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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犯规(近代现代)——栗子雪糕

时间:2024-06-09 13:07:24  作者:栗子雪糕
  方嘉鸣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曾两次打断一个人的自杀计划。他每天都要留在球馆加练,以至于林树也得被迫跟着留堂。
  他总是莫名其妙地在便利店出现,买一瓶盐汽水后就跟着自己走回球馆。
  方嘉鸣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抢占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林树一度以为,他是在针对自己。毕竟自己只是个空降的临时领队,没有任何威信可言。
  林树再度回到北方,是因为球队要去打友谊赛。
  林路在北方求医的时候,他曾经自己偷跑出去一次看日出。那时他用像素很低的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回来带给了林路看。林路露出了许久未见过的笑容。
  林树想在死之前,再去看一次日出。那天清晨,他摸黑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想到方嘉鸣也跟着很快起了床,说什么都要跟着一起去。
  当天雾蒙蒙的,却依旧看到了日出。火红的太阳刺破薄雾,身后的方嘉鸣似乎还比他兴奋一些,惊呼出了声。
  林树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在心里想,如果身后的人知道, 他是在陪一个将死之人完成遗愿,或许不会再有这样的好心情,会直接受到惊吓逃跑也说不定。
  -
  事情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夏天的江城迎来了十八号台风,他和方嘉鸣被困在球馆。窗外风雨飘摇,跟林路离开的那天天气相似。暴雨让球馆停了电,他想出去看看电闸,却被方嘉鸣一把攥住。
  他的心神乱了,乱得没有理由。
  直到方嘉鸣忽然问他:“你接过吻吗?”
  方嘉鸣问得太过自然,林树以为他在戏弄自己。但是在那样的暴雨夜里,方嘉鸣的眉骨下方是那样深邃的一双眼睛。他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如果此刻真的亲上去,似乎感觉也不错。
  林树觉得自己疯了。
  雨势减弱,脑袋清醒,他旋即从台阶上站了起来,逃也似的跑了。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取向,也坚信自己不会对男人心动。但是为什么到了方嘉鸣这里出了意外。
  一个将死之人,还能再坦然接受别人的靠近吗?
  林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但是思维和身体似乎是两套系统。
  他的遗愿清单进行到了第二项,他明明知道这是自己的事,但当晚他还是给方嘉鸣发去了微信。
  林树甚至做好了会死在海里的准备,但方嘉鸣却拿着救生圈陪他闯进了深海。
  遗愿清单的完成本该与他人无关。但他竟然动了凡心,让方嘉鸣一次次地加入自己的计划。林树在大海里浮浮沉沉,心绪难宁。
  上岸的那一刻,他是如此憎恶自己的懦弱,又如此贪恋方嘉鸣的靠近。
  他甚至厌恶自己的留恋,厌恶自己对死亡的不果决。
  按照计划,他会在十九岁来临之前,跟林路一样彻底结束自己的生命。
  然而,狭小的浴缸放满了温水,崭新的尖刀也被磨开了刃。他躲在卫生间里,忽然又听到了剧烈的敲门声。
  “有人在家吗?!”竟然是方嘉鸣的声音。
  那敲门声像是想把整栋房子震碎。
  暴雨来得猛烈,林树不知道在卫生间里蜷缩了多久。他的手背止不住地颤抖,刀尖最终刺破了皮肤,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和眼泪一起。
  过往的所有痛苦像是跑马灯一般在他眼前播放。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张脸不停在他脑海中闪现,随之而来的,是每一次突然响起的敲门声。
  血水和眼泪混于一处。林树感觉整个房间都变成了红色。
  但那个声音却一直没有消散,在他脑中不断回响。
  恍惚间,他看到自己猛地起了身,抓过一条毛巾草草缠住伤口,拔掉了浴室的水塞,然后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漆黑的雨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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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谁记得他俩第一次见面小林就记得小鸣同学的名字捏~
 
 
第30章 喜欢你
  林树在医院观察到了第三天,各项指标都恢复了正常。只是人的精神状态一直不算太好,白天也依旧有些嗜睡。
  方嘉鸣总算是租到了折叠床,但依旧睡不安稳,他半夜常会惊醒,然后便看到林树在梦里呓语,眉头紧蹙,不知在说些什么。
  后来方嘉鸣问他梦到了什么,林树也只是一愣,摇了摇头说自己不记得了。
  林树在第三天出了院,伤口缝了针,医生叮嘱回去后两天换一次药。
  厚重的医用纱布已经换成了薄薄的纱布贴。而那里面隐匿的伤口,盘踞在浅色的烧伤痕上,像是一道虬结的刺青。
  林树孤身一人跑了出来,什么东西都没带,唯一一件衬衣还被剪掉了。方嘉鸣从家里带来了换洗衣服,让他出院时穿上。一件宽大的白色短袖T恤,挂在林树身上像是雨衣。
  两人走出了医院,方嘉鸣的机车停在路边的树荫下。暴雨过境后,江城迎来了大晴天,阳光甚至有些刺目,气温也有所回升。
  林树下意识抬起右臂看了一眼。狰狞的疤痕第一次裸露在阳光下,他像是过敏般不适应,把手臂藏到了身后。
  方嘉鸣看到他的动作:“啊,医生说伤口要透气,我就没带长袖T恤。”
  似乎是想证实自己并没有那么脆弱,林树朝他摆了摆右手,然后摊开手掌:“头盔。”
  方嘉鸣拿出一个头盔递到了他手边:“用左手拿吧。”
  伤口虽然没伤及骨头,但切口也不浅,出院时医生叮嘱过了尽量少用右手。
  林树低头一看,是一个浅灰色的新头盔,不是之前的荧光粉。
  “刚买的?”
  “买了有段日子了。”方嘉鸣没再多说什么,拍了拍了后座让他上车。
  二十度出头的温暖秋日,机车缓慢地朝闹市区驶去。
  林树一开始只是攥着方嘉鸣的衣角,但右手腕到底是不算方便,便缓缓将上半身贴上了他的后背。
  方嘉鸣的后背很快僵硬了几秒,随着车速逐渐变快才放松下来。
  车拐了几个弯,却并没有往方嘉鸣家方向驶去。
  林树刚想开口问,这是要去哪里。机车就减速停到了路边。
  他抬头一看,面前是一家旅馆。
  “为什么来这里?”林树逆着阳光眯起眼睛。
  方嘉鸣顿了几秒,立刻摇头:“你别误会。”
  “过两天我妹妹要回来过周末了,家里就一个卫生间,卧室的床也小,你住着肯定不舒服。我就给你先订了一周的旅馆......你放心吧,床很大,卫生间也很干净。”
  林树把头盔摘了下来,咕哝了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房间在八楼朝南的方位,有一面巨大的玻璃窗,下午四点多阳光依旧耀眼,透过玻璃把房间照得透亮。
  方嘉鸣先进了房间,走到了窗边,拉开了一侧的内倒窗,然后伸手试了试开窗的宽度。
  林树一进屋就看到了他的动作,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
  “你放心。我不会从这里跳下去的。”
  心思被人戳破后,方嘉鸣尴尬了两秒,然后很快收回了手臂,假装无事发生。
  房间是个大床房,面积有三十多平,干净敞亮。正中间的一米八大床铺着米白色的床单和被褥。
  林树小心翼翼地找了个角落坐下,整个人被阳光笼罩着。
  方嘉鸣却依旧在四处转悠,他把玄关、卫生间都翻了个遍,确认了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锐器,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你手机是不是也丢在家里了?明天我给你带一部过来,别嫌款式老,微信什么都能正常用。”方嘉鸣坐到了他对面。
  “嗯。”林树轻轻点了下头,只是也看不出是喜悦还是失落。
  “楼下有个超市,一会儿下去给你买点零食。我们刚好在附近吃个晚饭,怎么样?”方嘉鸣说个不停,林树只是跟着点头。
  入秋后,天黑得也比之前早了。两人再次下楼的时候,天已经暗了大半。
  两个人先找了个小饭馆,吃了顿晚饭。医生叮嘱这几天出院了也要清单饮食,避免影响伤口愈合。方嘉鸣就索性找了个私房菜馆,点了几个寡出水的小炒菜。
  或许是出了院没了消毒水气味的缘故,林树的胃口比在医院那几天要好一些。就着清炒白菜和没有辣椒的肉末豆腐也吃下了一碗饭。
  距离饭馆一个路口就有一家超市,林树的手不方便。方嘉鸣就推着推车走在前面,沿着零食区叮叮当当地扫货。
  “不用买这么多,我吃不完。”林树在他身后说。
  方嘉鸣却好像没听见,又拿了一包巧克力塞进车里:“我听说吃甜食能刺激分泌什么多巴胺。”
  等两个人走到结账处时,推车里已经摞成了一座小山。晚上来逛超市的人明显增多,结账处排起了队。林树和方嘉鸣站在队伍的后方,面前人头攒动。
  队伍缓慢地向前挪动。方嘉鸣想起了什么,转头问:“ 你不是喜欢吃水果糖?”
  以前每次下训,林树都会去学校门口的711买一包芒果味的糖果。
  林树一愣,然后点了点头,结账台旁边就是一整排的货架。林树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一盒印着芒果字样的纸盒。方嘉鸣余光一瞥,差点一哆嗦。
  林树似乎还不清楚自己拿了什么,举起那盒子迎着光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方嘉鸣清了清嗓子,转过了视线。
  而后,林树若无其事地将那盒子放了回去。
  “这里好像没有我常吃的那种糖。”林树说,语气很平静。
  尴尬的气氛结束在收银员的招呼里,方嘉鸣把推车里的零食一股脑搬上了结账台。
  扫码枪的的滴滴声后,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让人咂舌的数字。
  “要不拿一点放回去吧?”林树朝他看去,“这也太贵了。”
  方嘉鸣却已经拿出手机扫完了码:“说了,刺激多巴胺,”
  再回到旅馆房间时已经是深夜十点多。晴好的天气,连夜空都有了星星。
  深夜的街边旅馆,前台旁聚着三三两两几对情侣,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搂搂抱抱,眉目传情,气氛暧昧。
  方嘉鸣拎着满满两袋子零食,跟着林树进了电梯厅。电梯门一打开,里面已经有一对情侣,两人无视了开启的轿厢门,旁若无人地搂在一处接着吻。
  方嘉鸣的脚步顿了顿,往旁边撤了一步,林树紧跟在他身后。
  电梯显示屏的数字从零缓慢地跳到了八,叮咚一声,轿厢门应声打开。
  两人总算得救,快步往走廊深处走去。
  林树刷开房门,插上了房卡,屋子里亮起了一盏昏黄的夜灯。米白色的床单上映出一道柔和的光圈。
  林树脱掉了鞋,弓着腰搂着腿,独自缩在床头。光打在他面前的床单上,而林树垂着脸,看不清表情。
  方嘉鸣把手里的东西归置好,从袋子里抽出了一盒巧克力,掰下一颗递给了他。
  林树却摇了摇头:“我吃饱了。”
  方嘉鸣只得把巧克力塞进了自己嘴里。70%浓度的黑巧还是有些苦涩,他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那我就,先走了?”方嘉鸣指了指门口,“明早我再来看你。”
  林树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方嘉鸣便以为他是默认,转身就往门口走去。眼看着房间即将陷入离别的寂静,人还没摸到门把手,身后却传来了声音。
  “可以不走吗?”
  方嘉鸣愣住了,回头看他:“什么?”
  “你可以不走吗?”林树的声音很轻。
  方嘉鸣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你是不是有点累?”他往后退了半步,踌躇了几秒后看向他,“还是想像以前那样......”
  林树知道他在说什么,坐在阴影里摇了摇头。
  “不是。今天你一定要走吗?”
  挽留的意味太过直接,方嘉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现在很晚了。”方嘉鸣又背过身去,“如果你现在反悔,我还可以当作你只是需要一些安慰,或者你只是心血来潮.....”
  林树抬起眼睛,打断了他的话:“方嘉鸣。”
  一个深呼吸之后,他说:“下雨那天我去找你,不是希望你可怜我。”
  方嘉鸣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攥住。
  林树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是因为我想见到你。”
  方嘉鸣怔怔地站着,大脑一片空白,竟然不敢回头。
  而后,他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再之后,是温热的额头抵住了他的脊背,修长的手臂缓缓搂住了他的腰。
  两人肌肤相贴,林树的声音闷闷的。
  “我喜欢你,方嘉鸣。”
  自以为不被爱的人眼前总是有一层雾,隔着听不懂的暗示、碰不到的双手。
  然而,总是走偏的导航终于被拉回了正轨,抵达了原本以为到不了的真心。
 
 
第31章 我想帮你
  “是哪种喜欢?”方嘉鸣克制住自己抬手触碰他脸颊的冲动,“是对朋友的喜欢,还是对板栗的那种喜欢......”
  “是这种喜欢。”林树打断了他的话,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颈,然后将人微微拉近,蹭上了他的嘴唇。柔软的触碰带着一丝虔诚。
  方才黑巧的苦涩,终于回了甘。
  如果此刻有镜头在侧,那这个镜头应该会被无限拉长,直到画面彻底定格。
  “会恶心吗?”轻柔的磨蹭之后,林树低声问他。
  “当然不会。”方嘉鸣几乎用尽全力将他抱进怀里,林树的发梢还带着洗发水的香味。他一下一下地用手掌抚过他的发丝,“我等太久了,林树。”
  一个吻草草结束,林树手腕的纱布依旧扎眼。今天似乎并不适合再做些什么。
  方嘉鸣去简单洗了个漱,出来时林树已经躺在了床上,面对着墙壁蜷缩着。他的右手不方便,只能朝左边侧着睡。
  方嘉鸣小心翼翼地沿着床板侧身躺下,贴在他身后,他架起了手臂,几乎把林树整个人圈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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