  半边脸缓缓抬起,出露在残叶斑驳的斜光里。段辰微眯眼睛,来人的面容正正映在段辰晦暗不明的瞳孔中。正是安定溪。
  他为何跟着自己到这里。
  安定溪此刻正垂首瞧向自己的胳膊,一只手扶起,稍稍揉搓着。
  段辰刚刚那一下,安定溪躲闪不及,剑鞘敲在了他手臂之上,发出嘭的一声,震得他掌心发麻。
  紧皱的眉头在安定溪脸上只刹那停留,在对上段辰的眼神后,全然一扫而空。
  段辰从来无心伤他,却也实实地让他流了血,挨了打。
  见他并无敌对之意,段辰语气缓和下来,紧握剑柄的指节松了少许,道:“鬼鬼祟祟的,作甚?”
  安定溪笑了笑,“远远的,我听到一人探问神明。仔细想来,这事老天不一定能办到,我倒是可以。”
  段辰心中微动,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这安定溪行事诡谲,在青峰山内神出鬼没,现下话语说得动听,段辰不知他是否讲来诓自己的,倒是不敢轻信。
  “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晚间月黑风高,呼啦啦的风吹得好大…..”
  段辰听了好久,未见他提及昨晚之事,只一味地叙说暮夜之寒,便摇摇头,转身就要走。
  还没迈开几步,忽闻安定溪道:“更深夜重,我听到屋后有人在跑,脚步繁多,不像是一个人。”
  “那声音越来越近,我就探出头那么一看。”
  段辰转过身来,向安定溪处走近了几步,追问道:“然后呢?”
  安定溪嘿嘿一笑,接着道:“就见他跑进栖夕院了。”
  栖夕院乃是青峰山弟子们的住处,且宿居于此的弟子品阶都不会差,大多是各个长老的首席。
  段辰刚来青峰山,与众弟子不甚熟悉,更与首席弟子毫无交际而言。段辰挺近几步,故作气恼道:“你少来唬我!”
  安定溪愣了愣,赶忙道:“当时我看得一清二楚,栖夕院的路我去过无数次。”接着段辰又听得他语气严肃认真道,“定是错不了。”
  段辰假意消气,好似勉为其难地相信他道:“栖夕院地广人多,你有什么办法找出他?”
  “这自然是需要使一些计谋的。”安定溪勾勾唇,眼眸深沉了几分。
  “好。我住于东侧的苍玄院,若有事尽可相问。”段辰朝向安定溪拱手作揖,宽袍带风,袖内阵阵清洌之气浮动。
  安定溪鼻头嗅了嗅,只感熟悉,但见段辰终是肯信任自己,得意上头时并未多想,对着段辰摆摆手道,“且回去等着吧。”
  正值日头高升,栖夕院内弟子纷纷走空,安定溪从檐边探出一颗乌绒绒的脑袋,眼睛尖利,直戳戳盯着各处。
  突得,脖梗处些微的刺痒,他伸出手挠了挠,脑中白光一闪,安定溪霍得站起身来,口中自语道:“好你个段辰,三言两语就给我绕进去了。”
  “明明合该他求我来着,怎得就是我替他找了。”
  安定溪气得踢了踢脚边的瓦片,屋上沙石飞扬,碎块滚滚坠落至地面。
  “谁在上面?!”一道厉声划破半空,冲进安定溪耳中。
  “不好!!”安定溪立时捂住自己的嘴巴,赶忙附身趴下,脑袋深深埋进自己的臂膀之内,一丝光也漏不进来。
  耳廓刺痛,安定溪已然被揪了起来,他双手抓着自己的耳朵,想要扯拉回一些,不过碍于面前之人的威严,他也不敢太过。
  只是嘴上哀嚎不断,“疼..疼..疼啊。”
  他们站于屋檐高处,这一声声杀猪似的叫喊,听得颜必钦头都大了。
  他松开揪住安定溪耳朵的手,无奈道,“好了。”
  “今日之事我都听说了,比起众弟子的围殴痛打,我这点力,算得了什么呢。”颜必钦皱着眉头,语气严厉。
  安定溪只吸吸鼻子,低低地叫了一声。
  “大师兄。”
  少顷,颜必钦叹出一口气,“罢了,下去用午膳吧。”
  段辰一步三回头,他走得快,心又虚。鞋履踩上一块凸起的硬石,整个人向前倾去,差点儿就要跌倒。
  稳住身形后,段辰还不忘,再度回头看去,确认安定溪没有跟上来。
  安定溪人也古怪,说话也奇异,却没想到如此好骗。段辰觉得这人着实好玩,心中不自觉添了几分喜悦。
  并不是段辰不信他,只是万事须得小心一些。
  若是,安定溪真得找出来那人,段辰定当会尽力感谢于他。
  想着想着,段辰就逛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青峰山除开长老的首席弟子之外,其余弟子便都住于苍玄院之内。可谓是半个青峰山的人都聚于此地了,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此刻苍玄院大门敞开,众弟子踏进踏出,段辰偶遇相识之人,招呼几声。
  末了,三拐四绕就进了自己的屋子前。
  他的屋子位于苍玄院最里侧,平时无人踏足这里。
  唯有风雪中几株落败的干枯银杏长于此地,安寂清幽。与苍玄院前院的热闹相比,相差甚大。
  段辰沿着通往屋门的石子路走去,他伸手摸了摸悬挂的门锁,哐哐几声,锁环打开,木门应声后敞。
  房内窗牖虚闭,段辰伸手轻推木门,吱呀声回响在黑静的房间中,半响才消。
  段辰一只脚刚刚迈入,还没等整个人进入屋子里,余光旁就瞥见黑暗中,走出一人来。
  身影高大,方才站于柜子的斜角处,段辰竟全未发觉。待他侧身躲避时,早已不及,那人的一只手探到了段辰身前。
  段辰拍剑跃起,不成想残雪剑被一把抓住,牢牢不动,段辰施力几次夺回,都未能如意。
  突得,那人脚步旋转,站在了段辰身后,握着残雪剑的手并未松开。
  段辰双手用上,使劲争夺。那人单手的力道之大,段辰犹不能及,察觉此人立于自己身后,段辰抬起手肘就要使劲撞去。
  那人始料未及,正正撞了个响,段辰耳旁闻得他喉中闷哼一声,气息沉厚了几分。
  料想自己成功得手,段辰正要转身回头看去。
  此时,一双强劲的臂膀已绕了上来,紧紧环抱着他,段辰大骇,眼睛圆瞪。
  瘦削的下巴轻轻地搁在段辰的肩膀上,吐息间的温热喷在光裸的脖颈处,激得段辰腿上一软。
  剑柄的铜质鞘壳咔咔抖动,段辰掌背青筋绷起,整个人血气翻涌,脸上染成怒红。
  青峰山还有此等采花贼!!
  还未等段辰豁出去与他拼个死活,就听一熟悉的声音说道,
  “你还真下得去手。”
  段辰愣住了,整个人软和下来,肩膀僵直,眼眸泛现亮光,眨巴个不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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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凌景逸双手沿着雕纹嵌玉的剑柄一路向下,细碎的磕碰声轻响,此刻修长的五指已滑到了段辰的腰封边。
  紧绷的束带贴着精劲勃发的肌肉,凌景逸手掌恰好能够全部拢住,他忍不住施力捏了捏。
  “呃…嗯。”段辰惊呼。
  身体陡地颤动,段辰恍惚过后,架起的手肘突然向后撞去。
  凌景逸吭哧一声,腹部再度吃了一击,剑眉微皱,额间渗出稀薄的细汗来。他一手捂住肚子,背部略微弯弓了下去。
  段辰闻得身后异响,急忙回头看去,他面上一讶,双手径直扶上了凌景逸的胳膊。
  “怎么样?!肚子受伤了。”段辰目光在凌景逸腹部转来转去,一只手直接就要拂碰上去。
  凌景逸眸光一现,巧妙地避了避身,手臂垂落挡开了段辰探进的手掌,唇角轻勾,语气轻松道,“逗你的。”
  段辰抬头见他俏扬的眉眼,尽是一副喜愉的神色,想来方才自己根本没使上力,便瞬时明了凌景逸捉弄。
  他从鼻腔中哼出一声,转身向旁近的木桌走去,拖开椅子,坐了下来。
  凌景逸笑了笑,绕到段辰身后,只是说道:“早间去哪了?”
  段辰思绪回转,想及凭泉洞遇见的一幕幕,他抬头看向凌景逸却是问道:“昨夜的黑衣人,你可有见到?”
  噙笑的双眸在短暂凝滞后,复浮现更浓的笑意,凌景逸悠悠道:“昨夜?”
  他的语气带着奇怪的音调,段辰一听,身上顿感不舒服起来,像是有无数条小虫子啃噬着肌肤,酥酥麻麻的。
  段辰压下即将乱了拍的心跳,转身面对凌景逸,追问道:“那人异样非常,想来…想来会与当日刺杀之事有关。”
  两件事并无直接关联,但段辰预感强烈。
  追杀之人抛掷玉佩至地面的叮当声,在段辰脑海中日夜重演。
  那块莲花玉佩与段辰的那枚极为相似,若不细细看来,定是分不出那多处的两瓣。
  他不断追溯往日的细节,想找出关于自己的蛛丝马迹。
  莲花玉佩是自己从小到大的贴身之物。
  千里迢迢赶来,布下天罗地网,仅仅只冲自己一人。
  或许..或许会和自己的身世有关。
  段辰眼睛亮了亮,他伸手抓住凌景逸搁在椅背上的手掌,语气激动道:“找到他,就能知道刺杀之人的目的了!”
  凌景逸面色愈加沉重,在段辰指尖触碰到的一刹那,眼睫骤垂。视线落在了段辰因握捧住自己手掌,而微微出露的一小段腕部上。
  他顺手回扣住段辰的掌心,脸色如常,轻声道:“夜里太黑了,没看见。”
  也是,凌景逸那时站得较远,又以黑纱斗笠遮面。
  段辰紧攥的掌心,松了些许。没瞧见,属实正常。
  凌景逸低头,手上加力,拉着段辰从位置上站起来。段辰抬头瞧了一眼凌景逸,并未言语,任由凌景逸引着他到了床边。
  “趴下。”凌景逸道。
  段辰瞪大眼瞳,一脸的不可置信。昨夜才刚….今天又….凌景逸是疯了吗?!
  段辰在心中震惊无数次,不就是昨晚心血来潮答应了他一个要求,难道自己得还一辈子了。
  两眼一晕,就要倒下去时,听到凌景逸接着说了一句:“上药。”
  段辰脸色回过血气,寻了床铺上头的木枕,垫于肚子下,俯身趴卧了下去。
  侧转的脸颊懒懒地卧入被褥里,手臂垂落于床铺之外。掌心逐渐摊开,裹圈的白色布条出露在外。
  段辰动了下手指,布条随之移了移位置。想了想,段辰开口对凌景逸说道,
  “这两件事虽无关联,但我总觉得那人不简单。”
  “不过他并为伤害与我,可能也不是坏人。”
  凌景逸并未回话。
  忽得,段辰臀股一凉,他本已合上的双目倏地睁开,上半身挣扎着仰起,活脱脱一条岸边失水的鱼儿。
  一只强劲的大手早已按在了段辰的腰上,任他如何挣揣,依旧牢牢钉在床上。
  “上药呢,别乱动。”凌景逸见段辰反抗剧烈,于是出声道。
  瓷器哐当,凌景逸手指从中挖出大块乳白色药膏来,探手擦去。
  刺痛混着冰凉席卷了段辰全身,他忍不住吭哧了几声。
  凌景逸指尖微顿,匆匆结束后,就将旁侧的被子拖来,盖在段辰身上。
  段辰不再挣扎,整个人陷入了柔暖的轻棉中。
  真好,凌景逸还在被子里放了个汤婆子。
  迷迷糊糊地,段辰只觉些许的困顿,他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开。
  凌景逸将被子拉来,边边角角处整齐塞好后,手往上移了几寸,隔着软被极轻地拍了拍。
  身体前倾了一些,用着仿佛哄孩子的声音道,
  “黑衣人的事情,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嗯?”
  “知道了吗。”
  药膏中加了一味安神草,加之段辰昨夜累疲交加。他眼眸只眯开一丝缝隙,嘴巴动了动,哼出细小的一个音来。
  不知是听见后的应答,还是睡得舒服惬意,不自觉发出的。
  凌景逸叹了口气,提着被子又往上拉了一点。
  他从床边站起,走至柜案边,背对着段辰解开了外袍。
  一层一层衣物剥落,润皙的肌肤暴露在外,大臂和肩膀处多了几道极浅的剑伤,似是刚愈,还透出浅红的痂痕。
  平坦的腹部此刻圈绕止血布条,纯白的布条渗透大块血迹,凌景逸利落地将它褪了个干净,举起药罐倒在了伤口之上。
  过程中,凌景逸安静无声。结束后,额间脖颈已冒出薄汗。
  收拾完毕之后,他垂眸思索片刻,在怀中掏找。
  一块质地上乘,泛着莹泽的玉佩慢慢出现在他的掌心。
  正是段辰日思夜想的莲花玉佩。
  凌景逸走至段辰床边,提溜着系绳,贴着段辰的面上,举近玉佩。
  “这个,就先交由我保管了。”
  玉佩在半空中晃悠,下方的小穗摇摇摆摆,绳结上挂的两颗小圆球当啷作响,轻细的声音唤不醒已陷入沉睡的段辰。
  凌景逸自顾自将其再次塞入怀中。全然不管段辰有无听见,是否答应。
  明灯在一下急速的吐气声中熄灭,室内没入黑暗。
  段辰醒来之时,是在午后,临近黄昏的天,带着橘红的光晕。
  腿先是向前踹去伸展开来,垫于下巴的手臂动了动。段辰双目缓缓睁开,看清眼前之景后,他骤然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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