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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观(古代架空)——姜可颂

时间:2024-06-08 06:50:22  作者:姜可颂
  赵宥眉角的青筋直跳了跳,眸色倏尔变得极其幽深。
  “……是凤凰城的……慕容夜存……”
  “慕容……”宋珩之震惊地张了张口,眉头缓缓蹙起,面色凝重起来。
  这可是个不大好的消息。
  大雍之南,有城名曰凤凰。
  凤凰城自古以来都是与西域胡商贸易往来的繁荣之地,富庶繁华而开放包容,通商千里。
  而真正使凤凰城能够成名九州之南极、位列四大宗的,是凤凰城里的一个古老家族。
  慕容一族。
  慕容氏并非纯种的九州血脉,他们的族人多发色浅淡、眼眸发蓝,是与西域之外的遥远国度的混血儿。
  慕容一族有一门祖传的秘术——傀儡术。这一门独家秘术的强悍与诡秘使得这一方城郭名满天下。
  傀儡术,一丝一线,牵偶引魂。
  如今欧阳家的家主慕容嗣能操纵天逍境的傀儡为己所用,实力恐怖莫测。四大宗虽在江湖齐名,实则江湖里也心照不宣地认为凤凰城是四大宗之中最神秘最不能惹的那个——木偶无情无穷,谁知道他欧阳氏究竟有多少天逍境的木偶在手。
  欧阳云有一双孪生儿女,长子慕容昼生,次女慕容夜存,两人都修习了慕容一族的傀儡术且有所大成,尤其是慕容昼生,被誉为凤凰城三百年来第一人,一线生死流转,一念神魔并身,只待过个几年,超过慕容嗣指日可待。
  “……凤凰城?”欧阳茗瞳孔微缩,显然想到了一些陈年旧事。
  “……是……小的绝无半句虚言……求大小姐饶命……求大小姐饶命……”
  宋珩之双瞳微凝,蹙起了眉。
  居然是凤凰城?
  他知道凤凰城与酆都似乎是有些嫌隙——但为何要多此一举地来扮作满庭芳的人?
  他分明记得,满庭芳与凤凰城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或是旧仇。
  “凤凰城与豫章之间有什么联系?”赵宥出声质疑道。
  “……这……小的不知……只是慕容夜存这么说……我只是个跑腿的,我真不知道啊……”
  “你怎么确定她就是慕容夜存?”
  “凤凰城的图腾、还有傀儡木偶……而且她的修为达到了黄道境……金色头发蓝色眼睛……还能有谁啊……”
  “就算真的是她,那她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替她卖命?”欧阳茗冷冷道。
  “……”跪着的人猛得停顿一下,把头低得更低,“……钱……”
  欧阳茗不屑地冷哼一声,再度摆了摆手。
  得令的罗山弟子顺势在那人面前又撒了一把药,那人再度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欧阳茗面色不虞地捏了捏眉心,声音里透出几分疲惫:“世子,这人你要提回去审么。”
  “你肯?”
  “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尽毁欧阳家的名声,留了有什么用?”
  “……那好,这人我就带走了。”
  “你带去哪里?提回盛京?”
  “我必须得把汝陵摘出去不是?”裴修尧颇微妙地笑了笑。
  欧阳茗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那我明日便走。”裴修尧思忖了一瞬,开口道。
  “这么急?”
  “这事拖不得。”裴修尧轻轻摇了下头。
  宋珩之与赵宥对视一眼,皆了然对方眼中的意思。
  裴修尧可以尽快地把自己摘出去,而他们不行。
  “我为世子准备马车。”欧阳茗点点头,理解裴修尧的言下之意。
  “那便多谢了。”
  “我还要派人去凤凰城走一趟。”欧阳茗把目光转向赵宥与宋珩之两人,话音未完。
  “……现在看来,这一趟凤凰城我倒是非走不可了。”赵宥冷冷一笑,目光里颇有几分深意。
  他前一天私下里去找欧阳茗问了问关于绝凝散的事情,按照欧阳茗的说法,酆都约莫是在半年前丢失了毒,时间与慧妃之死并不能对上,所以慧妃身上的毒另有所出。如今他手上唯一的线索就只有那一味突如其来的假毒了,即使这有极大的可能是陷阱,他也非走一遭不可。
  不过凤凰城竟然与昭王有所联系……
  确实是出乎意料。
  宋珩之则微微低垂着头,眼帘低垂,似乎是在思忖。
  赵宥抬肩撞了下宋珩之,微微低下头轻声问道:“你呢。”
  宋珩之微微蹙眉,不悦地躲了躲。
  “与不与我一道去凤凰城走一遭?”
  宋珩之眨了下眼,微微低下头,有些不习惯赵宥喷洒在他侧颈的温热呼吸:“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还要人陪?”
  “你就说愿不愿陪我么。”赵宥很不要脸地死缠烂打道。
  宋珩之蹙眉沉吟着,未给出答复。
  他该连夜回满庭芳向父亲报告此事的,这或许才是当下最好的解决方案。
  按照方才罗山这个细作的说法,慕容夜存已经是黄道境,达到了与自己一般的水平,而慕容昼生这样九州顶尖的天赋已经步入了地一境,手下能操纵的傀儡自然也能达到地一境,面对这两个人,他是没有十足把握的。
  而凤凰城更是慕容一族的祖地,有慕容嗣这样天逍圆满半步洪荒的强者坐镇一方,以他的资历,或许还不该去涉凤凰城的水。
  “罢了……”见到宋珩之沉默的犹豫,赵宥故作叹息地摇了摇头,“按理说你也不该陪我的……我就知道自己注定是个孤家寡人。”
  话说得客气,可脸上的表情却说尽了反意。
  宋珩之垂了眼眸,没理赵宥的激将法。
  裴修尧与欧阳茗都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看着这出闹剧,笑意不止。
  “看来我们琅琊王殿下也并非传闻中那样迷倒万千人嘛。”欧阳茗揶揄地笑了笑,“我们眼前这个满庭芳来的小美人就很不吃你这一套。”
  宋珩之冷冷蹙了下眉,并不满欧阳茗“小美人”之说。
  “殿下离京三年,看来的魅力水平的确有所退化。”裴修尧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唇角的笑意戏谑无比,“从前宫里那些小姑娘,哪个不是被你迷地五迷三道的。”
  “罪过噢。”
  “果然庸脂俗粉是远不能和国色天香比拟,宋珩之这种级别的定力才看不上我们琅琊王呢。”
  赵宥咬牙切齿地瞪了很煞风景的两人一眼,又见宋珩之冷着一张漂亮的脸不为所动,自己又无话可说。
  他只得啐一口:“边去儿!”
  “哟,殿下这莫不是恼羞成怒。”裴修尧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
  “殿下可真是失礼,这里分明是我的殿,你非但不领情,还要赶我走?”欧阳茗阴阳怪气地附和。
  赵宥哽住:“……”
  “……我走,行了吧?”
  赵宥三处吃瘪,一甩衣袖要踏门而出,又瞥见了冷脸站立的宋珩之,咬了咬牙一把握住人的手腕往外边拉,宋珩之几乎没来得及反应挣扎就被拉了出去。
  裴修尧对欧阳茗略略点了个头作别,也跟着走了。
  欧阳茗跟在裴修尧身后一步之远,将他送到门口,和气而周到地拜别还礼。
  浑身雪色的美丽少女立在漆黑的巨大殿门之后目送三人的远去,静美如一副肃穆的画。
  待到三人走远后,欧阳茗缓缓合上大堂的巨门,敛下一脸的表情转身。
  她目光微凉地落在那一面巨大的墨竹屏风之上。
  那几簇墨竹绣得极傲,自有一席傲雪凌霜之美;那几枝墨竹又绣得极清,摹写出疏影清风的出尘。
  始怜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阴待我归。
  欧阳茗冷冷地看着屏风留白处新题的字迹,缓缓把目光落向屏风之后。
  她又冷又缓地开口:“如此你可还满意么?”
  “沈公子?”
 
 
第17章 话别
  第二日,裴修尧与龚道济早早起身,欧阳茗也已经提前备好了马车与护卫随行他们出城。
  赵宥与宋珩之起身后也来到罗山脚下,为两人践行。
  赵宥临了又想起来一个什么要交给长宁王妃的贺礼,半路折了回去,于是裴修尧逮着机会拉住了宋珩之,终于落了个清净的二人时间。
  宋珩之对裴修尧印象不佳,雁落山银票一事暂且放下不说,酆都相遇以来对方的言行举止也令宋珩之感到不快,于是宋珩之只冷冷地瞥了一眼裴修尧:“世子有何贵干。”
  裴修尧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语气悠悠地不在口舌之争上落半点下风:“我还想问少主如此隐姓埋名待在琅琊王身边是要做什么。”
  “我的目的自然与世子这样有心拉别人下水以自保的要好。”
  “我不认为撒谎作假的人说这种话有什么说服力。”
  “……”
  “……”
  两人皆是心高气傲的主,从第一面起就针尖对麦芒,如今堪堪和睦相处了几日,临行时分便又原形毕露地开始针锋相对。
  “孙神医分明就在汝陵,你却拦着不让我见他。”宋珩之冷眸一凛,语气森寒。
  “冤枉。”裴修尧无辜一摊手,“这事儿我可真冤,我外公在你走后的两日才回的雁落山,我可不知道这事情有那么不巧。”
  宋珩之皱眉,并不大信裴修尧漫不经心的一面之词。
  “倒是少主你,都没想着谢谢我么。”裴修尧扯扯嘴角,目光揶揄,“我可是在赵宥那里帮你瞒的好好的,半点儿没露馅。”
  “你敢说这里没有你自己的打算?居然还要我谢你?”宋珩之直直对上裴修尧似笑非笑的眸,语气不屑。
  都是千年的狐狸,何必互相装纯。
  “唔……”裴修尧自顾自摊手一哂,目光中意味深长。
  “我外公与剑痴颇有交情,出于不想把你们满庭芳拉下水的好心我才没去赵宥那里把你捅出来……可是少主,这两日看下来,我倒是觉得我错了。”
  “哪里是我把你拉下水,分明是你自己赶着往赵宥那里去送了自己。”
  宋珩之闻言心中一动,随即不轻不重地睨他一眼,显然并不认同他的话。
  “既然交情都到这儿了,我可给你提个醒。”裴修尧把声音压得很低,收了漫不经心。
  “你别看如今赵宥一副吊儿郎当很好相与的模样——他曾经可是承华帝最偏爱的儿子,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赵宥最像他。”
  裴修尧把声音压得更低。
  “不仅是眉眼像,更多的是性子像——在承华帝的所有子女中,赵宥的城府与野心,最像当年还未登基称帝的秦王。”
  宋珩之眸色狠狠一沉。
  “他曾经是承华帝最喜欢的儿子——”裴修尧沉声正色道,“即使他自请出京了,现在,他也依然是。”
  宋珩之看着裴修尧面上逐渐严肃的表情,噤了声。
  “以我对赵宥的了解,他自请出京,绝对不会只是为了查一个慧妃之死那么简单——自然,他如此看重你,也绝对不会只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合他眼缘那么简单——”
  宋珩之眸色深深,面色沉重。
  裴修尧转而莞尔一笑,又变回了没事人的模样,微笑着拍了拍宋珩之的肩膀。
  由着两人身高相仿,裴修尧只需走进宋珩之便能够低声耳语。
  “不过我也只是顺口一说——”
  他的眼里多了一分探究的意味。
  “至于你究竟如何抉择……那终究还是你自己的事。”说着,裴修尧轻轻把一张银票放在宋珩之掌心里,眸色深深。
  宋珩之微侧过脸,一双漂亮的眸子里盛了些许深邃,最终,他握住了手上的银票,轻轻点了下头,垂下眼帘。
  一个善意的提醒,一份回到手上的选择。
  这算是暂时撂下了与裴修尧之间的恩怨是非,勉强把曾经的那些龌龊暂搁置一旁。
  赵宥匆匆赶回来时就见到了两人的一片和气又诡异的沉默。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两位似乎并不对头的祖宗沉默着各站一侧,一个清冷出尘,一个矜骄恣肆,倒是一幅极妙的美人图。
  “……你们这是?”赵宥手上拿着一个包装低调却又奢华的盒子,握在手里不明所以地敲了敲。
  裴修尧自顾自从赵宥手里抽掉盒子,握在手中掂量了几下,挑了挑眉。
  “你曾说过的那个暹罗进贡的翡翠镯?”
  赵宥眉眼含笑地点了点头,神情里不乏几分得意:“世子好手力。”
  宋珩之目光不善地睨着裴修尧手中的盒子,眉头拧了拧,关于赵宥与裴修尧的那些画面再度浮上脑海,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境,又莫名被刺激得不大舒服。
  于是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侧过身,不再去看两人。
  裴修尧见状,意味深长地把目光在两人身上绕了一圈,又掂了掂手中的木盒,嘴角扬了扬。
  赵宥挑了下眉,看了眼宋珩之又看了眼裴修尧,用目光示意裴修尧:这是怎么回事?
  世子无辜地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赵宥蹙眉:难道不是你又招他了?
  世子无语:你倒也不必这么向着他。
  赵宥把担忧的目光落回一侧冷冰冰独立的宋珩之身上,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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