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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嫁山神(穿越重生)——余生田

时间:2024-06-08 06:59:46  作者:余生田
  董奶奶也说:“原你也去学过,我大孙子上次在他家混过一碗就嚷嚷着好吃喜欢,我大儿子于是也去学,结果做出来我大孙子一尝,也说没那味儿。”
  余冬槿听着她们说话,嚼着嘴里的面条,倒觉得自己来试试的话,说不定能做出差不多的来。
  和面的手艺,其实靠的不是力气大,而是要用对巧劲和方法,而他之所以会这门手艺,是当年他妈生病的时候,躺在病床上沉迷于某站美食视频,他于是想尽办法跟着视频学来的,可惜学会后总共没做几次,妈妈就永远的离开了。
  想着这些,余冬槿将面吃了个一干二净,董奶奶端着空碗离开。
  新房很快就布置好了,余冬槿的头发也被梳的整整齐齐,他的头发被全部束起来,在顶上扎了个丸子,然后戴上了冠。
  几个老人家临走前还问他要不要帮他换衣服,被余冬槿赶忙给拒绝了,梳头洗脸就算了,穿衣服那是真不行!
  要知道喜服也不只有外衣,里外都要换呢。
  奶奶们又笑,又说他脸红,不过好在临走前没忘了给他关上房门。
  余冬槿瞧着铜镜里那张大红脸,感觉自己在这些女性老人们身边,确实是变得脸皮薄了些,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很容易不好意思。
  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和类似的人相处过了,妈妈走后他就没回过村,身边于是都是年轻人,其中年纪最大的,也就是他的领导也才三十七岁而已。现代社会,老与少之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般的距离,没有血缘的纽带,平时根本不会去注意。
  拍拍脸,余冬槿看了眼铜镜里,因为带了华丽的发冠而显得与之前很不一样的自己,感觉有点怪怪的,摸摸头顶触感温润的头冠,余冬槿摇摇头,起身换衣服。
  喜服是黑边红底的配色,黑色的领口与袖口,还有下摆处点缀着纹路吉祥的绣花,布料是略厚实的缎子,摸起来触感还不错,余冬槿对布料方面没有研究,但他听乐正与倩娘子沟通时,知晓这种没有暗纹的缎子是他们留云县百姓中流行的最好的布料了,那种有暗纹有花色的,他那点钱便完全买不起了。床边侧边的小凳上,还放着一双靴子和袜子袜带,靴子是黑色绣红纹的,花样同样不多,简单大方。
  余冬槿眼睛瞥向一旁紧闭的柜门,他没着急换衣服,将柜门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条长长的红丝带。
  这个是余冬槿那天和爷爷去城里取喜服的时候,他偷偷买的,这一根红丝带可贵,足足花了他二十文钱!
  他把大黄的笼子搬出来,三下五除二用红丝带在笼子上扎出一个花来,他点了点笼门,看着里头听见动静探头探脑出了躲避屋的大黄,说:“你今天就当山神送给我的结婚礼物吧!”
  笼子里的大黄瞪着一双豆豆眼,小表情有点奇怪。余冬槿着急忙慌的,并没有发现它的异样。
  没错,余冬槿准备今晚趁爷爷不注意,把扎着红丝带的大黄笼子搬出来放到床前,造谣说这是山神给他送的礼!嗯,这也没有很离谱吧?反正爷爷都知道他梦到过山神了,今天可能还真有灵物来吃席呢,爷爷肯定能相信!
  余冬槿摸摸鼻子有点心虚,忙将笼子塞回柜子里,起身开始换衣服。
  今天的大部分流程与余冬槿都没啥关系,他就负责穿好衣服在房间里待着,该喝水喝水该发呆发呆,等晚上的时候他房里就会送来由他们村那位头发须白的老大爷雕的,再由洪家奶奶今日送到山上走过一圈的山神像,然后他抱着山神像去祠堂里拜拜就行。
  这些都是这几日村里老人们商量出来的流程,据说是遵循了什么古礼,余冬槿也不懂,反正他就当个被牵着走的木偶人就成,让做啥做啥,天底下所有新人在成婚之日都大抵如此。
  余冬槿看着窗外雾蒙蒙的一片,“好像要下雪了。”他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房门这时被人敲响,外头是乐正喊了一声,开门进来。
  余冬槿转过脸喊了声:“爷爷。”
  乐正开门一看见他,动作便顿了顿,接着一双已渐渐显出几分明亮的眼睛里染上笑意,他说:“冷不冷?我提了火炉子来。”
  余冬槿还真有点冷,点头:“谢谢爷爷,今天好冷啊。”
  乐正把火炉子放到桌下余冬槿脚边,道:“今天比昨日冷,外头已经开始下雪了。”他提醒,“你烤火注意些,别让火星子燎到衣角。”
  余冬槿搓搓手,“嗯,孙儿知道。”
  乐正给孙子送完火炉,便出去关上了门,继续去忙活。
  屋里有了火,余冬槿顿时感觉暖和多了,他将火炉放远一些,然后拿出了怀里那根黑红色羽毛,看着这羽毛,余冬槿想到梦里那带着面具的男人,他说今天会有灵物过来送礼来着,也不知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能是真的吧,毕竟他见过胖貉胖猞猁还有山猫妈妈小山猫了,不过那些可爱的毛毛球,会给他送来什么呢?
  真期待啊。
  可是这么冷的天,不会冻到它们吧?
  还有洪奶奶,这么冷的天她还得抱着山神像上山,她应该已经出发了吧?听说洪叔会带人陪同,可一定要安安稳稳的上去下来呀。
 
 
第19章 
  好在大半辈子都在山混上的洪奶奶那身本事确实不是盖的,她很顺利的从山上下来了,带着满身风雪,她恭恭敬敬的将神像送入了新房里,送到了余冬槿的手上。
  这天黄昏时刻,余冬槿怀抱着与面具男人并不相似的神像,被引到祠堂拜天拜地拜父母。
  屋里热闹的不得了,他一路上懵懵懂懂又迷迷瞪瞪,拜完了又重新托着山神像回了新房,被拉着安坐在了红账内。
  红烛被点燃,被装在碟子里的红枣、桂圆、花生、瓜子、喜饼、糖酥不知何时被摆上,将屋里长案摆满,众人出去吃酒,房内便又剩余冬槿一人。
  渐渐的,外头原本一直打着飘的小雪变大了。
  忽然有一丛丛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又有什么木板撞击引起的啪嗒声响,叫余冬槿听得清楚。
  是隔壁,他这间房隔壁就是饭厅,那儿今日被乐正安排给了灵物们,不管它们来不来,菜和果子还有酒水都已经上齐,它们的菜单还是余冬槿定的呢,让洪婶洪叔另外做,少油少盐。
  带着好奇,余冬槿站起来走几步来到房门边,打开房门往外一看。
  饭厅原本紧闭的窗户大开,窗下一角还有个如祠堂那般的小门洞,一只只或大或小或走兽或飞禽,各种各样的动物,或从窗户或从门洞披风戴雪的进了屋里,从天到地的将原本挺大的饭厅给挤满了。
  余冬槿睁大眼睛匆匆一扫,就看见了有狼、鼬、麂、狐狸、山猫、猴子、兔子等等,无论是吃肉的吃草的,看着和谐极了,而飞禽则就更多了,野鸡、白鹇、喜鹊、八哥等等,还有一只特别大的老鹰与一只小点的猫头鹰,停在饭厅的多宝阁上。
  屋里已经挤满了,就这样还有没进来了,余冬槿一瞧,就看见窗外一只老虎一只豹子正委委屈屈的扒着窗框,硕大的脑袋露出来,瞧着怪可怜的。
  飞禽走兽们很懂事,也不乱叫,只是安静的举爪行礼,还真没再喊娘娘。
  余冬槿却吃了一惊,这么多!这准备的东西也不够吃啊!
  余冬槿连忙将房门大开,问:“不然进屋里来?”一群‘小’动物立即一缩脑袋,它们才不敢去新房呢,外头挤一点就挤一点吧,也挺暖和的。
  山猫叠在狼身上,鼬爬上狐狸的脑袋,兔子跳上麂背,如此叠加,两个位置被让了出来,外头没进来的老虎豹子跳了进来,尾巴一勾啪嗒一声将窗户关上了。
  余冬槿懂了他们是不愿意,只得把奶奶们趁他拜堂是端进屋的那些小吃点心拿出来,小心的挤过去端到餐桌上,其实餐桌上的菜品很丰盛,只不过余冬槿没算到会来这么多毛茸茸。
  放好东西回到房门前,余冬槿有点担忧:“这肯定不够吧?我出去和厨房说一下好了。”他说着就想走向饭厅通往堂屋的门。
  一只大概是他们商量好的,被派出来当代表的八哥鸟却在他之前飞到他面前,开口说话了:“够了够了,大人莫要担心,我等匆匆忙忙前来拜贺,也没提前与大人打过招呼,大人能想到我们,我们便满足啦。”
  接着它清清嗓子,再余冬槿惊讶的目光下,竟还开始说起吉祥话来,它说:“遥云山全体生灵祝大人与山神珠联璧合,同心同德,天长地久,花好月圆,心心相印,永结同心。”说完它一扬脑袋,像是很是为自己的才华感到骄傲的样子,接着又一个低头,从背上的羽毛里叼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漂亮石头,放到了余冬槿的手心里。
  怎么会有这种事呀!余冬槿觉得这真是太有趣了,他垂眸看了眼手上的漂亮石头,抬眼控制不住的咧嘴笑,诚心诚意道:“真的谢谢你们!”
  随后,大家一窝蜂的开始上前送礼。
  八哥鸟主持起了秩序,飞在天上嚷嚷:“大家一个一个的来,莫把大人挤到了!”
  动物们的礼物把房门口都给堆严实了,送什么的都有,石头、木块、种子、骨头、琥珀、甚至还有真正的宝石、铜钱和碎银子,也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捡来的。
  余冬槿不管收到了什么,都觉得有趣,他干脆蹲在地板上,最后还趁着大老虎不注意,摸了一把它毛茸茸的腮帮子。
  这把老虎吓了一跳,瞪大了原本滴溜溜一点儿的虎眼睛,一缩脑袋赶快挤到了一边儿去。
  这可是山神娘娘,它可不敢在他身上留下气味!
  送完礼,虎豹叼走了桌上的整鸡整鸭,山猫与狐狸分走肘子,剩下的菜品与糕点也飞快被大家一窝蜂的分完,窗户与墙角的小门开开合合,又将这些客人们送离。
  余冬槿站起来仔细瞧,直到室内变得一片空空,只留下了一片大大小小的梅花竹叶印,都没看见那只带着猞猁的胖貉。
  怎么没有它们呢?它们难不成不是灵物?可它们明明那么有灵气。
  正为这两个家伙发着愁呢,饭厅里餐桌上垂下的垫桌布忽然动了动,余冬槿一瞧,就看见了一只叼着一枝梅花的胖貉带着他叼着梅花枝的猞猁小伙伴,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
  余冬槿顿时眼睛一亮,高兴道:“你们怎么在桌子底下。”
  两只毛球不是八哥,不会那么多复杂的人类预语言,自然回答不了他,只是走过来把梅花枝放到了礼物堆上。
  余冬槿眉眼弯弯,蹲下身将两支梅花一起拿起,放在眼前看了看,深粉的梅花上还残留着露水,绚烂的盛开着,余冬槿低头对两个毛球温柔道:“谢谢,我很喜欢。”
  可惜,桌上的盘子都已经空了,就连汤都被舔了个干净,余冬槿想了想,肯定是不能让两个小家伙白送礼的,他对两个毛球说:“你们等我一会儿!”然后进去打开了柜门,找到了一袋大黄的冻干鹌鹑,带着点心虚,他看了眼一旁笼子里啥也不知道的大黄,飞快关上门连忙把冻干给两个毛球送去。
  看着两只毛球嚼冻干嚼的开心,余冬槿也开心,他没打扰,让毛球们安静吃东西,去翻出一个空箱子,开始分类地上的零零碎碎。
  琥珀宝石铜钱银子先捡出来,还挺多,不过铜钱大多上了锈,而且有一部分还与现在百姓用的铜钱不一样,钱币偏大一点。
  剩下的种子放一块,石头放一块,木头放一块,骨头放一块,这些东西,哪怕是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骨头,在余冬槿眼里都很珍贵,这是这个奇幻的世界,给他带来的奇幻的礼物,他觉得特别有纪念意义。
  拆下一些布置新房的红布,余冬槿将这些礼物分类包起来放到了箱子里,然后暂时放在桌子底下收好。
  至于那两枝梅花,余冬槿把它们插到了桌子一旁高几上的花瓶里。
  两只毛球吃完冻干,对余冬槿一拜,也从墙角的小门走了。
  余冬槿来不及阻止,只得过去打开窗户,可惜看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看见,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大雪。
  被风雪糊了一脸,余冬槿找了一下没找着,坚持不住只好把窗户关上,既担心又失落的嘟囔:“怎么这么快就跑不见了……”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干嘛不干脆留在家里住算了?
  热闹彻底褪去,回了房间,余冬槿坐到了床边,叹了口带着点怨念小声嘀咕:“祝我与山神……可山神都不知道在哪里……”惆怅完了,余冬槿把目光挪到柜子上,起身过去把大黄的笼子端出来放到了床前的小凳上。
  之后余冬槿靠在床边看着大黄的笼子,渐渐的有点犯困。
  室内安静的好像一潭深水,窗外原本呼啸着的风雪声也渐渐小去。
  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余冬槿终于扛不住了,就这么靠在床边闭眼睡了过去。
  一旁的高案上,烛台上红烛燃烧发出了细微的噼啪声响。两盏红烛中央,慈眉善目的山神像静静端坐在那里。
  忽然,一只大掌伸过来,将山神像拿起,放到眼前仔细瞧了瞧。
  随后似乎是觉得这尊神像雕的叫他不甚满意,他食指一点,便叫神像换了个模样。
  原本瞧着和蔼可亲的俊秀神像瞬间变得高大挺拔,明明还是小小一个木雕,却更显威严肃穆了起来,这模样,分明与这忽然出现在新房内,穿着黑红婚服,脸上带着面具的男人一模一样。
  男人这下满意了,将神像放回了原位。
  随后他转头,看向了靠坐在床上,因为觉得冷所以抱臂睡得缩成一团的余冬槿。
  面具之下,男人的眼里带上了几分懊恼,是他来的晚了。
  他连忙走了过去,来到了余冬槿的身前。
  余冬槿其实睡得并不安稳,天太冷了,而且他一直记挂着屋里的烛火和火炉,于是在迷瞪的昏睡中他一直分出了一点神,提醒自己睡一会儿就得醒才行,不然就得出事故了。
  所以屋里一有陌生人出现,他就发觉了,只是因为眼皮子打架,余冬槿努力了很久,直到那人靠近,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侵染到了他的身上,他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望着眼前这人身上穿着的,与自己瞧着好似同款的婚服愣了下,随后他抬起头,果然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具。
  这个刹那,余冬槿先是猜自己可能又在做梦。
  可是这人靠得太近了,余冬槿感觉自己只要往前挪一点,就能用额头撞到他腰间,所以他能感受到这人身上那全然真实的温热感,就像在冬日里,那叫人爱不释手的暖炉。
  所以,这不是梦。
  余冬槿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忽然开始心头发热腿脚发软,他就这么与头顶看着他的男人相对,屋内安静了一会儿,余冬槿问他:“你真的是山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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