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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洲(古代架空)——松月行衣

时间:2024-06-09 13:14:06  作者:松月行衣
  听着老翁的调侃,三人不禁笑了出来。
  一路赏玩,时间飞快。
  段辰起先觉得凌景逸带他前来成霜湖另有目的,如今只见凌景逸细细观赏湖中美景,果真是个慕名而来的游客。
  这时凌祈安正在山间岩石绝壁中,来回飞跃蹦跳,东瞅瞅西瞧瞧,站于绝顶之上,覆手而立,声音远远传来。
  “兀立见雾渡竟日,真是不错。”
  老翁在山下大喊:“少侠,切莫小心啊!”
  凌景逸笑道:“老人家,不用管他。”
  三人沿途作伴,段辰一路上只觉安逸舒心,刚才因见与礼哥相似之人,升起的惆怅沮丧被抛置在了脑后。
  老翁在前头带路,凌祈安一会出现一会消失,来去匆匆,凌景逸和段辰则在后面同排并行。
  段辰想了想,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为何会突然想到去诡奇处游玩呢?”
  凌景逸并不作答,转而道:“你刚刚怎么回事?”
  段辰从见到官船后,脸色骤变,独坐于舟中,一愣一愣地,唤他好几次都不应答。
  众人都在,凌景逸并不好问他。这时只剩他们,凌景逸于是开口询道。
  段辰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手,道:“官船上有一人,与故人有些相似。”
  “那个故人?”凌景逸继续追问。
  “就是..就是之前说的礼哥。”
  段辰总觉得凌景逸不太喜欢他提起礼哥,在凌景逸的一再坚持下,段辰反复忖度后道。
  果然,凌景逸“哦”了一声,又不再理他。
  成霜湖虽然很大,但在逛逛走走后,也总算是玩了个大半。
  三人赶在落幕前回到了府邸。
  一进大门,凌祈安高呼“不要来打扰我,我要睡上三天三夜!”语毕,咻得一声,不见了。
  段辰跟着凌景逸回到厢房中,二人依旧同睡一床,凌景逸这次却是准备了两条被褥,早早入睡,也不像昨晚那样搂着他。
  段辰心底莫名有些失落。
  有时他会怕从凌景逸那里得到太多奢望,怕从此舍不得离不开他,日子过得舒心了就会成为习惯。
  好在那点缠绕生长的眷恋会被压下、斩断。
  就这样吧,段辰想。
  已经足够好了。
  从成霜湖回来后几日,段辰都待在府里,除了读文习书之外,段辰就是在院子里闲逛。
  凌祈安闭关不出,凌景逸又终日有事。
  段辰觉着日子有些单调。
  一日,段辰坐于湖边亭台小榭,身子倚在栏杆旁,院子里花朵开得正艳,两个侍女在叽叽喳喳,笑语不断。
  那声音晃悠着传来,飘入段辰耳中。
  “邓铭鸢明日在长行街上巡游。”
  “可惜了,我还得当差,不能一睹邓铭鸢的风采。”
  两人方才还在打闹,说及此处,各自叹息地沉默下来。
  捧着书页的手指停了停,段辰许久才翻开下一页,还没看多久,段辰就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了。
  书房内,墨香四溢,书卷堆满了桌案,凌景逸这几日一直待在里面,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提笔练字。
  乐依站在凌景逸对面,听完交代后,正起身想要离开,手一碰到门立马收了回来,脚步停住,转身小声对凌景逸道,
  “段辰在外面。”
  凌景逸脸色不变,捏笔的手却紧了几分,他朝乐依点点头。
  乐依垂眸走到窗边,提起铜锁,推开窗牖,两腿伸出从檐上一跃而下,无声无息,犹如无人过境。
  毛笔尖用力勾起,“静”字的最后一笔落成,凌景逸将笔搁在砚台上,款步向门边走去。
  纸糊在紫檀木门的雕花处,人经过外面,影子沉黑,凌景逸瞧着这影子,来回移动,走近又远去,最后趴在了上面。
  木门猝不及防大开,段辰几乎整个人都靠在门上,没能站稳,身子直直得就要往下跌去。
  凌景逸突然用脚尖把门往回拉,门开后,他也不动,就这样定定地站着,眼看着段辰倒下。
  在段辰马上要撞在地上时,脖子领口被一道力量拉了起来,段辰连忙用手撑在地上。
  拉他的人既不想要他跌倒,也没打算让他起来。
  段辰就这样保持架着的姿势撑了一会,终是忍不住,道:“要…要摔了。”
  那人闻声松开,段辰有了缓冲之后,只轻轻地躺在了地上,抬首仰头,见凌景逸已经蹲在了他面前。
 
 
第17章 
  段辰在他面前四仰八叉地躺着,凌景逸此刻却是面无表情,下巴微抬,淡淡出声道:“何事?”
  看清来人后,段辰方才摔倒后蒙着的头脑,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眉角眼梢都染上笑意:
  “找你啊,好久都没见了。”
  凌景逸僵了片刻,不过段辰正在低头整衣,并没有发现。
  当他再次抬头时,凌景逸已经收拾好,恢复如常。
  “找我做什么?”凌景逸转身背对过段辰,远眺窗外,眼眸中情绪晦涩不明。
  段辰小跑到凌景逸身边,觑着眼瞧了瞧他,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有些犹豫,抿嘴吞咽了几下。
  忽得,看到书案上铺着大张宣纸。
  段辰溜到书案前,上下打量,随后走到纸张的正面。
  赫然端正写着一个“静”字。
  这段时间的识文习字,段辰长进了不少,见到此字风韵流畅,便知下笔之人笔力风雷,不由得夸奖了起来:
  “这个字是上上等。”
  凌景逸轻笑一声,走到段辰旁边,手中拖起笔来,在宣纸空白处挥墨游走,一面写,一面道:“你见过几个字?就知道这个字好了?”
  段辰脱口而出道:“虽未闻过多少字,但只见这字一眼就觉得它很好。”
  手中的笔快速翻动,凌景逸不语,低首垂眸,一眨不眨盯着走墨之迹,刷刷刷一口气写完了好几个字。
  段辰脸上笑嘻嘻,在旁瞧得精精有味。
  突然,段辰眸色一闪,他向凌景逸脸上看去,纠结了一会,后故作随意地开口道:“府里近日都无事。”
  凌景逸头抬也不抬,手上动作却是停了半拍,将最后一笔勾勒完,凌景逸转身到了窗牖处,捧起书卷并不理睬段辰。
  前方一块黑影压了下来,段辰见到凌景逸不回应也并不死心,反而在他对面的蒲团中坐了下来,信手推开了轩窗。
  秋风动金叶,飘絮堆满地。
  段辰把头微微前伸,想要看清凌景逸在读什么书。
  每当他近一点,书就后退几分,直至段辰进无可进才停了下来。
  日光照在桌案上,段辰懊恼地缩回了脑袋,隐入昏暗当中,凌景瑜余光扫过,段辰坐立难安,眼睛晃来晃去。
  “我听府里的人说,明日街上好不热闹。”见凌景逸心无所动,段辰只得再次开口道。
  良久,又说道:“你不想去看看吗?”
  凌景逸这下终于回道:“不去。”
  “为何不去,这可是难得一见呢!”段辰立时连忙追问。
  书被重重搁在桌案上,凌景逸面色非善,语气不虞,冷然道:“见谁?邓铭鸢吗?”
  邓铭鸢巡街之事,早已传遍整个黎洲城,凌景逸自然已有耳闻,段辰大清早来他房里就为了这事,凌景逸只觉一口气堵在心头,烦躁的很。
  不就是见一眼邓铭鸢吗,干什么要这么大反应。段辰心中虽如此想,口中却道:
  “邓铭鸢一来,长街必定热闹非凡,所有稀奇好玩的东西尽数涌出,到时夜间我们还可以在溪涧中放河灯。”
  “你还记得吗?就是我们之前放过的那个,黎洲城水路纵横,每逢庆典佳节黎洲人都会点明灯,放河灯,这里的灯与它处的大不相同。”
  “你不想去看看吗?”
  凌景逸依旧不回响,段辰等了一会,自知凌景逸打定主意不与他同去,心中有些许沮丧,站起身来,道:
  “好吧,不打扰你了。”
  才刚迈出去几步,就听得凌景逸说道:
  “明日午时。”
  段辰听完,蓦地看向凌景逸笑了,连声保证,将门轻轻合上。
  房内余下凌景逸一人,方才段辰叽叽喳喳的说嚷安静下来。诺大的房间登时只留空寂,轩窗推得半开,片片浮光打进来。
  书中字迹照得清晰分明,厢房不似原先那般昏暗。
  窸窸窣窣声自院中传来,凌景逸顺着望去,段辰站在院子里,用手捧了捧花,拿起挂在栅栏处的木舀子,从大水缸中盛出半勺,淅沥洒在土壤中。
  从前凌景逸对于花说不上喜,也算不得厌,见段辰兴致勃勃也就随他而去。
  不知从何时起,凌景逸到过之处,都种上了满满的花。
  做完这一切,段辰踩着轻快的步子,从院中离开。
  夜间,凌府的小厮抱着一副花朵画像,向各家花店询问。
  芙露草多长在山花烂漫处,易成活,其花瓣呈淡蓝色,味甜,可有安定烦忧,镇宁心神的功效。
  不久,大包大包的花种就从各处运往凌府。
  次日,段辰与凌景逸出了府门,长街处果然熙攘喧闹,二人相貌不凡,华服精致秀贵,一出现自然惹得周围之人,频频侧目。
  凌景逸兀自前走,对于周遭不做理会,段辰一门心思只在于早早坐下,等待巡游开始,两人都是快步向前。
  越到中心处,人就越多。
  段辰轻扯凌景逸的袖袍,怕与他在人群中被冲散了。
  “早说过了,游街会有很多人的。”
  “很挤。”
  凌景逸的声音,自高段辰半个头顶的地方传来。
  段辰的手由轻扯衣袖转为紧撺。
  他使劲踮起脚尖,立直身子,不让自己像现在这样,整个人靠在凌景逸的怀里。
  段辰转身向凌景逸看去,只见他背手而立,指尖捏着一个决,因是暗自运功,周身形成一个气罩,无人可近他的身。
  不知是被推挤的,还是怎的,段辰的脸色越来越红。
  吸进来,吐出去的空气中,全是凌景逸的味道,但此时又只能贴在他身上,段辰时不时抬头看他,怕凌景逸恼怒生气。
  好在,凌景逸除了方才语气不善地说了两句后,目前还没有看出有任何的不悦。
  就这样亦步亦趋,到了先前定好的酒楼。
  段辰一进门,挣开了束缚,他立马轻轻拍了拍凌景逸的袖袍,衣服材质顺滑,褶皱捋得平整,细细看去也是毫无痕迹。
  二楼亭台处已有好几桌客人入座,剩余中间一张空着,想来便是他们的,两人面对面坐下。
  头顶檐廊遮阳,段辰夹了口菜吃起来,滋味不错,多尝了几筷子。
  咸辣味入口,不由得有些渴了,段辰拿起旁边黑乎乎的罐子,摇晃了几下,发出水声伶仃。
  凌景逸目光紧锁段辰手中陶罐,开口想说些什么,段辰辣味席卷上来,等不及了,于是一边嘭得拔开木塞子,一边说道:“好辣,我先喝点。”
  还未等凌景逸伸出的手阻拦住,段辰已一口下肚。
  酒气冒了出来,腾腾往顶上冲,原本段辰还只是口中感到些许辣意,现在却是整个嘴巴,整个脑袋,甚至整个人都开始痛起来。
  眼泪蹭蹭涌出来,绯红的脸,殷红的眼,段辰强忍着不适,递接过凌景逸端来的茶盏,热水在他运功之下,已然变凉。
  冰水入口,段辰觉着好多了,轻吁出一口气。
  忽听得,对面有低低笑声似乎有些熟悉,段辰瞥眼看去,那人来不及躲闪,一时间与段辰四目相撞。
  一如既往的嚣张轻傲,见段辰已然发现他,也就无所顾虑地挑眼回看。
  金菁依旧是明黄色的华服,与原先在书院中穿着的金灿灿相比,已经低调不少,但黄色晃眼,人群中看去,最先注意到他。
  段辰打量了一下金菁周围,他那一桌做了四人,年纪看去差不多是同辈,金凤炎并不在其中。
  想来金菁对着金凤炎的那一股劲,此刻金凤炎应该也是到了黎洲。
  巡街的锣鼓声响起,段辰转过视线,穿过二楼外围的栏杆,向大街上看去。
  官兵排成一对,齐齐跑来,街上众人被手持缨枪的士兵拦在了长街两旁,放才还挨挤的大道瞬间空荡。
  一人在最前头,穿着窄袖宽袍的官服,身后带着乌泱泱众人,正缓步地走来。
  孩童喜热闹,三五成群围着雀跃欢呼,那人每走过一段路,喧叫便响起来,前面的人嚣声不断,后面的人就越好奇,连带着开始与前人一同欢呼起来。
  段辰位于长街中央,那人要走过大街两端,于是正缓缓向段辰这边走来。
  “邓铭鸢,这就是邓铭鸢吗?”
  “怎么看着这么年轻。”
  民众纷扰,接语不断。
  起先邓铭鸢离段辰这边还有些距离,远远看去,只有模糊的身影。
  接着越走越近,段辰这才看清,那日成霜湖划舟,官船上遇见的那人正是他。
  紫色绸缎,中间绣着一只仙鹤,这衣服太是少见,段辰虽看不真切邓铭鸢的脸,但却立马认出来这身衣服。
  段辰死盯着款步而来的邓铭鸢,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细节。
  二楼并不高,段辰倾身趴在栏杆上,聚精会神,终是在他眼角下方找到了那一颗痣。
  相像之人有,但既相似且连痣都长在同一处之人,在世间并无,段辰这下无比肯定。
  此人就是礼哥。
  黑点很微小,在段辰寻觅的过程中,说不上来是何种感觉,只是心中一揪一揪的,酸得生疼。
  年岁无情,历经众多,故人相见遥隔人海,身距可近,心距难言。
  一瞬间的惆怅压住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段辰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愣着看他走远,眼底无喜也无悲,惟有茫然一片。
 
 
第18章 
  底下的身影逐渐远去,凌景逸只淡淡瞧了一眼,便转过视线,目光不由自住地往段辰身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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