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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沉溺(近代现代)——幽媞妚

时间:2024-06-08 06:37:18  作者:幽媞妚
  阚霖冷笑,一把把钱拍在了那只颇有肉感的手掌上。王春花接过,带着阚霖走了。
  走出去好几步,阚霖感应到什么,回头恰巧发现薛朗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嘴角一翘,冲薛朗做了个鬼脸。
  薛朗:“……”
  阚霖心里狂爽,觉得自己出了口恶气,嘴角都不自觉上扬。
  回到王老五家,王老五不知从哪搞到了几壶烧酒,早已喝的烂醉如泥,睡趴在地上上。阚霖嫌弃地退后几步,见王春花一个女孩子家家,竟然是打算去扶那老醉鬼。
  他上前拦住王春花,别扭地问:“你干嘛。”
  王春花道:“背人啊。”
  “你一个女孩子,背得动这么个醉醺醺的成年人吗,我看你爸体型也不小。”
  王春花愣了愣,脸忽然一红,傲娇道:“关心我干什么,你这么壮我都能背起来。我爸这样我都习惯了,根本不成问题。”
  阚霖看出女孩的逞强,虽说不上心疼,但也见不得这种苦楚。
  女孩胖胖的,不一定力气就会很大。像这种情况,成年男人背起来都略微费劲,时间长了简直要气得揍人,更别说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居然说自己习惯了。
  阚霖不知道王春花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场景,但今天他碰见了,就绝对没有要让女孩子动手的打算。
  他把王春花扶到一边,主动蹲下来,拉住王老五的两条胳膊,把他驮到自己背上,见到身边就有一张床,走过去坐下,把王老五安安稳稳放到了床上,这才打算走回柴房。
  却被王春花拉住了手腕,“等等。”
  阚霖低头看她,“嗯?”
  “今天别睡柴房了,家里有房间,昨晚给你收拾好了。”王春花指指自己右边。
  阚霖跟着王春花走进去,四下看了看,就是很普通的房间模样,简单的床铺,模糊的窗户,还有一张老旧的木桌。特别值得高兴的是,收拾得很干净。
  王春花出去后,阚霖舒服地仰躺在床上,看着黄泥土筑成的天花板上,遮蔽落灰的陈年旧报纸被窗户吹进来的风吹得摇摆不定,他闭上了眼睛。
  真是难得惬意一回。
  想着想着,困意席卷而来,他就这么睡了过去。
  直到天已经完全黑透,敲门声自外响起。阚霖缓缓睁开眼,行动不稳地去开门。王春花站在门口,对着他说:“跟我去山上。”
  阚霖睡意惺忪,懒懒地问,“去山上干什么。”
  王春花道:“你忘了吗,找猪啊。”
  闻言,阚霖瞬间清醒,眼中精光忽现,忙答应了。
  跟王老五打了声招呼后,两个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就打着手电顺着山路往上山走去。
  这山路极其滑腻,似乎并没有被今天出现的太阳而晒得干燥些许,颠簸又难行。
  王春花让阚霖走在自己后头,自己在前面探路,另一只手拽着阚霖道毛衣衣角。她打着手电,那是这片幽黑里唯一的亮光。
  阚霖借着这些光,看到周围的土地里,种着新鲜的白菜,嫩绿的豌豆苗,拔高的大蒜秧和茂密的菠菜。
  唯独就是没见着分叉的小路。
  王春花注意到他的东张西望,告诉他:“别看了,周围没路的,你没法跑,去山上的路,也就这一条。你想逃跑,还得翻过这座山呢。”
  王春花知道自己说出了逃跑明路,但全然不担心。她心里也有底,阚霖在这种黑灯瞎火,不熟悉山路的情况下,绝对没法逃出去。更何况,他脚上还戴着脚铐长铁链。
  阚霖却全然不知,认为王春花竟然疏忽到这般境地,便默默把这条逃命路线记在了心底。
  弯弯绕绕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到了山顶上。猪这种动物生性胆小,得以逃脱肯定会往人少的地方跑,这山上,必然是最佳选择。它可能也会跑到山外的马路上,但车飞驰而过时,定然又会吓得魂飞魄散,仓皇而逃,又回到山上。
  所以王春花胸有成竹,上了山就握着手电筒一个劲儿往最黑最深的地方照。阚霖看着这阴森森的树林,紧跟着她,生怕跟丢了,却又想趁机逃跑。
  心里时而懦弱地想着另选良机,却又痛苦地想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煎熬地陪找了半个小时,两人都找累了。王春花停下来,有些怀疑地想,猪是不是真的跑到了马路上。但阚霖在,自己决不能带他走下山,于是只好急得在原地连连叹气。
  阚霖道:“找不到就算了吧,我累了,休息会吧。”
  王春花想着也是,就带着阚霖在一棵大树前坐下了。阚霖的小心思萌了芽,就无可抑制地叛逆生长了。他心中狂跳,刚动了动身子,就感到自己的毛衣被拉扯着。他借着手电筒的光看王春花的侧脸,无奈至极地开口说:“春花姐,你拉着我干什么,天这么黑,我怎么跑。”
  王春花却不吃这套,就不相信,“我就想拉着你,谁让我喜欢你呢。”
  阚霖无语,忽然心生一计。顺水推舟,干脆就施一出美男计。
  于是忍着强烈的生理不适感,握住了王春花的双手。王春花大惊失色,脸颊染上绯红,“你…”
  阚霖的脸慢慢凑近王春花的脸,最终停留在一拳距离,他嗓音低沉地开口,“春花姐,你真的喜欢我吗,别骗我。”
  王春花浑身僵硬,微微颤抖,“你…你为什么这么问…”
  “说,骗没骗我。”
  王春花分明能感到阚霖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双手一软,竟然在没发觉的情况下松开了拉着阚霖衣角的手。
  感受到那份拉扯感消失,阚霖在黑暗中微微一笑。
  王春花红着脸,轻轻开口:“我,我…”
  谁知,话还没说完,那股温热的呼吸倏然消散,身边陡然一空,哐哐当当的铁铐声就响起来,朝着远处去了。
  王春花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被耍了,站起身就要追去,她想要举起手电,却感到自己的手握了个空,手电筒居然在自己沉醉朦胧中,也被摸走了。她气得跳脚,朝着黑暗处大骂,“死倔驴!你别跑!”
  然而并没有更多的回应,除了那渐渐变小的铁链声,树林里只剩王春花的呼吸声和不知名昆虫的鸣叫。
  她不禁头皮发麻,害怕得简直快哭了。大声喊着:“死倔驴,你出来!我不会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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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下山
  诡异的安静。
  这会儿连不知名昆虫也不叫了。王春花只身一人站在寂静的树林里,心中害怕,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倒是不担心阚霖能跑出去,随便他跑,反正山路绕,如果不是从小在这长大的人,压根就没法儿走出去。只是,她真的很怕黑啊!
  阚霖拖着脚铐铁链跑了一阵,冷空气夹杂着潮湿味与他碰面而过。一路狂奔,总有许多枝枝节节,荆棘倒刺挂住毛衣,刺痛脸颊,但阚霖不敢停。
  不知盲目地跑了多久,他心跳砰砰,喉咙每吸进一口气都像是刀割般难受。感觉到这个距离王春花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时,才随手摸着一棵粗树靠着坐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唯有他手上快要没电的手电筒还散发着微弱的光。阚霖害怕还没逃出去,电量就耗完了,于是手指一动关掉了电源。
  他估摸着王春花找不到自己就会下山召集人手,于是又咬牙站了起来,看着周围模糊不清的环境,难以抉择该往哪个方向走。
  东南西北。
  哪里才是回家的路。
  最终,阚霖选了自己家乡所处的北方。他漫无目的地跑着,像一只无头苍蝇。他安慰着自己只要不停跑,总会看到曙光。
  前方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他想,要么是无尽的黑,要么是一条路。
  绕过枯树,躲过烂藤,踩过落叶,绊过石块。阚霖体力快要耗尽了,在一条似乎是下坡路的地方,他双脚忽然一软,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幸运的是他撞到了一棵树,被阻停了。
  “呃——我靠…”阚霖反手摸着背上被猛烈撞击到的地方,疼得泪花直冒,又挣扎着爬起来,拼命往前跑。
  跑了几分钟,身后不远处忽然有枯叶被踩碎的清脆响声,那人的脚步一下一下、慢条斯理又迟疑,阚霖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加快了脚步频率。
  然而,身后那脚步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随着阚霖的加速,也跑了起来。
  阚霖吓得破口大骂:“别特么追老子!”
  回头,就被一束强光迷了眼睛。身后那人似乎停下了,又不知为什么再次跑了起来,并且跑得比刚才还要快。
  阚霖满腹脏话没来得及出口,那人就追了上来拉住了他刚摆出去的手腕。
  他气极,嗓子都快跑冒烟,沙哑着向后吼:“狗跑得都没你快!放开我!”说完,猛地一挣,手腕得以解脱。只是脚踝上的两个铁环和长长的铁链十分碍事,跑起来仿佛拖着个轮胎,笨重又费力。
  他真想夸夸身后那位兄弟锲而不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精神,但今天就非要追他不可吗!!!
  双腿保持着快速运动已经很久了,此刻大腿肌肉和小腿肌肉酸疼疲劳,速度无可抑制地慢了不少。阚霖只觉得浑身着火一般,热腾腾又辣乎乎,双腿脱力,铁链往前一甩,正正好把阚霖绊了个狗啃泥。
  他动了动,发觉腿好像动不了了…
  正绝望着,一束强光直直朝他照了过来。阚霖被逼得有些睁不开眼,但模糊间似乎瞧见有个人持着手电疑惑地歪着头。片刻,伸出了手。
  那束光改变了方向,垂落在地,阚霖才看清了那人的样貌。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心情,“薛朗?”
  薛朗道:“你怎么在这。”
  “是你在追我?!玛德…”阚霖尝试站起来,却使不上劲。他喘了口气,见薛朗完好无损并且跑了这么久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平静样,心中有些不快。半晌才不情愿道:“帮个忙…”
  薛朗见状发觉不对劲,照着阚霖道腿一看,忙上前蹲下,伸手碰了碰他的骨头,问:“这里痛?”
  “痛痛痛,你干什么?!”
  薛朗沉默一瞬,“可能脱臼了。”
  阚霖一听,表情裂开,看透红尘般直挺挺躺了下去,“玛德,全特么白干!!!草特么的!!!你追我干什么!”
  薛朗想了想,欲言又止。问:“你怎么跑出来的。”
  “你管我。”
  “……”薛朗无奈叹了口气,“我带你回去。”
  阚霖瞪了他一眼,语气坚决:“我不回去。”
  “行,要自生自灭的话,我不拦你。”
  “谁要灭了,老子要生!老子一定会生!”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奇怪,薛朗诧异地看向阚霖的脸,不由一愣。
  阚霖本来就白,五官俊朗,性格傲娇坚韧,平时就一副容易炸毛的模样。现在躺在地上,双脚无法动弹,脸颊微红,薄汗轻蒙,虚弱.喘.息,眼神坚毅地诉说着“老子最强”,却恰恰相反地摆着一个能让人随意宰割的样子,实在......有些可爱。
  薛朗鬼使神差地、莫名其妙地顺着歧义说:“我让你生。”
  阚霖毫无察觉,冷冷笑了,“我自己能生,你滚吧。”
  薛朗嘴角微不可见地扬起一点弧度,眉目也晕开些许柔和,嘴唇微张,正要开口说话,眼神蓦地一冷,他沉着地转头,“有人来了。”
  “我敲?!这么快!”阚霖胸口随着喘息微微起伏,却在下一秒被某个身影迎面压了下来。薛朗单手撑在阚霖腰侧,捂着他的嘴,压低了声音,“乖点,别出声。”
  手电筒的光瞬间熄灭。
  “......”乖你妈!!!
  分不清方向的某处黑暗中,断断续续有人声传来。
  “春花丫头,他往哪跑了!”
  “我不知道啊!”
  “这叫什么事儿啊!”
  “分头找,春花丫头和张二娘这边,老王和李大狗那边,我和张叔去那边。”
  “好!”
  阚霖嘴唇被那只冰冷又带有些老茧的手掌覆盖着,只是那只手掌刻意弓出个半圆空间,没有触碰到他。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是自己动动嘴,那会不会亲到他?耳尖忽然不自觉红了。
  妈蛋...杀千刀的薛朗...
  别扭情绪滋生,任何动作都变得暧昧起来。薛朗此刻正压在阚霖身上,双膝跪在他的双腿中间,呼吸也有些急促了。阚霖心里发毛,蹿上一股无名火,一口咬在薛朗的手掌肉.上,却并没有使劲,目的是表达自己被坏了大事的愤怒。
  薛朗顿时浑身僵住,掌心又.湿.又.痒的异样感觉令他脑中乱码一片,腹部似有无数蚂蚁乱爬,一时间心绪大乱。
  他有些愠怒,语气冰冷骇人:“松口。”
  阚霖装作不知道,依旧我行我素,有人让他不要咬,他偏就要反着来,就要咬,一直咬。薛朗手臂颤抖,坚持了几秒后猛地撤开了手。阚霖在黑暗中偷偷笑了,用气音道:“我不好惹。”这些气息尽数吐在薛朗耳廓,气氛忽然变了味。
  薛朗眯着眼,危险又玩味:“要不要我提醒你,你现在在我身.下。”
  “所以呢。”不知紧张从何而来,阚霖这句话说得很是没有底气。毕竟薛朗说的确实不错,以两人现下的姿势以及现存的体力,怎么说都是自己要吃亏一些。可好胜心又告诉他,至少气势上不能输,于是又补充道:“难不成你还能要了我...”的命吗。
  最后三个字没能说出来,因为就在阚霖眼前,薛朗的身后,一双矮矮的眼睛正发着光。薛朗没在第一时间发觉,被阚霖这句话惊得哑了声。某个部位后知后觉起了特殊反应。
  阚霖看着黑暗处那双浑圆呆板的眼睛,张大了嘴巴,抬手就捏住了薛朗的脸想要叫他,手腕却被一把抓住,只听见薛朗压抑着开口,“擦枪走火了。”
  “猪。”阚霖看着薛朗的眼睛,十分认真地重复,“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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