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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不掩瑕(近代现代)——落九盏

时间:2024-06-09 13:13:10  作者:落九盏
  这样的轨迹如果发生在陆安歌身上,云落或许还可以坦然接受,可眼前是弥隅。
  正因为是弥隅,云落心里系上了一个结,怎么也解不开。
  才从军校走出来不久,就能如此轻易让他饱尝被压制的滋味。那种若隐若现的压迫感,让人一颗心探不到底,总是悬在空中,不上不下。
  或许这只是千千万万个Alpha顺理成章的成长路径,弥隅天生基因优异,所以比其他人少走一些弯路,也属正常。
  可弥隅身上的一切顺理成章,于他而言却是十几年的血、汗、泪扭结在一起,才换来的昙花一现。
  云落的手臂感受到平躺在身侧的温度,不着痕迹地拉开了距离。
  他可以接受后天努力,也敬畏曾拼过命换来的荣誉,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与弥隅和解。
  他忌妒,也厌恶。
  他当然知道这样的情绪丑恶至极,可他不想做逆来顺受、对一切都笑着说好的懦夫。不好。
  他觉得弥隅一点也不好。
  躺在他身边的人显然不知道在这短短两分钟的沉默里已经被人骂过了千万遍,此时还一无所知地轻嗅了嗅鼻子,问道:“你的信息素...一直都这么淡么?”
  云落又是一怔,弥隅入队前的表现可丝毫看不出来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哪里是淡,他走进浴室的那一刻起,身上所谓的信息素的味道就已经被热水冲刷殆尽了。
  他上床入睡那会,弥隅还没回来。任他如何也不会想到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况且他也从没有上床睡觉还要喷两泵香氛的习惯。
  弥隅觉得淡,不过是因为香氛的味道和弥隅自身的信息素本就相似,他此时闻到自己身上的信息素,被混淆了注意力而已。
  云落痛恨撒谎,总要准备第二第三甚至更多个谎言,才能告慰第一个谎言的诞生。所以大多需要说谎的时刻,他都选择了保持沉默。
  可他面对弥隅的第一个谎早就撒出去了。为了苦苦掩盖自己的身份,他拆了东墙补西墙,却悲哀地发现漏洞越补越大、缝隙越填越宽。
  他此时也只能将错就错,顺着曾经说过的话继续说下去:“云家Alpha和高层的信息素都是机密,你在办公室见到云上将的时候,不也一样闻不到他的?”
  弥隅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其实这样说也不算欺骗,因为后半句至少是真的。
  信息素战在一片人心惶惶中恐成未来争斗的主流手段,为了遏制这种可能,所有人都敛着锋芒,生怕自己的信息素成为被敌人突破的缺口。
  因此云光启的信息素不被常人所知,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他唯一骗了弥隅的,是他自己并非机密的一部分。
  他连属于自己的信息素都没有,又哪里来的“机密”。
  好在弥隅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紧追不舍。再开口时,他话中所指变了方向,在云落的身侧突兀地响起:“还是不打算告诉我,那晚的Omega是谁么?”
  云落沉默,不欲在这个问题上进行无谓的拉扯。
  说多错多,索性不说。
  身旁响起窸窣的下床声,弥隅的脚步逐渐靠近陆安歌的床边了,下一句话才横跨了整间卧室,姗姗来迟:“云少校很重视那个Omega吧,这样护着不肯告诉我。”
  云落闭上了眼,任他怎么说,只打算统统置之不理。
  玩味的声音继续飘进耳朵:“你喜欢他?”
  云落藏在被子下的手握了握拳,而后松开,继续保持缄默。
  弥隅并没坚持一定要得到他的回应,只是顾自说着,一股寒意随着最后一句,一路从云落的脊背攀到了后脖颈:“如果有天让我发现了他是谁...能不能以此做条件和云少校,交换一个离开的资格?”
  这不是交换,是赤裸裸的威胁。
  云落终于沉不住气,坐起身来,向另一张床上发出警告:“你敢?”
  “果然,”弥隅也不恼,只是一声得了逞的轻笑,“云少校也不是没有在乎的人。”
  【作者有话说】
  弥隅:追妻火葬场?我来试试(摩拳擦掌)
 
 
第0015章 不安
  空气里满是浓醇的酒香,夹杂着鲜血的味道。眼前是联邦定位信息素的追踪器,飞过一圈又一圈。
  陆安歌的身影自面前跑过,云落追上去,拐过街角,视线将人捕获,陆安歌却倒在一片血泊中。
  大片的血迹从他后脑的位置蔓延开来,在地上淌成一片。陆安歌!陆安歌——云落想要喊他名字,却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气流像一把钢锯从声带嘶嘶锯过,铁锈味在嘴里扩散开来,可他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抬眼,一幕幕迅疾地闪,如书页被风翻动,又好似陆安歌生命走到尽头时,最后亮起的跑马灯。
  闪回的跑马灯里,他看到陆安歌的潜意识里,残存的他自己与颜言的影。
  睁眼对上天花板时,云落依旧在尝试着发声。数次后仍以失败告终,他胸口剧烈起伏,心有余悸。是梦。
  一个真实得令人害怕到颤抖的梦。
  梦境糊满了绝望的颜色,陆安歌的情绪难以捕捉,云落极力从那一点微弱的通感中抽丝剥茧,剥离出的东西交织在一起,震惊、愤怒、痛苦、思念,不可名状。
  种种剧烈而复杂的情感填满他的胸腔,怒意竟占据了大半。云落拨开迷雾定睛看过去,方才的场景里本不该出现的自己与颜言的身影,竟像是陆安歌隔空对他们发出的警告。
  他正要从床上起身,后颈处却又是一阵钝痛。他一下顿住了动作,颓然坐在原处,艰难分辨着梦境与现实。
  那样好似身临其境的血腥场面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可此时后颈的痛楚,却是通感系统在无比笃定地告知他,陆安歌受到了伤害。
  他再次打开与陆安歌的通讯界面,最后一条讯息于昨晚发出,依旧没得到任何回应。云落动动手指划上去,满屏都是他的自言自语。
  这天弥隅罕见地做了第一个起床的人。云落依稀记得这一天没什么体能训练的内容,弥隅没有穿着训练服,倒是一身军装英姿飒爽。
  或许被他从梦里惊醒时的声音吓到,弥隅此时正站在距他的床边一米开外的地方,打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云落抬手蹭过额头,一掌心的冷汗。
  他猛然间翻下床,用了三分钟洗漱完毕,又冲回床边,将整齐叠在床头的军装一件一件毫无章法地往身上套。
  云落一向冷静,这样的行为落在弥隅的眼里,已是反常。云落在门边蹬了半天左右脚倒置的鞋子,失了魂一般。弥隅就站在原地不作声地看,也不提醒。
  又三分钟后,云落终于收拾完毕。
  军装在他的身上整齐熨帖,乍一看意气风发,实际上袖口忘记收紧,领带歪斜在胸口;终于穿好的鞋子,鞋带在不经意间系成了死结。
  他拉开房间大门,头也不回地交代:“自己去训场,我请假了。”
  而后撞上门,只能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远去,在楼道里撞出回声。
  出了宿舍楼,云落向训场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一直到云光启的办公室门外。
  上将的房间空荡荡的。云落抬腕看一眼通讯器,是自己太心急,忘了以往这个时候云光启应该才在家吃过早餐,和云峰兵分两路地分别前往军队和联邦议事厅。
  他靠在门上,整个人映进对面墙壁上悬挂的仪容仪表镜里。
  一路上有许多士兵同他打招呼,他应过声后,那些人却还是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多看了几眼。云落心知仓皇出门形象必定好不到哪里去,可此时镜中的自己,竟比想象中还要凌乱上几分。
  一边的裤脚收进了军靴里,另一边仓促中忘记将裤口束起,堆叠在靴口,邋邋遢遢不像样子;裤兜也没有收拾平整,堆叠在大腿处,鼓出了一个包;军装外套唯一一颗被扣上的纽扣,还塞进了错误的扣眼。整件军装于他而言宽松了些,跑得急了些,被晃得歪七扭八地挂在身上;领子一边服帖一边竖起,硬挺挺地,贴上他的后脖颈;额前的碎发不长,但耐不起一路的风吹,此时像路边低矮的野草,不听话地趴在他的额头,朝什么方向飞的都有。
  他气喘吁吁地看着,从脚尖看到了头顶翘起的那一缕发丝。
  最后落回到脸上,才发现那一双眼睛倏然之间红得吓人,衬着眼底的那一圈乌青,心事完全写在了脸上。
  他强迫自己静下心,对着镜子一点一点把没有秩序的地方整理好。一切恢复往常的模样时,电梯到达的提示音终于姗姗来迟。
  他抬眼看向缓缓洞开的电梯门,云光启的面色看起来比他并好不了多少,被他看穿眼底稍纵即逝的疲惫:“怎么在这?一大早找我有事?”
  云落压下心中的不安,开门见山地问:“陆安歌是不是出事了?”
  云光启的脸色微变,走到他身边,将指纹覆上门锁:“进去说。”
  开锁的间隙,搭载云光启的电梯跑完了第二趟,再次在这一层打开了门。两人循声望去,竟是弥隅。
  他径直走过来,一手拎着什么东西。
  他逆着走廊尽头漏进来的日光,昂首挺胸的模样已有了几分真正的军人气魄。云落一时失神,心说原来他也可以走得这样板正。
  高挑结实的身材,甚至无需释放出信息素,便可断言他的Alpha的身份,得天独厚。
  云光启看清来人,面上并未露出多少惊讶之色,只是应了一声,推开门将两人一同往里引:“弥隅也来了?一起进来吧。”
  云落莫名其妙地看他递来的早餐:“不是让你去训场?跟着我做什么?”
  弥隅不在意地耸耸肩:“去了也是受罚,没你一起还少个人挡枪,我才不去。”
  “而且你的通讯器早上不是又快闪爆了么,”他没给云落插话的机会,又把手里的东西往云落的方向递了递,“你自己说的,不吃东西,精神力会崩溃。”的确如此。
  那个噩梦来得蹊跷,也太过真实,云落实在放不下心,于是醒来没多久就尝试使用意念强行寻找陆安歌的踪迹,却依旧一无所获。
  多年的老搭档,他与陆安歌之间的默契若排第二,整个联邦军队没人敢认第一。
  即便陆安歌被派去外星系执行任务、行踪需要层层保密,他们相连的是彼此的神经元,就算感应再弱,也不该寂静如斯。
  除非是陆安歌刻意隐藏了踪迹,可云落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理由。
  如果不是这样,就只可能是陆安歌已经危在旦夕。
  他顾不上吃手里的早餐,用力拍上云光启的办公桌,大声质问道:“陆安歌是不是出事了?!”
  云光启淡然地陷进了办公桌前的椅子里:“没收到前线发来这样的消息。”
  “那为什么我感应到他受了伤,却追踪不到他的位置?”云落不信,撑着双臂靠近云光启,眉心拧成了一团,“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云光启没急着答他的话,反倒不紧不慢地要给自己泡上一壶热茶。他突然俯身下去,在桌下停了一阵,似是汲水器出了什么问题。
  片刻后,水机正常运转的声音响起,云光启也从桌下抬起头来:“哦,你和陆安歌之间的连接好像是出了点问题,之前例行上报,忘记了通知你。如今看来这个遗留的问题已经单方面地影响到了你,既然如此,还是先解除了你们二人之间的连接吧,确保你的安全。”
  云落心切,忽略了云光启脸上的神色,站在一旁的弥隅却看得一清二楚。正被汲上来的水明明都是冰凉的,他的眼底却像被热气熏过一样,隐约腾起一阵雾气。
  旁观者清,弥隅冷静琢磨过云光启的这一番话,似是要把云落这一阵子因腕子上那东西吃过的苦都归到“连接故障”上去——陆安歌并未出事,这突发的故障却影响到了云落的安全。所以为了云落不再受影响,只能暂时解除掉他们之间的连接。
  关于连接,弥隅一知半解,粗略一想,似乎也合乎逻辑。
  不想这样的说辞说服了他,云落却不买账:“我的安全是安全,陆安歌的安全呢?”
  他的声音冷下去,以眼神与云光启对抗:“告诉我安歌的具体任务内容和地点。”
  这问题问得僭越,云光启的面色跟着变得严肃:“云落,你是懂规矩的人,那是机密,你不该过问。”
  “这个时候你和我谈规矩?”云落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我和他之间既然建立了连接,就要对彼此的命负责!他伤了我陪他伤,他死了我也不能苟活,这不也是规矩定的吗!”
  弥隅第一次见喜怒不惊的云少校这幅样子,撑在桌上的手指骨节凸起,手背上几条青筋一直蜿蜒到衣袖中去。
  “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危险、死在外星系,你这是要我做逃兵!”
  弥隅一直游离在两人的争端之外,此时方才反应过来,云家父子所争论之事,似乎和当初从云落那里听闻的有所出入。
  他突然发问,父子间紧张的气氛被这个问句打破:“你不是说连接一旦建立就不能解除么?”
  云落此时没有应付他的心思,于是敷衍答了:“拔除掉相连的神经元,等再长出新的就好了。”
  形容里弥漫着痛楚,云落却不为所动。
  “你放心,”云光启对云落承诺,“陆安歌不会有事。”
  云落不肯松口,还要继续追问陆安歌的下落。
  “先...解除吧,”命令的尾调渐渐降了下去,云光启的语气竟似有哽咽,“等恢复好之后...和弥隅建立新的连接。”
  办公桌对面的两人同时抬头,云光启对上望过来的两道目光,各有各的惊诧。
  他眼底的犹豫也只一瞬便消失不见,而后声音沉了下去:“这是命令。”
  弥隅一副状况外的样子,错愕地指指自己,又指指云落:“我们、我和...他,建立...连接?”
  云落显然听清他说了什么,此时一脸的难以置信,眼里有怒火在闪,似乎下一秒就要拍案而起:“为什...”
  “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云光启背过身去,出现在云落视线里的椅背像倏地横亘起的一座大山,彻底阻绝了继续沟通的可能。
  “恢复好之后...”云落垂头低喃,片刻后抬起头来,盯着云光启的椅背,冷笑一声,“云上将,你确定我还有机会恢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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