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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和他妈妈(穿越重生)——北极小鲸鱼

时间:2024-06-09 13:00:06  作者:北极小鲸鱼
  林苗脚踝都露出来,吃也没得吃,衣服也没得穿。青年上山后虽然过得简单,但衣食不缺;修为上涨后,更是得众人瞩目,见过的好东西数不胜数。
  不仅如此,他上山三年后误入一处秘境,不仅发现绝世功法,更是得了不少宝物。只可惜他这次下山,完全没有做什么准备,也没料到会遇上母亲。他手头边什么都没有,又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里,如龙入浅滩一般施展不开。
  要是可以,他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讨母亲欢心。可是他哪怕去抢,在这里也抢不到什么好玩意儿。
  林苗没精打采,头贴在他肩膀上,唇面苍白。他用手指摸了一下母亲的唇,林苗往他肩膀上贴了几下,感觉儿子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面。
  他难得的不说话,只是挨着儿子。苗灵给他顺了几下毛,又低声问他,想喝点水,还是想再吃点东西?林苗答曰想睡觉。这次他睡苗灵膝盖上,青年给他呼噜毛,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大毛猫猫。
  夜里,那符箓又不断地响。林苗又冷又热,缩在苗灵怀里,一个劲儿地打冷颤。他儿子倒好,完全一点没受影响,在这里跟没事人似的。
  林苗忍无可忍,但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这样。除了这个庙,他们再没第二个可以遮盖的地方以供睡觉,他可不想睡在外头。他冷的时候,苗灵怀里热烘烘的,抱着正好;他热的时候,就又出了一身浮汗,苗灵给他再打一桶水来,半跪着给他擦肩膀。
  就这么折腾半宿,林苗还没好。他像是中了邪似的,浑身脱得只剩小衣,白腻腻双腿汗涔涔,夹在青年有力手臂里。苗灵从小衣里往上摸他的背,也摸到一掌心的汗,偏偏他又冷得发抖,脸颊通红。
  青年低头,不住亲他阿妈的脸颊和前额。林苗要他紧紧抱着自己,苗灵便抱着他。过了一会儿,青年听见他哭了,不由得心中大惊。
  林苗低声在他怀里啜泣着。苗灵再怎么青年老成,现在也是六神无主,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他亲妈一哭,他胸口湿了,口里也发干,话都说不出来,差点结巴了。
  “娘,”青年说,“你你你...你哪里疼吗?别哭了别哭了,阿妈... ..."
  他要是再年长上几岁,这个时候就知道怎么哄人。可惜虽然苗灵修为很高,这方面经验却几乎没有。除了他亲娘,他都没跟任何人轻言细语过,更别谈是哄人了。
  更何况,他娘苗凤儿是什么人?要苗凤儿哭,还不如看苗凤儿周围的人哭。苗灵长这么大,见亲妈流眼泪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还得算上这一次。
  林苗烧得迷迷糊糊,自然是想哭就哭。他哭完爽了,扭头睡觉,倒害得苗灵提心吊胆,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得要命。
  林苗在他怀里睡得很舒服,后半夜都睡得沉沉的。等到第二天,他又生龙活虎,大变活人了。
  苗灵有心问他,却不知如何问起。阿妈,你为什么哭?他的阿妈似乎永远都不会流泪,那眼泪很久之前就已经流干了。
  不过,林苗现在好了。他像又变成了没事人一样,和儿子开玩笑,给自己穿好衣服,和苗灵在庙外喂马。他晚上偶尔还有点烧,但过了两天,已经彻底好了。
  晚上有些凉,苗灵手臂搂着他。阿妈的背嵌在他的怀里,青年能把他整个都抱在怀里。
  这种感觉让他心中仿佛踏实了,像是一块空虚终于被填满。青年忍不住又把他抱得更紧了些,埋在他的发里。他的阿妈会流血,会流泪,他的阿妈身体这么软,这么温热,就在他怀里。抱着他,就像是得到了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
  青年心中轻轻满足地叹了一声。阿妈,他的阿妈。他喊他娘,阿娘,阿妈,这么抱着他的时候,他甚至想要窝到对方起伏的胸前,吮他,轻轻拱他,仿佛退化成了动物。
  他心中被一种复杂的感觉所充斥。在他见到对方的眼泪时,他拿剑的手在发抖。林苗侧过脸来,那眼泪一连串从他发鬓往下流,贴在他湿漉漉的胸口。被母亲的眼泪所打湿的地方,仿佛燃烧了起来,被烧伤了一样动动灼跳着。
  他的心也陷在这种可怕的情感中,无法自拔地跳动起来。那种感觉,又酸,又涩,又让人颤抖眩晕,像是舌尖含了一块冰,吞下去时却剧烈地燃烧喉管。他的手能毫不犹豫抽剑砍掉魔物的头颅,此时却无法抬起来,抚摸一下母亲通红湿漉漉的柔软面颊。
  他喘息,他甚至感到眩晕。作为一个男人的感情开始主导他,让他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厉害关系,那些有或没有的风险,危机,或者其他所有...阿妈,阿妈。
  谁让你伤心,阿妈。你告诉我,我杀了他。
  太阳升了又落,天亮了又逐渐变黑。远处的亮光透过破庙天顶,斑斑点点地照在柴草上。
  清晨的凉风吹过,贴在铜镜上的黑色符纸纷纷被掀起。那太阳升起来,一点一点西移,从中午的耀眼逐渐变成橘黄色,然后变成暗红的深橘色。
  庙中一切都暗淡下来,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幕布。四处的铜镜,符纸,面目全非的土地神像,一切在这种光线下,都显得暗淡无神。
  那些符纸在晚风中起伏轻响,被风吹动的声音仿佛变成了另外一种说话声,在风中轻轻低语。
  林苗坐在庙中,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天边这抹深红逐渐变暗了。庙中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那丝乌漆漆的黑发挂在他面颊上,黑色发丝从他的耳侧倾泻而下。
  阿妈,阿妈... ...
  滴答,滴答。水珠落地的声音传来,那是血从剑尖流下来的声音。有人提着剑,一步一步走近。他没有回头,青年看见他没有回头,只是坐在那里。
  贴在铜镜上的符纸不动了。那些纸纷纷已经掉了下来,柴草堆中露出一些之前没有见过的影子。
  那具土地爷的泥塑从中间裂开了。半具骷髅躺在其中,看不清模样。林苗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苗灵从他背后,看见母亲露出一只光裸的肩头。
  “阿妈?”
  林苗背对着他。他看着母亲的衣服从一动也不动的肩头滑落下来,他再走近,看见母亲正在给怀里的婴儿喂奶。
  林苗的怀里抱着一具已经乌青的婴尸。苗灵往后退了一步,他看见母亲的手托着那婴儿的后脑,将那具小尸体紧紧贴在自己怀里。那柴草中的阴影也逐渐显露出来,正是一具又一具青白发乌的小小尸婴。
  有些婴儿已经长出了黑色头发,浑身湿漉漉的。那些塔中的婴儿一个又一个,湿漉冰冷,紧紧闭着眼睛。它们仿佛刚从羊水中被分娩出来,在八重塔中,被野兽吞吃。
  河水湍急。那浑浊的河水顺着村子往下流,婴儿的尸体起起伏伏,在水流中被冲刷走。有些婴儿被搁浅到河滩上,在树林里,仿佛河水和树林中长出了许许多多的婴儿,成为了它们的母亲。
  污秽的便桶里,一具新生婴儿的尸体半沉半浮起,就在老妇人的脚边。一切仿佛是一个寂静的暗色梦境,傍晚时分,只有在那时这一切才会发生。
  一声乍然响起的爆裂响声让林苗浑身一颤。小男孩的笑声响起,他们在街头放炮,炸的却是一具女婴的尸体。
  那爆竹声惊醒了出生的孩子。无数重哭声交叠地响起,那些婴儿在黑漆漆的八重塔里哭了起来。它们在简陋的树枝和石坑中哭,在河水中哇哇大哭,在粪坑中抽泣,在街头的爆竹声中哭叫,在无数树林和土屋的后屋中发出哭声。它们爬动,手肘挥动,在互相粘粘的羊水和粪水间没有方向地攀爬。
  有个女人吊死在了土屋的后面。有个女人在分娩,她发出痛苦的声音,那孩子却生在便桶里。现在林苗再看,才发现那些黑暗并不是黑暗,那黑漆漆的内堂里坐满了男人,每一个都相貌相似。每一间内室都摆满了排位,排位高高低低,上面写满了男人的名字。
  那无法被打破的死寂让人难以呼吸。那被封在泥偶中的半具骷髅垂下身体,露出乌黑泛金的骨骸。
  她的另外一半身体在哪里?有人敲去了她的手腕,有人取了她的胫骨,有人拿走了她的胸骨。那骷髅逶迤在地上,掉了下来。
  最开始,众人取走她的尸身只为作成符咒。那些村人不知道什么是朱砂,什么是乌金。其中一些骸骨流落在外,被人发现,但在遥远的这里,她还只是半具枯萎的尸身。
  她的弟弟从小被送去修道,一去不回。等到他终于出关,却发现了流转于市面上的罕见珍品。
  那只匣子被奉上了庙中的香位上。与此一并奉上的,还有其他被找到的骨骸。那匣子的底层里夹着一片铜制的莲花。
  作者有话要说:
  苗灵,哼,还是小屁孩一个。。。。
  喵喵:生病了不舒服不能哭一下吗,哼
  不过说实话你们母子两个人关系好暧昧啊啊啊你们自己看这对劲吗!!
  (话说以后喵喵不高兴,儿子就会用另外方法哄妈高兴。。。。。。。。。。
 
 
第24章 乌金骨(六)
  马蹄声,嘶鸣声,尖叫声在他耳边模糊地传来。那声音从很远处传来,突然变得清晰,就像有人围在他的身边,正粗鲁地从他怀里抢走什么东西。
  倾倒的房屋四处可见,有烟从一些屋子里冒出来,火光熊熊。
  林苗听到有人在尖叫。那些男人扯着他,把他和手臂里抱着的什么东西分开,额前的银坠子剧烈地晃个不停,让他看不清。他在尖叫,那东西被扯走了,他感受到那东西一点点从他怀里被扯开的感觉。
  他的指甲尖往下流血,但他感觉不到痛。他的手指牢牢抓在不知道哪个男人的衣袖和腰带上。他的手臂紧紧抱着那孩子,他感觉那孩子从他怀里被抢走了。他一口咬住了什么东西,被拽得满口流血都不放开。
  他们用火烧他的孩子。蛊母的孩子只能用火烧,只有用火,才能彻底将蛊虫杀死。
  他陷在泥地里。不知道过了多久,雨水混着泥水从他的面颊流下来,一丝血流出来,混杂在湿淋淋的黑发间。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睁不开眼睛。旁人听到一种可怕的抽气声,是只有垂死的人才会发出的声音。
  泥粘在他的手臂上。稻草被雨浇湿,垫在他身边。被马鞭抽开的伤口已经不痛了,他只是感到迟缓和寒冷。那些纷纷杂杂的声音都在他的耳边响起,火焰燃烧声,惨叫声,房屋倾倒声,但林苗耳边什么也听不见。
  他只听到一种声音。那是不久之前,雨还没有下时,火把燃烧的声音。他们烧死了他的孩子,却没有烧死他;那孩子在火焰里哭叫,挥动着小小的手臂。
  现在,一切都在雨水中熄灭,变成了黑色的骸骨。他身边能夺走生命的火焰已经不再吞吃稻草和房屋,但一切也早已经化成了废墟。
  河水在废墟中静静地流淌。他的族人躺在河水上,顺着河水往下流。尸体堆满了小河,河水中混进了红色的血,还有断肢。
  如果接纳外乡人的局面注定如此,从最开始他们就做错了。他们不应该给对方食物,住宿之地,和衣服;而应该拉开弓箭,送出有毒的箭枝。
  林苗茫然地在泥地中喘息。那寒冷抓住了他,毫不留情。
  这次死亡与上次不同,他闭上眼睛,就再不会醒来。那孩子在他怀里死去过一次,现在在火焰中又死去第二次。
  河水和泥土,将我的孩子带回给我好吗?那载满尸体的河水应他,泥土不应他;他在泥土上爬动,那泥陷到他的手掌和手肘上,被雨水打得十分潮湿。
  森林和风,将我的孩子带回给我好吗?那含满尖叫和低语的风应他,沉默的树林不应他。那一片片小树林中的孩子开始哭了,那些树林生出来的孩子在树林中发出哭声,谁生下它们,谁又把它们放在这里?
  林苗咬着唇在泥土中攀爬。他在颤抖,因为他听见火焰的声音又在他身后响起来。那霹雳燃烧的清塔炉火声响起,八重小塔中一具具焦骨数不胜数,重重交叠,在火焰中发出一阵阵的黑烟。
  那些小小的骸骨你叠着我,我叠着你。那烧着女儿的火焰燃烧声熊熊地响起来,其中还夹杂着生下男婴的鞭炮声。河水生出来的女儿在河水中往下流,她们流到冬天冰封的湖面下,在下方看到睡着了的粉色面孔。森林生出来的女儿在树枝下爬动,那火焰吞吃着她,林苗听见树枝燃烧时发出的‘吱吱’响声,他身边的柴草也仿佛燃烧了起来。
  那匣子打开,里面放着一片莲花。黑色骸骨盛在黑色木匣中,那土地塑像纷纷裂开,露出其中一半的黑色骷髅。
  那些黑色符纸在火焰中被烧成灰烬。黑色的灰烬凝结起来,发出簌簌的响声。那骷髅偎在地上,铜制的莲花在火焰中被烧得滚烫发亮。
  火焰跳动燃烧,燃起一片灼目的亮光。林苗抱着那死去的婴儿偎在火中,手指摩挲着婴尸发僵的脸颊。他神魂似乎已不在这里。
  他跪坐在其中,抱紧怀中的孩子,低下脸颊,和她贴在一起。骷髅在火中依偎在地上,火拥簇着她,霹雳作响。那安静的火光将一切都隔开了,将两人纳在其中,犹如母亲张开的怀抱。
  火焰生出了骷髅的身体。那枚铜莲花在火焰中灼灼发亮,反映出一具正在立起来的女人身体。她的身形由乌黑的骨骼构成,被火焰一烧,更显出光华色泽,犹如金身。
  那火焰拥簇着她。无数女婴在石塔内每日燃起的焚尸火中死去,她从那火焰中踏出来,焚尸的火生长出她骨的身体。火焰在她的指节上燃烧,将一切都烧得焦黑,卷起,化为灰烬。
  那火焰势不可挡,将庙上方的整片天空都烧得如同白昼。所有的塔都在燃烧,那高高的八重石塔在燃烧,简陋堆成的土包塔在燃烧,树枝堆成的木塔也在燃烧,一点点亮另外一点,如一整片橘红色的炽热星河。
  河中的女婴静静地顺着溪流往下。火在水上燃烧,木门上贴着的抱鱼男童的剪纸也在燃烧。那陈旧的画纸被火烧得卷曲,往上缩短,变得焦黑。祠堂家庙中供奉的牌位也烧着了,上面刻的男人姓氏在火焰中消失,如同真正的死物。
  “阿姐!”
  那白衣书生急道。那女骨身在火中,如同火焰本身。她是怎么死的?那答案在火中燃烧。她的回应也如火焰,她的姊妹在火中诞生,在火中再次出现。石塔中的火焰向上跳跃,如吐星一般生出点点火光,那些细小的火光像是萤火一样围绕在女骸身边。
  “阿姐,你...你住手罢,住手罢!”
  那书生还要劝阻,却无法做什么。她没有住手,男人们的惨叫声高声传来,整个村庄都被火焰烧灼,烧成了灰烬。
  那莲花瓣越烧越烫,烫得灼目地亮。林苗在火圈之中,却没有被烧得焦黑。男人的尖叫声传来,恍惚之中,那惨叫声让他仿佛回到了另外一个时刻。
  一枚蓝松石的吊坠坠在他的前额上,仇恨和火焰将他的面颊烧得发烫。火!母神的火会燃烧一切。那些烧毁她们村庄,杀死她们姊妹和女儿的人,火将吞噬他们,再用这骨灰孕育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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