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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观(古代架空)——姜可颂

时间:2024-06-08 06:50:22  作者:姜可颂
  裴修尧没理赵宥的别有深意,兀自坐到了龚道济侧方的上位,端起桌上备好的茶。
  坐在主位的少女才终于笑吟吟地开了口:“今天的客人真是出乎意料地有趣。”
  “刑部尚书、裴世子、琅琊王、还有……”
  她的目光在宋珩之身上转了一圈,面对宋珩之冷凝的目光,她只眯起眼睛微微讶异了一下,便笑而不语。
  “说说呀,究竟是什么案子给我们酆都招来了这么多贵客,真是蓬荜生辉。”少女撑着椅子晃了晃腿,一双泛着红的眼睛眨了眨,只是最后的四个字说得耐人寻味。
  “看样子殿下是打算旁听了?”裴修尧在上座慢条斯理地掀了掀杯盖,语气悠悠。
  赵宥甚是不客气地坐到了裴修尧对面,还对宋珩之招了招手,示意他也坐。
  “怎么,世子不给听?”语气很像个地痞流氓。
  裴修尧笑一声。
  “哪里的话。殿下若是不听,我才觉得遗憾。”
  这分明是话里有话。
  赵宥挑了挑眉,给自己添了杯茶,作状洗耳恭听。
  裴修尧对龚道济微微点了下头。
  “……那就由我来讲讲罢。”于是一旁的龚道济清了清嗓,缓缓开口。
  “一个月前,在雁落山出了桩命案。”
  话音未落,其余三个人各异的视线都转向了悠哉喝茶的裴修尧,世子却像是全然无视,甚至还悠哉悠哉地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
  “……本可以是一桩普通凶案的,只是盛京渐渐传出了些关于这桩案子的传言,才闹得愈演愈烈。”
  “传言说,死者是青城山老天师与天道阁姜国师的共友,手上握了一封老天师交给国师的信。”
  赵宥与宋珩之都随着“老天师”与“国师”的字眼皱起了眉。
  “盛京传言……那信里,是两位天师占的下一位紫微星命……近来京城满城风雨,流言四起,直接威胁到了朝政运行与皇家颜面。”
  “陛下担心谣言惑众,特派微臣与世子秘密出行,暗中调查真相。”
  龚道济缓缓说完了梗概,一时大殿内一片沉寂,各人神色不一。
  “尚书大人,我理解你要办案的心情。”上座的少女笑吟吟开口,声音如珠落玉盘,清脆动听,“只是这雁落山的案子,怎么查到了我们十万八千里远的酆都呢?”
  句尾却带了几分刺意。
  “是啊,怎么就查到了你们酆都呢?”裴修尧终于开了口,把问题四两拨千斤地抛了回去。
  “世子这是什么意思。”少女依旧笑得美丽,眸子红得发亮,像一条美丽的赤练蛇。
  “本也不至于叨扰酆都。只是验尸后我们发现死者死于一味奇毒。”说着,裴修尧凤眸睨向了赵宥,“此毒无色无味,无形无体。但可以使受伤者大出血而死。”
  闻言,赵宥面色缓缓沉了下来。
  “面对这样的毒,雁落山是回天乏术。所以想请欧阳小姐指教一二。”
  欧阳茗眨了眨眼,对裴修尧展颜一笑:“噢?竟然还有连雁落山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吗?”
  “没办法,雁落山只有医者,又没有神仙。”裴修尧无奈地放下茶盏,“所以我才来酆都找个懂行的问问。”
  欧阳茗沉默了一瞬,才敛了笑容缓缓开口:“此事恐怕我是爱莫能助。”
  “此话怎讲?”龚道济皱着眉开口。
  “你们是想来问我什么?问我这是一味什么毒?是否出自我们酆都?还是问我们酆都为什么要去雁落山杀人?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欧阳茗摸了摸从椅子背后钻出来的一条小黑蛇,语气很淡。
  “如果是这些问题的话,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小黑蛇在欧阳茗白得病态的脖颈上蜷了一圈,像一圈黑色的颈圈。少女不带笑意的稚嫩脸庞上,淡红的双眸渗出几分寒光。
  “酆都的毒,只会用在酆都的仇人身上。你所说的什么国师与老天师的共友,我连听都没听过,何谈要不远万里地去杀他。”欧阳茗冷冷道,“我只能向你们保证,雁落山凶案与酆都无关。”
  “你拿什么保证。”裴修尧却不领这个情。
  “我不需要拿什么作保。”欧阳茗把小黑蛇从自己脖子上拎起,“酆都不涉足皇族家事,这是门规。”
  “违者扔蛇窟,死不见尸。”欧阳茗手中的蛇像是听懂了一般吐了吐蛇信,钻进了她的袖中不见了踪影,“我们吃过一次亏,不会再吃第二次的。”
  “……还有什么疑问吗?”
  欧阳茗又笑了笑,把目光盈盈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
  “这……”龚道济摸了摸胡子,试探着用眼神询问裴修尧。
  裴修尧微微蹙眉,沉声不语。
  赵宥则沉了面色,对宋珩之微微摇了摇头。
  “啊……真是不巧……”欧阳茗看了眼天色,后知后觉道,“现在怕是过了辰时,罗山已经封山了。”
  “几位……恐怕是回不了住所了。”
  少女似乎是很苦恼,还有些着急:“可是山里一向没有客人的……还能空几间屋子啊……”
  看着少女不像作假的烦恼,几人皆是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第5章 同榻
  果不其然。
  欧阳茗的担忧不是没道理的。
  裴修尧随行的护卫已经在辰时前就被罗山安排了厢房休息下来,只有在大殿议事的几人还没有着落。
  等他们分房的时候,就遇到了尴尬。
  四个人,三间房。
  首先众人没有异议地给年过花甲的尚书大人让了一间。
  龚尚书摸着小胡子谢过几位大人,很麻溜地跑了,一时还真看不出他的花甲年纪,竟然能如此健步如飞。
  剩下三个人,两间房。
  裴修尧不由分说地抢了一间,说自己从没与人同榻过,一定要一人一间。
  宋珩之还有意要争一争,被裴修尧一句“你不是他护卫吗,护卫不得贴身护着吗”怼得无话可说。
  赵宥则是在一旁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毫无话语权,这个皇子当得分外憋屈。
  宋珩之与赵宥回厢房的一路上都沉着脸,周身冷得能直接冻伤人。
  “我说,小祖宗啊,您别生气了行吗?”
  赵宥万般无奈地叹气,自觉如果不哄好了宋珩之,今晚就要横死在自己人手下。
  “我哪敢与琅琊王殿下置气。”宋珩之冷冷嗔了一句,坐到厢房最偏僻的一处椅子上,不给赵宥分半个眼神。
  “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赵宥心道乖乖,这祖宗是真生气了,赶忙找补,“你看我这爹不疼娘不在的,到处还有人追着我杀,出门哪敢报真名。”
  宋珩之收在袖中的手搭在冰凉的匕首上,不语。
  赵宥不过是在油嘴滑舌地搅浑水,他听得出来。
  此行的一路上,赵宥并没有在他面前把身份藏地滴水不漏,他自称姓琅琊王氏的王,名叫“王宥”,说叔父在齐州,身边两个“飞”字辈影卫……若说真的要藏,那是否太不上心了些。
  自己也是,明明知道这人危险,还是遵循着那点不明所以的好奇跟了过来。
  如今只怕难以全身而退,更怕连累了师门,把满庭芳搭进去。
  裴修尧应当是知道他身份的,不过没戳穿,那人性格桀骜不驯又古怪无常,反而不一定会把他的身份捅出去。
  所以他现下要做的是把身份瞒好了赵宥,等酆都的事情结束就返程回东川。
  宋珩之回过神来看见赵宥悠闲怡然的模样,又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去招惹这个半天没正形的危险分子,分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问题不在这个,你是谁你姓什么都与我无关。”宋珩之冷声道,“只是如今一间房一张榻,我从没与旁人一起睡过,不习惯。”
  “那多好啊,你尝试尝试新鲜的,试试呗,万一习惯了呢。”
  宋珩之:“……”
  “我也没有和旁人睡过同榻啊,大家都是第一次,谁也没亏谁。”
  宋珩鱼盐巫之:“……”
  赵宥很不要脸地笑了,乐呵呵地去收拾起暖炉,顺手把外袍脱了下来,作势要去榻上休息。
  “你——”宋珩之几乎要被气笑了,“我是让你睡地铺!”
  “你怎么不睡?”
  “你骗我在先!”
  “分明是你偷我玉佩在先。”
  “我……”宋珩之一时气结。
  “所以嘛,挤一挤,忍一忍,这一晚上很快的,早点头不就好了。”
  赵宥见宋珩之一张冷冰冰的小脸忍着恼怒,觉得挺好玩,忍不住逗人:“怎么,这时候不叫我琅琊王殿下了?不怕我罚你了?”
  宋珩之白净的脸上阴测测一片阴云笼罩,他从小也是个不怕事儿的,倒不会在赵宥面前因为身份而据着。
  “还琅琊王呢,就你这样的难怪你爹不疼你。”宋珩之咬牙切齿地反刺。
  “可不是嘛……”赵宥面不改色地把话接下去,“不仅爹不喜欢,还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小子。”
  宋珩之倒被这话刺住了,张了张口,没了再去讽刺赵宥的心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几度有话要说,还是被自己咽了下去,只挤出一句低低的喃喃,他从小也失了母亲,这种痛苦,他深有体会。
  赵宥见宋珩之冷冰冰的脸缓缓萎蔫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好似说错了话。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把我当什么四皇子或是琅琊王。”赵宥转来走到宋珩之面前,捏起一张带些愁容的脸,耐心道,“你就像之前一样对我就行,你看裴修尧,他就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
  宋珩之一双明眸里闪过几分茫然,耳根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烫,他一把甩开赵宥捏着他下巴的手,骂人的话滚到了嘴边,却看见赵宥一张毫无所觉、坦然磊落的俊脸,又说不出话。
  揪着这点不放莫不是显得自己很小器?
  可这是两个刚认识两天的大男人该做的事吗?
  赵宥自然没想到宋珩之那一层,只当宋珩之还在气,又低声去哄:“是我口不择言了,怪我。”
  赵宥从前在盛京有个骄纵的妹妹,是个一言不合就要闹脾气的小公主,他哄惯了小孩,完全没觉得什么不妥,宋珩之看起来小他两岁的样子,也当个孩子哄得了。
  宋珩之被哄得脑子里思绪一片混乱,胡乱点了几下头就推开了赵宥起身去洗漱,连赵宥在后边喊他吃饭也只顾迷迷瞪瞪地逃走没听见。
  等到宋珩之沐浴出来时,天色已经大黑,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洗漱了很久——为了忘记该死的、没有边界感的赵宥的那些无厘头的举动。
  他再推开厢房门时,赵宥正坐在一桌饭菜前握着本画册不大专心地在读。
  “等你吃饭呢。”赵宥眼都没抬,顺口招呼一声。
  宋珩之见了一桌快凉透的饭菜,自觉失礼,赵宥居然还等了他这么久。
  “你先吃好了。”
  赵宥终于抬了眼,却见穿了一身宽大寝衣的宋珩之,冒着水汽的乌发松散地批在肩上,还有几丝陷进了松松垮垮的衣领,粘在了白皙的皮肤上蜿蜒而下……
  赵宥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咳了咳:“晚上凉……你快披件衣服。”
  宋珩之低低“嗯”了声,真就去找衣服了。
  这幅难得听话的模样不禁令赵宥侧目。
  “咳……头发也擦擦干。”
  赵宥这一侧目又是满眼昳丽,宋珩之披上了件青色大氅——是赵宥的,但他好像没意识到,所以在宋珩之身上显得很宽大。他正慢吞吞地把头发从领子里捡出来,露出一段修长优雅的脖颈,白得晃神。
  赵宥被那白晃得脑袋里一阵混乱,那画册上接下去的什么画都没看进去。
  宋珩之在一旁悉悉索索捯饬了一会儿,回到饭桌上时已经松松束起了发,成了一身慵懒里唯一的正色。
  “抱歉。”宋珩之坐在赵宥对面,有些不自在,“菜都凉了。”
  “啊?不碍事。”赵宥堪堪回神,努力把那一段雪白的脖颈从脑海里甩出去。
  “陪我忙了半天了,吃点吧。”赵宥不客气地先下了筷子,给宋珩之夹了一块鸡腿,又给自己夹了片笋,“谁知道出个门还能撞上这种糟心事,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琅琊听曲儿。”
  宋珩之愣愣地看着碗里的鸡腿,嘴里不是个滋味,纵是在满庭芳,好像也没有人会给他夹菜。
  “怎么不吃?瞧你瘦的。”赵宥见宋珩之迟迟不动筷子,以为他挑食。
  “你这种身板就不能挑嘴。”
  于是这饭桌话题又风马不及地偏到了修身健体上去,赵宥很有纨绔之风地大谈对于美酒佳肴的见解,顺带批评两声宋珩之太瘦,又跑偏地要给他介绍相熟的习武人士教他练练身体。
  宋珩之那点别扭彻底被赵宥一张嘴跑没了。
  他倏尔笑了一声,笑自己尽想些有的没的,庸人自扰。
  赵宥也终于收住了口,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这嘴都干了,好说歹说总算是给人哄好了。
  可惜了平时总冷着张脸,笑起来倒是好看得紧。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不然刚哄好的小美人怕是又要气走了。
  一顿饭和和气气地吃完,赵宥起身去洗漱,自无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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