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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误认死对头为道侣(玄幻灵异)——空谷徽兰

时间:2024-06-08 07:08:41  作者:空谷徽兰
  即便叶司清及时将灵气注入他们体内却也无济于事,一声剧烈的惨叫声后就失去了气息连带着魂魄一同消散。
  如此情状想必是有人在他们体内下了禁制,一旦他们提及此事便会发作。
  此处又是其他宗门管辖加之他们此刻也不便暴露身份,因此他便传讯于最近的城中,待做好一切转身时却见到身形不稳,冒着虚汗的慕知珩。
  “无碍,只是不慎牵动了伤口。”慕知珩收回右手,不知为何这心口处突然疼得厉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经脉受损而牵动了旧伤,但这样的疼痛他暂时还是忍得过去的。
  毕竟这短短几日叶司清便已为他渡了好几次灵气,又才为自己寻药回来,此处的灵气并不充沛,还是让叶司清顾好自身最重要。
  担忧撞上其他的修士,慕知珩与叶司清赶忙乘着飞舟离开。
  “脱衣服。”
  听见叶司清这话的慕知珩猛地往里头挪了好几步,一脸戒备地看着叶司清,不是,他还是个病人,这家伙是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来!
 
 
第四章 
  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慕知珩死死地盯住叶司清,虽说他们二人是道侣,可他现下是什么也不记得啊,一下子做这种亲密的事情,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这、这、这是不是有点突然。”慕知珩吓得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的:“更何况、何况现在还是大白天,不太好吧。”
  “而且、而且……”正在思索其他借口的慕知珩瞧见叶司清手上的伤药时突然沉默,他方才为了应付叶司清随口扯的谎话,没想到叶司清居然记在心里。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叶司清的用意,慕知珩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放那吧,我待会就擦。”
  但显然他的缓兵之计被叶司清看出,见慕知珩依旧没有动作,他干脆动起手来,反抗无效的慕知珩只能脱下上衣,露出早已沾染上血迹的细布。
  慕知珩见到这个情况也有些诧异,没想到伤口早已裂开,不过他居然没有什么感觉。
  但当灵药触碰到伤口的一刹那,慕知珩还是疼得一激灵,更何况叶司清那略带冰冷的指尖沾着灵药触碰到肌肤的一瞬间总是会让他不自觉地绷紧肌肉。
  一股不知从何处冒出的燥热升起,慕知珩心中不断地安慰着自己,道侣之间互相上药乃是常事,从前他与叶司清肯定也做过这种亲密事。
  这般想着,脑海中突然炸开那种场景,被自己想法吓到的慕知珩猛地睁开双眼,身躯一震。
  叶司清上药的动作一顿,放轻手上的动作:“若是疼就同我说。”
  慕知珩此刻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头,故而随意敷衍着点头,他弓着身子极力得像将自己早已熟透的脸藏起来,可发红的耳朵早已将他这点秘密全部暴露。
  当上好灵药,慕知珩总算松了一口气,这煎熬的时光总算是过去了。
  只是叶司清再度靠近的身影让慕知珩的精神再度紧绷起来,连呼吸都停滞,一缕发丝落在肩上,怕痒的慕知珩稍稍往侧边一躲却被那双强有力的手锢住。
  细布一圈圈包扎着伤口,慕知珩一低头就瞧见那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十指,因着长年握剑虎口处有一层茧子,掌心处同样也是有些粗糙。
  他有些疑惑,即便练剑也不会摩擦到掌心,怎么他这个位置会是如此。
  或许是因着思索而入了神,他连叶司清何时到了自己跟前来都未曾知晓,还是耳边传来叶司清的询问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叶司清握着他的手臂询问着上头的几道抓痕从何处而来,慕知珩偏头再次随意扯了个谎:“兴许是床铺不干净,睡觉的时候觉得痒便多挠了几下。”
  慕知珩察觉到他握着自己手腕的力度又大了几分,好在叶司清并没有追问,只是认真地为伤口涂上一层厚厚的灵药。
  浓烈的药香味扑鼻而来,慕知珩却注意到夹杂在药香味中淡淡的血腥味,若说是方才留下的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也该散味了。
  于是他朝前凑了凑,鼻尖几乎快要贴在叶司清的衣裳上,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白瓷,叶司清侧目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你受伤了。”慕知珩十分确切地说道,方才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就是从叶司清身上传出的,那两个魔修完全不是叶司清的对手,他唯一可能受伤的时候便是为他出去寻找灵药,甚至可能早在魔修攻击宗门时便已受伤。
  慕知珩越想越肯定心中的猜测,他自己都伤得如此厉害,叶司清怎么可能没事,想着这人还拖着伤势为自己外出寻找灵药,慕知珩赶忙去扯他的衣带:“我看看伤势。”
  “已经上过药了。”叶司清按住在腰间乱扯的手,再扯下去只怕他的衣带都要成死结了。
  慕知珩只当他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于是生了逗弄的心思:“害羞什么,我们可是道侣。”
  他说着又用力地扯了下叶司清的衣裳,这家伙方才脱自己衣服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扭扭捏捏的。
  “你确定?”
  “当然!”慕知珩又用力往下扯了扯,哼哼,如此机会可不多得,自然要好好珍惜!
  叶司清一下松了力道,慕知珩险些直接栽倒在他怀中,等再回过神来时,叶司清的上衣已经褪去。
  腰腹上的肌肉线条紧凑有力,身前缠着几条松垮的细布,慕知珩只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身材很是不错。
  被塞到手中的药瓶的微凉触感成功将神游的慕知珩拉回,他深呼吸几下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东西赶走后打开药瓶。
  叶司清身上的伤口已然上过药加之有灵气修复已经好了大半,只是慕知珩看着他身前一尺长的剑伤觉着自己身上也隐隐作痛。
  从药瓶中挖出一大堆药膏抹在他已经略微结痂的伤口上,在接触的一刹那慕知珩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旋即想到是自己强硬地让他褪了衣裳现如今这幅露怯的模样岂不是待会要让叶司清笑话。
  本着争口气的慕知珩打起精神仔细涂抹着膏药,可他能察觉到叶司清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温和平稳的呼吸洒在自己的发旋上引得他指尖都微微颤抖。
  因着靠得太近,慕知珩都分不清这一下一下疯狂跳动的心跳声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叶司清的。
  涂个药涂得自己备受折磨,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在上药。
  好在身前的已经涂完,终于不用顶着叶司清那要吃人的目光,刚歇下一口气的慕知珩绕到他身后赫然被其上方伤痕吓到。
  那爪痕几乎横贯整个背部,而那伤势一看就是新伤,慕知珩赶忙挖出药瓶的一大半的药膏,临敷上前轻声道:“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担心叶司清疼得厉害,慕知珩手上上药的动作极快,拿起一旁的细布便要为叶司清包扎。
  他的胳膊不似叶司清那般长,只能前倾着身子,脸颊几乎要贴到他的后背上,感受到他的体温,慕知珩心中的节拍又是一乱。
  他紧忙抓住前头的细布就要起身远离,未曾想却看到后背出有着许多鞭痕,那痕迹已经消得极淡,若非他凑得如此近,只怕是无法发现。
  寻常的鞭打是不会在修士身上留下痕迹,但若是戒鞭的痕迹是无法消除的,看来施行之人是特地注入灵力鞭打望他以此为戒。
  即便脑海中没有确切的记忆,可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慕知珩认为叶司清这般性子的人应当是最受宗门长辈喜欢的,又有谁会去用此法责罚于他?
  “叶司清,你、疼吗?”慕知珩盯着他背上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伤痕,这样的责罚一定持续了很长时间,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情状。
  “无碍。”
  得到这个答复的慕知珩并不感觉意外,只是见着叶司清这副模样莫名觉着他有些可怜,忽而脑子一抽,俯下身来:
  呼呼,痛痛飞。
 
 
第五章 
  韶州上空一叶小舟正在空中平稳且缓慢地行驶着,而此刻睡眼朦胧的慕知珩打了个哈欠,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他起得这么早还是未能抓住叶司清,一连好几日这家伙都是早出晚归,即便他问,给出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的。
  叶司清这家伙明显是有事情瞒着自己,这种感觉让慕知珩很是不快,就像是那会的镣铐又拴在自己身上一般,只不过现下是被变相软禁在这里一般。
  听见外头传来动静,慕知珩赶忙蒙上被子装睡起来,察觉到叶司清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哪怕是窝在被窝中没有直面叶司清但他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不对,他紧张什么,他又没有干什么坏事。
  突然之际身侧的被子被压住,方才舒缓的心情立刻再度紧张起来,这段时日他们虽同处在一间房内,可叶司清却是一直在旁边打坐,从未靠近过床榻。
  现下却是坐到他旁边,该不会是想……
  慕知珩紧张地攥紧被角,心如鹿撞,怦怦直跳。
  而叶司清见着他双眉紧蹙,双手握拳还一直忍不住地发抖,以为他毒素发作正要握住他的手输送灵气抵抗,未曾想塌上那人全身突然往外一挪,整个人牢牢地裹在杯中。
  被子里透出他沉闷的嗓音:“这床太小,睡不下两个人。”
  叶司清扫了一眼里头足以容纳一人的空位,随后缓缓站起身来。
  感觉榻上力度消失的慕知珩暗暗松了口气,又在被子里窝了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察觉到外头没有动静,估摸着叶司清已然离开,于是掀开被子恰好与一旁打坐的叶司清四目相对。
  ……
  要不,他再盖回去?
  但显然这个欲盖弥彰的蠢方法没有被慕知珩采纳,他轻咳一声决定先发制人:“你去哪了?”
  “城里,采买。”
  又是这样的回答,慕知珩都已经听腻了,他盯着叶司清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只是眼睛都发酸了。对面的叶司清还是跟木头一样。
  意识到这招无效的慕知珩不打算继续绕着弯子,开口道:“下次,我要同你一块去。”
  慕知珩见着他没有第一时间出口回绝便知道这事有六成的胜算,于是继续道:“我一个人在飞舟上百般无聊,这连只鸟都没有。”
  “你若是喜欢,待会寻两只来。”
  慕知珩原本还挂在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住,这是两只鸟的问题吗?!
  “我要出去,再不出去我都要发霉了!”
  见着叶司清没有理会自己,反而还将眼睛闭上继续打坐,明白叶司清这性子想来吃软不吃硬,于是慕知珩往他跟前凑了凑。
  “我现在身体状况已经比之前好多了,而且我出去也不会给你添乱,我就跟在你身侧绝对不会乱跑!”慕知珩坐在他身侧保证道。
  可叶司清依旧闭着眼并没有理会他,即便慕知珩唤了他好几声但依旧没有动静,既然他软的不吃就让他试下硬的!
  “叶司清!”慕知珩猛地站起身来呵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天大地大,道侣最大!”
  “我是你道侣,你就应该听我的!”
  这下叶司清总算是睁开眼睛看着愤怒叉腰的慕知珩,微微启唇道:“不乱跑?”
  “绝对不乱跑,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意识到情况有所变化,慕知珩赶忙保证道。
  得到应允的慕知珩连着等了两日都不见叶司清出门,他不由得怀疑,叶司清是不是表面答应其实背地里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偷偷离开。
  于是第三夜的慕知珩在叶司清与自己的手腕上捆了条绳子,并打上一个牢牢的结,做完这一切的慕知珩满意地点点头。
  如此一来,哪怕叶司清只是稍稍一动都会被自己发觉。
  或许是吃了药的缘故,他总是会莫名的犯困,被窝中的慕知珩沉沉睡去,而一直在旁边打坐调息的叶司清却是步行至床边,缓缓地为其输送灵气。
  又是一夜好眠,慕知珩拽了拽手上的绳子却发现另一端轻飘飘的,他猛然坐起身来,那原本套在叶司清手上的另一端就完完整整,连结都没有解开地放在榻上。
  意识到被人耍了的慕知珩快速下榻,气冲冲地朝着甲板走去,刚一踏出房间意识到温度骤降的慕知珩被冻得退回屋内。
  这风吹得他骨头都疼。
  避回屋内的慕知珩寻了一圈也未能找到御寒的衣物,也是,修士身上都有灵气护体,那小小的寒气哪里需要用到衣物。
  于是他将目光转移到被子上,若他披着被子在外头等着叶司清归来,吵起架来岂不是很没有气势。
  然后刚调整完飞舟行进方向的叶司清一踏进屋内就看见坐在榻上气鼓鼓的慕知珩,目光刚一对上便听见他的质问:“你去哪了,我一睡醒就看不到你的踪影?!”
  这语气,这神态,像极了埋怨丈夫早出晚归的……
  可慕知珩并没有意识到,继续抱怨道:“说好的下次带我一同出去,你不仅几次偷跑,现在还变本加厉!”
  慕知珩边说边摇晃着那绳结,但很快发觉对于叶司清这种厚脸皮的家伙,他的控诉并不起作用。
  于是乎,他将手中的绳结一扔,开始回忆空白一片的曾经。
  不过没关系,他会编就是了。
  他一边声泪俱下地控诉着,一边观察着叶司清的神色,见他面无表情地朝着自己走来,慕知珩虚张声势道:“说不过就打人可是为君子所不齿的哈。”
  只是叶司清并没有慕知珩想象中的那般恼羞成怒,只是行至床边便停下而那掉落在地的绳结缓缓升至空中,随后便重新套在他的手腕上。
  “两个时辰后,抵达永州。”
  *
  天空飘着小雪,永州山界城最繁华的街道上路人皆是裹着棉衣步伐匆匆。
  而两个身着单衣,其中一人还抱着剑,如此打扮与行径在人群中无疑是特别的,更何况与其照面的行人根本无法看清他们二人的面容。
  二人的身份明眼人都知道,这山界城虽然偏远,但也是偶尔能见到几个修士的,故而大家并不觉得奇怪。
  慕知珩兴致勃勃地左右张望着,对于失去记忆的人而言,所有的一切事物都是新鲜的。
  慕知珩看着四周的摊贩觉得各个都是美味的,但突然想起来他身上连半颗灵石都没有,犹豫一番后的他勉勉强强地开口道:“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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