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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椰子白

时间:2024-06-08 07:10:45  作者:椰子白
  “荣妃说,大昭寺清寒,怕贵妃端妃住不惯,要去陪她们。”
  林楠绩缓缓睁圆了眼睛,瞳仁里倒映着李承铣静如止水的神情。
  【这……竟然一起看破红尘了?】
  【这种事情,古今以来,闻所未闻,恐怕狗皇帝不会允许吧?】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李承铣的神色,总过觉得太过平静了,好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林楠绩不禁缩了缩脖子:“许是几位娘娘感念皇上和太后娘娘,才一起去祈福……”
  越说,林楠绩越有些心虚,却被李承铣一句话打断了。
  “朕同意了。”
  林楠绩瞪大了双眼,愣愣地看着李承铣。
  李承铣俊美的面容冷静无波,如银的月光照在他流畅锋利的侧脸,长长的眼睫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那双深邃的双眸难辨情绪。
  林楠绩张了张嘴:“皇上宽容大度,是大齐百姓之福。”
  【怎么办怎么办?狗皇帝看起来很伤心啊。】
  【一天之内,宫里的娘娘都走了,孤枕难眠,长夜漫漫,长夜如斯,夜衾寒冷……】
  【还好他不知道沈姑娘现在一心扑在北昌王的三公子身上……】
  “林楠绩。”李承铣突然冰冷冷地唤了他一声。
  林楠绩连忙抬起头来,就看见皇上的脸色更难看了。
  夜风吹来,送来晚风中的香味。
  那香味脂粉扑鼻,婉转柔肠,又透着一股引-诱的甜香,像在脂粉堆里滚过似的,硬生生打断了李承铣的思绪。
  李承铣狐疑地看向林楠绩,用力地嗅了嗅。
  林楠绩浑身一僵:“奴才今天在诏狱呆了许久,身上沾染了血腥气,不敢冲撞皇上,待奴才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再向皇上禀报案情。”
  林楠绩说完,转身就想脚底抹油溜掉。
  刚迈出半步,就被李承铣从后面拎住领子,从身后提了起来。
  脚后跟蓦地离地,林楠绩满脸惊恐,两手扑腾着,然后就被一百八十度转了个圈,极近距离地对上了李承铣的那张放大的俊颜。
  林楠绩瞳孔猛然放大:“皇皇皇……皇上!”
  他眼中陡然出现李承铣放大的面孔,两人离得太近,鼻尖都要打架了,李承铣那双似乎看破一切的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
  林楠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干干干……干什么!】
  【太太太……太近了啊!】
  李承铣皱眉凑近林楠绩脸旁嗅了嗅,一下一下的气息洒在脸侧和脖颈,林楠绩感到一阵痒意,用力缩了缩脖子。
  林楠绩感觉自己就像被猛兽按住的猎物,被死死按着等待宣判的那一刻。
  林楠绩感觉过了半个世纪似的,李承铣才终于停下来,冷冰冰断定:
  “喝酒了。”
  “喝的花酒。”
  林楠绩悬在半空,连忙道:“奴才是为了北昌王的事,才和锦衣卫司南浩一起去了春风明月楼打探消息……是,是为了公事!”
  “春风明月楼?”
  “喝酒都喝到那里去了?”
  李承铣冷哼了一声:“你和朕的锦衣卫走得是越来越近了,青楼都一起逛了。”
  林楠绩讪讪笑道,内心狂翻白眼。
  【不仅去逛了,还看到您的大臣们一个接着一个,做贼似的到青楼找相好的呢!】
  看着眼前不好相与的狗皇帝,林楠绩绞尽脑汁:“都是为了皇上效忠,锦衣卫为了皇上办理北昌王的案子,奴才也是按照皇上的吩咐前去查看情况,除此以外,奴才不敢轻举妄动。”
  “办完了事情,奴才就火速回宫来向皇上禀报,不敢在宫外多呆一刻啊!”
  “奴才时时刻刻惦记着回来伺候皇上,绝不敢有二心。”
  林楠绩小心翼翼打量着李承铣的神情。
  【我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应该可以了吧?】
  谁知道,下一秒,李承铣就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在林楠绩的嘴角狠狠地抹了一下。
  “东坡肉美味吗?”
  林楠绩两眼一傻,就看见李承铣的拇指上沾着一滴稠红的酱汁,瞬间从头到脚都烧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好社死啊!!!】
  他急忙用袖子擦了擦嘴:“皇上,奴才错了!奴才不该去春风明月楼吃那劳什子饭,污了皇上的眼睛!不美味,一点都不美味!”
  李承铣放下他,扯过他另一只袖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冷哼了一声:“朕看你吃得挺香。”
  林楠绩的眼睛飞速地转着,谄媚道:“奴才此次还有意外收获。”
  李承铣又将手背到身后:“哦?说来听听。”
  林楠绩便将有内鬼和北昌王府的事告诉了李承铣,还唏嘘道:“奴才瞧着,世子像是被人带去春风明月楼的,还当场起了争执,恐怕许多大臣也都听到了。”
  李承铣没有立即说话,在心里回转了一番,点点头:“朕知晓了。”
  林楠绩又说道:“奴才看望过北昌王了,到北昌王府报给了沈姑娘,奴才瞧着,沈姑娘应该心中稍宽,暂时无碍了。”
  李承铣点了点头:“知道了。”
  林楠绩站稳脚跟,心有余悸地摸着后脖颈,理了理衣领。
  【吓死我了!!狗皇帝!】
  林楠绩低着头,没看见李承铣的唇角微微弯了一下。
  李承铣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原本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都顺畅了。他低头看了看林楠绩一脸纳罕的模样,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
  林楠绩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脸侧红了一片,延伸到耳垂都是红红的。
  果然,还是逗林楠绩有趣。
  李承铣感觉自己不知不觉间染上了恶趣味,看见林楠绩就忍不住逗一下,直到逗得他内心破口大骂,表面求饶不止,就觉得通体舒畅。
  想到林楠绩总是在心里骂自己发神经。
  李承铣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难道真让他说中了?
  林楠绩复完命后,身后有鬼追一般回了外直房,还不忘把衣服统统换下来,从里到外洗刷了一遍。
  ***
  第二天,朝会。
  大臣们果然就昨晚北昌王世子姚振安在春风明月楼闹事纷纷上表。
  “北昌王刚入诏狱,世子姚振安就到春风明月楼消遣,还当众打人,北昌王实在是教子无方!”
  “上梁不正下梁歪,姚振安如此行事,丝毫不守规矩,如此来看,北昌王在边关三年,确实蹊跷很多!”
  “北昌王一案疑点重重,恳请皇上将北昌王交由刑部审理!”
  李承铣看着下方不断出来奏报的大臣,眸色翻滚:“朕听锦衣卫奏报,边关守卫中有内奸,依朕看,朝廷里说不得也有人里应外合,否则军资怎么会无端消失又出现在黑市上。”
  听到这话,大臣们都静了下来,面面相觑。
  站在廊下打盹的林楠绩睁开一只眼皮。
  【狗皇帝这声东击西的妙啊!】
  【这事若只牵连北昌王一脉,换个将领去戍边也就罢了。毕竟现在不是三年前,局势已经平稳下来,虽然鞑靼二王子有心起事,但也并非一朝一夕。】
  【可要是牵扯到京官,难说会不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帮老家伙们该明哲保身了吧?】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走了出来,众臣的神经又紧了紧。
  廖白帆目不斜视地出列走到李承铣面前:“臣有要事禀报。”
  李承铣微抬下巴:“说。”
  廖白帆道:“微臣经过调查发现,北昌王世子姚振安是被一群年轻公子怂恿到春风明月楼的,打人一事人证众多,姚振安推脱不得,但是动手却是有人言语相激。”
  “不仅如此,”廖白帆顿了顿,“在场的年轻公子,都非富即贵,更有几位,是朝中大臣的儿子。”
  林楠绩双眼放光。
  【芜湖~感觉有人要倒霉咯!】
  大臣们顿时面面相觑,谁家教子无方,居然教出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败家子?
  有几位大臣的目光闪避起来,可惜廖白帆却没有给他们机会。
 
 
第三十九章 
  廖白帆继续道:“不仅如此,微臣还发现,有人对北昌王的二公子不利!”
  李承铣微微惊讶:“说。”
  廖白帆道:“昨夜北昌王儿子姚绍安擅闯北镇抚司,被及时拦住,暂时看押在北镇抚司。经审问发现,有传言北昌王在诏狱屈打成招,他轻信传言,意图闯入诏狱闹事。”
  群臣面面相觑。
  一个在青楼闹事还能说是凑巧,两个都这样就有点蹊跷了。
  这北昌王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报——”
  这时候,一个内侍匆匆从宫门跑来,一路气喘吁吁地跑上大殿:“启禀皇上!有人击登闻鼓!”
  林楠绩“咦”了一声:【居然有人敲登闻鼓?】
  文武百官们也震惊了,这登闻鼓都多少年没有人敲了,上次被敲响的时候还是太祖在世呢!他们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见有人敲登闻鼓?
  李承铣眼中略过一丝讶异:“所谓何事?”
  那内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状……状告北昌王!”
  这话一出,犹如在朝堂投下一枚炸弹,整个朝堂都陷入了沸腾当中。
  李承铣沉声道:“宣进殿。”
  不一会儿,内侍后面跟了一个人,走上大殿。
  林楠绩看见姚居安的时候,目光震惊了一下,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听。
  姚居安一袭白衣,走上大殿,撩起下摆跪在大殿之上:“草民姚居安状告北昌王通敌谋反!”
  李承铣眉头微皱起。
  姚居安?这不是姚沛的排行第三的儿子吗?
  怎么会敲登闻鼓状告自己的父亲?
  大理寺卿方文觉到抽一口冷气:“你这是何意?北昌王可是你父亲,从来没听说过儿子状告父亲的!”
  姚居安脸色丝毫未变:“不错,草民告的就是姚沛。”
  守在廊下的林楠绩:【喔!情敌相见。】
  李承铣:???
  情敌?李承铣觉得很是可笑。
  李承铣扬了扬眉梢,他登基以后,登闻鼓第一次被敲响,他很也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会说什么。
  李承铣居高临下地俯视跪在正中的姚居安:“想告什么,仔细说来听听。”
  姚居安跪在大殿上,字字清晰道:
  “草民状告姚沛身为将领,通敌卖国,勾结鞑靼王室,亵渎战争。”
  “姚沛身为一员大将,却对百姓的苦难熟视无睹,私吞军资倒卖,置百姓和士兵的性命于何地。”
  “姚沛出卖友人,致使十年前的按察使陈靖远一家被处死,一百多口人葬身火海。”
  所有人震惊了,以至于想了一阵子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桩陈年旧事。
  只是不知道,这桩陈年旧事怎么和北昌王现在的案子牵扯到了一起。
  李承铣眼睛危险地微眯:“你是姚沛的儿子,却要告他?”
  姚居安目光沉沉:“草民并非姚沛的亲生儿子,而是陈靖远的遗孤。当年我父亲奉命监管长生阁的修建,人手不够本要姚沛增兵支援却被拒绝。后来长生阁倒塌,致使百姓遭殃,我满门上下含恨九泉,只剩我一人苟活于世。”
  大殿上窃窃私语起来,陈靖远那桩案子时隔久远,只知道家里全都烧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儿子存活了?
  还被北昌王改名换姓收养了。
  难不成真是北昌王多行不义必自毙?连养子都看不下去了,要敲登闻鼓状告?
  这简直就是一桩惊天消息。
  李承铣沉吟道:“朕竟然不知有此内情,北昌王一直将你宣称为自己的亲生儿子,你却要告他,果真不顾养育之恩也要告?”
  姚居安目光坚定:“不错。”
  “既然如此,”李承铣示意廖白帆,“将北昌王及其二子带上大殿,朕和百官亲自审理。”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北昌王和两个儿子都被廖白帆和司南浩带到了大殿之上。
  姚沛看见跪在地上的姚居安后,神色讶异:“居安,你怎么在此处?”
  李承铣道轻轻挑了挑眉梢:“方才敲登闻鼓状告你的正是他。”
  姚沛震惊,身后的姚振安和姚绍安更是瞪大了眼睛。
  “三弟,你疯了!你居然状告父亲!”
  李承铣问姚沛:“姚居安指认你通敌叛国,勾结鞑靼书信往来,你可有话要说?”
  姚沛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李承铣又问:“他还指认你私吞军资,你可有话要说?”
  姚沛依旧沉默。
  姚振安和姚绍安急了。
  “爹,你快说话啊!您怎么可能勾结鞑靼,这三年镇守北境,多少风霜都熬过来了,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还有私吞军资,简直是无稽之谈!爹你都捐多少银子出去了,咱家都要被搬空了!”
  姚沛板着脸,一言不发。
  李承铣继续问道:“他还指认你出卖按察使陈靖远,致使他满口一百多口人惨死,你可有话要说?”
  姚沛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涟漪,看向姚居安:“你认为是我害死了你父亲?”
  姚居安冷冷地看向他。
  姚沛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神情:“你家中蒙难,整个宅子都被火烧了,是我冲进祸害将你救出来的!”
  姚居安神情有些激动:“要不是你拒绝调派人手帮父亲,我们一家也不会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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