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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牌位后(古代架空)——林沁人

时间:2024-06-08 07:01:38  作者:林沁人
  说着,莲旦又哭了出来,但他还记挂着小旦肚子饿着,他边哭边下地去拿那奶碗,可碗里的羊奶早已经凉透了。
  他把小旦用襁褓包好,背在自己背上,端着羊奶,准备出去放锅里再蒸一会。
  走到门口时,莲旦迟疑了一下,才拉开门。
  门外,外屋里,灶膛里还有火,锅盖的缝隙间噗噗冒着热气。
  但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莲旦揭开锅盖,看见里面的饭菜,他咬了咬唇,将奶放进去热了,没再看那些饭菜一眼,就把锅盖合上了。
  之后,他又悄悄地来到隔壁婆婆的屋子,打开门看了看。
  陈老太太躺在炕上,毫无声息,胸口只有隐约的起伏。
  除她以外,再没有其他人影在。
  莲旦胳膊靠在门框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身体缓缓滑落,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他疲惫地坐了好一会,直到估摸着羊奶热得差不多了,才扶着门框,有些费力地起身,去把奶从锅里拿出来了。
  照样的,那些饭菜,他一眼都没看。
  回屋里去,小旦终于吃上了他的晚饭,羊奶一口接一口,吃得又凶又快,不大会儿就全喝完了。
  莲旦抱着他在屋里溜达,给他拍嗝。
  小旦今天白天睡得多,吃饱了也不想睡,还想玩。
  莲旦惦记着隔壁屋里的婆婆,就抱着他,去那屋炕边坐着,一边陪他玩,一边看着婆婆的动静。
  后来,小旦终于困了,莲旦便在地上抱着他来回走了一阵,他便合上眼睡着了。
  莲旦把孩子抱回自己那屋,放在床里侧,盖好被子,然后把被垛的其他被子枕头都挡在床外侧,防止小旦半夜滚下床。
  弄完以后,他又去了隔壁屋,油灯放在炕边的桌子上,他就静静地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炕上行将就木的老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莲旦的头一点一点,快要睡着了。
  但脑袋向下点了几下,他就又清醒过来,起身再去看看婆婆,给她拉拉被子,试着叫她两声。
  陈老太太自然是没有回应的,莲旦失望地坐回去,继续守着。
  又过了好一阵,莲旦好像听见了外面有公鸡打鸣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连忙坐起来,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窗子外,还是很黑,并没有天亮的迹象,刚才可能只是在做梦。
  莲旦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起身往炕边去看。
  这一看,却把他吓得魂都差点跑出来。
  陈老太太仰面躺在炕沿,身体在炕上,头却耷拉在炕沿外。
  她的胸口已经完全没有起伏,脸色肿胀铁青,她的双眼奋力张着,维持着一个惊恐的表情。
  而她的脑袋却在诡异地左右晃动,从莲旦看见这一幕开始,晃动得由慢到快,而且越来越快,简直就像要把这颗头甩开来一样。
  莲旦嗓子里发出惊恐的咔咔声,连连后退,左脚拌右脚,就要跌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只手托住了他后腰,将他从将要摔倒的状态下,扶了起来。
  莲旦浑身一抖,身体一顿,惨叫声就要喊出喉咙,一个沙哑怪异的男声在他身后缓缓道:“是我。”
  莲旦倏地一僵,一下子转身看去,就见穿着一身熟悉袄子的陈霜宁,正站在他身后。
  而对方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这里,而是望着不远处炕沿上的方向。
  莲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陈老太太的头已经不再那样剧烈的晃动了,她大张的嘴里,一只足足有小孩子手掌那么大的虫子,正从里面爬出来。
  那虫子有很多脚,身体是青蓝色的,在油灯灯光下反射着令人不适的荧光来。
  莲旦忍不住低头干呕了一下,他再抬头时,看见陈霜宁绕过自己,迅速到了炕沿。
  他眼见着对方从袖子里拿出个小瓷瓶来,拔掉瓶子的塞子,将瓶口小心翼翼对准那虫子。
  瓶子里好像有吸引那虫子的东西,它的一对足伸过去,在瓶口探了探,接着所有脚一起收缩,便进了那小瓶子里。
  陈霜宁随即将瓶盖塞紧,那虫子就被禁锢到了瓶子里。
  莲旦再去看陈老太太,发现对方早已无声无息,彻底咽气了。
  莲旦哭着扑到了炕沿,悲痛欲绝。
  一阵痛哭后,莲旦抽噎着抬头看向陈霜宁,他咬牙道:“是你害死了婆婆!”
  陈霜宁侧身站着,长身玉立,面无表情,他垂着眼皮看着莲旦,语气毫无波澜道:“我没有杀她,她摔那一下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莲旦的神情明显不信,陈霜宁说:“她对我本来还有用,近期我要出趟远门,我需要她在。”
  莲旦脸色一变,意识到对方话里的意思,陈老太太在,就能在家监视他和孩子。
  “不过,现在已经不用了。”陈霜宁继续道。
  说完,他不再解释,收起那小瓶,转身就要离开。
  莲旦嗓音微颤,问:“你……你要用那虫子做什么去?”
  “你果然敏锐,”陈霜宁背着他道,“我要把这虫子,放到张行身上。”
  莲旦骇然。
  陈霜宁侧过头来,“我知道你在打算什么,没用的,你阻止不了,我现在就去。”
  莲旦“啊”了一声,咬了咬牙,朝陈霜宁扑了过去。
  可哪等到他碰到人,耳边只听到窗框啪嗒一响,陈霜宁的身影已经瞬间不见了。
  莲旦坐在地上,无力地哭泣。
  过了好一会儿,他起身将去世的婆婆放回炕上,整理好她的头发和衣裳。
  那之后,莲旦抹了抹眼泪,来到了外屋。
  在外屋门口,他呆呆站了一阵,然后,低下头去,将左手手腕上那只镯子褪了下来。
  莲旦将外屋门推开了一个缝,门外,已经不那么黑了,东边的天空已经有了淡淡的鱼肚白。
  莲旦蹲下身去,将褪下来的镯子用一块布巾托着,放到了门外的地面上。
  他就那么蹲了一阵,脑海中闪过婆婆狰狞吐出虫子的一幕,闪过张行疾言厉色骂他认贼作夫的场景,又闪过后园里枣树下狼狗来财破碎的尸体。
  最后,他的脑海中是某一天,陈霜宁坐在窗边看书的样子。
  莲旦哭了。
  外屋门吱嘎一声关上了,把那个镯子隔绝在门外。
  他不知道陈霜宁还会不会回来。
  如果还会回来的话,对方看见这镯子,便会明白他的意思。
  镯子还回去了,以后恩断义绝,永不再见。
 
 
第28章 后事
  大概一炷香工夫后,莲旦刚穿上外袍,正要出门去村长家叫人,就听见屋外院门响。
  莲旦的手还没从外屋门把手上松开,这门就被人噌的一下拉开了,差点把他拽了个趔趄。
  门打开的刹那,莲旦就和他已经决定再不相见的人,来了个脸对脸。
  莲旦一怔,陈霜宁却面色如常,他抬手扶了莲旦的胳膊一下,见他稳住了,就自然地松开手,问道:“衣裳都穿好了吗?”
  莲旦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陈老太太的寿衣穿好没,他下意识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眼睛悄悄往门外地上看了看,没看见他刚才用布巾托着放在那里的镯子,对方手里也是空的。
  莲旦低着头,在猜想这镯子是不是对方收起来了,要不要现在说清楚。
  就在这时,哐啷一声,院门又响了。
  莲旦抬头去看,就见村长带了几个人从外面进来了,一起的还有张行和张立兄弟两。
  “我把人都叫来了。”陈霜宁道。
  眼看着众人马上穿过院子走到门口了,莲旦抿了抿唇角,转身进了屋,让开了门口。
  陈霜宁看了他一眼,和其他人一起迈步进了外屋。
  ……
  大户人家老人去世,规矩是极多的,大敛、小敛、卜卦算吉日、选墓地等等,起码要耗上十天半个月。
  普通农户便没那么多讲究。
  当天就把陈老太生前的衣物和用品都收拾好了,棺材一送来,就把遗体抬进去,把这些东西也一并放好了。
  晚上守灵,第二天一早就出殡。
  这一整天,莲旦几乎就没歇过。
  天亮了,村里都知道消息了,从早到晚的,家里人就没断过。
  莲旦忙着端茶倒水,中午晚上做饭,还要时不时去看看婷子姐帮忙带着的小旦。
  好在家里人多,帮手也多,倒还忙得过来。
  莲旦偶尔偷眼去看陈霜宁,对方也一直忙碌,看着就像真是这家的儿子一样。
  莲旦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张行,这人说话办事看着和原来没什么不同,与陈老太太之前那可怕的样子完全不像。
  只是,他对陈霜宁明显不排斥了,两人一起商量事时,他表现得关系不错的样子。
  晚上守灵时,家里人少了很多。
  婷子看了看莲旦,小声跟陈霜宁说:“这一天够莲旦累的,现在也没外人,你扶他进屋躺会儿吧。”
  陈霜宁看了看莲旦,说:“这里有我,你脸色不好,回屋休息吧。”
  有人看着,莲旦不好表现出什么,便点了点头,被他扶着胳膊进了屋。
  床上,小旦睡得很香,陈霜宁把挡在床侧的被垛挪到里面去,让莲旦躺下。
  莲旦上去床后,陈霜宁扯了被子帮他盖好,莲旦一声不吭翻了个身,就背对着年轻的男人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身后的人在那里站了一阵,才有很轻的脚步声离开。
  门吱嘎一声开了,又吱嘎合上,莲旦在床上咬着嘴唇,心里酸涩无比。
  ……
  第二天天还没亮,出殡的队伍就出了村子。
  陈家的祖坟就在村子附近的山坡上,最后一抔土盖到坟头上后,这陈家的一家三口就在地下团圆了。
  回去以后,陈霜宁把送葬的宾客都送走了,家里清净下来,只剩下莲旦和孩子。
  莲旦把家里收拾了一遍,给小旦喂了奶,哄他午睡。
  孩子睡熟以后,莲旦也跟着躺了一阵。
  晚上,莲旦生火准备做饭时,陈霜宁从外面回来了,进门便来帮忙。
  莲旦往炉灶里添柴的动作一顿,当没看到他一样,干着自己的活。
  莲旦没什么胃口,晚饭熬的高粱米粥,就着咸菜也才喝了半碗。
  陈霜宁并没跟他一起吃饭,他也没问。
  晚上睡觉前,陈霜宁又坐到了窗边。
  莲旦来到他面前,陈霜宁便抬头看向他。
  莲旦问:“你看见门口的镯子了吗?”
  陈霜宁没说话,他低头抬手,从自己怀里,将包着布巾的镯子拿了出来。
  莲旦见了,眼皮就红了起来,他又问:“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陈霜宁眸色沉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走。”
  莲旦胸口起伏,沉默了一阵,转身就回了床上,把被子一蒙就闭眼睡觉。
  至于之前特意多拿出来的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起来了。
  陈霜宁站在窗边,垂着眸子,过了好一阵,才开始打坐,却怎么都无法入定。
  床上人的呼吸渐渐匀长起来,他睁开双眼起身,来到床边,默默看着床上的人。
  过了一会儿,本以为已经熟睡的人,几不可见地动了动。
  陈霜宁瞳孔一缩,弯下腰去,伸手假意要去帮对方扯滑下去的被子。
  就在这时,莲旦倏地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东西哐啷一声掉到了床沿,瘦弱的哥儿在黑暗里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陈霜宁没回应,他双眸微眯,看向了床沿上从莲旦被窝里掉出来的东西。
  莲旦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然后,几乎是同时,两人都伸手去拿,但莲旦速度显然没陈霜宁快,下个瞬间,那东西已经在对方手里了。
  陈霜宁低头仔细看着手里黑黝黝的牌位,看着上面“故儿陈瀚文之灵位”几个字。
  莲旦咬着嘴唇看着他,一声不吭。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屋子里安静极了。
  没用莲旦要求,陈霜宁将手里的牌位又轻轻放回床沿,一句话没说,也没再看他,转身便离开了。
  莲旦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过了一阵,莲旦突然掀开被子光着脚下了地,跑到了门口,他推开屋门,外屋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
  今天是个阴天,云层黑压压布满天空,天亮得比前几日都晚。
  蒙蒙的天色中,一个身穿被血染红的白色衣衫的年轻男子,长发散落在背后,在树林间疾走,直到来到灵匀寺的山门前时,他才停下。
  在这里,他手里的长刀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他随之喝醉了一般晃了晃,一声闷响,整个人倒在了门外的地面上。
  门吱嘎一声开了,有人看清了门外的情形,惊叫一声后,跑了回去。
  半个时辰后,陈霜宁缓缓睁开眼,从昏迷中醒来,他迅速打量了一遍四周。
  有人开口道:“这是灵匀寺的禅房。”
  陈霜宁看了过去,嘴唇动了动,像要说话,但才开口,就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剧烈的咳嗽,甚至咳到身体都在震颤,无法自已。
  “噗!”一口血喷溅在地上。
  柳叔齐皱着眉头扶着他的背,雪冥连忙上前,把一个小瓷瓶打开,将里面的小药丸全喂进了他口中,用帕子轻轻擦拭他唇上的血迹。
  药丸入口即化,陈霜宁闭上了眼睛,终于缓和下来,只偶尔轻微的咳嗽几声。
  柳叔齐让他躺回枕头上。
  雪冥悄悄用衣袖抹了把眼睛,她问:“还有哪里疼吗?”
  床上躺着的人闭眼摇了摇头。
  雪冥的眼泪顺着雪白的脸颊噼里啪啦掉,柳叔齐拍了拍她肩膀,说:“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
  柳叔齐仰头看着院子里叶子快要掉光、倍显凄凉的槐树,深深叹了口气道:“刚才教里的眼线送来消息,他昨晚一个人奔波了几十里地,单挑了黑虎寨百十来号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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