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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椰子白

时间:2024-06-08 07:10:45  作者:椰子白
  刘元吉:“那是官员私底下聚会。”
  李承铣嘲弄般地冷声道:“什么官员聚会,需要天天去春风明月楼?”
  刘元吉愣了几秒,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不敢相信地看向刘侍郎:“爹?是你……”
  刘炳德有如被惊雷劈在原地,面色灰败,瘫坐在地。
  他闭了闭眼,料想此劫度不过,如此,那便名留青史!
  忽然,刘炳德睁开眼睛,腰背挺得笔直,眼睛发红,卯足了一口气:
  “臣虽然流连青楼,但并未做出天打雷劈,触犯祖宗之事,若皇上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即便死了,也要冒死直谏,祖宗血脉不可乱,皇上勿要被妖女迷惑!”
  字字听来皆是泣血之言,绕梁之声,振聋发聩。
  说完就朝柱子撞去。
  林楠绩眼疾手快,直接将他一把拦住。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刘侍郎对上林楠绩:……
  很快就被几个内侍捆起来了。
  林楠绩揉了揉手腕:【呼——好险好险,差点真让这个死渣男名垂青史了。】
  “啪啪!”
  两记响亮的巴掌响彻屋宇。
  众人还沉浸在刘侍郎差点当场撞死的惊魂甫定中,忽然一道身影飘到刘侍郎面前,极度响亮地甩了两巴掌。
  林楠绩:【诶诶诶!】
  【哇!好响亮的巴掌!】
  【刘侍郎的脸肿得好快好红!不会吧不会吧,刘侍郎居然比刘元吉的脸皮还薄?这么快就肿得像猪头了?】
  【许姑娘,力气真不小啊!】
  许兰因扇完之后,转身跪在李承铣面前,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
  “民女有冤情向皇上申诉!”
  “天成十八年,刘炳德联合户部兵部一干人等,贪污军饷两百万两,扣除边防军需,将罪名全部推到我父亲许怀韬身上,致使我父亲含冤惨死,九族流放!“
  刘炳德惊恐地看向许兰因,失声惊呼:“你是许怀韬的女儿!”
  许兰因双眸中燃烧着恨意:“没错!”
  刘元吉面无血色:“兰因,你……”
  许兰因眼神冷漠:“别喊我的名字,我嫌恶心!”
  李承铣接过书信:“来人,将人关进诏狱,朕亲自督办。这件事,不许任何人走漏风声。”
  刘炳德刘元吉被关押进诏狱,许兰因还留在太清观。
  走的时候,林楠绩忍不住回头看了冷清道观中的女子一眼。
  许兰因站在窗边,神情宛如冰雪。
  【许姑娘从小被卖入青楼,孤苦伶仃,群狼环伺。好在她拥有天生神力,才存活下来,实属不易。】
  【咦,三月前刘侍郎醉酒想用强的时候直接被许姑娘砸晕了。】
  【她没怀孕啊?】
  李承铣脚下差点一个踉跄,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他做梦也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都怪这个小太监,说话说一半,太引人误解了!
  林楠绩敏思苦相,双眸忽然圆睁,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李承铣的背影。
  【卧槽!狗皇帝居然想出这个办法让刘炳德难以脱身,父子反目?】
  【嘶——真是好阴险。】
 
 
第三章 
  林楠绩一路思来想去,时不时看向皇帝的背影。
  李承铣还穿着上朝时的龙袍,过来的时候着急了,从背面看,发丝有些微微的凌乱。然后即便这样,也很难不说上一句仪表堂堂。
  ——毕竟小说里的反派也不能丑。
  而且大齐几代皇帝的基因属实都还不错。
  还有这心眼子。
  林楠绩突然觉得这御前的差也不是那么好当了。
  【我今天早上是不是跪晚了一步?】
  【我眯着眼打盹没被抓到吧!!!】
  林楠绩像上班摸鱼被领导点了一样,开始反思自己,半晌后得出一个结论。
  【——嘻嘻,怎么可能呢,狗皇帝这样阴晴不定的人,要是看见早就着人打板子了,还能忍到现在?】
  李承铣一路上听着林楠绩的心音,纯当解闷,听到这里,不由嘴角轻抽。
  手指摩挲了几下,不给这奴才一些小小的皇权的震撼,他还真不把自己当皇帝。
  李承铣边走边想,不知不觉间,唇角上扬起微妙的弧度。
  汪德海偶尔间一抬头,就看见李承铣脸上难以描述的神情,一顿。
  不应该啊。
  刚被刘侍郎父子俩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现在怎么还笑得出来?
  看见汪德海探究的眼神,李承铣轻咳一声,恢复威严的神态。
  听这小太监心声听久了,自己都有点被传染了。
  走到紫宸殿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不知道为什么,林楠绩总觉得浑身不对劲的,还忍不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好像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
  这种感觉持续了一天,就在林楠绩觉得自己得找个庙拜拜的时候,他被汪德海带着两个小太监拉走。
  林楠绩懵了:“汪公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汪德海将林楠绩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看得林楠绩眼神发懵,才满意地“嗯”了一声。
  林楠绩试探着问道:“公公,这是何意啊?”
  汪德海脸上笑眯眯的,心里想什么一点却半点都没表露:“行了,别问了,跟着走吧。”
  林楠绩被带到偏殿,何修和另一个太监梁寅上来就要扒衣服,吓得林楠绩双手紧抱自己:“干干干干什么!”
  别扒他裤子!
  一件衣裙放在他面前,何修同情地看了他两眼:“你自个儿换?”
  林楠绩:!!!
  【我就知道狗皇帝憋着坏水儿呢!】
  半柱香后。
  林楠绩磨磨唧唧地换好了。
  汪德海几人眼神一亮,一拍大腿:“好!”
  林楠绩脸色僵硬,瞄到何修和梁寅窃窃偷笑,不禁瞪了他们两眼。
  汪德海让人搬来一面一人高的大铜镜,镜面光亮,照人十分清晰。
  镜子里的人穿着一身淡粉色襦裙,抹胸款式,露出一截雪□□致的锁骨。林楠绩骨架小,穿上倒也不算违和。脸上被宫女一顿涂画,乍一看,蛾眉弯弯如远山,粉面桃腮,一双翦水双眸清灵毓秀,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林楠绩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手足无措地踢了踢裙摆。
  这么长的女孩裙子,他压根没穿过,这怎么走路啊?
  娘们唧唧的。
  哦,他现在本来就是个娘们唧唧的太监。
  林楠绩有点蛋疼。
  汪德海笑呵呵的,脸上的褶子都要展开了。
  “这可是吐蕃进贡的水银镜,全大齐只此一块,皇上特地着人从内务府搬出来的。你瞧瞧,是不是分外敞亮?”
  “敞亮,特别敞亮。”林楠绩脸都快绿了。
  林楠绩还是没弄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汪德海笑得特别意味深长幸灾乐祸:“皇上说,今个儿看戏——”
  今个儿不知道什么节日,含元殿竟然罕见地张灯结彩,环抱大的灯笼点上了,红彤彤的一片,若不是这天气实在寒冷,倒是喜庆温暖极了。一片红火,暖意洋洋,乍一看,还以为有好戏开场了。
  韩立是压着开宴时间到的,他去年因办事有功,顶头上司告老还乡,因此被提拔为礼部尚书。如今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走到哪里都面带喜色。
  一接到皇帝的宴会帖子,就立刻着人打点,穿戴整齐前来赴宴。
  韩立在含元殿门口遇到了通奉大夫陈同甫,两人一阵寒暄。
  “听说这次皇上不是请了所有人,听说都察院的王中丞就不在邀请之列。”
  韩立捋了把胡子,嗤笑了一声:“王中丞那个老顽固,天天上朝和皇上对着干,遭嫌弃也在情理之中。”
  “尚书大人说的在理。”陈同甫说着把手中的请帖展开,“韩大人请看此帖,戏宴,吟诗赏戏,自然是邀请有情调之人。若是中丞大人在场,恐怕大家放不开手脚。”
  韩立哈哈大笑:“说得不错,王文鹤那种只会埋头揪小辫子的无趣之人,来凑热闹也是闷头喝酒,岂不扫了皇上兴致。”
  含元殿内,几个白云铜火盆里的银丝碳烧着,一派温暖如春,内侍有条不紊地带官员落座。
  韩立一落座,旁边的年轻人就诚惶诚恐地向他行礼:“下官见过尚书大人。”
  韩立眉头一皱:“你是?”
  年轻人一再行礼:“下官是吏部给事中赵明川。”
  韩立对此人没什么印象,没想到一个七品的给事中也在受邀之列,顿时觉得美酒都没那么香了。
  熙熙攘攘的宴会中,一道粉色身影忙忙碌碌。林楠绩硬邦邦地穿着裙子,硬着头皮给各位大臣倒酒。
  林楠绩正要给下一位倒酒,忽然手腕被抓住了。
  林楠绩:?
  一抬眼就对上一双风流浪荡的桃花眼:“小美人是哪宫的侍女,面生得很,可否告知芳名?”
  小美人?
  林楠绩内心冷笑,等脱了裤子有你哭的。
  “奴婢阿蝶。”
  浪子狂喜:“原来是阿蝶姑娘。”
  林楠绩皮笑肉不笑:“哎。”
  对,我是你爹。
  林楠绩:【让我看看此人是谁,哦!沪西侯的幺子邹玉春,春风明月楼的常客啊。】
  【咦?他爹是个老古板,要是知道儿子男女通吃,还是下面的那个,会不会气得当场晕过去。】
  【喔,半年前和鸿胪寺卿的嫡女大婚当晚,抬进洞房的时候,居然没忍住拉了裤子!】
  啊!
  林楠绩猛地缩回手。
  李承铣刚进来就听见林楠绩的心声暴击,忍不住朝邹玉春多看了两眼。
  平心而论,邹玉春长相并不差,甚至还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意思。但是此时他拿着那双桃花眼上上下下地打量林楠绩,目露贪邪,看得李承铣心下不悦。
  皇家宴会,就敢如此放浪,可见私底下人品之差,估计没少做欺男霸女之事。
  心中顿生不喜。
  沪西侯还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被盯上了。
  林楠绩一边整理果盘,一边在心里继续八卦:
  【……艹了,当晚他在酒席上还和男情人眉眼传情,勾肩搭背,喝得不省人事,被家丁背着回洞房的时候,差点醉死过去,后面也就没了把门。】
  【家丁直觉身后先是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流下,起初还以为是邹玉春吐了,接着就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将人放下,就看见大红的喜服全沾上黄黄的一片。偏偏邹玉春醉了发酒疯,到处乱跑,弄得新房里全是粑粑!】
  【新娘当场就哭了,凤冠霞帔一扔,闹着就要回家。】
  【新婚之夜被抹粑,换谁谁不哭!】
  李承铣木着一张脸,很想将邹玉春直接扔出去。
  还有这个小太监,能不能不要描述得这么详细。
  李承铣原本腹内空空,现在食欲全无。
  他看着下面的林楠绩,一身粉色衣裙,看起来漂亮极了,怎么就那么可恶呢!
  林楠绩好不容易摆脱了邹玉春,接下来给礼部尚书韩立倒酒。
  看到韩立的面容,林楠绩愣了一下。
  【哇哦!这位】
  【也很劲爆啊!】
  此时官员都已到齐,李承铣抬了抬手:“宴会开始吧!”
  官员们面面相觑,戏宴,怎么没看到戏班子呢?
  正在众人疑惑之际,一名女子缓缓出场,所有人在看到女子面容时,都呼吸一滞。
  正是许兰因。
  她穿着一身绯红色华丽的衣裙,正是在春风明月楼露面之日穿的那身,当时不少人都在场,所以看到这身衣服的时候,全都变了脸色。
  这是唱的哪一出?
  陈同甫不由惊恐地看向韩立:“韩尚书,您可知皇上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怎么会是许姑娘?”
  韩立一早掐住了手心,目光急切地看向在场受邀的官员,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白,顿在原地。
  只有冯阁老一人不动如山地坐在首席上,如常地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旁边的次辅战战兢兢地打探:“阁老,这许兰因不日就要进宫,来伺候官员,怕是不妥吧?”
  冯元秀放下酒杯,神情堪称温和:“有什么要紧的,你们去春风明月楼的时候,许兰因没端茶倒水?”
  次辅一下子噎住了,脸都微微涨红:“阁老知道了……”
  冯元秀笑了两声:“你都当到次辅了,下头多少双眼睛盯着。虽说律法没有明文规定官员不可狎-妓,但毕竟有为私德。”
  “听说要见许姑娘一面还要排队,甚至还有官员因为此事大打出手,次辅可有听说?”
  次辅脸色一下子涨红了,嗫嚅道:“下官一时上头,实在是错了。”
  许兰因不愧是红极一时的花魁娘子,姿态翩翩,步步生莲。
  到了韩立面前,许兰因笑意吟吟:“韩大人,久违了,小女子有一份薄礼献上,还请韩大人不要嫌弃。”
  林楠绩站在后面,看着罩子,一时好奇这装的什么东西。
  打开一看,差点惊呆了。
  【啊啊啊!!!】
  林楠绩突然尖叫一声,心音震得李承铣都顿住了。
  他不由撂下筷子,身子微微前倾去看。
  【卧槽槽槽,韩大人每次到春风明月楼都要喝得酩酊大醉,喝醉了就痛骂其他官员不尊重他。尤其是王中丞,出身寒门又喜欢参他,害他一拖再拖,无法入阁。】
  【没想到,他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能想到!】
  【亏他是礼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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