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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标记(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4-06-09 13:11:17  作者:蜜糖年代
  聂时康太瘦了,好像一架骷髅骨上披着一层干瘪的人皮,完全没有一点肉去支撑。他精气神也不好,面颊凹陷,脸色青白交错,太像个死人了。
  怎么回事?生什么病也不至于变成这副样子。
  申屠锋的心狠狠一跳,他突然想到出现在北州区的那个东西,顿时觉得曼罗庄园危机四伏。
  然而又不能表现得过于警惕。
  他放下茶杯,说道:“不喜欢,这不像茶,工业味道太重了。”
  聂时康笑了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纯天然的东西——北州区有茶叶吗?”
  申屠锋摇头:“北州区只能种土豆,或许还能养出花。”
  “嗯,”聂时康说:“人杰地灵。”
  申屠锋居然没有从这句话里听出一丁点讽刺的味道。
  聂良给聂时康添水,白开水,聂禁盛了一碗牛肉汤,“爸爸,吃点东西。”
  聂时康什么都吃不下,他看碗里浓稠的液体,搅了几下,“阿锋。”
  申屠锋应了,说嗯。
  “本来想请你大哥来这边做客,交流一下学识。对了,这是我大儿子,和你大哥的研究领域和方向一致,他们或许会有共同话题。”聂时康很遗憾,他看似玩笑地说:“可惜你父亲总是防着我,不肯放人。”
  “不是我爸不肯放人。总统先生,我大哥很忙,他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申屠锋觉得土豆牛肉汤的味道不错,他尝了一口。
  “不用这么见外,你可以叫我叔叔。”
  申屠锋不客气,“好啊,聂叔。”
  聂时康点头,“忙着发展区域建设,挺好的。”
  申屠锋笑了笑,他话锋一转,说道:“我爸要是真防着你,他就不会让我只身一人到行政区来。聂叔,你别想多了,我和我大哥不管谁,意思都是一样的。研究领域我不专业,但别的方面就不好说了——我跟聂大哥说不上话,但是跟聂禁聊得来,我们很有共同话题。”
  聂禁嘴角一僵,差点被一块土豆噎死。他冷汗都下来了,并且希望申屠锋能闭上他的嘴。
  “嗯,你们有很多共同话题。”聂时康意味深长地说。
  他虚虚抬起手,动了动手指,立刻有人捧上一台显示屏,画面上是昨晚在云鼎大厦顶楼,行政套房门口监控视频记录下的影像。
  丑陋的Omega干脆利落地拧断了黑衣守卫的脖子,并且用枪打穿了他们的脑袋。
  申屠锋目不转睛地看着,宝蓝色的瞳孔里含着不可言说的兴奋。
  聂时康却幽幽地开口问道:“你认识他吗?这只Omega。”
 
 
第10章 “我要找一个人。”
  聂时康用‘只’来形容人。
  “我不认识。”申屠锋说。
  聂时康不信,他说:“可是你标记了他。”
  “Alpha标记Omega而已,不是稀罕事。我们一码归一码说。”申屠锋的模样轻佻达浪,他又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不能问我他是谁,我也是昨天下午才到行政区的,对这里的人并不熟悉。我觉得你可以问问聂禁,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他是谁?”
  聂禁埋头吃饭,他没有很想要参与进话题里的意思。
  聂时康看也不看自己儿子,他显然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所以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是异种?”聂时康直截了当地问道。
  “他是异种。”画面循环播放Omega杀人的片段,申屠锋欣赏完了,他淡淡地开口问道:“你要抓他吗?”
  “是逮捕,”聂时康说:“他在行政区杀了两个人,也许还有更多——他很危险。”
  申屠锋却不以为然,他说:“我也是异种,我也在行政区杀人了,杀的还是政府高层的亲属——总统先生,哦不对,聂叔,没有人哭着到你这里告状吗?”
  “有,但我没有办法对你作出任何处置,至少现在没有办法。”聂时康的表情很木,他的神色在阴雨天里带着活死人刚出土时的沉气,“你是北州区的人,你有北州区的身份证,不受行政区的法律约束。但是这只异种Omega,他没有。”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
  “他如果有,就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你父亲会把他圈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是吗?他们没有自由,像宠物,这其实很残忍。”
  申屠锋放下勺子,他坐直了身体,嘴角是带着笑的,虽然微不可见,“是吗?”
  在场没有人再吃饭了。聂良拿出一颗药,给聂时康服下。药很神奇,没几分钟,聂时康的精神气居然回春了一些。于是这位聂家长子,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可他的存在感却意外充足。
  “我还听说,Omega昨晚在上你的床之前,他先在地下拳场大杀四方,赢了不少奖金。”聂时康顿了顿,“能杀人,会赚钱。他很厉害,北州区有这号人物吗?我以前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养出来的?”
  申屠锋笑了笑,说道:“之前确实没有,不过难说以后有没有。”
  聂时康说:“我们的警察会逮捕他。”
  “逮捕他以后呢?”申屠锋问道:“他会被送去监狱吗?还是实验室?”
  聂时康的眼睛暗了暗,他突然剧烈咳嗽,聂良轻拍他的背,聂禁没动,却是满脸担忧。聂时康咳完了,气也顺了,他再度开口说话,声音嘶哑,“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了。总之我承诺过你的父亲,你不会被送进实验室。”
  申屠锋把自己当成了任他们拿捏的软柿子,他看上去很为难,问道:“那如果我想管呢?”
  聂禁诧异,他终于说话了:“怎么了申屠兄,只不过标记了一个Omega而已,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不会对他动情了吧?这可不像你了。”
  申屠锋纵眉,“聂兄说笑了。”
  聂时康懒得听他们之间莺莺燕燕的传说,他皱眉。那颗大力金刚丸的药效似乎过了,他看上去又精力不济,虚弱弱地警告道:“阿锋,管好你自己,其他跟你无关的事情不要参与。”
  “行啊,”申屠锋点头,他真诚地问道:“那我该做什么?”
  天际响起一声闷雷,沉甸甸的乌云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就压在众人的头顶上,暴雨随时倾盆而下,就像浮躁不安的人心。
  聂时康作为行政区的掌权者,他在高位坐久了,再如何病弱,申屠锋也不能忽略他的气势。他如临深渊,一双蝴蝶翅膀随时准备破茧而出。
  聂时康抿了一口蘑菇汤,他的表情很平,低语道:“你和阿禁,你们刚刚聊的话题,很有趣。”
  申屠锋愣了愣——聂时康已经不掩饰任何人在曼罗庄园如同裸奔的状态了。
  “需要我重复一遍话题的内容吗?”聂时康问。
  申屠锋先看聂禁,对方虽然正襟危坐,却也丝毫不慌乱,看来是故意引导申屠锋‘畅所欲言’的。于是他收回目光,表情也逐渐收敛起来。
  “不用。”申屠锋说:“您还有什么想问的,总统先生。”
  “是探讨。”聂时康说,他看上去像一位指点迷津的长辈。
  “好啊,探讨,”申屠锋想了想,他挺乐意顺水推舟的,于是问道:“那您觉得普通人类和变异物种的平衡点在哪里?”
  “是人类文明千百年来凌驾于一切的、至高无上的权利。”申屠锋嗤笑。
  聂禁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父亲有不尊重的行为,他说道:“申屠锋,你笑什么?”
  申屠锋没搭理聂禁,他看着聂时康问:“人类自诩拥有千百年的文明,于是你们高高在上地控制、蹂躏你们认为可以改造的一切,然后又怪他们不会服从——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变异物种从何而来?”
  聂时康皮包骨头中间的那根青筋不可抑制地跳了跳。
  申屠锋站起身,他推开面前的餐具,双手撑在桌沿边,身体微微向前倾。他目光坚韧,说道:“我认为普通人类和变异物种的平衡点是秩序。”
  “秩序是人类制定的,你们也是我们创造的!我们就是秩序!”
  “不!”申屠锋心脏搏动很重,他年轻张扬,也意气风发,“总统先生,既然你们创造了新人类,势必要对旧秩序进行修补。那么当修补无济于事,所谓的秩序只能彻底打破。我们为求生存反抗,你们却害怕大厦倾覆。如果战争都无法避免,融合或者取代,只是时间问题。”
  “你敢站在这里说这些话……你很有种啊。”聂时康目光阴郁地看向申屠锋,“想干什么,造反吗?你不怕死吗?”
  “我不怕死。”申屠锋笑得耐人寻味,“你们也活不长。”
  或许针锋相对才是两区的常态,他们根本没有和平可言。
  申屠鸿敢让自己的儿子来到行政区,他的武器就架在行政区的大门口。如果普通人类永远带着傲慢与偏见,那你死我活的战争迟早会到来。如今的状态是彼此的缓兵之计,然而行政区经过盛极必衰的过程,百年来损耗严重,聂时康没有信心自己地种族可以缓过来。
  他怕输给申屠鸿,更怕变异物种取代普通人类在地球生存下去。
  聂时康确实想杀了申屠锋,但不是现在。
  “是啊,谁都会死。”聂时康这样说,他轻描淡写地结束了这场对话。
  申屠锋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起风了,卷起地上嫩绿的落叶,聂时康有点冷,手指颤抖,差点碰翻了手边的茶杯。聂良的手臂挂了一件风衣,给聂时康披上,“爸爸,注意身体。”
  聂时康欣慰地看向聂良,又想起对面坐着的申屠锋,他生硬地进入了下一个话题。
  “阿锋,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总该让你学点什么再回去,不能只让你花天酒地,耽误你了。”
  申屠锋耸肩,他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
  聂时康又问:“会打仗吗?知道军队纪律吗?”
  “不会,不知道。”
  “你爸是将军,你不会这些,”聂时康顿了顿,问道:“他不觉得可惜吗?”
  “那您得去问他,”申屠锋单手托腮,表情看上去有些不服气,“大概是我太混了,他怕我长本事了会翻天。”
  聂时康听申屠锋这么说,突然慈爱起来,他说:“阿禁也混,但我从不拘束他的天性,Alpha就该有一脚蹬天的气势。”
  申屠锋突然来的兴致,他蓝色的瞳孔闪了闪,“哦,是吗?”
  聂禁得意洋洋地抬起头。
  “正好——下个月,行政区要招募新兵进入军事基地训练。我们广纳百川,不限制新兵的种族,人类、异种、混基因者都可以参与。你爸爸也知道这个事情,他表示支持,届时会输送一批北州区的人才过来,你应该都认识,阿禁也会参加。当然了,训练肯定很艰苦,不过大家都是年轻Alpha,争强好胜是天性。”聂时康早有计划,前面全是铺垫,这会儿才把目的摆了出来,“怎么样,你有兴趣吗?”
  申屠锋想也没想,他答应了。
  “我有兴趣,”他问:“怎么报名?”
  聂时康笑了笑:“你不用报名,面试通过了。”
  “好啊。”申屠锋再度起身,该聊的话已经聊完了,他礼貌且得体地退出雨棚外,又转头对聂禁说:“聂兄,我们基地见。”
  聂时康让警卫员送申屠锋出曼罗庄园,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视野之内,聂时康摇摇欲坠的脊骨终于支撑不住,他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满掌心的血。
  “爸! ”聂禁很担忧,“您该好好养身体,没必要现在就见他。申屠锋无足轻重!他……”
  “阿禁。”聂良打断了他。
  聂时康擦拭掌心的血,他闭着眼睛喘气,完全没有一点力气了,他问道:“阿良,你怎么看?”
  对申屠锋有什么看法。
  “现在不好说,接触的时间太短了,我看不出什么。”聂良敛眸,他的气质比聂禁沉稳很多,“或许是申屠锋太会掩饰心性和心绪了。”
  聂时康却不屑一顾:“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掩住个屁!”
  聂良默了默:“父亲……”
  “刚才我们聊的事情,他说的那些话……”聂时康话说了一半,突然又卡住了,他重喘一下,眼看又要咳,硬生生给压了下去:“他……他如果狗屁不知,那才是装模作样的。申屠鸿的儿子,就算是个饭桶,也会在耳濡目染下被灌输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观论,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多嚣张啊!”
  “可是……”聂良不敢苟同,可又没有说服聂时康的理由,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
  聂禁眼见气氛僵持,又怕聂时康急火攻心,他转移了话题,“爸,你为什么要把他弄进新兵训练营?”
  “我还能把他弄哪里去?”聂时康眼神阴戾,他说:“现在政府内部一个萝卜一个坑,多得是机密。没有任何边缘化的职务来放他这尊闲佛。与其让他在外面惹是生非,我还得给他擦屁股,不如让他在里面自生自灭。”
  自生自灭这个词很微妙,聂禁觉得自己心领神会了。他点头道:“是爸爸,我明白了。”
  聂时康拍了拍聂禁的肩膀,他很艰难地咧开嘴,说:“我不信我聂时康的儿子比不上他申屠鸿的儿子——阿禁,你比他强大。”
  聂禁回想昨天申屠锋杀人时的场景,他抿紧了唇,眼中的不甘心一闪而过。
  聂良心疼弟弟,他暗自叹气,于是扶起聂时康的手,说道:“起风了,您该回屋休息了。”
  眼下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管,聂时康还是糟心,他说:“阿良,能源田的后续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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