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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牌位后(古代架空)——林沁人

时间:2024-06-08 07:01:38  作者:林沁人
  如果……。”
  这里之后是一处墨汁滴下来造成的突兀的墨迹,再之后,就是简短而同样突兀的一句“祝好,勿念。”
  莲旦的字是陈霜宁手把手教的,自然知晓对方写字时,最忌讳纸页上有污痕,每次都将毛笔上的墨汁控制得刚刚好,更不会只写半句话就仓促结束。
  这滴墨迹,明显是他提笔犹豫了很久,有些话想写,却并没写出来。
  莲旦看完这短短几行字,又往后翻了翻那些写得极为详细的内功心法,这些日子以来,那种经常性的心慌意乱的感觉又来了,而且比以往更强烈。
  因为,他在这些文字里,感觉到了陈霜宁的……死意。
  ……
  隔天早上,莲旦苍白着脸雇了辆驴车,抱着孩子去了镇上。
  进了兴隆宝铺的门,刚把陈霜宁给他的半个虎撑拿出来,还没说话,一个伙计就朝他行了一礼道:“我见过您,请跟我上楼。”
  在二楼一间窗门紧闭的屋子里,掌柜的拿着那半个虎撑,为难地直叹气。
  莲旦心里拧着劲儿的难受,但眼前都是陈霜宁的下属,他忍着不流眼泪,只嘴唇微微颤抖,说道:“我不去打扰他,只写信也不行吗?”
  掌柜的叹了口气,说:“我们都是单向联系的,大宅给我们指示,我们就照做,如果需要回信,送信人会直接带回去,毕竟那宅子所处之地,是绝密的,就连我也没去过。”
  莲旦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默不作声,小旦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兴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波动,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掌柜的说:“实际上,我最后一次接到宗主的消息,是让我不必关闭这家店铺,继续开下去,时时注意着你和少主的情况,再之后,除了春节例行的礼品,那边已经很久没跟我联系了。”
  莲旦站起身,朝掌柜的行了一礼,掌柜的忙回了一礼。
  莲旦说:“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后面有什么消息,麻烦您让人到家里跟我说一声。”
  掌柜的答应了一声,送莲旦往门口走。
  走了几步,这掌柜的犹豫地开口道:“有件事,可能您未必会知道。”
  “什么?”莲旦转身过来,问道。
  掌柜的说:“我的眼线在大概半月前传来的消息,江湖上都在流传,那左护法已经死了。”
  莲旦愣了愣,这本来是好事,但他心里却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是怎么死的?”他问道。
  那掌柜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只知道这人浑身的血都流干了,被一柄断剑,挂在了一处荒宅的大门上。”
  “一柄断剑?”莲旦的心里,脑海里闪过陈霜宁的那把佩剑,那种不好的感觉更甚了。
  掌柜的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也无从知晓了。”
  莲旦坐上驴车,心事重重地又回到了家。
  四月份,天气渐渐回暖,雪水都融入了大地,到了春耕的时节了。
  小旦年岁小,又好动,莲旦背着这孩子种地实在是勉强。
  吴大娘家劳动力多,他便和她商量,种子他自己出,地给他们种,将来收获了一人一半,吴大娘自然是乐意的。
  这个问题解决了,村里人都忙春耕时,莲旦就闲了下来,他想趁着时候多学些字,却经常提着笔,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夜里时,很少失眠的莲旦开始半宿半宿的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常被噩梦惊醒。
  满头冷汗地坐起来时,莲旦回想那梦境,都是一个身着白色衣衫的修长身影,拿着一柄断剑,倒在血泊里的情形。
  他心惊肉跳,捂着嘴,使劲地忍住那种因恐惧和担忧到极点,而产生的呕吐感。
  但还是没能忍住,匆忙下地,却没能来得及开外屋门,就在外屋吐了一地。
  收拾好以后,莲旦回屋疲惫地躺在床上,直到天快亮了,才能迷迷糊糊地睡着一阵。
  如此折腾了十多日,莲旦本来丰盈起来的脸颊,又瘦下去了,下巴又窄成了尖尖的。
  这十几天里,尽管也知道没什么消息,也不该麻烦兴隆宝铺那掌柜的,但莲旦还是去了三四次,打听消息,却都是无果。
  那掌柜的看着他,抱歉地连连叹息。
  到后来,他没办法在家里待着哪怕一会儿,好几次,他一转眼,就看见一个身着白色衣衫的年轻男人坐在窗边。
  可等他高兴地跑过去时,那椅子上空空的,哪还有人在。
  莲旦不得不天天去镇上,到兴隆宝铺的楼上坐着等消息,这样他的心里才稍安一些。
  如此又过了十来天,小旦在屋里地上玩小木车时,莲旦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
  就在这时,门板被轻轻敲了敲,莲旦身体一震,转头看过去。
  掌柜的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冲莲旦抱拳一礼,什么也没说,转身让开位置,露出他身后的人。
  这人脸色同样苍白,神色疲惫,但看到莲旦时,仍然温温柔柔地笑了起来。
  莲旦双眼圆睁,惊讶地叫出对方的名字:“雪冥!”
 
 
第47章 再相见
  距离上次离别,已经足足有两月之久了。
  掌柜的知趣地退了出去,把门关的严严实实,守在二楼的楼梯口处。
  屋里,小旦已经认出人来,扑到了少女的身上,被其弯腰抱在了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
  “雪冥……不,我应该叫你霜若,”莲旦走过去,握住她手腕,激动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霜若看向莲旦,笑容渐渐僵在脸上,眼睛里凝聚出泪水来,说:“莲旦,我能求你件事吗?这辈子就这一次,求你答应我!”
  莲旦看着她的眼泪和苍白的脸色,神情呆滞下来,连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口似乎都停滞不动了,他垂下眸子,眼皮盖住了他的神情,但颤抖的嘴唇和瞬间煞白的脸色,还是揭示了他的心情。
  他嘴唇动了又动,颇为费力似的,好不容易才发出些声音,这声音跟他平日里的几乎完全不像,断断续续的问出一句话来,“他……是不是死了?”
  “没有……,”陈霜若使劲儿摇头,莲旦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这时胸口才又有起伏,嗓子里有了气流出入的声音,像是刚才已经死过了,才活过来一般。
  陈霜若蹲下来,将小旦放到地上,双眼很近地看着莲旦的眼睛,说:“我先来找掌柜的,而没直接去靠山村找你,是因为,我在犹豫。”
  莲旦喘着气抬眼看向她,陈霜若几乎一字一顿道:“如果你没来过兴隆宝铺,我就立刻离开,再不踏足这靠山村附近方圆百里,让你和孩子不受打扰地好好过日子。”
  莲旦的双眼瞪大,听见她继续说道:“如果你来过,打听过哪怕一次他的消息,我就去村里找你!”
  “陈霜若……,”莲旦眼睛红了,“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陈霜若哽咽着说:“他伤得很重,差点就死了。”
  听到这句话,莲旦的耳朵里仿佛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晴天霹雳,霹得他眼前都发黑了。
  “他和左护法动手时,故意将其引到了宅子后山的一处山洞里,还用内力震塌了洞口,柳叔齐他们进也进不去,等到好不容易将洞口的石头都扒开,进入山洞内时,里面已经是血流遍地。”
  “左护法死了,我哥他勉力用半柄断剑支撑,站在那里,柳叔齐他们一进去,他就力竭晕倒了,直到一周前,人才醒过来。”
  面前的少女抬手握住他的手,哀求道:“他不让我找你,可我知道,他想你陪着他。”
  “莲旦,就算我求你,你去见见他,不需要做别的,就每天和他说说话,待个十来天就行,不不不,三五天也行,求你了,莲旦!”
  陈霜若哭出了声,是从未见过的狼狈,莲旦用衣袖擦拭她的脸,反握住她的手,揽住她肩膀,眼睛里露出坚定之色,道:“霜若不哭,我答应你,同你一起回去。”
  ……
  这次赶路不似上次,可以慢慢走,带着孩子不太合适。
  莲旦在镇上买了不少东西,回去快速打了个包,和吴大娘交代了一声,就和假扮成车夫的陈霜若一起,把小旦还有买的这些东西,送去了镇子附近他姐姐莲叶家,让她帮忙带小旦一段日子。
  莲叶自然是愿意的,她家里相公和公婆也乐意,上次陈霜宁帮了他们那么大的忙,这次莲旦还没空手,带了丰厚的东西。
  莲旦看莲叶和小旦玩得开心,莲叶冲他直摆手,他就偷偷跑出了门去。
  自从把小旦生下来,他还从没离开过这孩子,莲旦心里难受,但仍然坚定地往村外走去。
  在村外的山上,陈霜若抱住莲旦的腰,脚尖轻轻点在树木的枝丫上,就如疾风般不见了人影。
  两人行到另一处较大的镇子上时,有人牵来了两匹马给他们。
  莲旦不会骑马,陈霜若和他同乘一匹,另一匹跟在后面,可以随时在马匹劳累时换马。
  到下一个城镇,又有人给他们换来两匹马。
  实在累了,就住在镇子上,睡一觉,吃饱了,就继续走。
  如此飞速行进,原本坐马车需要四五天的行程,他们两日便到达了目的地。
  骑马进入到山谷中,莲旦远远就看见了熟悉的宅子。
  只是宅子的大门,有明显的裂痕,里面也有一些塌了的屋子,还没修补,看这样子,可以想象当时那一场打斗有多惊险。
  来不及和宅子里众人打招呼,莲旦简单梳洗了一番,吃了点东西,就被陈霜若领去了莲旦曾经住过的卧房。
  现在,这道房门紧闭,里面无声无息的。
  太阳渐渐落山了,室内没燃灯,莫名地,有股死气。
  莲旦白着脸,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身边,陈霜若一路赶路,嗓子已经哑了,低声道:“他醒来后,就不肯见人了,连我也不见。”
  莲旦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缩了一下,他咬住嘴唇,想到了个问题,“他不见你,那你怎么给他医病?”
  陈霜若哭了出来,摇头道:“我只在他昏迷时,给他喂过药,他醒来后,就再没吃过一口药了。”
  莲旦眼睛红了,眼泪在眼圈里转,却又被他生生困在了那里,他睁大了眼,咬了咬牙,抬手用力去推那道门,那道本该紧缩的门,却吱嘎一声,开了个门缝。
  陈霜若一怔后,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反倒是莲旦,这时倒不知为何,站在门前,倒是犹豫不前起来。
  陈霜若急得不行,她一狠心在他背后推了一把,莲旦这才踉跄着进了门去。
  身后的门又吱嘎一声,被合上了。
  昏暗的光线里,隔着一层层床帐,莲旦看见床榻上躺着一个身形修长的人影,黑色长发有一些顺着床沿垂落在地。
  莲旦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还有腐臭的味道。
  这味道让他瞬间停住了脚步,因为,这时他已经想起,这味道他是闻到过的。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浅浅的喘息声,所以,当那沙哑怪异的嗓音响起时,莲旦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
  “谁让你来的?”
  莲旦眼睛里有些惧怕,但还是咬着牙,回应道:“我自己想来的。”
  “来做什么,难道你是念念不忘,还想和我在床上欢好吗?”那沙哑怪异的嗓音,用恶毒的口吻道。
  莲旦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他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有恐惧,更多的是委屈。
  很久都没流过的眼泪,在这时,终于累积到了顶点,突破了阻碍,无声地瞬间流了满脸。
  床帐里的人夜能视物,好一阵,他都没再开口。
  两人沉默了良久,莲旦哽咽着开口道:“我来陪你说说话。”
  床帐里还是很安静。
  莲旦抬手抹了把脸,又一次迈步,朝床边走去,到了床帐前,他想撩开那层层的纱帘时,床里的人突然开口冷冷道:“既然是你自己想来的,进门前,你在犹豫什么?”
  莲旦抬起头来,向层层白纱中的人影望去,他抬手抹了把脸,说:“我怕我来晚了,看见你已经死了。”
  床里的人又沉默了一会,突然低声问道:“你希望我死吗?”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还没落时,莲旦已经又快又无比肯定地回答道:“不想。”
  “你可怜我?”
  “不是。”
  对话又告一段落。
  莲旦一手轻轻捏着床帘,耐心地等着。
  直到一声若有若无地轻轻叹息,从床里响起,沙哑怪异的男声道:“进来吧,莲旦,希望你不会后悔。”
  莲旦咬着牙,一层层掀开那纱帘,直到最后一层,他几乎可以看清躺着那人瘦削了很多的身形,和被长发覆盖的扭向床里侧的脸。
  在最后一层纱帘也被莲旦掀开,挂到一侧床柱上后,浓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但莲旦并没避让,他屈膝坐到了床沿下的窄塌上。
  他看向床上人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手腕细得几乎能看清每一块骨头。
  莲旦心里的酸楚,化成了一股酸涩、悲苦、痛惜交杂的水,流进了四肢百骸。
  他小心地握住那只手,怕碰坏了似的,低头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蹭了蹭,感受到了对方皮肤几乎没有热气,是凉的。
  “莲旦……。”
  “嗯。”
  “看看我现在的脸吧,如果你不怕,就留下来。”
  莲旦疑惑地抬起头来,看见床上人缓缓转头过来,覆盖着他半张脸的长发滑了下来,露出对方古怪的下巴,两排森白的牙齿,还有裸露在外只有两个孔洞的鼻骨,和两只暴突的眼珠!
  莲旦胸口急速起伏,惊叫声被他死死咽进了嗓子眼儿。
  他睁大了眼,定定看着那张恐怖到极点的骷髅一样的脸。
  直到这张脸上,露出鬼怪一般的可怕笑容来,沙哑的怪笑声越来越大,听起来就像是要笑得断了气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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