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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观(古代架空)——姜可颂

时间:2024-06-08 06:50:22  作者:姜可颂
  “而雁落山的凶手却一开始就把致人死地的机会就压在了毒上。 ”裴修尧凝神思忖,顺着宋珩之的话说下去。
  “确实。”欧阳茗冷冷道,“如果在雁落山下手的杀手用的是真毒的话,那么在酆都作假的就不是他们。”
  “制假毒是为了仿真毒。按照欧阳茗口中的毒药机密性,作假的团伙手中的真毒应当极少或是根本没有,至少不该为了杀一个人去浪费了真品。”
  “……那不就更乱了么。”赵宥咧开嘴笑了笑,面上一片讥讽。
  宋珩之微蹙着眉,不语。
  “是啊……”裴修尧缓缓开口,“雁落山凶手为了信下真毒灭口。酆都的刺客是冲赵宥而来,这些都都说得通,唯有假毒太过蹊跷——欧阳小姐怎么看?”
  “酆都绝对没有参与雁落山之事,你问我几遍都只会有一个答案——我不知道。”欧阳茗沉声道,面色凝重,不像有假,“只是假毒一事,毕竟事关欧阳家声誉,我会彻查到底。”
  “欧阳小姐言下之意是打算帮我们咯?”
  “呵,如今与你们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不是正合了你们的意吗?”欧阳茗冷笑一番。
  裴修尧看势又与欧阳茗开始针锋相对。
  “此言差矣。”赵宥出来打圆场,“能得到欧阳小姐的相助,我们荣幸还来不及。”
  “殿下还是快住口吧。”欧阳茗并不领赵宥的情,“我一开始拒绝相助也不过是不想与你们这种朝堂之人弯弯绕绕、虚与委蛇。不过殿下既然已在江湖闯荡三年有余,我们还是直接一些,不要相互做些虚情假意之事了吧?”
  赵宥笑得清朗:“能够与欧阳小姐这样的爽快人共事,确实合我的意。”
  “高低现在我们也没有什么别的线索。”赵宥眯起眼,目光闪烁,“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或许能将酆都这一波刺客的身份搞清楚。”
  欧阳茗抬眼看他:“愿闻其详。”语气确实完全不客气。
  “现在看来不论是谁在背后做这个局,结果总是千方百计要把我搭进去。那我们不如先下为强给他反做个局,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现在我们把风声放出去,说琅琊王现身酆都与裴世子一同查案并发现案情的重要线索,盛京里耳听八方的两位皇兄一定会派人来刺探这个消息的真伪。如果来了一个,那另一个自然是凶手。”
  “如果两个都来了,那就不是冲着我来的,世子再另作思考从雁落山找线索。”
  “你就这么笃定一定是盛京来的?”裴修尧挑眉,凤眸横波。
  “结合上下文么,雁落山的信是盛京的信,酆都的客是盛京的客,归根到底还是盛京。”赵宥凉飕飕地开口,“可是你先告诉我盛京在变天的。”
  “还有呢,两个都不来呢?”欧阳茗皱眉。
  “如果两个都不来,欧阳小姐,这个局就很有意思了。”赵宥眯起眼,笑得像一只危险的狐狸。
  “要么是单独只在针对我家。”欧阳茗冷眸横了横。
  “要么是盛京里两个合起伙来针对我。”赵宥凝视了欧阳茗片刻,声音低沉。
  余下三人皆是心思一凛,不再作声。
  “呵。”欧阳茗嗤笑一声,“那就听你的,我们酆都敞开大门恭候客人的大驾光临。”
  “昨日是我招待不周了,我刚才特地让人给你们收拾了后山的住处。在事情查完之前,诸位还是留宿罗山吧,我会保障你们的安全。”
  欧阳茗轻叹一声,摆了摆手:“几位可以先去收拾一下,等端午膳。我还有些事要去吩咐一下,就不送了。”
  “那就谢过欧阳小姐的好意,我们先告辞了。”
 
 
第11章 诱饵
  罗山,后山别院。
  欧阳茗新收拾出的厢房较之前所住的果然更讲究了待客之道,采光好,屋子宽敞,也终于不必再出现两个人挤一间的尴尬。
  赵宥吊儿郎当地推开门细细打量一番,随后咬牙吐槽欧阳茗不厚道,有这种好房间还非让他住了一晚上小破屋子。
  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着调,一如既往地轻松。
  宋珩之站在门口,与房间隔着一道门槛,并没有迈进去。
  他张了张口,看着赵宥俊秀挺拔的背影欲言又止。
  赵宥走进房间,惬意地往竹榻上一躺,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半点不像有事的样子。
  “……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暴露自己?”宋珩之忍了忍,还是止不住地开口,“舍命去做个诱饵?”
  赵宥头也不抬,躺在竹榻上语气很是不以为意:“不然呢。”
  “不然呢?”
  宋珩之一字一顿跟着念了念,面色不大好看,语气带了几分火气。
  “裴修尧不是早都说了我逃不掉了么。”赵宥抬起一只手支在空中,挡住几缕刺眼的光芒,“那逃还有什么用呢,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他把字句咬得很轻。
  “你刚把两个暗卫调回了琅琊,如今身边没有人可以护着你。”宋珩之冷声陈述事实,他不信赵宥真的不怕死。
  “要是真有人冲着你的命来,这里剩下的谁都不会真正为你拼死相救。”
  赵宥闻言却笑了,一派清闲。
  “不是还有你吗。”
  宋珩之不想与他插科打诨平白浪费时间,正色道:“赵宥,我只与你有三日之约,而今日已经是第二日了。”
  赵宥躺在竹榻上,立在门口的宋珩之看不清他的面色,只能听到他的语调十分淡漠,字里行间又品出些玩味。
  “所以你是来告诉我,明日之后你就要弃我而去。”
  “这是我们的约定。”
  宋珩之皱起眉,赵宥把话说得太暧昧,他听着有几分别扭。
  “我还以为在我们有过生死之交后,宋公子会对弃我于不顾感到于心不忍,再护我几天呢……”
  “原来竟是我想多了。”
  “……你这人太危险。”宋珩之哽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
  赵宥的身份太特殊,他不过跟了他两日,赵宥的身边就出现了不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朝堂上都举足轻重的人物,比他出东川两个月以来遇到的总和还多。
  更何况按照如今的局势,日后赵宥身边的危险,只会多不会少,他没道理继续留在赵宥身边。
  “既然我那么危险,你为何不一早就拒绝我的建议?”赵宥轻声叹气,把问题还了回去。
  “我既然答应了你三日,那我便会把这三日做好。”宋珩之眸色淡淡,并不正面回答赵宥的问题。
  “的确,这两日若是没有你,恐怕这天下就要少我这么一号人了。”赵宥自嘲地一笑,把手放了下去。
  “……”宋珩之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赵宥当真不会武功吗?他断然不相信。
  传闻中惊才绝艳的琅琊王,被韩太傅阅尽三朝皇子还能评上一句“真龙之相”的人,一定不会只是个武道平庸之辈。
  至少在初遇之时的纠缠中,赵宥所表现出来的可不像是什么武道平平的模样。
  可一路以来,他却从未真正出过手。
  赵宥究竟在隐藏什么?
  宋珩之看不透他。
  ……
  “明日之后,任你去留。”
  赵宥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意做送客状,不欲多言。
  宋珩之得了赵宥的回话,心中却平白生出几分不是滋味的酸涩。
  他咬了咬下唇,冷着脸关上房门,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宥沉默着在榻上又躺了一会儿,才懒懒地起身坐到桌前,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杯酒,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入口微辣,略有回甘。
  自是比不上他曾经在盛京城里喝过的琼脂玉露。
  但他也并不留恋那些虚假的奢靡。
  他曾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与张狂,他曾有揽尽九州繁华的宏图伟业之志,他曾随师父学习绝世的剑法,他曾视他的父皇为一生榜样……
  可是一切都随着母妃的死化作了过眼烟云。
  盛京那一道高高的墙,困住了很多人。
  包括他赵宥。
  他很清楚,他从来没有走出过那道高墙。
  赵宥面无表情地兀自再斟了一杯酒,唇角撇了撇,眸色里带起几分嘲弄。
  一醉方休才好。
  最好是醉到斜阳西处、日落楼头。
  从此了无牵挂。
  赵宥自与宋珩之丢下一句“任你去留”后便再没有出现过,一天半光景里,宋珩之反倒是与裴修尧与龚道济交流不少,了解了不少朝堂之事。
  只是了解这些于他而言也没用了,他生于江湖、长于江湖,也最终一定会归于江湖。这些朝堂的故事,都不会再与未来的他有关。
  “江湖再会。”
  宋珩之拜别两人,去收拾行李。
  干净整洁的房间内并无异样,只是桌上多出了一张银票。
  宋珩之看着桌上的银票,眼中的情绪逐渐晦涩不明。
  一百两金。
  这么一个烂人,倒是说话算话。
  却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见见么。
  宋珩之冷着眸捏起银票,手上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轻颤。
  “……也罢。”
  宋珩之将银票收好,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悄无声息地走了。
  罗山的落日很美,他日后定会再来一看。
  走到距离罗山十里地的地方,前方却慢悠悠出现一道挺拔俊秀的身影。
  宋珩之眸子眯了眯,唇角勾起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
  “我来送你。”
  赵宥站到宋珩之面前,露出个轻佻的笑,与头一回一样,看起来很不着调。
  又与头一回不一样,其中带着几分熟稔与安心。
  赵宥迎着斜阳而立,暖橙色的光为他一席白衣镀上暖调的金边,衬得一身修长玉立。
  他轻摇着折扇,浑似一番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这把扇面上描了一树开得清绝的海棠,粉艳旖丽又亭亭玉立,背面提了句“一片冰心在玉壶”的诗句,又怎么看怎么不搭。
  “哦。”宋珩之压下面部表情,只分给赵宥一个冷冷的眼神,就继续向前走。
  赵宥把宋珩之的冷漠一概忽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两步的距离。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赵宥闲不下来一般地开口,宋珩之却难得听出来他的语气里带些莫名的别扭。
  “回家。”
  “东川?”
  “恩。”
  “东川啊……”赵宥把两个字在口中念了念,轻声叹息,“是个好地方。”
  “去过?”
  “还没,但是想去。”
  “……这样么。”
  “……”
  “……”
  “宋珩之。”
  “……干嘛?”
  “你……你来酆都是做什么?”赵宥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好像还没问过你这个问题,就把你抓来给我当护卫了。你来酆都之后好像都没做什么自己的事,怎么就要回去了。”
  宋珩之沉默了一瞬,轻声道:“我来碰碰运气。”
  “怎么一个两个都来酆都碰运气?”赵宥忍俊不禁。
  “可惜我运气没有裴修尧好。”宋珩之摇了下头,脸上表情也缓下来,没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清冷的眼里褪去冰冷后只剩了桃花一般明艳的温和,一瞬的美似乎让一方天地都为之失色。
  跟在后面的赵宥无缘见到这份罕见的美,他面色有些沉,摇扇子的动作也不大流畅。
  “你……”
  “你就……”
  “你就……没想过继续留下来?”赵宥的话顿了顿,没几个字的一句话被他说出十二分的僵硬。
  他目光不自然地落在宋珩之一段露出的后脖颈上,那里的皮肤细腻白净,他还看见过被衣领遮住过的部分……
  赵宥猛得收回视线,意识到自己看着宋珩之居然在想写有的没的后觉得更别扭了。
  “算了……”赵宥心中烦闷,手上摇扇子的动作加快,脑海中想着怎么再扯个新话题避免尴尬。
  宋珩之脚下的步子一顿,被赵宥一句话问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几乎要转身脱口而出地反问“你为什么不开口让我留下来”。
  但是仅存的理智没让这句话出口。
  回过神后宋珩之又气又怪,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难道……难道赵宥开口,他便会留下吗?
  ……他会么?
  心中不由得没了底气。
  宋珩之脚步乱了。
  如果他有心的话,就会看见身后一步之遥的赵宥紧盯着他的、幽深如许的目光。
  可是他的心也乱了,并没有功夫去发现这些。
  两人各怀心思地向前走,气氛皆是一片难耐而压抑的沉默,谁也没先开口。
  倏忽,两人脚步却同时停住,面色皆是一凛。
  因为一道剑意自东而来。
  在两人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划开了一丈的土地。
  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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