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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标记(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4-06-09 13:11:17  作者:蜜糖年代
  聂良偏身,不动声色地避开,“不用,我自己来。”
  助手讪讪一笑,他感觉聂博士跟以往不太一样,于是好奇的求知欲战胜了对领导的惧怕心理,他撩起眼皮,朝聂良怀中的人投去目光。
  那个人穿着脏污的战斗服,好像到处都是血迹,可脸却很干净,透着不同寻常的白,微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他从头到尾显露出来的死气跟聂良悠然自得的气场格格不入。
  助手不合时宜地想,博士从哪儿捡来个真人娃娃,有什么用?
  然而真人娃娃左耳后一截枝芽,那上面抽出的鲜嫩绿叶又彰显出勃勃生机。
  Omega?助手心神一晃,他闻到了香甜的信息素。
  “好看吗?”聂良温声问道。
  助手顿时冷汗淋漓,他吓坏了,话也说不利索,箍住自己颤抖的手,试图辩解几句,“博、博士,我……”
  聂良却笑了笑,说:“好看吧。”
  专用电梯直达地下三层,聂良坦然自若地穿过毒尸哀鸿的冗长走廊,进入1号实验室内。
  这地方只要是正常人经过都遭不住吓,助手胆颤心惊的准备跟着进去,却被聂良拦在了门外。
  他把一管血样交给了助手,“十分钟后,我要知道化验结果。”
  助手战战兢兢地接过,“关于什么方面的?”
  “种族基因类分析。”
  “明白。”
  聂良轻柔地将奚川平放在升降床上,机器启动后,他被缓缓送入狭小封闭的扫描舱。
  聂良的目光从未离开,他看上去很平和,没有末日下的慌乱与局促,他似乎游离在外,更加关心奚川在舱内会不会呼吸不畅。
  操作室里没有接收到命令,里面的人不敢擅自动作,等了许久后,谨慎提醒道:“博士?”
  聂良眨眨眼睛,虹膜从迷蒙回复清明,他轻叹一声,说:“进行全身扫描。”
  这台机器不同于普通的扫描仪,内部是高辐射穿透红光,对人体伤害很大,轻易不开机,一般人也承受不住。操作员不知道聂良为什么如此郑重其事,他们从来猜不透聂博士的想法。
  扫描结果同步出来后,仪器立刻关机,奚川还在舱内,接受消辐治疗操作。
  一位操作员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奚川的检查报告。
  “博士。”这是一位女性Alpha,她跟聂良打了个招呼。
  “肖博士,中午好,”聂良点头回应,问道:“吃了吗?”
  “吃不下,”肖博士是实验室内为数不多敢跟聂良开玩笑的,“您还打算跟我聊天气吗?”
  聂良莞尔,“不聊了,外面天气不好。”
  肖博士干练,她语速极快,跟聂良寒暄两句后立刻进入正题,“这个人是谁?他是人类吗,还是混基因者?”
  聂良想了想,反问道:“你为什么不猜他是变异物种。”
  “现在外面捕捉不到这么优质的变异物种了,还是个Omega,”肖博士轻轻耸肩,说道:“都被北州区藏起来了,不是吗?”
  “高质量?”
  “对,”肖博士感慨,“他非常完美。”
  聂良突然想起不久前杭城出现过变异物种Omega的身影,通缉令上的人面貌丑陋,总统先生虽然命人全力追捕,目前为止依旧了无音讯,好像从人世蒸发了。
  聂良若有所思地看向扫描舱——如果巧合过于离奇,那么所谓真相可能近在咫尺。
  得来全不费工夫。
  “博士?”肖博士再次提醒聂良,“您今天走神的频率有点高。”
  聂良不置可否,“他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很好,肌肉线条流畅,内脏健康,骨骼完好无疵——他甚至没有骨折过,”肖博士诧异道:“我看他穿着战斗服,还是行政区的战斗服,他真的是军人吗?军人不可能不受伤。”
  聂良意味不明地嗯了声,“还有呢?”
  肖博士将报告单翻页,看了眼,说道:“扫描结果显示他的身体很干净,唔,不对,有异常信息素浸润的反应——他被标记了吗?不是,应该说被标记过。这是什么情况?”
  聂良皱眉,“继续往下说。”
  “唯一最明显的异常部分,他的脑部扫描出有异物存在,看样子像块芯片,具体还是要取出来才能知道的。”肖博士把报告单递给聂良,“你自己看吧。”
  聂良看了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位置不深,那就取出来。”
  肖博士点着下颚,说:“在大脑皮层下,还是要开刀的。现在的实验室不满足手术条件,聂博士,我们没有麻麻药,也没有麻醉医生。”
  扫描舱门打开,奚川又被缓缓送了出来,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血色,像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死亡百年的人,变成了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聂良神魂波荡。
  “不用开刀,微创吧,我亲自来。时间紧迫,不需要麻醉,他睡着了,感觉不到疼痛的。”聂良没有再抱起奚川,他怀着对神明的崇拜对待奚川,于是谨小慎微。
  他们去了实验室内部一间临时处置室,只有聂良和奚川两人,肖博士也未被允许入内。
  处置室里的设施很简单,一张床,一台操作仪器。聂良临床医学出生,微创手术对于他来说很简单。
  当冰冷的手术机械没入奚川后脑的发丝中,穿透他脆弱的皮肉,伤口很小,并没有血液流出。可奚川身上的麻醉药效过了,生刮的手术,疼痛感明显,他双手倏地握拳,眉头紧蹙。
  奚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并不美好。无数晃动的白影,忙碌焦灼的人在狭小的房间内匆匆踱步。这房间倒是干净,随处可见的实验仪器,试管和酒精成了家常便饭的生活。
  奚川也是这样躺在一张实验床上,应该比现下宽敞一点。有人走到他身边,将他翻身,侧躺着,脱掉了他的衣服。冰凉的碘伏涂擦后背,一根细长的针头从髂后上棘刺入,扎得很深。奚川太疼了,他想挣扎,被人握住了手。
  “博士……”奚川呜咽:“陆博士,我好疼……”
  “乖孩子,”陆博士温柔安抚他,“马上就好了。”
  其实奚川早该习惯这种疼痛,太平常了,可就是因为平常,所以他委屈,口腔泛着苦涩,他从来没尝过甜味。
  每天固定十次骨髓液抽取,在那几年,奚川的清醒时间不多。可实验室对基因的研究进度滞后,科研人员开始寻求突破,他们经过数轮会议,最终得出的结论,还是要从奚川身上寻找攻破点。
  陆博士捧起奚川细嫩的手臂,血管在白色灯光下几乎透明,他神态温柔,手下却丝毫不留情,敛眸平静地将一管蓝色的液体注射进奚川的血管里,顺着血液流向心脏。
  “我舍不得南枝受这种折磨,她是你的妹妹,你也会心疼她的,对不对?”陆博士柔声细语地在奚川耳边说话:“她是个好女孩儿,对世间万物充满期盼。等你的研究结束,我会带她离开这里——所以请你不要反抗,为了她。”
  可奚川也有很多期盼,谁能为他陈情。
  他的心脏骤然收缩,又急速膨胀,快爆炸了,他呼吸不畅,一口气卡在喉咙,双目充血,让原本红色的瞳孔更像岩浆滚烈的刀锋。
  死亡的感觉来袭,奚川太熟悉了,他试图把自己放置于阳光明媚的土壤之上,可到处都是漩涡和浪潮。
  深海和窒息,都是蓝色。蓝色——如果这是死亡的颜色,奚川觉得自己可以得到平静。
  当死亡的欲望淹没奚川所有的意志,申屠锋的脸倏然出现在眼前。
  微风拂过,吹散了他的痛苦。
  那双眼睛也是蓝色的。
  很想他,奚川心想,有点落寞,掺了点难过。
  聂良成功取出扎根在奚川大脑皮层下的芯片。这是块老式芯片,年代很久远了,行政区的工艺,并不复杂。但在芯片的左下角有个LOGO——D。这很独特。
  聂良非常熟悉,如今德曼实验室的大楼前就挂着一个D,线条走向和芯片上的这个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奚川血液的基因报告出来了,助手给聂良发信息,简单一句话——博士,他是变异物种,纯的!
  聂良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千头万绪,缓缓抬眼,目光庞杂地看向正在痛苦中挣扎的奚川。
  “肖博士,麻烦——”聂良声音干涩,说的话不太顺畅,“麻烦你进来一下。”
  肖博士推门而入。
  聂良把托盘交给她,芯片安安静静地摆在里面,说:“尽快读取芯片数据,形成报告给我。”
  “明白。”
  奚川醒了,幽幽睁眼,听见了身旁两位Alpha的对话,他的表情波澜不兴,于是慢慢起身,坐在床沿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摸到了伤口,有血。奚川并不在意,指尖继续摸索,到了左耳后,他摸到了自己的枝芽,绿叶还在。
  奚川晃着腿,微微一笑,秾丽的天真。
  聂良恍然一瞬,寒瑟的疏离感穿越遥远时空徒然而生,他觉得奚川的气质变了,可具体又说不上细节。聂良不动声色地凝视奚川,那双灰雾色的眼睛慢慢有了色彩,流光划过,像一场旷日持久的日落,终于苏醒。
  处置室落针可闻,聂良紧蹙的呼吸转到了奚川的耳朵里。
  奚川比以往更加冷漠,他从头到尾打量聂良,问道:“你是谁?”
  “我叫聂良,”他说道:“德曼实验室高级生物工程师。”
  “啊——”奚川喟叹,将空洞的思绪收回,他轻蹙一笑,额前碎发飘摇,重复底喃:“德曼实验室。”
  聂良皱眉,手指掐疼了掌心,他突然觉得自己大概是控制不了奚川的。
  奚川不再看聂良,他眼中哀伤,不知在跟谁说话。
  “我这一生,确实没得到过半点温和的关怀,”奚川自嘲,“我很失败。”
 
 
第59章 “把刀还给我。”
  “不,”聂良却说:“你很伟大。”
  奚川没有点评伟大这个词语的意义,他低头看见自己的脚,问道:“你能给我一双鞋吗?”
  “这里是无菌环境,很干净。”
  奚川的呼吸很轻缓,“地上凉。”
  聂良问:“你怕冷吗?”
  奚川身上肮脏的战斗服换成了棉质的褂服,很新,也很薄,散发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实验室里常年低温,一般人受不了。
  我怕冷吗?奚川心想,一开始是怕的,后来就习惯了。不能光着脚在实验室乱跑,这是有人在他小时候教过的礼仪。
  可实验室的房间就一丁点大,二十来平的屋子,他乱跑不到哪里去。那是奚川当时能看到的全部世界。
  “是你抓我到这里来的?”奚川问。
  聂良适当纠正他的措辞,“是邀请。”
  奚川眨眨眼,又问道:“有事吗?”
  “需要你帮个忙。”
  “帮助谁?”奚川的双手撑在床沿边,歪了歪头,他温和的神态带着天真的困惑,说道:“人类吗?”
  聂良摇头,“不,是拯救所有的种族。”
  奚川轻轻一跃,跳下实验床,他走到聂良身边,说:“冠冕堂皇。”
  聂良听不出他口中有任何戏谑的意味,他笑了笑,说道:“这是我坚定不移的信念。”
  奚川深深地注视着聂良。
  聂良从他眼睛里看见了某些东西,矛盾的心绪,痛苦的挣扎,还有绝望的哀伤。
  “你把我当成了谁,”聂良的心跳得很快,他有意刺激奚川,“申屠锋吗?”
  奚川说:“你太瞧得起自己了。”聂良笑了笑。
  宽大的褂服罩在奚川身上,显得他身量愈发单薄,风一吹就能散了似的。蝴蝶标记察觉到危险,线条颜色逐渐加深,它散发出来的凌厉攻击性,贴在奚川白嫩的皮肤上像某种神性的警告。
  处置室的墙上挂着一面镜子,奚川站在镜子前,看着蝴蝶,温柔地触摸它的翅膀。
  蝶翼扑扇,他们亲密调情。
  聂良依旧觉得蝴蝶碍眼,“它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身体上,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消除这个标记。”
  奚川说:“变异物种的特征标记一旦结印,削骨刮肉也弄不掉,它会带着Alpha的心意跟我同生共死,你不知道吗?”
  聂良颔首说道:“我知道。”
  奚川清冷冷地眨眼,“嗯,所以我不愿意。”
  “可说到Alpha的心意,你指的是申屠锋吗?”聂良轻蹙一笑,“我以为你们只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罢了——你把他的标记洗了,现在任何人都可以标记你,Omega。”
  “任何人?”奚川温和微笑,“你可以让他们来试试,包括你。”
  “好啊,”聂良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奚川,抬手想触摸奚川的脸颊,“如你所愿。”
  然而下一瞬间,奚川出手极快地掐住了聂良的脖子。
  处置室的警报铃声急促响起,聂良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死了,奚川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站在走廊外的安保人员顿时如临大敌,他们举着枪往里冲,“放开博士!”
  奚川充耳不闻。
  “申屠锋还在行政区的掌控之中,”聂良处变不惊地说:“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听话,奚川。”
  “我不是奚川。”
  “那么你是谁?”
  奚川不太想跟聂良聊这个。
  此刻的聂良说话很吃力,他甚至听见自己喉骨错位的声音,可同时他又觉得这种体验感很刺激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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