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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不掩瑕(近代现代)——落九盏

时间:2024-06-09 13:13:10  作者:落九盏
  终点近在眼前,云落突地提速,开始了最后的冲刺,没再给弥隅接话的机会。
  终点是一棵上百年的老树,云落从补给站取了水,走到树后。他往嘴里灌着水,回头望上一眼,行程过半时还跟在身后的寥寥数人,此时早已见不到一点踪影。
  弥隅才吃了瘪,不甘心地追上来,听似调笑的语气却是威胁:“那颜言呢?你不能天天护在他的身边,一旦他落单...”
  原本下落的水线倏地顿在了瓶口,不安分地翻了个滚。云落擦去溢在唇边的水渍,眼神变得阴翳:“你敢动他,我不会放过你。”
  “可惜,不是我对你的心上人有兴趣,而是我去查了查...真不凑巧,颜言的信息素和我的,匹配度达到了99%。”弥隅从通讯器里调出调查结果,全息投在了云落面前,“情深不寿啊,云少校。”
  云落终于掩不住讶异的神色:“你从哪...”
  “那可是他的办公室,”弥隅说话间收了投影,单臂撑在云落脸侧的树干上,微俯下视线看他,“找到沾有他信息素的东西,不是易如反掌?”
  塑料水瓶被云落用力捏扁,发出刺耳的挤压声:“你和我之间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扯他进来?”
  “你喜欢他、你紧张他、你视他比自己重要...所以他必须入局。”弥隅倾身靠近,掌心贴上云落的侧颈。
  恍然间以为弥隅又要动用他无往不胜的信息素,云落脊背绷直贴上树干。弥隅的语气比平时多了几分不自然,被疲于应付的云落无意忽略:“我说过,方法有用就好,我不在乎过程,我只要结果。”
  云落终于抬眼看他。喉结上下滑动,似是有话要说。半晌沉默的对峙,最终还是咽下了声。
  按在颈侧的手掌突然用了力气,以此表达对他的不满:“你自己明明清楚,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你现在已经未必是我的对手了!”
  沉得住气,不久前弥隅分明才这样告诫过自己。
  他身陷一大一小两场博弈,一个对手是面前的云落,另一个是庞然到几乎无懈可击的整个S区。而在他于云落的这场博弈里,先动手的会输,先激动的会输,先被人抓住把柄的,一样会输。
  毫无疑问地,他先下了云落一城。为了保住这微弱的优势,此时尤其不该放任任何的情绪波动。他该克制。
  可云落的沉默让他焦躁难耐。这样的情绪在此时出现实在太过莫名,他一时间竟抓不到头绪。
  云落应该反抗、动手,怎么样的反应都好,他可以见招拆招。只是这仿佛对他所言完全给予默认一般的态度,让他实在不爽,也束手无策。
  像一记铁拳打在了棉花上,无人肉体生痛,受的是内伤。
  “你自己惯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你自己知道。我说过,打败我没用,杀了我,你立刻就可以离开,没人敢拦。但是——”云落偏过头,抬着眼尾看他,眼神里交织着憎恨与不屑,“如果颜言出什么事,我保证,就算同归于尽,你也一定回不到你的F区。”
  这是弥隅来到S区后,第一次见云落的情绪如此激动。他后知后觉,原来淡漠如水的眼神升了温,也能淬出一把尖利的刀来。以视死如归的气势戳到身上,云落的最终觉悟是以命换命。
  弥隅因为这把刀莫名感到了痛。
  曾以为云落的铁面无私是对规则的无条件服从,直到屡屡目睹他“突破底线”的行径,方才得知,原来对于云落而言,当真存在着比规则更重要的东西,值得他打破原则,成为他新的底线。
  明明有柔软的时刻,却偏偏要和自己针锋相对。
  弥隅的怒气在这一瞬间莫名地爆发,揪着云落的衣领将人按在树上。眨眼间,他的拳头挥了出去,停在云落面前:“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
  云落却没再接话,果断握住他伸出的胳膊下压,一个俯身架上自己的肩膀,标准的过肩摔预备姿势。
  两人初识的那天,弥隅就因为这一招吃过亏。此时长了教训,他顺着云落用力的方向,绕着他的胳膊转过半圈,灵活逃脱了桎梏,两人变成面对着面。
  他以为云落的目的只是为了警告,此时应当点到为止。
  显然他会错了意。云落没留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跨步上来,招招狠厉,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步步紧逼,每一拳都直冲弥隅的要害袭去。
  云落是认真的。明明自己才是先挑衅的那一方,火却率先在云落的眼里燃了起来。情绪左右下,他的攻击变得毫无章法,漏洞百出。
  那个被规则束缚的外壳,终于盛不下云落一腔的怒火,皆在这一瞬爆发出来。而他算罪有应得,成为了云落的泄愤对象。
  云落有心与他打上一场,他却无意。左右闪避躲过一记朝着脑袋而来的横踢,弥隅一把握住云落挥来的拳,反手箍着胳膊,将人按回到树上:“就这么喜欢吗!你到底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警告弥隅少校:你lp打你可以,你动手就是家暴。你还不哄!还不哄!他真的动手了!我告诉你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可是一样重的!(胡言乱语,指手画脚)
  弥隅:说什么呢你。
  九子:我的意思是,云落想打的时候,还是能打你的。
  弥隅:嗯,我让着他。
  云落:......弥隅:沉默是什么意思!
  云落:嗯,好。你过来,我多打你几拳。
  弥隅:为什么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这么残忍的话T.T云落:你要我说话的。
 
 
第27章 “你懂吗,你懂什么”
  伪装成一个强者的感觉实在太糟糕——那突如其来的情绪差点将云落击溃,如洪流席卷,每一朵浪里都翻腾着这样的念头。
  一直以来将自己武装得像一只茧,外壳是一层又一层无比坚韧的精钢。他从没有过情绪这样失控的时候,又或者说,一直以来,他所处的环境不允许他有任何失控的时刻。
  所有的事情都循着固定的轨迹前进,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做过的每一件事都像被死死卡在盔甲里的关节,没有任何一点自由活动的空间。
  他的人生不曾被置入任何容错率,他甚至不敢有任何尝试看看的想法。
  他并非多么恋战,一定要与弥隅靠拳脚争一个高下。只是这样的情绪积压太久了,不将那些阴暗的东西释放出去,高墙会坍塌,他强撑的精神会就此走向溃败。
  不过是借弥隅的挑衅做回片刻的正常人而已。情绪会波动、不需要总是恪守那些三三两两的规定,讲不通的道理就用拳脚征服,什么Alpha、Beta,F区、S区,都该统统见鬼去。
  是这样的,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如果命中注定他只能一辈子做一个平庸而普通的Beta,又为什么让他降生在云家。
  他才是真正的穷人,活在云这个姓氏的阴影里,他其实一无所有。
  渴望被爱、渴望关怀、渴望被人天天挂在嘴边提起、渴望拥有一段长久而坚固的关系。爱情也好友情也罢,如果命运肯给他一次被这样眷顾的机会,他绝不会不知足地再奢求其他。
  可唯二能给他这些的人,如今一个下落不明,一个却被弥隅拿来当做威胁他的筹码。
  来自F区的信息、眼前的弥隅...真真假假变得模糊,云落在恍然间近乎崩溃的极限,他被弥隅按着双手,竭力大喊了出来:“是!就是那么喜欢!你懂吗,你懂什么!如果你敢动他,我一定会和你拼命!”
  这一声喊到连眼眶都生痛,云落却只觉得自己荒唐得可笑。
  他竟然在质问弥隅“懂吗”。
  能让人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传讯过来,只为了得到一句肯定的答复,以确认他是否平安——这样的关系弥隅经营得明白,不懂的是他。
  这条被截获的消息来得实在太是时候,但凡有一个高层留驻在军队里,都断然不会报告到他这里来。而一旦F区有人私联S区的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都十分凑巧,凑巧得就像眼前这个人他妈的好到离谱的运气。
  弥隅没讲话,眉心轻拧成结,微俯着些头凝视云落。他绝不是会因人一句“拼命”就被吓到失神的人,瞳仁却有那么一瞬仿佛定住了一般,动也不动。
  不及云落想明白弥隅的眼神意味着什么,通讯器一阵急促的蜂鸣声,胸腔突起一阵被震碎般的剧痛,五脏六腑仿佛被揪起来、绞在一起,绞出他一口猩红的血。
  谁也没来得及反应,那一口鲜血在空中炸裂开来,喷射在弥隅的军装上,开出一朵花。
  弥隅这下是真的愣在了原地,慌忙中用袖口拭去云落嘴角的血迹:“操,什么情况?我刚刚他妈的没下这么重的手吧!”
  他低头去看衣领落上的那一片红,思及近来云落的种种异常,松开了云落的手。果不其然,他的掌心才离开通讯器,上面的红灯又闪烁起来。
  想起云落曾提及过的“连接”,弥隅后知后觉,重新握上他的手,横在了二人的面前:“这是...”
  “是,陆安歌遇到了危险,我替他解不了围,就只能和他受同样的伤,”云落抽出手腕,蹭掉嘴角残留的血迹,“所以一旦我们之间建立连接,你的命就要和我栓在一起。到时候我死你也会死,连杀掉我离开这条路,你也彻底走不通了。”
  话音未落,云落的眉头再次紧皱,眼看着腹部向内一收,又要涌出一口鲜血。
  这次他已有防备,猩甜的铁锈味到了嘴边,竟被他生生又逼回了喉咙。他轻咳一声,还是有部分血丝拦不住,浸红了他已有些苍白的上唇。
  弥隅将他的胳膊架起来,转身要往军医院的方向去:“我送你去...”
  云落却拂开他的手,打算自行离开:“不用了。”
  弥隅眉头紧锁:“你这样...”
  “能走多远”来不及出口,云落侧身从他身边蹭过,打断了他的话:“今天颜言值白班,你不要去医院。”
  不去医院的理由不是因为其他,竟是因为担心自己再对颜言做出什么事来。
  弥隅突然怒气上涌,伸手攥着云落的腕子将人扯回来:“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功夫担心别人?”
  平日里的军医院人来人往,弥隅的易感期也已有惊无险地过去,云落心里清楚,此时就算让他与颜言见了面,也不会再发展成像上次那样失控的局面。
  他只是本就没打算去而已。
  联邦军队里没几人能将云落伤到吐血。他一旦这副模样出现在颜言面前,甚至无需对方多问,只几眼的审视,便能将这些内伤的来由猜出十之八九。
  除了因陆安歌受伤遭到连坐,没有第二种可能。
  身为搭档却无法提供及时的救援已是自己的过失,云落不想再因自己的伤势而让颜言徒添担心。
  进入军队后,弥隅在云落的脸上看多了不屑和冷漠。于是每每提到颜言,云落脸上的担心神情就愈发刺眼。
  他轻嗤一声,没好气地挑衅:“我偏要去,你能怎么样?”
  真要在这个时候动起手来,云落有伤在身,根本没任何胜算。但他还是在弥隅面前,缓缓抬手拦住他的去路:“你去不了。”
  四目相对,只有彼此视线中交错的暗火在空气中无声切磋。气氛一时僵持不下,云落眼里的坚决和执拗动也不动,大抵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弥隅的眉头深锁,最终还是先叹出一口气,拂袖离去:“疯子!”
  【作者有话说】
  九子:弥隅,陆安歌有酒庄,你是不是有个醋庄,好酸。
  弥隅:别惹。小心拿你当沙袋。。。。。。。。。。。。。。。
  精神连接:破而后立
 
 
第28章 易碎品
  自不欢而散后,云落在这一天里没再出现过。
  下午的训练也不见踪影,而这绝不是几乎全年满勤的他会做的事情。
  训练结束后弥隅回到寝室,云落的床铺得一如早上离开时那样整齐,看样子是没回来过。
  他在那棵大树下与云落分道扬镳时,对方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唇间除了点染上的血迹之外,苍白如纸。
  想想他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落不下什么好处,离开军队一事更是遥遥无期...弥隅挣扎一番,还是决定去军医院看上一眼。
  彼时已入了夜,弥隅向颜言的办公室望过去,不见一点亮光,该是已经过了换班的时间。
  发给云落的消息是一定得不到回复的,等云落来答不如自力更生。他走向取药的窗口,自报家门:“弥隅。我是云落少校的室友,他中午开的药忘记了,我来替他取。”
  对方查询一番后摇摇头:“今天...没有云落少校的就诊记录。”
  “那颜言医生的看诊记录呢?会不会是没有登记?他们两个关系好像还不...”
  “不会的,所有接诊都要记录在案,不存在私下约见的情况,”窗口里的人话虽是这样讲,还是替他查阅了颜言的接诊记录,“颜医生接诊过的病人中也没有云落少校的名字。”
  弥隅点点头,向对方道了谢,而后离去。
  一直等到深夜,依旧不见人影,消息也没有一点。
  弥隅侧躺在床上,望着对面整齐的床铺,皎洁的月光平铺在上面,更显得空荡荡。他来到联邦军队后还是第一次独自过夜,这偌大的房间,两张床,留他一人独守。
  他想不出云落夜不归宿的理由,毕竟这完全有悖于他以往的作风。谈不上担心,云家人在联邦军队里的地位足够横着走,就算云落离开后不幸晕倒在某个角落,也一定会得到最及时的救治。
  他不需要自己担心,而自己也不该担心。
  在心里闪过了无数遍这样的念头,弥隅终于浅浅地入了梦。
  梦里他再次看到荒生渐行渐远的背影。轻浅的梦破碎,他惊起,手背抚上额头,一片湿冷。刺眼的光从被风拂起的窗帘间隙射进来,他下意识抬起胳膊挡在眼前。
  回神那一瞬,对上云落的那张床,依旧空空如也。
  云落一夜未归。
  弥隅从床上直起身来,打开通讯器的联系人名单。
  只有云光启和云落两个人的名字,一上一下整齐排布在界面里。与云落的联系窗口一片空白,两人之间从未用这样的方式交流过一句。
  揣摩了半天,还是把通讯器丢上床,转身走向浴室。弥隅边走边打算,如果冲完这个凉云落还没回来,自己就拉下这个脸去关心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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