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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观(古代架空)——姜可颂

时间:2024-06-08 06:50:22  作者:姜可颂
  少女的话音转而又顿了顿,语气里带些不解,又带些兴味。
  “不过……满庭芳这是要做什么,承华年间的这滩浑水,居然是他们先趟?”
  欧阳茗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敛下了面色,不再多言。
  毕竟,在那么一场风雨之下,即使偏远如酆都,也免不了要做出选择的。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
  裴修尧丢下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径直走了,留了一屋寂静。
  赵宥沉着面容端坐在桌旁思忖,高挑而凌厉的眉骨微微横着,如一砚沉寂的墨。
  宋珩之迟来地后悔自己没有在裴修尧进屋之时就走开,他那时甚至没看懂裴修尧那个意味深长的笑——明明不长的一段话,却句句机密,字字珠玑。
  他好像,知道得太多了。
  赵宥为何不防他?
  难道萍水相逢的三日交易,值得如此推心置腹?
  难不成裴修尧与他说了什么?
  宋珩之神色复杂,心中否定,不对,裴修尧不会做这种自找麻烦的事情,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已经与赵宥通过气。
  那赵宥又是在做什么,把这些故意给他一个满庭芳的弟子听又是做什么?
  宋珩之微微蹙眉,他看不懂赵宥。
  赵宥却忽然转了视线,一双凌厉的眼如鹰隼般钉在宋珩之身上,目光灼烈而深邃。
  宋珩之被那眼神盯得头皮发麻。
  “罢了。”赵宥倏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垂下眼眸,收敛了一身的戾气。
  “……你快去睡吧。”赵宥疲倦地转过身,无力地撑着桌面揉了揉眉心,话里多是力不从心。
  宋珩之欲张口,却又在嗓子眼止住了话。
  依照他的身份,有很多话他都不该说,也不该他说。
  可是……
  宋珩之内心衡量了几下,最终一拂衣袖,吹灭了几盏烛灯,动作幅度很小地躺进了谈不上宽敞的床里侧,面对着墙,缓缓闭上了眼睛。
  但他睡不着。
  一是裴修尧扔下来的一席话信息量太大,二是他实在很担心与赵宥的同榻之眠。
  宋珩之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赵宥上床,直到他迷迷糊糊等困了、几乎要睡着的时候,才觉得身上被子一凉,一股冷气激得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宋珩之只闭着眼缩了缩身体,没想再与赵宥抢被子。
  赵宥那边吹剩下最后一盏烛台,也压制着动作钻进了被子里,一侧的手臂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宋珩之的后背,又极快地退开。
  最终两人在一张单人床上隔出了一臂的距离。
  听着背后平缓的呼吸,宋珩之感到一阵阵隐隐传来的温热,他很缓地睁开眼,对着空白的墙壁慢慢眨了眨。
  怎么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和赵宥躺到了一张床上呢。
  他感到眼皮一阵酸疼,但思绪却有清醒复苏之意。
  似乎一遇上赵宥这个人,他的容忍度就变高了些。纵横赌坊里的打斗、一百金的交易、同床共枕的默许……都是自己从前想都不曾想过的事情。
  一开始明明就是个一塌糊涂的纨绔,现如今又追加了一条家事危险复杂,哪个看上去都不是个优点。
  难不成是脸长得好看了点?
  可是裴修尧长得也好,想想与那人一张榻……他就想不下去了。
  ……
  ……
  宋珩之左思右想,却得不出个定论来,也便不愿再想。
  他再度缓缓闭上了眼,任凭困意席卷,沉沉陷入了梦乡。
 
 
第8章 刺杀
  宋珩之一大早是被闷醒的。
  他大抵一晚上都睡得不太踏实,迷迷糊糊之中就觉得身上被什么大力地锢着,睡得不舒服。
  直到了早上他渐渐不止是身上被锢得难受了,呼吸也渐渐有些艰难,这才睁开了眼。
  一睁眼,宋珩之立马就把眉蹙了起来——
  “……”
  他与该死的赵宥正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贴在一块。
  赵宥一手把他整个搂在了怀里,另一手握着他的后颈往自己肩颈处压——这也正是宋珩之为什么觉得呼吸困难的原因。
  而身上锢得难受,那是因为赵宥这个登徒子把他当成了块枕头,用腿夹住了宋珩之的腰部及以下。
  宋珩之下巴往上抬了抬,把鼻子从赵宥的身上解放出来。
  赵宥似乎感受到身上的动静,不满地动了动,握在宋珩之后颈的手换成了一整条手臂,把怀里乱动的人长臂一揽,更加贴紧,空余出的手还落在了宋珩之的头发上揉了揉。
  “……赵……宥……”
  宋珩之简直要被赵宥气得头昏,他咬了咬牙,双手抵住赵宥的胸膛,想把被夹住的下半身抽离出来。
  赵宥却不客气得反身一翻,整个人自上而下地把宋珩之压得严严实实。
  宋珩之只感受到腰部抵住了一块什么可疑的沉甸甸,霎那间从耳根到脖颈红了个彻彻底底。
  “……赵、宥、你、个、流、氓、胚、子!”
  宋珩之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推,继而一脚踹上去,连人带被子踢下了床。
  赵宥猝不及防在睡梦中被人踹到了地上,一张俊脸上三分迷茫四分扭曲,好不精彩。
  “宋珩之?”赵宥抬眼看到床上有些凌乱又有些气愤的宋珩之,十分不明所以。
  “我睡得好好的,你踢我做什么?”语气很是无语和不满,“自己不睡觉还要打搅别人睡?”
  宋珩之冷笑一声,眼里尽是讽刺:“睡得好好的?你睡得好好的就要对别人动手动脚啊?”
  赵宥僵硬了一瞬——坐在床上一脸愠怒的宋珩之头发散乱、衣领大开,一派被动手动脚过的模样。
  而能对他动手动脚的——好像也只有自己了。
  似乎昨夜的记忆那么涌上了心头:他一贯睡得随意惯了,喜欢捞个被子捞个枕头,睡死过去后好像有些热,随手就把身侧睡得规规矩矩的、体温偏凉的宋珩之捞进了怀里。这么一个手感又凉又软的,他自然是搂搂抱抱、摸摸蹭蹭地没撒过手……
  赵宥:“……”
  宋珩之冷着脸,满目嫌弃:“我昨天就不该同意和你睡。”
  赵宥噎了一下又开始狡辩:“分明是你先蹭上来的。”
  宋珩之要被这个贼喊捉贼的气笑了:“哈?”
  “对啊。”赵宥摆正了姿势在地上盘腿坐好,态度很是理直气壮,“你睡得冷,就往我这里蹭。对,就是你先。”
  宋珩之气恼,眸色深深,几乎有要一刀扎上去的心:“我怎么睡的我自己清楚!我就是冷也不会往你那里钻。”
  “你都睡着了,那怎么保证。”赵宥满肚子歪理,继续大言不惭,“说不定就是对我特别喜欢呢。”
  “……有病。”宋珩之气结,半天蹦出来俩字。
  “……哎,这个……这个睡一张床难免会有些……额……肢体接触……”赵宥见宋珩之不为所动甚至越来越气,也怕覆水难收,立马正色担保道,“你放心,我保证下次绝不动手动脚。”
  “……没有下次!”宋珩之气得把枕头一并往赵宥的俊脸上扔,下手毫不留情。
  赵宥“哎呦”一声匆忙躲开。
  宋珩之怒目而视,你个流氓胚子还想有下次?
  赵宥自信又不完全自信地舔了舔薄唇,认真道:“可以有。”
  “吧。”
  “……”
  宋珩之彻底阴沉了眼底,起身抡起一旁的烛台就砸过去。
  赵宥一手稳妥地接住,抬眼笑得华贵雍容又狡黠滑头:“莫生气……”
  宋珩之半个眼神都不愿分给他,推开房门便走,不屑置给他一词。
  赵宥收下油腔滑调的面皮,缓缓地啧了啧嘴,心道自己这一早又赶着上去犯事儿了。
  ---
  宋珩之与赵宥起身后一前一后去了罗山下接待客人用膳的别院,两人到达时,裴修尧与龚道济都已经坐下,早膳都快吃完了。
  宋珩之一脸冷若冰霜地走在前头,眼底带着些未散的怒气;赵宥神态自若地跟在后面,还心情颇好地与两人打了声招呼。
  裴修尧一见这情景就乐了。
  “看样子,两位昨夜睡得……不错?”
  世子一双盛满兴致的眸在气场不怎么合的两人身上转了转,随后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口挑事儿。
  宋珩之的眼神冷得像腊月里落下的雪,凉凉地睨了裴修尧一眼,并不理睬,径直坐下吃早饭。
  赵宥顺口接下了裴修尧的话,说得字正腔圆、底气十足:“确实不错。”
  又在裴修尧狐疑的目光中坐到了宋珩之身边,用肩膀推了推宋珩之的肩膀,笑道:“你说对吧?”
  宋珩之面无表情地在桌下踩住了赵宥的脚。
  赵宥一张俊脸蓦地扭曲起来,桌下的手忙去推开宋珩之的腿。
  裴修尧:“……”
  龚道济:“……”
  “……看样子殿下确实睡得不错。”裴修尧轻咳一声,不再看这出闹剧,转了个话题,“我与龚尚书用过早膳就要下山了,殿下你后续什么打算。”
  “你们这就走了?”赵宥从脚上的阵痛中回身,有些惊讶。
  “横竖这位欧阳大小姐也不像要配合我们的样子。”裴修尧无奈地耸了耸肩。
  “可你们这样回去拿什么交差?”
  “殿下不必为了世子与老臣担忧。”龚道济缓缓开口道,“世子与老臣离京办案的地点实际上是汝陵,转来酆都也是临时兴起,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早和你说了,这个案子查不出什么东西的,我和龚尚书不过是来酆都碰碰运气。”裴修尧笑了笑,“我们运气不好,欧阳茗那边没对上。不过退而求其次碰上了你,也算能够交差了。”
  龚道济闻言却叹息:“世子还是如此心直口快。”
  “……你们该不会要抓我回去?”赵宥缓缓皱起眉,这俩人分明就是话里有话。
  “殿下快别这么想,给老臣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动您啊。”龚道济连连摆手撇清自己。
  “说这个案子不好办呢,是在说查真相不好办。但是这个案子也可以很好办,只要合陛下心意的话。”裴修尧慢条斯理地接下龚道济的话。
  “左右我和龚尚书在汝陵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想来酆都碰碰运气,如果真的能查到那毒是最好,如此一来这个案子走不好办的那条路就可以走通。不过既然欧阳茗不给面子,那也没有办法。”
  “所以你们走好办的那条。”赵宥嗤笑一声,眸色不虞,“把我带进这个案子里。”
  龚道济叹气:“罪过。”
  裴修尧完全没有负罪感,笑得散漫:“本来呢,我只打算随便编个什么缘由把你带上的,还有些担心算不算欺君。没想到来酆都直接捡到你本人,那就怪不得我把你写进折子里了。”
  赵宥无语地喝了口茶,不再理他。
  “殿下……”龚道济缓缓开口,“有句话可能不合适,但老臣还是要讲。”
  “左丞大人近年于朝上饱受两党夹击,孤立难援。”
  ……
  裴修尧浅浅看了眼赵宥的反映,抿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低头喝茶。
  赵宥则面色微沉地闭了闭眼,良久无言。
  宋珩之一直面色平静地垂着眼帘,好似什么话都不能在他那处掀起半分波澜,大有作壁上观之态。
  一时间,院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几声窗外传来的啾啾鸟鸣。
  “我们也是时候该走了。”
  裴修尧起身打破一片沉默,临了,对赵宥笑了声:“殿下不送送,咱们好歹也算是老朋友吧?”
  赵宥睁眼,目光凉凉地落在裴修尧身上,缓缓开口:“好啊,那便送送世子。”
  说是送送,也不过是两驾马车并行于出城道上,两驾马车里的人没什么交流。
  飞霜飞梁走后,赵宥身边只剩下了宋珩之,宋珩之就负责起了赵宥的驾车任务。
  宋珩之无言地坐在车头,身后的赵宥与他一帘之隔。
  赵宥难得沉默,宋珩之面无表情地驾着车,也不开口。
  车驾到距离罗山一刻钟远的地方,宋珩之耳畔却传来沉沉的、有序的脚步声。
  忽而一片黑影落在了大路中央,逼停了两驾马车。
  宋珩之忽而面色一凝,冷眼望向面前的一群人。
  黑衣蒙面,手握长剑,十个人,一道排开。
  “什么人?”裴修尧车上的护卫开了口。
  “自然是——杀你们的人。”为首的刺客一跃而起,长剑直刺而来。
  剩下九柄寒光凛凛的剑也如数出鞘,分作两批冲了上来。
  裴修尧随行的两个护卫冲了上去,刀剑相抵处有火花闪动,一阵金属轰鸣。
  宋珩之一人对上了四个,面色微沉。
  面对直冲命脉来的一剑,宋珩之灵巧地侧身,一脚踏在剑身之上借了一把力,在空中转了个身,一跃来到最后的刺客身前,袖中匕首出鞘,凌空一抹,割断了对方的颈脉。
  “你是何人?!”转过身来的刺客怒喝一声。
  宋珩之沉神不语,右手握紧匕首,往前一步,深深地呼吸一口。
  他下一瞬睁眼时,气势瞬间凌厉起来,有隐隐的虚体剑意顺着匕首在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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