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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观(古代架空)——姜可颂

时间:2024-06-08 06:50:22  作者:姜可颂
  宋珩之顺势点了点头,淡淡地垂下眸,敛下目光里的警惕,多留了个心眼。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
  意外对视的那一眼,这人的眼里分明没有半点笑意,深邃地堪称冷漠。
  但下一瞬,又笑得像个没事人一般。
  赵宥则毫不掩饰打量宋珩之的目光。
  露骨的眼神落在宋珩之身上四处转,颇轻佻地在皙白的脖颈与劲瘦的腰肢上逗留了几瞬。
  总感觉——手感会很好。
  赵宥眉尾挑了挑,多在那段紧贴的束腰上看了眼。
  “客人,您的酒。”
  宋珩之垂着眼弯下身,双手奉着托盘,把酒壶托到赵宥面前。
  赵宥似笑非笑地侧坐着,既不取酒,也不回话。
  宋珩之就着僵持的姿势站在原地,眉心微不可查地蹙起。
  “新来的?不懂规矩?”
  赵宥漫不经心地动了动身,在竹榻上寻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依旧没有要自己取酒的意思。
  宋珩之闻言愣了一下,他本也不是这儿的人,自然不知道规矩,只能抿着嘴不说话。
  “酒放下,人过来。”
  宋珩之迟疑地抬眼,对上对方揶揄的眼神。
  “快点啊。”
  宋珩之缓缓把手中的托盘放在竹榻的小桌上,深吸一口气,才缓步走上前去,心中暗暗规划着把赵宥杀了之后的收场计划。
  “我说啊——你怎么动作这么——”
  赵宥语气里盛着还是几分轻挑,在宋珩之缓缓上前的间隙里打趣他。
  “慢——”
  最后一个字尾却冷硬起来,一手触向宋珩之的腰,掌风凌厉,是一招制敌的杀招。
  宋珩之下意识地一侧身,抬起一条腿凌空对着榻上的赵宥劈下去,却被眸色一冷的赵宥按住腿拉下来,被人锢着在榻上转了一圈,体位一反。
  只听得一声铁器扎入木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宋珩之心中微怔地用余光去看,只见头顶的木墙上扎了一枚飞刃,远处隐隐传来刀刃相向的打斗声。
  “你不是来杀我的?”
  压在宋珩之身上的赵宥微微皱着眉,语气里带些惊讶。
  宋珩之转回视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姿势的尴尬。
  他被这个登徒子死死压在身下,对方一只手掐在他的腰侧,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脚腕,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是他自己一条压在两人中间的大腿。
  “你——”
  宋珩之气得脸色一黑。
  “那你来做……”什么……
  赵宥也是觉得这场面好笑极了,搭在宋珩之腰上的手就开始动作,他用身体压住宋珩之的挣扎,手不容置疑地探进那条紧窄的束腰里,摸了一圈。
  暗器是什么都没摸到。
  反而摸出个玉佩。
  他自己的玉佩。
  赵宥:“……”
  宋珩之:“……”
  赵宥挑眉:“啧,手感还挺好。”
  ?!
  宋珩之被摸得又气又恼,一句“手感还挺好”更是让他怒上心头,一把推拒着赵宥的身体要把人推开。赵宥却也来了脾气,随手把玉佩向随便哪块地上一扔,反剪了宋珩之一双瘦白的腕子死死压在一侧。
  “你真不是来杀我的?”
  宋珩之横起一双桃花眼怒视赵宥:“现在是了!”
  “你……”赵宥看着别有风情的愠怒美人,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语气里都带了几分无奈,“你就为了偷我块玉佩?”
  “你难道是——暗恋我?”
  “……”
  宋珩之简直要被这个死不正经的气得发昏,趁着腿被松开禁锢,顺势用力一勾,搭在了赵宥脖子上狠狠往下压,作势要把他拧死。
  “别……”赵宥吃痛得松开宋珩之的一双手腕,拍了拍对方勾在自己后脖颈上的腿,“开个玩笑啊,开玩笑来着!”
  于是下一瞬,两人默契地同时松开力气,从榻上翻身起来,各坐在一侧整理衣襟。
  宋珩之冷着脸整理被赵宥摸歪了的束腰。
  “你缺钱?”一旁的赵宥又没骨头似的歪着身子倚在了竹榻上,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宋珩之来。
  宋珩之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回话,甚至连视线都没分给赵宥半分。
  “啧……我见你身手不凡……”赵宥咂摸了几下,嘴角微翘,似乎是在回味,“体术如此强悍,腿竟然能掰到那种程度——”
  宋珩之一记冷冷的眼刀飞去,赵宥哼笑两声,懒懒地摆了摆手,活像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要不,我雇你做我护卫?”
  “只需在酆都护我三日,事成给你一百两。”
  宋珩之冷着脸微微蹙眉,没回绝,也没答应。
  赵宥敛眸勾了勾唇,有戏。
  “你看啊,我连来喝个酒都有人要给我扎飞刀。”
  “这日子实在是过得不安全啊。”
  “……你被什么人追杀?”宋珩之抬手摘下嵌入木墙里的飞刃,握在手中看了看。
  “我……我这人一向无所顾忌、挥金如土,想必是路上得罪了什么觊觎我财产的贼。”赵宥蹙起眉,好像是真的在认真思忖这个缘由。
  宋珩之懒得去揭穿他拙劣的表演痕迹,握着飞刃在手中转了转,挽了一道漂亮的刃花,再狠狠扔回了一旁的木墙上,嵌在原本的痕迹上,却嵌得更深。
  赵宥在一旁看着,笑而不语。
  “三日?”
  “就三日。”
  赵宥笑着起身。
  “陪我去一趟罗山,一百两,黄金。”
  “罗山?”
  宋珩之闻言眯了眯眼睛,细细地打量起这个纨绔来。
  “怕了?”
  赵宥却只是轻笑了下,跟着起身。
  “酆都罗山,最负盛名的就是那位半步洪荒的毒仙人。”宋珩之面上淡淡,轻描淡写地理了理衣摆,“整个九州能对着他面不改色的只有那么几位,我当然怕。”
  赵宥微扬嘴角,静看他这副心口不一的模样。
  “放心,毒仙人又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况且我也不是去找他的。不过是去随便寻个什么他的弟子打听一味毒罢了。”
  “……对了,你叫什么?”
  赵宥的话题偏得风马牛不相及,宋珩之有些猝不及防。
  他皱着眉,轻声回道:“……宋珩之,玉珩那个珩。。”
  “唔……是个好名字,可我怎么没听说过。”赵宥不知道从哪里拎出来一把折扇,在手里把玩着,语气慢悠悠地依旧不着调,“我以为你这身手,该师出名门啊。”
  宋珩之冷眼睨过去。
  赵宥笑着全盘收下,自报家门:“我姓王,琅琊王——姓王名宥。”
  宋珩之在听到“琅琊王”三字时目光微微闪了闪,最终略略点头算是应下。
  ---
  “这样,你住我隔壁的厢房。夜里可别睡死了,记得时刻留意我房里的动静。”
  一回到客栈,赵宥就坐回了他一张大木椅中,手懒洋洋地托腮,撑在桌上。
  “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的一百两可就打水飘咯。”
  赵宥笑着接过一旁的侍女模样的人端来的茶杯,他捧着镶金翡翠杯,优雅地掀了掀茶盖,一身轻松,浑然不像刚被刺杀过的模样。
  “明日一早我便要动身去罗山。到时会有人来叫你。”
  宋珩之在一旁立得笔直,垂眸听着,没多说话。
  看不见几分尊敬的模样,反倒是一身收不下的傲气。
  “去休息吧。”
  赵宥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继续品他的茶。
  待到宋珩之走后,一旁的侍女才抬了头,仔细看去,她的袖口竟藏了一柄寒光咧咧的暗刃。
  “王爷。”
  赵宥掀了掀眼,示意侍女继续。
  “经查实,刺客不是盛京来的亲卫,应该是雇佣的江湖杀手。”
  “他在赌坊内一刀没中还暴露了自己,我们追上去之后跟着他一路出了城。我们的人只追到城外二里地,就跟丢了。”
  “不是盛京来的?”
  赵宥嘴角扬了下,语气里讽刺十足。
  “除了那两位兄长,谁还执着于我这条命?”
  “……属下失职。”
  赵宥面色轻松地掀起杯盖,就当这事翻篇了。
  “那位新来的公子……”侍女犹豫着开口。
  “捡了个有意思的小美人,不碍事。”赵宥垂着眼睑吹了吹杯中的茶,表情依旧淡淡,“去查查。”
  “我怎么没听说过江湖里还有姓宋的高门呢。”
 
 
第3章 远方来客
  宋珩之回到赵宥给他准备的厢房里,在椅子上坐下,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短刃。
  这柄短刃已陪伴他多年。
  他本不该姓宋。
  也根本不是什么剑痴燕九的独子。
  宋珩之是燕九亲妹妹的儿子,母亲病重前将他托付给名满天下的单身汉哥哥,认个父亲,让叔侄二人两相有个家。
  那时宋珩之五岁,只叫珩之,没有姓。
  满庭芳与东川地绅宋氏交好,在宋家门下给宋珩之办了个通牒,让他姓宋。于是自五岁起,宋珩之就以神秘的剑痴独子,满庭芳少主的身份开始在东川的新生活。
  只是他母亲怀他时不大顺利,在娘胎里落下了病根,先天根骨差了些,即便是两位名满天下的剑客教导,他也始终练不出剑来,只得退而求其次在体术上下功夫,随身配一把短刃。也是这个原因,他没出过东川,更别说认识其他江湖人。
  修行至今,也不过是黄道境。虽说这个境界放在他这个年纪也还不错了,但是比起真正的天才而言,还是不够看的,他们在这个年纪至少要迈入玄遥境,极少数甚者更是进入了地一,去冲击天逍。
  可他是不是普通行走江湖的武者,他是满庭芳的少主。
  燕九、阮秋水都是独来独往无牵挂的孤剑客,没有留根也无意留根,宋珩之就是满庭芳唯一的继承人。
  但满庭芳的少主不能是个武道平平的废物。
  他不求同家中长辈一样有半步洪荒的绝代境界,只希望自己能治好根骨进阶天逍,日后撑起满庭芳。
  所以才趁着父亲闭关出来闯荡江湖、碰碰运气。
  只是宋珩之运气太差,去雁落山没寻到神医,还丢了银票。
  到了酆都还遇上个身份不明的危险分子纨绔。
  宋珩之皱紧了眉,只希望此行那个纨绔别给他惹事,三日期限一到,他就拿了钱去寻毒仙人办自己的事情。
  不过事情往往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赵宥本人就是个事儿精。
  次日宋珩之早早起身,硬是等到了正午,才把那个夸下海口“明日一早动身”的纨绔等了起来。
  赵宥一下楼就见宋珩之冷着一张脸坐在大堂内,周身气压低得骇人。
  “起这么早?”
  他语气里竟然还有几分惊讶。
  宋珩之咬了咬牙,反讽回去:“确实比不上你起得早。”
  赵宥听着阴阳怪气的讽刺只笑了笑,吩咐了一声店家上早饭,就很自然地坐到了宋珩之身边的椅子上。
  店家忙不迭给贵客换上一壶新茶,赵宥甚是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宋珩之推了杯茶。
  “消消火。”
  语气里不乏揶揄。
  宋珩之冷冷抬眼,不欲与这种人计较,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
  茶水一入口,他便有些愣住,抬眸多看了赵宥一眼。
  赵宥很是满意宋珩之的反应,唇角微翘:“这是我自带的茶叶,顶级的建溪春,当然是寻常店铺里那些山野货色比不上的。”
  宋珩之绷着脸小幅度地点点头,这纨绔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品味,终于顺眼了一些。
  赵宥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睑,面上笑意不减。
  他更加确定了宋珩之出身高门。
  先不说仪态姿容的高挑,就这品茶的口味,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派出去探查宋珩之底细的下属至今未归,更加值得深思。
  店家这时笑眯眯地来上菜,两荤两素,有红有绿的菜色很是鲜亮。
  宋珩之不饿,只给自己添了茶水。
  赵宥先动起筷子,吃了几口,又闲来无事地与宋珩之扯皮。
  “这茶一般人还真喝不到。”赵宥醉翁之意不在酒地笑了笑。
  “一般人也喝不出来门道——宋珩之,按理说你是个喝得起顶级建溪春的人啊,怎么还要来偷我的玉佩?”
  “是离家出走?”
  “难不成是扫地出门?”
  宋珩之目光平静地垂落在清浅的茶水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他自然是听出赵宥的言下之意,这人是在试探他,故意以这种拙劣又生硬的演技试探他。
  “我是东川人,师出满庭芳。”他把话顿了顿,“王公子不必拐弯抹角,有话直说就好。”
  宋珩之抬眼,面色如水,目光清浅地如他手下的那杯新茶,波澜不兴。
  “不是离家出走,也不是有意来偷你玉佩,只是钱在路上丢了。”
  赵宥对上宋珩之一双清澈地似乎藏了一眼清泉的桃花眼,一时也沉默了,笑也忘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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