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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洲(古代架空)——松月行衣

时间:2024-06-09 13:14:06  作者:松月行衣
  两人衣衫不整,段辰更是一丝不挂,与凌景逸面对而相视,段辰羞燥得不行,他伸手交叉叠在身前,环绕搂抱住自己。
  凌景逸心头一击,眼眸快速眨动了几下,视线微微撇过去,好半天转过身来,不自然地抬起手,拉好半挂在肩头的衣物,摘下束发冠,一时之间,乌发垂落。段辰看呆了。
  一步一步往台阶上走,扯下挂在杆子上的沐巾,边走边道:“洗干净点,要是身上还有半点酒气,就在汤池里睡。”声音是不同于以往的沉闷。
  木门吱呀,凌景逸从后门处离开。
  余下段辰一人在汤池处,除了哗啦的水音外,再无其他声响。
  怔愣很久,段辰才反应过来,慢吞吞游到岸边,叠好池边胡乱散落的衣物,脑袋里凌景逸指尖触碰到自己腰际的触感犹在。
  段辰拿着腰封的手停下来,面上的红,一层又一层地加深,睁大眼睛盯着手中长长一条,只觉沉重滚烫无比。
  舀起好几泼水重重往脸上打去,依然掩盖不下,段辰逐渐升温的燥热。
  薄雾茫茫似轻曼的绸缎,模糊的朦胧,蒸蕴过水汽的眼眸,湿润地晶亮,段辰只觉那目光锐利。
  视线扫过自己裸露于水面外的上肩时,段辰莫名想到凌景逸修长的指尖,一寸一寸慢慢抚过自己的皮肤,酥酥痒痒的。
  那眼神好似不甘于上肩停留,缓缓摸索着往下,渴望更多。想要什么呢?想要...我在想什么!
  段辰猛然摇晃脑袋,荒谬的想法没在继续下去。
  抓起盆中的澡豆,噼里啪啦地朝自己身上擦去,用力较大,身上起了淡淡的红血丝,也没有停下来。
  好容易赶去心中的杂念,段辰冷静下来,空生出些许的惆怅,他无力垂落双手,耸搭在两边,沉默地仰头闭眼。
  凌景逸与季菁岚两人并肩同行的样子浮现,怎么赶也赶不跑,段辰心口一抽一抽地疼,像是让人捉住后揉捏。
  他不得不承认,他很难过。
  季菁岚是个很好的姑娘,比段辰见过许多姑娘都要好,她知书达理,能与凌景逸相谈甚欢,家世相当,能有许多熟识的好友。
  那那都般配,段辰自认为和她比起来,自己什么都不是。不对。
  应该是比不了,能与她相比的机会都没有。
  段辰盯着水中的倒影,少年人成长很快,须臾数月时载,骨骼皮肉已有细微的差别,刚来凌府时干枯带黄的发尾,此时顺亮垂落。
  照着水中的样子,段辰都有些不敢置信是自己。
  若是换做从前,段辰只道是自己生活得滋润,依赖心渐长。
  现如今,层层事件的累加,段辰清楚并且明白,自己喜欢凌景逸,是那种爱慕之情的喜欢。
  同时,他也知道凌景逸与他天差地别,不敢想,也不敢奢望凌景逸也能够喜欢他。
  爱藏在心中,不敢公诸于众,无法宣之于口。
  段辰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偷,偷来了弥足珍贵的宝物,怕被发现,于是拿着他跑到天涯海角,最后也只敢在夜深人静的寂寥之地,默默念想。
  趁着还没有愈演愈烈的时候,还没被凌景逸发现之前,离开吧。段辰在心里暗想。
  自嘲地笑笑,段辰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偷,偷来了弥足珍贵的宝物,怕被发现,于是拿着他跑到天涯海角,最后也只敢在夜深人静的寂寥之地,默默念想。
  至少,在凌景逸心中,段辰只是段辰,是那个跟在他身后,会帮他收拾房间,给他研磨铺纸,只是书童的段辰。
  在汤池中泡了好久,段辰穿戴好衣物,推开凌景逸方才离去的后门,四周静悄无人。
  黎洲凌宅,府邸精巧,段辰已然摸透各个院落,厢房。
  没有侍女的带领下,段辰轻车熟路,走过几个廊道,拐过转角后,来到了凌景逸的厢房。
  门内烛火燃着,房间通明,想来应该是歇息了,段辰在门口犹豫了一会,裹紧衣服,走了进去。
  手碰到门框后滞顿住,段辰轻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推开房门,木门很轻很轻,段辰却觉手中千斤,推地吃力。
  直到房门大开,里面毫无动静,没有声响,段辰鼓起勇气迈入,脸上换上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房内盛着火炭,燃得正旺,灯也明亮,凌景逸不在。
  虽是静悄,却不觉萧冷。
  段辰走到房间另一头的大床旁,掀开被子的一角坐了会,被褥里发出不属于它的烫热,段辰伸手向里摸去。好烫!
  段辰一触到,连忙缩回手,试探着摸了两三下,稍微能接受这个烫度后,段辰拉着它出了被窝。
  圆滚滚的手炉。
  再三确认后,段辰肯定是凌景逸当初交给自己的那个。
  秋色微凉,夜中带着丝丝冷气,还没到严寒凌厉的季节,房内又有炭火在烧,已是温暖无比,手炉是用来暖被子的,抱在身上还是太热,段辰却是抓着,不放手。
  过了好久,直到门外有人轻扣,一侍女端着茶碗款步前来。
  侍女说道:“这是刚煎好的醒酒茶,公子喝了明早起来就不头疼了。”
  段辰接过,在侍女的言语之下,这才发觉自己额头两旁,一下一下地疼。
  药有点苦,段辰是捏着鼻子喝完的,闷声一大碗灌下。
  段辰走到桌案处,隔碗在桌案上,转身朝角落旁的柜子那里走去。
  房内一直存有棉被,侍女经常会在日光充足的晴天,拿出去晾晒,段辰抱起其中一捆,脸贴地很近,段辰鼻子能闻到上面散发的清香,和凌景逸的身上一摸一样,淡淡的,很好闻。
  房内有一坐塌,拼上竹椅,就是一张可以躺着的床。段辰把被子铺上,兀自躺在上面。
  都这样了,怎么还能跟凌景逸再睡于一张床上。
  凌景逸把自己当作书童,当作好兄弟,同吃同住,如此这般,段辰应当感激不尽才是。现在…
  现在段辰对他存了这么不正的心思,只觉得羞愧的很。
  浑身乏累,被窝里又舒服的很,许是药效上来,困意渐渐袭来,段辰眼皮艰难地抬着,颤颤巍巍盖上,又再次猛地睁开。
  段辰摸了摸软软的被子,双手撑床坐了起来,上半身靠在倚杆处,我就坐着等他,段辰在心里对自己说,眼睛却不受控制地闭了起来,头慢慢歪倒,摇摇晃晃几下,整个人滑了下去,手啪嗒盖在脸上,呼吸清浅上下起伏,窝在软被上沉沉睡去。
  只一会儿,房内门开了,凌景逸梳洗完毕,换上整洁干净的衣物,从外头进来,他先是往床上看去,被子叠地完好,床上空无一人。
  凌景逸先是一愣,迈入地脚步都停了,直到他在房间的另一角,看到段辰蜷卧着,姿势怪异,这才快步向段辰走来。
  抬起段辰蒙着头的手,一个滑溜,段辰正正地钻进了被窝当中,凌景逸悬在空中的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半响,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整个人,站在床头盯着段辰看了许久,才走到桌案边。
  碗底见空,凌景逸低声讽刺道:”这么苦,都喝得下,也不知道叫人加点白糖。”
  抬眼又见那张空荡地大床,沉吟许久,凌景逸什么都没说,转身往门口走去。
  砰的一声,房门紧闭,余下段辰一人在寂静的黑暗当中。
  【作者有话说】
  明天更两章,应该在中午和晚上。
 
 
第23章 
  日头高升,段辰在被窝中翻了个身,双脚舒适地往前蹬去,整个人仰面朝天。
  随后他伸手往旁摸去,所触之地,冰冰凉凉的。
  竹椅不稳,开始微弱摇晃,段辰躺在空隙处,卧榻与竹椅的连接处突然变大。
  一个滑溜,段辰差点滚到地下,好在反应够快,立时脚后跟一托,竹椅吱啦一声,贴合向卧榻,临时搭建的睡卧恢复原样。
  段辰用手推了推,确认他不会从上面摔下来,随即他往旁看去,房内炭火烧了整整一夜,有丝丝寒气从外头透了进来,对面那张大床上,被子毫无褶皱,一如昨晚那样的整洁。
  凌景逸没有回来。
  段辰懊恼地拍拍头,怎么就睡着了呢。
  他连忙掀开被褥,穿戴好衣物,正打算出门,路过桌案时,瞥到昨晚的空碗好像变了个位置。
  别开眼,段辰心中闪过疑惑,只一瞬就消了下来,毕竟昨晚喝得烂醉,想到此处,段辰懊恼又多了几分。
  汤池中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段辰不自然地摸了下耳朵,现在真的是不想面对凌景逸,可他昨天一夜未归,段辰不免着急。
  踌躇犹豫都抛在了脑后。
  一下拉开门,满园桂花香扑鼻而来,段辰无心欣赏,径直往外走去,远远地在廊道处看到一人,仰头站在树下。
  段辰愣住了,他慢慢走近,眼前之人的身影逐渐清晰,直到与记忆完全重叠,那人察觉身后,于是转了过来。
  两人相隔不远,段辰轻轻试探着喊了一声:“礼哥。”
  忽得,那人笑了,朝着段辰的方向走来,邓铭鸢面容一如年少时的温和儒雅,身量不复从前,高挑了许多,锦衣华服相配,一时间,段辰竟觉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漠离,疏远。
  “我听小厮说,你还在就寝,就想着先在外面等你。”
  邓铭鸢轻柔地开口,段辰在其中捕捉到从前熟稔的语气,适才的紧绷才放松了一些。
  大概是多年未见,故人相逢,也会有不自然和胆怯。毕竟,岁月中历经的风沙,并不是寥寥数语,能够轻易描绘的。
  段辰刚想询问邓铭鸢的近况,就有一侍女前来。
  “二位公子,大堂已准备好了,茶水点心一应俱全,这边来。”
  两人跟在侍女身后,突然远处快步走来一人,直直向段辰面前。
  “段公子,季家小姐遣人来邀凌少爷,奴婢去了厢房,不知道凌少爷去向何处了。”
  小侍女从前都在外院,今日季小姐的丫鬟传话,于是前来内院相寻,在厢房内没有瞧见凌景逸的身影,只得来找段辰。
  平日里段辰总是跟着凌景逸,府中人待他是凌景逸的贴身书童,也做半个主人。
  段辰听到此话,想起昨晚凌景逸彻夜未归,心中慌乱地砰砰直跳,脑子里闪过凌景逸于月黑风高的夜间,独自一人走于院落中,黑衣人埋伏暗处,只等凌景逸松懈,拔出长剑,狠厉一刺。
  想到这里,段辰面色发白,呼吸急喘,不敢再接着设想,话速之快,有些语无伦次:“礼哥,你先….我去看看凌…”边说,边转身就要走。
  才刚迈出两三步,在前领头的侍女转过来道:“在书房,就前面廊道处左拐。”
  小侍女施礼一拜,又急匆匆向书房赶去。
  段辰一愣,停在那里,动也不动,好半天反应过来,嘴角抽了下,扯出一个笑脸,垂首低头对邓铭鸢道:“我们过去吧。”
  大堂明亮,三面通风,比起叙旧闲聊,更像是用来会客。段辰拉开椅背,拖出一个位置,朝邓铭鸢略微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变得这么客气,一下子,段辰有些手足无措。
  虽说多年未见,但总归是少时的玩伴,以前想好的满腹话语,现在却半点都说不出来。
  邓铭鸢笑了笑,仿佛是看穿段辰的拘谨,他顺着段辰拉开的椅子坐了下来,同时看向旁边的椅子,对段辰点点头。
  等到段辰意识过来坐下去,率先开口道:
  “在凌府过得还习惯吗?”
  段辰立马回道:“习惯的,凌少爷对我很好,你呢?还有阿凝?”转念一想,现如今礼哥已是邓铭鸢,华服金冠,功成名就,这话问得颇有些可笑了。
  段辰讪讪一笑,抓了抓自己的裤子,邓铭鸢依旧温和,面带微笑道,“挺好的,阿凝也是。”
  过了一会,他又补充道:“你还是与从前一样啊。”
  段辰绕了绕脖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两人气氛缓和不少,段辰滔滔不绝与邓铭鸢讲述,这些年来自己的所见所闻。
  谈到最后,段辰叹出一口气,整个人靠在躺椅上,“幸好来了凌府,不然还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呢。”
  蓦地想到什么,段辰转向邓铭鸢,道:“这些年,你和阿凝是怎么过来的,当时我回到山间庙宇,你们都不见了。”
  邓铭鸢面上挂着的笑容,一瞬间就凝住了,他眼眸乍然僵硬,但在段辰未察觉之时就恢复如常。
  他低下头,去看手腕处挂着的一串珠子,碧绿色的,经过千锤百磨后亮出莹莹光泽,随后对着段辰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盯他眼睛道:“那时,阿凝一直喊着头疼,没等到你来,我们就先下山去找你。”
  “没想到,在路上遇到抓捕难民的官兵,我们被关在牢里,过了好几个月才放出来,出来后就再也找不你了。”
  段辰听完,心中酸涩,那时恰逢战乱频起之年,虽说古离已定天下,但总归还有各国残部突发袭击,官兵在各个街巷搜捕可疑之人,难民更是首当其冲。
  不过好在,最后他们都过得很好。段辰在心里庆幸。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成为平定天下的邓铭鸢。”段辰对于礼哥就是邓铭鸢这件事,一直感到很是惊讶,惊讶之余又有点好奇。
  “不过都是些夸张的说法罢了,考了个功名,再做了些小事,大家就当你是救世圣人。”
  说完,邓铭鸢抬头看向远处,手中杯盏摇晃,泡好的茶叶,一圈滚着一圈在杯壁滑荡,却始终擦着而过,没有半滴溅出。
  段辰听到这话,一时语塞,礼哥身上虽还有与从前相同的熟悉,但段辰不可否认他变了,变了很多。
  见段辰半响没有说话,邓铭鸢转头看他,“怎么了。”
  “啊,没事。”段辰低头笑笑,接着道:“那我以后还能叫你礼哥吗?”
  邓铭鸢轻笑,“当然了。”嘴角勾起,与往昔相同,段辰却在他眼里好像找不到当初的亲切了。
  远远地一道身影出现,随后,两三人走出,段辰盯着走在最前那人,一眨不眨。
  突然那人身旁的男子,悄悄转过头来,朝着段辰挤眉弄眼了几下,最后咧嘴一笑,一面做,一面瞥眼观察走在最前那人有没有发现他。
  凌祈安伸出指尖,拉了下眼皮,最后指了指走在最前的凌景逸,这才转了回去。
  逗得段辰抿紧嘴巴,忍住了笑,邓铭鸢觉着奇怪,沿着段辰的目光看去,见三人同行出了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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