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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椰子白

时间:2024-06-08 07:10:45  作者:椰子白
  端妃有些不悦:“大胆,没看见本宫与皇上正在用膳,你们二人究竟何事?”
  钱万里上前躬身行礼告罪,揪着林楠绩不放:“皇上,娘娘!这个奴才包藏祸心,还请皇上和娘娘严惩不贷。”
  李承铣放下杯子:“果真如此?”
  林楠绩朗声:“冤枉,奴才不敢。”
  端妃不悦地看向林楠绩,她好不容易和皇上一同用膳,却出了这样的插曲。
  “那你在端阳宫鬼鬼祟祟地做什么?还不如实招来。”
  林楠绩无辜道:“小人受皇上吩咐在后宫中打扫,正打扫着,就被钱公公不由分说抓过来。”
  【哇!真是人心险恶,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诬陷啊!】
  【端妃娘娘居然也这么信任钱万里,上一个信任他的都在冷宫啦!】
  李承铣眉头微皱,发觉事情有些不妙。
  这事情和端妃有关?
  难道是端妃故意为之?
  【可惜啊,要是皇上顺着钱万里这条线继续查,就会发现端妃娘家二哥给他塞了不少好处,下药这种损招就是钱万里和彭二一起做出来的。】
  【而且这个招数还很隐秘哇!】
  【用与龙涎香相同的原料配上其他几味药材制成的春-药下在饭菜和酒里,就算是查验也说不出来什么,毕竟紫宸殿里就会点龙涎香。但龙涎香其实还有春药的作用。】
  【龙涎香虽然是一种香料,但其实也能壮-阳,更别说还加了其他几味药材。】
  【看样子狗皇帝喝了不少啊,用多了会精-尽-人-亡的!】
  【而且吧,这龙涎香虽然被认为是龙的口涎,但实际上是抹香鲸的肠内分泌物哇!换言之,那不就是抹香鲸的排泄物?】
  【!好惨,中春-药就罢了,还是这种方式。】
  林楠绩在心里止不住地哔哔,旁边李承铣的脸色越来越扭曲,直到听到排-泄-物几个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一把捂住嘴,险些差点吐出来,厉声急色:“汪德海!宣太医!”
  端阳宫里的人都不知道怎么了,皇上居然紧急宣太医,瞬间气氛紧张了起来。
  汪德海也是脸色大变,立即着人宣太医。
  只有林楠绩一脸懵逼。
  【啊?狗皇帝发现啦?】
  【也是,身体有反应不可能没察觉。】
  【哦对了,刚才还没说完。】
  【这龙涎香十分名贵,产自南太平洋群岛,可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宫里有固定的来源,可民间就不一定了。由于利润巨大,因此龙涎香的造假也是层出不穷。】
  【彭二虽然提前备好了药方,但钱万里实在是太贪了,为了填满自己的腰包,直接把上等的龙涎香掉包了,换成了普通石蜡。】
  李承铣:……
  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一时间不知道该愤怒还是庆幸。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太医气喘吁吁赶到,上前为李承铣把了脉,不多时便脸色凝重:“皇上这是中了春-药。”
  端阳宫内的气氛霎时间冷了下来。
  后妃的宫里,居然明目张胆地对皇帝下药,这放在任何朝代都无法容忍,今天是春-药,万一明天是毒药呢?
  李承铣脸色铁青。
  端妃脸色一白,立即跪了下来:“皇上,都怪臣妾管教不严,才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臣妾请皇上责罚。”
  端阳宫的人跪了一地,钱万里突然跳起来指着林楠绩:“一定是这个奴才干的!”
  端妃迟疑了一下:“这个奴才不是端阳宫里的,许是别有用心之人,还望皇上明查。”
  众目睽睽之下,端妃和钱万里都将矛头指向林楠绩。
  李承铣看向林楠绩:“你有什么要说的?”
  林楠绩心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可就说了啊。
  “小人听说有一种春-药制法和龙涎香极为相似,若是这种药物混在饭菜和酒中,极有可能将其和龙涎香混淆。”
  老太医点点头:“端阳宫里点着的确实也是龙涎香。下官也听说过这种方式,只要检验饭菜和酒,一验便知。”
  验完,果然和林楠绩说的一模一样。
  钱万里脸色微变,说道:“皇上,这个奴才满口谎言,先前便在小厨房处转悠,又是端阳宫里唯一的外来者,还对这药如此熟悉,一定是此人趁众人不备下药。”
  林楠绩微微笑道:“奴才只是小时候听说书先生说过,就记了下来。”
  汪德海神情凝重:“你可想清楚了在说话。”
  到了这个时候,林楠绩也不惊慌了:“回皇上,其实是小人曾经看到钱公公收了上林苑监正彭二公子的钱,整整五百两。”
  钱万里先是一惊,见了鬼一般地看着林楠绩,然后“扑通”一声跪下:“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李承铣被下春药就很震惊了,居然还是内监勾结外戚?
  他强压着药性,脸色有些难看,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端妃。
  端妃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也连忙道:“二哥绝不会如此糊涂。”
  林楠绩叹了口气:【端妃好惨,摊上这么一家子。】
  【做父亲的襄阳侯靠着女儿封的侯位,却宠妾灭妻,大哥整天花天酒地,二哥考上个进士靠着宫里做妃子的姐姐当上了上林苑监正,还想再进一步,被端妃拒了好几次,觉得只要端妃生下龙子,以后他就是大齐的国舅爷。】
  【知道端妃不会同意,才私下接触了钱万里。】
  汪德海迟疑了一下:“林楠绩是御前的人,若是有嫌疑,直接搜便是了。”
  林楠绩听了汪德海这话,偷瞄了李承铣一眼,见李承铣也看着他,但并未发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胆子就大了起来。
  对啊,他可是御前的人。
  御前的人若要下药还需要专门来妃嫔宫里搞小动作?
  林楠绩瞬间就壮了胆:“师傅平日里就喜欢在外直房私设赌局,爱钱如命。我也是凑巧,在直房外头不远看见钱公公和上林苑监正鬼鬼祟祟地碰头,还塞了一个小瓶子和五百两的银票给他。”
  林楠绩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我说的都是实话,皇上一查便知。”
  钱万里却丝毫不慌:“皇上不如差人去搜林楠绩的屋子,有没有,一搜便知。”
  林楠绩心中“咯噔”一声,钱万里为什么这么笃定?
  他突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钱万里这么胸有成竹,不像是临时起意,更像是有备而来。
  他脸色一白,下意识看向李承铣。
  李承铣喝下太医开的药,暂时压下药性。
  他放下药碗,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正绞尽脑汁的林楠绩。
  内心轻叹一口气。
  这小太监,八卦的本事倒是一流,面对身边的危险却一无所觉。
  对方摆明了是挖坑给他跳呢,居然还被将了一军。
  搜查的人很快回来了。
  回禀皇帝:“回皇上,在林楠绩处所搜到一个来路不明的瓷瓶。”
  太医连忙接过闻了闻,眼睛一亮:“就是这个没错了。”
  钱万里脸上不着痕迹露出一抹得意。
  林楠绩脸色一白。
  李承铣半眯着眼睛:“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楠绩情急之下,一把抱住李承铣的大腿:“奴才对皇上的诚心,天地可鉴!我是冤枉的,皇上一定要还我清白!”
  “皇上是明君,英明神武,一定明察秋毫!”
  李承铣蓦地被抱住大腿,本来身上就发热,眼下更躁得慌。李承铣嘴角抽搐,抱大腿抱得这么突然。
  汪德海目露惊讶,这小子,真是有胆识,这个时候都敢拍马屁。
  林楠绩内心慌得一批,眼角都湿润了:【我真是好冤啊!】
  【万一皇上是个昏君,我不就完蛋了?】
  李承铣:……
  要不是能听见心音还真被这小太监骗了。
  端妃也松了口气:“既然查出是谁了,这小太监也留不得了。”
  回话那人又出了声:“回皇上,属下还搜到了别的东西。”
  林楠绩泪眼朦胧:【啊?还有什么?】
  李承铣示意那人继续说道。
  那人说:“还在钱公公处搜到印有聚宝钱庄的五百两银票,盘问了钱公公屋子里的其他内监,有人也看见钱万里和彭二公子有来往,此外还发现钱公公私设赌局。”
  钱万里双腿抖如筛糠,哆哆嗦嗦跪下了:“皇上明察,小人不敢啊。”
  钱万里跪在地上“嘭嘭嘭”地磕头,边磕边喊:“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林楠绩被这转折弄得猝不及防,张大嘴巴地看向李承铣。
  【皇上居然让人搜了钱万里的住处?】
  【这是救了我一命?】
  李承铣心道,还算你小子还算知道好坏。
  李承铣看着地上的钱万里一阵心烦:“来人,把他拖下去,按宫规处置!”
  端妃脸色惨白地看着李承铣:“皇上,臣妾不知情,二哥肯定是一时糊涂了,求皇上饶他一命。”
  李承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禁足,上林苑监正我自有处置。”
  李承铣直接回了紫宸殿,林楠绩也屁颠屁颠地跟上。
  回到紫宸殿,林楠绩跪下:“谢皇上救命之恩。”
  没想到狗皇帝居然救了他,他还以为自己要祭了呢。真是好险恶,居然倒打一耙污蔑他。还好狗皇帝不是昏君。
  李承铣轻哼一声:“朕此前罚你,你可有怨言?”
  林楠绩端正乖巧:“奴才怎敢,皇上说什么都是对的,罚奴才也是让奴才端正态度,好好反思,皇上一番用心良苦,奴才感激还来不及呢。”
  李承铣仔细听,没有听见骂他的心音,不禁有些满意。
  算这小子识相。
  只是没想到后宫如此惊险,李承铣感觉自己都有点心理阴影了。
 
 
第十五章 
  林楠绩终于又回了御前,见皇上消停了会,林楠绩内心忐忑又摆烂地继续做自己的太监。
  好在不久就到了冬至,皇宫里越发忙碌了起来,连林楠绩都好几次被调去忙碌祭天大典的准备,李承铣也在为政务繁忙,因此林楠绩感觉轻松了不少。
  林楠绩每天忙昏了头,日子飞一般的过去,就到了祭祖大典这一天。
  祭祖大典这天事务繁忙,最重要的就是到皇陵祭拜。先要祭拜上天,再祭拜祖宗,还要经过迎帝神,奠玉帛,初献,亚献,终献,送帝神,望燎一系列的仪式。天蒙蒙亮的时候,宫中的祭祖队伍就出发了,李承铣身后随着诸位肱骨大臣、太常寺管理祭祀礼乐的官员、一干随从和侍卫浩浩荡荡向着皇陵出发。
  皇陵在皇宫西北方郊外,坐落于景仁山上,背山面水,是开国太祖亲自率领钦天监挑选的风水宝地。这里埋葬着大齐先祖,是大齐命脉所在。
  景仁山是帝京唯一一座高山,是龙脉的延伸之处,颇有帝王气势。
  正因为如此,所以——它也特别高。
  天色已经大亮,只是天色灰蒙蒙的,看着有些雨意。
  林楠绩跟在随从的队伍里,缀在李承铣身后两侧,微微有些气喘,抬手轻轻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救命,没人说祭祖要爬这么高的山啊!】
  【都已经爬了这么高了,怎么还没到头啊?】
  【皇帝都喜欢把自己埋在这么高的地方吗?】
  【后世子孙祭拜好累啊!】
  正健步如飞率领众人登上景仁山的李承铣忽然听见这道心声,极度不屑地冷哼一声。
  这就算高?
  当初开国元年,太祖率领臣众祭天,那可是在泰山之巅!
  区区一个景仁山,有什么可累的?
  林楠绩一边鼓着气迈上台阶,一边在内心吐槽:
  【就因为太高了,先皇那个狗皇帝才想尽办法推辞祭祖大典,改成了三年一次,被天下人拐弯抹角地唾骂哈哈哈哈哈哈!】
  林楠绩耳力上佳,清晰地听见身后大臣也同他一样气喘吁吁。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柏章边喘着气,边搀扶着冯首辅:“首辅大人当心,这景仁山,实……实在是高了些。”
  冯元秀头发半白,脸色累得够呛,本还想说什么,奈何有心无力,只得摆了摆手。
  大理寺寺卿郑永年也面露苦色。
  “都是大齐的臣子,祭天祭祖是作为臣子最为本分之事,你们却叫苦连天。”
  冷不防一道声音不和谐地插入,他们抬头一看,正是一脸浩然之气的王中丞。
  王中丞面色正直,面露不忿:“作为肱骨大臣都如此,底下的人还不有样学样?”
  柏章连忙道:“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
  李承铣听到这里,才微微满意。
  林楠绩悄悄往后头看了看王中丞,心里嘀咕道:【可是王大人,您上个月膝盖不是刚摔伤了,爬这么高的山,能撑得住吗?】
  【您老都一把年纪了,别逞能啊。】
  【还有冯大人,今年都六十五了,年过半百还要被拉起来爬山,就差拄拐了,好惨呐!】
  【不过好像也只能逞能了,狗皇帝还能让他们做轿子不成?】
  李承铣步履一顿。
  林楠绩差点一个踉跄,就看见李承铣停下了。
  汪德海连忙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底下的大臣们也面面相觑,只见皇帝一脸严肃,不由内心惴惴。
  不会是刚才说小话被皇上抓住了吧?
  大臣们脸色一绿。
  李承铣深深吸一口气:“给六十岁以上的大臣赐撵。”
  冯阁老和王中丞愣住了。
  王中丞连忙请辞:“皇上,祭天大典如此重要之事,万万不可!”
  李承铣扫了一眼王中丞的膝盖:“王大人,膝盖受伤了就别逞能了,朕还需要你多在都察院统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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