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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不掩瑕(近代现代)——落九盏

时间:2024-06-09 13:13:10  作者:落九盏
  F区里挤满了平庸的Beta,那里教育、医疗、交通、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落后的,根本不具有任何分化出Alpha的条件。
  尽管如此,弥隅还是站在了他的眼前。
  「百年难遇」。
  从上将办公室出来时,心里的那块阴翳并没能完全散去,此时又覆了上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当初家庭医生宣布他不会再分化成Alpha时说,云家这样优秀的基因,出现Beta的几率是...千万分之一。
  云落的眼睫垂了下去,心里竟然在比较,所谓的百年不遇,和千万分之一,到底哪一个更难发生一些。
  他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而比起纪律森严的S区和联邦军队,弥隅看起来也似乎更想要回到F区去做一个平凡的Beta。
  这样蹊跷的概率发生在怒目相对的两个人身上,想来还真的是造化弄人。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出身,也没有对F区任何人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
  在羡慕你毫不费力地拥有了却不想要的。
  不。不是羡慕,是忌妒才对。
  话说到这里却说不下去了,云落轻推了推弥隅,吞下了后半句:“算了,没什么...让开。”
  没走出一步又被人堵了回去,弥隅不依不饶地靠过来,轻嗤一声:“反正你也看不上我,我也不想待在这里,不如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云少校?”
  云落终于抬眼,对上他的视线:“你有什么可和我交易的?”
  “随便用你的权力...或是开除我都好——让我离开,换你一个清净,”弥隅的手臂撑在墙上,俯下来的阴影一点点遮住云落额前的发,“怎么样?”
  “不怎么样,”云落侧头躲过靠近的脸,将人推开,“要滚你自己滚不是更快些?”
  “军规第四条,‘恶意动手挑衅者,视情节轻重,最高给予开除处分’,我背得没错吧,云少校?”弥隅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说完,手搭上他的肩膀,“那我就不客气咯——”
  云落眉心皱了一皱,两手先后覆上弥隅的手背,俯身、下蹲、用力,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比他身材还高大上些许的男人背部着地,撞出一声闷响。
  云落将他的双手按在地上,从上方俯视他:“你不是我的对手。”
  弥隅轻声笑了:“我当然不是。我在军校三年门门功课满绩,高低我两届的所有Alpha没有一个打得过我,可我偏偏破不了之前被留下的任何一项记录...”
  军校的记录...云落被这突如其来似叙旧般的话题晃了晃神:“我留下的?”
  他留下的,也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
  弥隅眼里依旧眯着早上初见时的笑,彼此头颈相错的视角让这样的表情看上去更多几分轻佻:“不然呢?”
  一瞬的不留神,被缚住的双手倏地施了力,反攀上他的手腕轻扯一把,云落重心不稳,向前一个趔趄。
  不等他稳住身形,躺在地上的人紧跟着将长臂伸向了他的衣领。
  他预判弥隅应该只是虚晃一枪的假动作,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好从地上直起身来。毕竟他若是就这样被拽倒下去,压在弥隅的身上,对方的处境只会更加被动,弥隅上了三年的军校,总不至于蠢到如此。
  于是他顺势向前倾过身去,双手撑在弥隅两侧的地面,想要借力站起身来。
  弥隅的手并未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松开,反而将他的衣襟攥在手心收紧了,将他直直拉了下去。
  这属实出乎了云落的意料。
  弥隅是在这个时间起身的。英气的面孔在云落的视野中倏地放大,不留给他丝毫反应的余地。
  恍然间,两人的上唇印着下唇,以一种彼此交错的位置,亲密地接触了一下。那一瞬短暂到转瞬即逝,甚至算不上一个吻。
  云落的眼睛睁得大了,错愕的瞬间直起了身子,右手握成了拳对准了弥隅的脸——
  “云少校被吓到了?”
  那人轻笑着,一脸放松地躺回了地面,依旧倒着的面孔松弛、得意:“打不过有打不过的法子,总不能乖乖躺在地上等着挨揍,是不是?”
  骨节被攥出了细微的声响,云落的拳松开,手背蹭上嘴唇,语气依旧轻蔑:“这是你们F区的惯用手段,还是只有你才会用这样不入流的方法?”
  “F区”似乎是控制弥隅情绪的开关,每次被提及,他那一脸没有任何在意的轻佻表情总会动摇上那么一瞬,而后炸开。
  但此时他说话的语气显然是经过处理的,极力的克制却依旧压不下那一声轻笑:“是,云少校说得没错,F区长大的人就是这样,Beta们也都如你所想,没有道德、没有底线,惯用的都只有这些入不了你们眼的下流手段——”
  “但是方法嘛,有用就行,管他入不入流呢,”他挑着眼尾望上去,“白纸再干净,遇上墨不一样要变脏。”
  言外之意是,清高孤傲的S区Alpha就算纵横前线,此时不也照样束手无策。
  道理就好比,君子如玉,却也怕和流氓讲道理。
  弥隅十分应景地,露出一个流氓标配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眯着眼睛的缘故,他觉得云落那张没几个表情的脸在逆光里藏了些暗红。
  “别白费功夫了。等到真要上前线的时候,你用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对付敌人试试呢。”云落又看他几眼,而后站起来,从自己的床头抽出一张军区的地图,头也不回地朝身后一丢,“下午自己去熟悉环境。”
  他要尽快离弥隅远一些。
  又来了,那种似有若无的气息,和香水味混淆在一起,难辨来自于谁的身上,迷惑得人晕头转向,敌我不分。
  刚刚被弥隅逼进角落时就又开始隐隐约约地飘,一番激烈的对抗后,空气里的浓度只有增无减。
  弥隅的情绪波动时,那种信息素的味道大量涌进空气里,他自己根本没有控制的意识,甚至不自知。
  寺庙前的阳光太炽烈,不光是焚香,就连雨水也快要被晒干了。
  云落转身走向房间大门。
  “云少校,”弥隅在身后叫他,声音听上去尽是不服气,“我不会一直做你的手下败将的。”
  云落的脚步短暂地停顿,而后又迈开步子向前。
  窗边的帘子不曾被拉开,有风吹过,漏进来几缕光。他侧身,将脸重新藏进背光的阴影。
  云落在心里嗤笑:说什么呢,当然不会,你可是个Alpha。
  弥隅分化晚,从小以Beta的身份生长在F区,自然也不像他很早便能接触到系统的训练。
  但长到23岁,少有Alpha的信息素能对云落造成这样的影响。
  或者说,根本没有。
  弥隅看上去不甚在意突然天降的这一个Alpha的身份,心思显然也根本没有放在联邦军队里。
  可云落却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他说不清的潜力,隐藏的、可怕的、深不见底的。
  他如今所达到的水平已是他这副躯体所能支撑的极限,强行以一副Beta的身体做着大多数Alpha都达不到的事,本就已近乎强弩之末。
  毫无疑问地,他往后只会一日不如一日,但35岁之前的Alpha,走的可一直都是一条上坡路。
  或许如果弥隅愿意的话,一生都是上坡路,也未必不可能。
  有些人生来就迎接业已铺好的通途大路,而他或许摸爬半生,好不容易站到了自己人生的巅峰,到头来却还不及人家顺风爬上的山腰。
  在弥隅看不到的地方,云落的下唇被他自己咬到了发白。
  被弥隅这样无畏挑战的内心突生起一阵不明白的悲哀,脚步都充满了怒气。
  他将房间门摔得震天响,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那就等有那么一天,你打败我,然后自己走出去。”
  走廊里的回声散了,再去听,门内门外都寂静无声。
  许久,门内人起身,门外人没走。
  彼此听不见,却又异口同声:“不可理喻。”
  【作者有话说】
  云落:你自己说的,我就是看不上你,怎么了?
  弥隅:不是,我没那意思,口误,我的意思是,“看不起我”。
  云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潇洒转头离开)
  弥隅:妈,你手癌,我嘴瓢,去医院看看吧,能报销吗?
 
 
第0004章 没有如果
  逃了要带弥隅熟悉环境的军令,云落难得偷来半天的假期,在军区几经辗转,最终还是到训练场打了一下午的拳。
  期间他用通讯器又尝试联系了陆安歌数次,却依旧同前几次一样,没得到任何答复。
  暮色四合时回了寝室,房间里空无一人,陆安歌的床上依旧堆叠着早上离开时的那堆杂物,看上去那人当真完全没有动过的样子。
  没做什么却精疲力竭,云落懒得追究人去了哪里,又何时回来。匆匆冲过热水澡,他钻进被子里,平躺着,习惯地将被子边沿拉到下巴夹紧。
  很快睡意朦胧。
  朦胧到半真半假,分不清是做梦还是醒着,感觉到有不属于自己身体的另一个热源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和他胳膊贴着胳膊,大腿靠着大腿。
  触觉不真实,嗅觉也跟着作乱,淡淡的沐浴液香气,被窝里才散去不久,又添来新的,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样。
  寺庙里在虔诚地诵经,焚到一半的香灰折断了半截,啪地落下,在地上粉身碎骨。炽烈的日光包裹着一切,晒干前夜雨留下的最后一片水洼。而后他惊醒。
  他从不会主动梦到这样的味道。这是他伪装成Alpha的证据,他不会允许在梦境中自行撕碎戴在脸上的面具,以自证自己不过是一个依靠虚假的信息素自我伪装的平庸Beta。
  所以这不是梦,是现实。
  雨水被太阳晒干,而他的防御被弥隅刺穿。
  云落睁开眼,弥隅正盯着他的眼睛看。
  夜晚窗边的帘子倒是被拉到了一边去,寒凉的月光落在薄被上变成清冷的白,却竟照不到弥隅眼里的尽头。
  他正面朝向云落侧身躺着,手在云落的侧腰上攀附到一半。云落一下警觉,他猜这样的动作八成是要用手臂将自己牢牢锁住。
  云落睡意全无,一挥手将人掀翻在地上:“你他妈要干什么!”
  军规命令禁止各种距离和意义上的亲密接触,一经发现不予解释,定罪的理由无外乎就那么几种:两个Alpha就是打架斗殴,Alpha和Omega则为私通,如果是两个Omega,大概率就是争风吃醋,弹无虚发。
  在没有Beta的联邦军队里,不会有第四种情况存在。
  此时的弥隅却全然无所谓地耸耸肩,坐在地上指指陆安歌的床:“你不让我动那张床上的东西,那我和你挤一挤,也不介意的。”
  云落在床上坐直了身子,俯视着地上:“上午军纪不是还背得头头是道的么,背完就当耳边风?用不用我给你再重复一遍?”
  弥隅半湿的发凌乱地趴在额前,微仰着头看他:“睡一张床而已,我没摸没撸,算什么亲密接触?”
  说完又要往床上爬。
  云落抬脚喝止他爬到一半的动作:“滚下去!被发现我要和你一起滚蛋!”
  这话像是说到了人的心坎上,弥隅一下笑得灿烂:“不用等人发现了,请云少校立刻马上就报告吧,是我先动的手。”
  果然是故意的。百用不厌的把戏。
  “还是那句话,要走,你自己滚更快。”云落指指陆安歌的床,“床上、地上、沙发上,随你睡在哪,总之离我远点。”
  没想到弥隅还真就席地躺了下来,没有枕头就把双手枕在脑后:“我不能自己走的。”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云落不耐烦起来,“你自己走,离开的理由随你编,没人追究你的过去;被军队开除,之后至少50%以上的工作,你连碰的资格都没有。这段经历将成为黑历史,在你的档案里跟一辈子。”
  “嗯,我知道——”弥隅的声音难得低了下去,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如常,“但我不能自己离开。”
  同样的话重复了两边,像是欲擒故纵,要说不说地吊人胃口,等着对面来问上一句,他为什么不肯自己走。
  可云落到此为止了。他似乎毫不关心弥隅放出的钩子,就此噤了声,重新裹着被子躺回床上。
  弥隅探头去望,能看出云落几分瘦削的肩背从薄被下露了些出来,后颈却依旧被掩得严严实实。
  垫在脑后的手指微微一抬,触到后颈的那一块突起。
  那里原本平坦、光滑,在他生命的前18年里,像F区的任何一个平凡的Beta一样。
  直到五年前,他成年的生日那晚,后颈突然的刺痛令他昏了过去,再醒来时身边淡淡的焚香味挥之不去。
  弥隅觉得那味道似曾相识,或许和童年的某一角有关,熟悉到距离他洞悉到真相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纱。
  可他至今都没能穿过那层薄纱。
  关于童年的一些碎片,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没到毕业的时间吧。”
  床上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弥隅未完的思绪,他不确定地回应:“什么?”
  云落却没打算重复一遍,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毕业前夕才会去军校选拔,通过选拔考试才能编入军队,为什么在你身上破了这么多例?”
  “你们管这叫什么,特权?反正我从没想过,生于长于F区的人,也有一日能享受到这些所谓‘特权’的东西,”说到这弥隅顿了顿,后半句不无嘲讽地补充,说,“啊啊啊,是我露怯了。在云家人面前说这些,和班门弄斧有什么两样?毕竟你这个姓氏...本身就已经是特权了。”
  云落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
  弥隅以为激将法要再次生效了,却迟迟没等来云落的下一步动作。
  只有一个人扇风的火苗烧不旺盛,房间很快重归一片寂静。弥隅的呼吸声渐趋平稳,似是终于沉沉睡去。
  云落朝床下望了一眼。
  弥隅说得没错,云家在联邦本身就是特权的化身,占据联邦军队半数的高层,随便说上一句都在全联邦举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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