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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观(古代架空)——姜可颂

时间:2024-06-08 06:50:22  作者:姜可颂
  赵宥,居然你小子也有当木头的一天。
  裴修尧抬眼望了望远处的罗山,心中慨叹。
  ……
  ……
  “你不送送?”
  赵宥立在宋珩之身侧,目送着裴修尧的马车远去,宋珩之挑了挑眉,略微诧异。
  “我送什么?”赵宥反笑。
  “……”宋珩之眨了下眼,也看出赵宥眼中的几分有意的戏谑,也不想再多与他说理。
  “既然世子走了……那咱们来谈谈咱们的事儿。”赵宥转而半不正经地站在宋珩之面前来,目光含笑。
  宋珩之微微蹙眉,感觉赵宥的一肚子坏水都快溢出来了。
  “你与不与我一同去凤凰城呀?”
  赵宥笑得活像一只大尾巴狼。
  宋珩之眉头蹙得更紧,面露怀疑地后退一步。
  “唉——”赵宥忙把人拉回来,神情正色,“我认真的。”
  宋珩之半张着口,却没有说话。
  裴修尧才提点过的话,他本也心知肚明。
  赵宥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物,他的身边充斥着阴谋、秘密、危险,他是皇子,是赵家人,是他不该招惹的人。
  他们最好的结局就是如此一场萍水相逢之后再无瓜葛,他登他的庙堂之高,他回他的江湖之远,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余生各自安好。
  可是……
  可……
  宋珩之皱起眉,面色微微泛白。
  “你有顾虑。”赵宥沉沉开口道。
  宋珩之赧然地垂下眼睑,避开赵宥灼灼的目光,轻轻开口:“……我当然有顾虑。”
  “我知道。”赵宥笑了一声,目光清澈,“因为我姓赵,因为我是那个人的儿子。”
  宋珩之依旧垂着眼,没有回答。
  “宋珩之,我说过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赵宥说道,“我……我邀请你并不是想要拉拢满庭芳入我的阵营,我只是想查明母亲死亡的真相……我……”
  “不论你信不信,我无意于那个位子。”
  宋珩之沉着一双秋水碧波的眸望向赵宥,对方的一张俊脸上全无半分吊儿郎当,眉眼里刻满了严肃的郑重。
  不像有假。
  宋珩之心中微动,面上却古井无波,依旧冷冽。
  “只是此事刚巧也牵扯到了满庭芳,我想,能否与你再做个伴,查明真相,顺道走走江湖。”
  赵宥把话音掐地缓而轻,似乎描摹了一山轻云,悠远而又缱绻,甚是多情。
  可信么?
  当真可信么?
  宋珩之眸色里满溢出些许复杂。
  可是他不信。
  赵宥绝不是一个什么会满足于行走江湖浪荡一生的人,如裴修尧所言,他有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城府与野心,他该是那个位子最佳的继承人,他怎么可能甘于山水一程?
  他该受命于天。
  他该千秋万岁。
  可他却在这时与他说,他无意于那个位子。
  这叫他怎么信?
  ……
  宋珩之扯了扯嘴角,最终扯出一抹寡淡的笑。
  “与我做个伴,行走江湖?”他轻声反问一句,语气偏凉,似乎是在自问。
  赵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点头。
  “……听起来倒像是句玩笑话。”宋珩之冷冷笑了笑。
  赵宥看得眉头一蹙,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错了话,暗暗要找补:“我……”
  “好啊。”
  赵宥倏尔瞪大眼睛,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宋珩之粲然一笑,霎那间冰雪消融,明艳如春:“不是要一起行走江湖么,我同意了。”
  他自然是不信赵宥胡诌的什么理由。
  他只是……
  只是……问心有愧。
  为了心底那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他也想再留在他身边。
  ……
  终归是他问心有愧。
  赵宥一双深邃的眸里涌上毫无遮掩的惊喜,他大力地搂住宋珩之,把人往自己怀里按住。
  宋珩之猝不及防落入了赵宥的怀里,赵宥身上极淡极隐秘的上等檀香钻入他的鼻中。
  那香很不似赵宥外在的个性。
  如此古朴内敛而沉静幽深。
  那该是盛京里琅琊王身上的味道。
  “当真?你当真同意与我一同去凤凰城?”
  赵宥把宋珩之往怀里搂得更紧,下巴贴在宋珩之柔软的发丝上,在宋珩之看不见的地方一双眸子沉色深深,语气却是毫无城府的惊喜无边。
  “走一遭也无妨。”
  宋珩之淡淡地从赵宥怀里抽身出来,淡然的面色与赵宥的欣喜形成鲜明对比,好像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能在他心里掀起什么涟漪来。
  出尘地如遗世之仙。
  可他已经身陷了凡尘里。
 
 
第18章 一封朝奏九重天
  盛京。
  一辆低调的马车在几个护卫的簇拥下缓缓地行进朱雀大街,在一众鎏金步辇、宝马雕车的车水马龙之中朴素地并不起眼。
  然,车夫的拜帖却过了一道又一道巍峨屹立的城门,径直通过了九重宫阙之户守的朱雀门,直直进入了皇城。
  “那是……刑部尚书的牌子?”朱雀门的一个守卫小声询问道。
  “龚道济尚书大人近日出城了吗?”城门的另一个守卫目送着低调马车走远,神色不解。
  “龚大人这个位子上的人还要亲自出城查案吗?”
  “近来盛京有什么大案要龚大人亲自……”守卫话还未说完,两人立马意识到了一个共同的答案,震惊地面面相觑。
  近来盛京只有一桩大案——
  雁落山密信!
  “……”
  “……”
  两个守卫互相对视一眼,面色凝重地望向那辆在宫道上渐行渐远的马车。
  或许,盛京真的要变天了。
  ——
  盛京皇城,天道阁。
  大雍之前,天道阁原为钦天监,主司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等事物,设有太史监掌天时星历。
  大雍开国太祖皇帝在一位得道天师的指点之下成为了九州共主,于是太祖钦点钦天监为天道阁,迎天师坐国,并奉为国师。
  初代国师是大雍史上第一位羽化登仙,从此之后的每一位国师都是达到了天逍巅峰半步洪荒的天师,且两位副监的实力也都达到天逍境,如此强境坐镇盛京,实力即使放眼九州也绝对不容小觑。
  可以说,除了十万禁军精锐之外,天道阁是盛京皇城最具威胁力的存在,他们是皇帝真真正正的最强屏障。
  承华年间坐镇天道阁的这一位国师师出武当,名叫姜乙,是当世仅有的六位天师之一,江湖都传言现任国师姜乙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神仙,然而,他非但不是白发老头,且看起来还算得上年轻。
  一席紫色罡衣在身,一头如缎的白发半束,姜乙立在天道阁的日晷仪之前,半闭着眼睛抚了抚拂尘的鬃毛。
  四十多年的风霜仅仅在那一张脸上留下了些许的沧桑痕迹,更多的是沉淀了一种遗世独立仙风道骨的气质,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位活神仙。
  “大人。”一旁侍立的小童躬身作揖道,“刑部龚大人已回京。”
  姜乙面上挂着一抹浅淡的笑,缓缓道:“倒是快了些。”
  “这与大人的预测并没有出入。”小童困惑,他们家大人真真是一位活神仙,可算晴雨可算东西,甚至在占算天命方面都没有出错过,“怎么会快?”
  “天道这东西,最喜欢弄人。在你试图窥探他的时候,天道,就已然发生变化了。”姜乙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淡淡。
  小童目光疑惑,怔怔看着姜乙,满脸困惑之意。
  “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所谓天道,不过是某些人的一念之间或是一念之差。”
  似乎所有的得道者都不喜欢把话说得太直。
  “可是大人,您是半个神仙啊……”
  “你也说了,我只是半个神仙。”姜乙笑得和善慈悲,“有些人的命并不是只要半个神仙能够窥测的。”
  “……”小童张了张口,对这一番话手足无措。
  “就像我几十年来依旧看不懂乾天宫里的那位一样,我也看不懂那位不在盛京的。”姜乙轻轻摇头,语气极淡。
  他把话说得谦虚,面上云淡风轻的神色却看不得半分的困惑。
  “看来我与这天道阁的缘分啊……”
  姜乙微微眯着眼睛甩了一把拂尘,没把话说完。他缓缓侧过身面向正南,指尖敲了敲拂尘的木柄。
  “……他到了。”
  活神仙微微垂下眼,一切花开结果在他心中已经了然。
  龚道济,到宣政殿了。
  盛京,要变天了。
  ……
  ……
  承华二十一春,刑部尚书龚道济一封朝奏九重天,陈情江南道汝陵雁落山密信事件。
  雁落山死者并非死于刀伤,而是死于一味奇毒。
  毒是杀手仿制的酆都假毒。
  酆都内有叛徒,现已在押送归京,只待开启三司会审。
  琅琊王殿下在酆都遭遇凶手同伙刺杀,好在性命无恙。
  ……
  ……
  一时间,朝野上下震动一片。
  雁落山密信牵扯出江湖四大宗之一的酆都!
  销声匿迹许久的琅琊王殿下居然在酆都现身!
  众人不由得要去相信那个传得满城风雨的谣言之真假了。
  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紫微星,究竟是哪一位。
  大雍的下一主,又要花落谁家。
  三位皇子的争端,伴随着最强势、最神秘的那一位天之骄子的重新回归,究竟最终会如何走向。
  而这位素来心思难测的陛下,又是怎么看的?
  满朝文武窸窸窣窣地小声交流。
  朱甍碧瓦的明堂之上,锦衣龙袍、雍容华贵的上位者只淡淡地笑了笑,语气不紧不慢:“阿宥原来去了酆都么。”
  一言一行之间,不威自怒,雍华流转。
  天子之威,真龙之相,莫过于此。
  立于百官之首的王左相垂下了眸,敛去满眼的深思。
  飞霜飞梁带着暗卫密令回到琅琊的事情他自是知晓,也亏得赵宥如此一举,及时调遣的暗卫救了他王氏小女一命。
  不过,从前王府周边只多有眼线监视,从没有过真正动手的,怎么赵宥一去了酆都,就有杀手来直接对王家人动手,这也值得深思。
  “他近来如何。”承华帝又不紧不慢地开口,状似随意地一问。
  “……四殿下……轻车简从,一切安好。”龚道济斟酌了一下,一时摸不透这位陛下的心思,简略回答道。
  “安好么。”承华帝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语气意味不明。
  龚道济把头埋得更低,这位陛下一向心思难测、寡恩薄情,他为官多年,也未曾摸透过陛下的心思。
  他只知道,陛下这种似笑非笑的样子,最危险。
  满朝文武也随着承华帝的话音落下而变得寂静无声。
  承华帝反倒一笑,语气里淡淡又隐隐透露出几分危险的威严:“那你有没有问问阿宥,他这家,到底还要不要回了。”
  “……”
  “……”
  本就寂静的高堂彻底冷寂了下来,官员们纷纷把身子低得更低,在下头小心翼翼地与身旁的同僚交换惊愕的视线。
  侍立在群臣之前的齐王与昭王面色皆是各有各的难看。
  王左相纹丝不动,只是余光瞥了眼身侧空空如也的位子,感叹长宁王这告假告得真妙。
  人家这个右相挂名,挂得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挂得妙哉。
  承华帝无声地冷眼旁观了宣政殿内的众人一眼,淡淡地敛下目光,似有隐隐的嘲讽意一闪而过。
  “好了好了,不聊这个混小子了。”承华帝摆了摆手,算是放过了一朝老老小小的臣子们,“龚卿你方才说,雁落山的案子是有人仿制了酆都的假毒?”
  “……是。”
  “还捉到了酆都内奸?”
  “是。”
  “人呢?”
  “裴世子押车,还未到盛京,估计,得再过两日。”
  承华帝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齐王与昭王身上扫了扫,缓缓开口道:“竟是如此。那好,朕便等等修尧,看看他要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案子就由龚卿继续查着,既然无事,那今日便退朝吧。”
  说着,承华帝起身甩袖,一身龙袍华贵威仪,他冷冷俯视着宣政殿里的一切,面色淡淡,看不出半分喜怒。
  “恭送陛下。”
  满朝文武随着天子的起身跪了个便。
  龚道济直到送走了承华帝,才抬起头与王左相遥遥对视一眼。
  他已然是满背的冷汗淋漓。
  承华帝,一位在大雍史上能与太祖太宗一争高低的伟岸之帝。
  继位二十一年的他,如今也不过堪堪过了不惑之年几岁。
  他全然没有垂垂老矣、倦怠政事之态,他反倒是一位勤政爱民、功绩难朽的绝世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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