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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观(古代架空)——姜可颂

时间:2024-06-08 06:50:22  作者:姜可颂
  “你也算是有个传人了……”
  “传说中在东海之战现身的穿着素白丧服的剑客,一剑划破长空,断绝长江入海之水,退百万大军于东海边防之外,堪称登峰造极的绝世一剑?”青云死死抱着怀着震动不已的云销雨霁,嘴巴已经张大到合不拢,他痴痴地望着持剑而立的赵宥,觉得自己先前看到的所有都是假象,“那位可是一剑入洪荒啊?!别吧别吧……”
  “赵宥啊赵宥……”萧宋朗笑出声,也丝毫不再藏着掖着打哑谜,眼中狂热的战意尽显,“琅琊王果然无愧于惊才绝艳!”
  “在下佩服。”萧宋对宋珩之点点头,全无半点玩笑之意。
  宋珩之紧紧盯着赵宥的身影,收拢在袖中的手握得更紧,连指尖的皮肉都泛出了苍白之色,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自是不会相信赵宥当真手无缚鸡之力,但赵宥总将他的真实的内里藏得很好,他平日里观察他,总像是在看镜中花水中月一般,隔了一层纱。
  他看不透。
  赵宥握着九霄再次起势,他身子猛地一旋,手中长剑舞起,剑姿在潇洒写意中不失桀骜恣肆。
  这样的剑,的确堪当绝世。
  被冠以“圣”之名讳的剑客,似乎就该是这样不羁与潇洒并存的。
  那个几十年前在东海之滨,一剑入洪荒而冠绝天下的周沐风,似乎又重临了人世,与这个同样一身白色长衫的风流剑客融为一体。
  三位护法被这一剑重创,连连后退三步,甚至连手中的阵印都恍惚了几分。
  他们似乎都忘记了手中掌握的玄鸟之阵,失神地望着这冠绝一剑的再度问世。
  “到底还是不一样的。”远处山头上黑袍人轻笑着摇了摇头,“周沐风的剑是仙人谪世,这小子比他师父少了几分仙气却多了几分狂傲。”
  “到底是赵殊的儿子,还是与他更像些。”
  黑袍人笑着摇了摇头,感慨万千。
  “剑圣居然真的有传人?”
  “可当年剑圣是一剑入洪荒……这人不能吧?”
  两个女孩互相眼神交流,低声地交换着内心的震动。
  “好啊。”
  “少年英豪,好。”
  忽而,一道千里传音的古怪之声从天空中传来,几人同时抬头望天。
  只见一道黑色的光影从远处袭来,带起一阵飘扬的长风,再稳稳地落在了玄鸟阵印的中心,轻轻一挥衣袖,便将那大阵散去。
  三位护法同时收手,半俯身行礼,神情十分恭敬。
  “师父。”
  赵宥三人见此情形,立刻便也明白了眼前这位黑袍的神秘人,恐怕就是南诏传说中那位天逍巅峰、半步洪荒的大巫。
  三人皆是面色一凛。
  这位男女都难分的黑袍人口中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周沐风那家伙竟然收了你这样一个弟子,倒也是缘分。”
  赵宥收起剑,微微皱眉。
  “但依我之见……你还不是一个绝代的剑客。”大巫说道。
  他打量着赵宥,语气淡淡,却分量千金。
  赵宥的确习得了剑圣之剑,可是他并不是一个可以冠之以“圣”的剑客,这不单是因为他并没有达到洪荒之境的实力缺陷,而是心境的缺陷。
  赵宥面色泛白,眉目深深地望向对方,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你的心境不对。”大巫点到为止,也不欲说更多。
  赵宥垂下眸,眼中掩藏起一抹深沉的冷寂,一时默然不语。
  “师父……”黑袍青年有些不解地向黑袍人请示,“他们……”
  黑袍的大巫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对赵宥三人说道:“不知几位远道而来,非要找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家伙有什么大事。”
  他掩藏在黑袍下的目光一寸寸从赵宥、宋珩之、萧宋的面上移过,即使三人看不清他的目光,却也能感受到每一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那一阵从骨髓深处涌上来的威压清清楚楚地告诉着每个人,眼前这个一身黑袍、看不清面目的人,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天逍巅峰,半步洪荒。
  “盛京、满庭芳、青城山……”他轻声数过几人的来历,似是笑了一下,“上一回南诏这么热闹,似乎还是二十年前。”
  三人在对方似是玩笑的话语下一阵毛骨悚然,二十年前,那不正是南诏灭国之时?
  赵宥率先整理了一番自己有些紊乱的气息,躬身行了一礼:“在下盛京赵宥,此番前来叨扰前辈实在深感抱歉,但赵宥的确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盛京?”大巫笑一声,“看来是朝堂事?”
  赵宥笑了笑:“江湖与朝堂哪有那么分明的界限。”
  “你倒是直白。”大巫似乎心情不错,转身摆了摆手,“走吧,与你们聊聊这分不开的事情。”
  赵宥将九霄递回给眸色深沉的宋珩之,讪讪一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宋珩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兀自跟着几人走了。
  赵宥迟迟地跟在几人后边,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煞白着脸,悄悄地咽下一口腥甜的血。
  他强忍着那一阵钻心彻骨的疼,无言地看了一眼苍天。
  反噬。
 
 
第56章 当年
  “你们从凤凰城来的?那看来是慕容嗣这个家伙透了我的底。”黑袍的大巫坐在关山亭的一方,兀自给几人都倒了茶。
  原本还对几人剑拔弩张的两位样貌相似的女护法则乖巧恭敬地站在一侧,一个手中拿着茶具,一个捧着水壶,全然没有了方才冷酷的模样。
  赵宥四人则规规矩矩地在大巫对面坐下,也表现出罕见的乖巧。
  毕竟面前这位是放眼全九州也数不出几个的货真价实半步洪荒,人家想要灭了自己那简直是易如反掌,他们完全只剩下恭恭敬敬的份儿。
  赵宥干脆直白地点点头,开门见山道:“我本向慕容城主去问个答案,他让我来寻找您,说您这里才有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答案?”大巫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捧起茶杯,似乎在细细地品赵宥的言下之意,“什么答案是我有,而他没有的?”
  “关于我的母妃。”赵宥不卑不亢,抬眸道,“关于那一味让她命丧黄泉的绝凝散的真相。”
  他眸色深沉而郑重,全然没有半点玩笑之意。
  闻言,大巫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神微微闪烁,一时没有回话。
  赵宥见状,微微凝眸,出声追问道:“所以您真的知道一些东西么?”
  看对方这欲言又止的反应,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赵宥放置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眼底盛满不被外人所知的决绝,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机会,即使破釜沉舟也要放手一搏。
  “你既然已经查去了凤凰城……”大巫的反应也不似是要回避,只是将话题转而换了个方向,“那么慕容嗣的假绝凝散之事看来你也已经知道了?”
  “是。”赵宥点头。
  “那你也知道你母妃并不是死于假的绝凝散。”大巫喝了口茶,缓缓道。
  “是。”
  “那不就很简单了么?这世上能有真绝凝散的就是凶手,你还来问我做什么?”大巫放下茶杯,语气顿了顿,“左右我都不是那个人。”
  “前辈。”赵宥出声打断道,目光诚恳而深长,这样郑重的神情在他的脸上确实不常见,但是在这一张风神俊秀的俊脸上,这样的认真又格外地使人动容。
  “酆都否认过后,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凤凰城。好在上天庇佑,慕容城主为我指了最后一条明路,您是我现在唯一的线索。”
  “我深知您已经选择了避世不出,不愿再掺合这些事。”赵宥垂下眼,神情萧索道,“可是我没得选,我为了查明母妃之死,与父皇几乎决裂,这已经是我三年来离真相最近的一天,我不能在此放弃。”
  大巫深深地看着赵宥,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地叹息,话音似是感慨,又似是释然。
  “难怪周沐风会收你为徒。”他轻笑一声,“确实是他喜欢的性子。”
  说着,大巫轻轻取下黑袍的帽子,在一片阴影之中缓缓露出了一头雪白的发丝和一张能看出岁月雕刻痕迹的,女人的脸。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梅润月。”
  四人皆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也是你们口中的南诏大巫。”梅润月见状笑了笑,眼中流露出几分玩味,再开口已经恢复了她原本的声音,带着几分玩笑之意看向赵宥,“准确来说,也是你的,前师娘。”
  赵宥瞬间瞪大了双眼。
  眼前是一位保养得很好的女子。
  她雪白的发丝可以看出其年岁的确不小,但是她面上的皱纹很少,气质卓然间流露出几分贵气与出尘,周身是一派岁月从不败美人的沉淀感。
  更令人放不下的是她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前师娘”。
  “前辈……你……”赵宥突然就被对方整不会了,话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
  “是惊讶我是女子还是惊讶我与周沐风的关系?”梅润月盈盈一笑,似乎很享受面前几人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的表情。
  “师父她又来了……”一旁侍立的两个女孩凑在一起轻声吐槽,互相对视一眼。
  她们早已了然自家师父的性子。
  “都……都很惊讶。”赵宥抬眸与其余三人对视了一下,都从每个人脸上看出了不同程度的精彩。
  “罢了……”梅润月摆了摆手,也无意再逗这些小辈,“这些破事就不与你多说了,看在我们也算是有点缘分的份儿上……”
  她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多了几分平静的怜悯:“慧妃……是琅琊王家那个漂亮姑娘,对吧?”
  按照她的年纪与辈分,王舒的确是她的小辈。
  “赵宥。”她抬眸望向赵宥,语气中暗含了几分严肃,“如果我说,你与你母妃的死脱不了干系,你会认同么?”
  萧宋与宋珩之同时抬眸看了赵宥一眼,两人的神色中都充斥了肃穆之色。
  赵宥闻言则沉默了一瞬,再缓缓点头:“除了因为我,恐怕不会有人会对她有这么深的恶意。”
  王舒是一位数不出什么缺点的女子,她在琅琊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家闺秀时性子就好得出名,到了盛京的深宫里更是不接触外人,也没在后宫中树敌,身上唯一值得攻击的靶子,就是生了一个太耀眼的儿子。
  “是也不是。”梅润月见他坦诚,心中也愈发满意,继而缓缓摇了摇头。
  “前辈您这是何意?”赵宥蹙起眉。
  “你的存在只是其一。”梅润月叹气,浅浅提点道,“你忘了我是哪国人?”
  “……”赵宥面色一瞬间变得极其整肃,“您的意思是……”
  “慧妃之死只是一个环节。”梅润月轻声道,“他们要做的事情,可不只是牺牲一位慧妃这么简单。”
  “即使她这么无辜。”
  赵宥微不可查地颤了颤眼尾,他罕见地流露出了几分脆弱的神情,却又被他自己在下一瞬间收起,再抬眸时,只剩下了凛凛的寒意。
  “他们?是指南诏遗民?”赵宥冷声道,“在那时就已经渗透到京城了?”
  梅润月但笑不语。
  “他们想除掉我母妃是剪我的羽翼,阻挠我继承皇位?”赵宥试探着分析道,“他们不想我继承皇位——所以他们另有支持的继承人。”
  “您又说我并不是唯一的目的——所以支持一位他们所选择的皇子上位也不是最终目的……”赵宥深深地皱起眉,脑海中闪过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复国?”
  “你们当真要复国?”
  梅润月摊手,哂笑一声:“别把我与他们混为一谈,我是南诏遗民,但我也是被他们所抛弃的棋子,我可没什么要复国的大志,别冤枉好人。”
  “您是弃子?”
  “你该知道的吧,南诏未灭时,我与他们皇族就不太和睦。”梅润月半讽刺地笑了笑,“他们根本不信任我。”
  “为何?”
  赵宥忽而想起那个小姑娘口中关于南诏旧闻的故事。
  “为何?”梅润月嗤笑一声,眼中有深藏的冷意,“哪家皇族不是一派勾心斗角的权力纷争,都是烂摊子。只因我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自然饱受排挤。当然,他们攻讦我的理由还是我爱上了一个大雍的国民。”
  “我若要继承国师之位,我就要放弃他。”梅润月淡淡地垂眸,将那些年岁里的心酸苦楚化为一句淡淡的言语,“可我明明都已经放弃了他,他们到头来还是不信任我。”
  这个大雍的国民,这个“他”,想必除了老剑圣周沐风,这天底下也再找不出第二个。
  “所以您最后是……没有参与……”赵宥缓缓开口道,他依稀记得祖父与他讲过些关于南诏战役的故事,南诏的护国大战最后其实不是由国师所守护的,大巫在皇城之战前便与镇南将军大战一场双双负伤,下落不明,否则并不会败得那么一溃千里。
  看来这其中也是颇有猫腻。
  “他们不信任我,又怎么会让我手握他们的底牌?”梅润月似乎已经看开,甚至还能说几句玩笑话,“也幸亏了他们的不信任,否则我未必能在绝凝散之下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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