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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沉溺(近代现代)——幽媞妚

时间:2024-06-08 06:37:18  作者:幽媞妚
  来这的主要目的是干活,谁也没忘。于是三分钟后,搬砖和泥开始了。薛小妹和王春花干不了这些重活,在薛朗的再三拒绝下,只好一起留在屋内了。
  阚霖脚上还戴着脚铐,可他干的活却是需要行动快捷的活,终于在磕磕绊绊的五分钟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罢工了。薛朗无言地走过去把他身边的水泥桶拿走,自己砌完了半面墙。
  青年人身形高而纤瘦,单薄的干活专用衣在阳光下微透,隐约能看见青年劲瘦性.感的腰线,用劲时腹部肌肉线条凸起。
  如此几次,终于直起身子,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阳光照射下来,青年人的睫毛在眼下打落两扇阴影。五官似乎也被镀了一层暖黄。
  阚霖这才发现,那人不只是身高不错,五官也是高挺精致,十分俊美的。不由得有些明白王春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人了。
  今天这天气算不上热,在外面时间长了却也能烘出些许汗意,阚霖明目张胆坐了半天,只觉身上的毛衣十分膈应,忍不住扭扭手臂,动动大腿,活动活动身体,试图舒适点。
  薛朗抽空看了看他,忽地冷笑一声。阚霖登时有些不爽,嘶了一声,问,“你哼哼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惊讶这大冬天还有蛇跑出来。”
  阚霖睁大了眼,不禁抱紧了自己,“吓谁呢。”
  “吓蛇。”
  “啊?”阚霖没听懂,又问了一遍,发现薛朗那个冰块脸忽然站起身,继续干活去了。
  阚霖心中啐了一下薛朗,忽然想起什么,东张西望起来。几分钟后,又老实扭回了头。
  这村庄的也路太绕了吧!看来只能另外找机会熟悉地形。他暗自计划着。
  作为一个被雇者,阚霖承认自己确实不称职,总想做点什么表现自己,却又不想动。所以在薛朗摘下手套准备休息时,他忽地站起来,假装很遗憾,拖着调子啊了一声,“到休息时间了吗,我刚要干活呢。”
  薛朗并不是很想理人地瞥了他一眼,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了。
  这会儿临近下午,太阳慢慢沉滑下山去。屋檐下的阴影越拉越长,天边昏黄暗粉一片,看不见的地方有鸡鸭扑飞翅膀的声音,这场景莫名令人感到宁静。
  阚霖盯着远处,不知怎的,忽然就开口说:“你人还挺好。”
  薛朗睫毛轻颤,保持沉默。
  阚霖侧头看了他一眼,却又翻了个白眼道,“但很无聊。”
  “……”
  屋内有听起来就睡得很香的呼噜声和炒菜的动静,阚霖双手向后撑在地上,难得放松地呼出一口闷气,看着天空轻声说:“我明明是来干活的,怎么就偷得清闲了。”
  “……”
  薛朗依然不说话,盯着面前人的背影,又在那人转头的瞬间看向晚霞。
  阚霖道:“你以前雇人做事,是不是也这样脸皮薄,连提醒人干活也不好意思?我今天白白占你便宜,怎么感觉你都不生气,还有些不在乎啊,诶?你…是不是窝囊废啊?”
  事实证明,人说话太直白并不是一件好事。薛朗眼神淬了无语,剜了阚霖一眼。阚霖终于在这人脸上捕捉到一丝表情变化,哈哈笑了。
  待要再次发作,却忽然听见身后那人冷冷道:“这点活一个人也能干。”
  “切,那你肯定脑子进水了,花二十块找个人坐着看你干活,神经病。”
  薛朗道:“我并不是找你干活。”
  阚霖道:“不是找我干活,那是干什么,不干活干.你啊。”
  “……”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带脑子说了什么,惊得猛地去看薛朗表情,就见那人浑身充满杀气,表情凝固地盯着他,活像打算把他撕碎一般。
  “哈哈,我开玩笑的,嗯,那个…你…哈哈。”阚霖挠挠头,讪讪闭上了嘴。
  妈的…我特么吃错药了吧…
  他想着,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嘴。薛朗那表情,好像真生气了。
  完蛋……
  阚霖莫名打了个寒颤,觉得脊背发凉,注意到身侧投下一个人的身影。缓缓扭头,差点没惊叫出声。
  薛朗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阚霖身边,然后顺势坐了下来。
  “你…你是鬼吗,没脚步声的啊。”
  薛朗自顾自开口:“聊会儿。”
  “啥?”这冰块脸主动找他聊天?阚霖有些懵,发觉这是个赔罪的好机会,于是结结巴巴道:“哦…也不是不行,我这个人很好说话,你想聊什么。”
  “你怎么到这的。”
  阚霖表情一僵,垂下了头,“跟你有什么关系。”
  “很好说话?”
  “……”
  薛朗道:“算了。”
  “他说要给我工作。”
  薛朗稍侧头看他,等待下文。
  阚霖捏紧拳头,“我当时一个人在城市里,没工作,不好意思向我爸妈要生活费,走投无路就信了。那死光头把我约到一个偏僻面试地,谁知道出了电梯,忽然冲出四五个大汉,几下就把我撂倒了,再醒来,就到了这。”
  “嗯。”
  就一个嗯???阚霖有些不爽,“我说了这么多,你多说几个字会怎样,安慰人会不会?”
  “可怜。”
  “谁要你的可怜。滚蛋吧。”阚霖偏开头,没有聊下去的欲.望了。
  薛朗又道:“被骗到这里的人,理由方式层出不穷,你的这个不算特殊。”
  阚霖愣住了,“除了我,还有人被骗到这?”
  薛朗面不改色:“你觉得,一片海里会只有一条鱼吗。”
  阚霖不由对那些有同样遭遇的人感到同情,狠狠在地上打了一拳,“原来如此,真是该死!但我都不算特殊,那特殊的方式有哪些?!”
  薛朗瞥了眼阚霖出血的指节,微微皱起了眉,但又表现得从容不迫,慢慢道:“有的人会利用同理心进行欺骗,他们下手的人群一般是女孩。有这种情况,他们会在一些公共厕所守株待兔,随机拦住一个女孩,装出很焦急的模样,声称自己女朋友来了例假,自己不方便进入女厕,麻烦女孩帮忙送一下卫生巾。”
  薛朗顿了顿,继续道:“这个时候,有百分之九十的女孩会同理心泛滥,毫不犹豫答应。等进入了厕所,人就死定了。那里面都是事先藏好的坏人同伙。”
  阚霖听得起劲,后槽牙都咬碎:“过分!还有呢!”
  “多了。来这里的人,我几乎都有暗地了解过,各种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贩.子做不到的。”
  “嘶,那你倒是给我举两个例子。”
  薛朗莞尔,“行。还有一种手段,有的人会故意挑在人少的地方,恶意驾车撞伤路人,然后呼叫救护车。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这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对吧。但恐怖就在于,确实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他们呼叫的救护车,外观伪.造得和正常的救护车没什么区别,车内也有相应的设施,当受伤的人被拉上车,所谓的医护人员就会给人打一针麻.药,人立刻就失去了意识。这时,受伤的人要么将要面临后半辈子的悲惨,要么被五马分.尸。”
  “还能这样…”阚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简直防不胜防,正常情况下,完全看不出端倪啊。”
  薛朗点头,“没错。但类似方式还有更多。衣服店换衣间失踪、被致.幻药物拍肩导致不省人事、柔弱女子向柔弱女子求救实则暗处早有毒眼、突然出现两位老人说自己饿了很久,求你带他们去饭店,偏生这个饭店还得是他们指定的地点。”
  “还有,有人会找一个小孩,随意走进一家女孩子的店,委屈地告诉那个女孩,幼儿园老师安排作业,要和自己的妈妈一起拍照,然后说自己没有妈妈。”
  薛朗说到这,眼皮垂了下去,片刻又继续说:“这个时候,那名女孩心里八成心疼得不行。小孩就会趁机提出请求,希望女孩能扮演自己的妈妈,陪自己拍照。女孩当即就会答应。可拍完了照,她就中了圈套。”
  阚霖听到后面,觉得很熟悉,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类似这种情节的视频,当时还感动的一塌糊涂,有些不明白地问:“为什么中了圈套,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薛朗抿了抿唇,看向了远处的天空。这时的天空已经有些灰了,晚霞正在散去,他叹了口气,“你听我说完。小朋友得到了照片,过了不久,当这名女孩走在街上时,会突然冲出一个中年男人或老年人,拉着女孩不让离开。当路人上前制止时,中年人或老人就会说这名女孩是他们家的媳妇或儿媳妇,跟家里闹矛盾。当女孩解释时,他们就会亮出女孩和小孩的合照。路人一见照片,也就信了。这时女孩百口莫辩,无人帮扶,只能任由带走。”
  阚霖已经听得头痛欲裂,实在无法想象那么温馨的画面背后,竟是如此心机的阴谋,红着眼睛捏着拳,却又无能为力。
  薛朗身后的手抬起,似乎想要去拍阚霖的肩,屋内忽然响起薛小妹的声音,“哥哥,阚霖哥,吃饭啦!”
  阚霖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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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上山
  于是,两双带有不同情绪的眼睛,猝不及防对视了。与薛朗的窘迫不同,阚霖眼里是惊吓和警惕。
  薛朗脸色一白,才忽然发觉和对方还没那么熟,手僵在了半空没来得及收,就被阚霖捉了个正着。毫无疑问,阚霖把这个小心翼翼的小动作当成了鬼鬼祟祟的图谋不轨。
  他忽视薛朗那张冰块脸上少有的尴尬,握着那只手掌,“你干嘛。”
  薛朗想说些什么,却想起刚才自己手的位置,不由喉间一堵。
  原来那只冲动的手,刚好停在了阚霖的脖子后,俨然一个准备掐人的姿势。
  阚霖没得到回答,眼神骤然一变,擒着那只手的手也渐渐使劲,直到连自己的手也微微发酸,他才减轻了力道。然而薛朗还是沉默。
  最终,阚霖手一松,疏离地退了几步,才拖着发麻的脚往屋里走去。
  薛小妹正站在桌旁盛饭,一见阚霖推门进来,立刻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阚霖哥,辛苦了。”
  阚霖也扯出一道僵硬的笑,移开了视线。这时,对面的房间忽然传出惊叫。
  “坏了!坏了!”王春花梦中惊坐起,猛地翻身下床,掀开门帘冲到正屋,着急忙慌拉着薛小妹的手,焦急喊道:“阚霖跑了,那倔驴跑了!”
  薛小妹茫然地看了阚霖一眼,跟王春花说:“没有啊,阚霖哥在你后面。”
  王春花瞬间扭头,见阚霖无言地站着,脸上表情一松,庆幸自己睡着期间那人没离开,却又真真实实被自己的梦吓惨了,于是恼羞成怒,立刻换了副面孔,叉着腰冲阚霖道:“我…你不会说句话吗!还傻站着干什么,滚过来吃饭。”
  阚霖捏紧的拳头颤抖后又放松,最后妥协了,“知道了。”
  等都坐在位置上了,薛小妹瞧着身边空落落的椅子,担忧地看了眼窗外,问阚霖,“阚霖哥,我哥呢。”
  阚霖道:“杀.人.未.遂,正自闭呢。”
  没等薛小妹和王春花反应过来,门咔哒一声开了。薛朗还是平时那副表情,冷冷地看着桌上的几人,“怎么了。”
  薛小妹:“没什么,就是看你一直没来,有些担心。”
  王春花也道:“是啊,菜都要凉了,我可饿坏了。”
  薛朗反手关上门走进来,轻声道:“不用等我,吃吧。”
  王春花这才放开双手吃了起来。然而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薛小妹一眼就看出自己哥哥有心事,心里难免跟着生出忧虑。
  吃饭期间,阚霖面无表情地偷看了薛朗几次,见对方抬起头来,抓住机会翻了好几个白眼。
  薛朗无言。
  一顿饭吃完,王春花和薛小妹在院子里推脱着,那张二十元纸币被扔来扔去。
  王春花清楚薛朗家情况,来之前就没打算要这二十,她仗着自己手掌宽大,盖住薛小妹的手,把那张钱推回去,“这钱我不要,自己揣着买书看。”
  薛小妹摇摇头,“不行的春花姐,我哥答应你的,该给的就是要给,不然他下次有事再也不找你了。”
  王春花听到后半句有些犹豫,却还是坚持拒绝,“啧,不要。”
  薛朗站在门前,也不想再看两人拖拖拉拉,终于出口劝王春花,他说:“春花姐,你也知道我不想欠别人什么。”
  “我…”王春花有些虚虚的,“我又不是别人,我们多熟啊。”
  薛小妹笑了笑,“是啊,我们熟,所以这钱必须给。”
  只有阚霖最不拖泥带水,被雇的是他,就算他没干什么活,也应该有资格拿到自己的报酬吧。他不要脸地想着,其实钱不钱不重要,他就是想气死薛朗那家伙。
  于是他靠墙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伸手一把抢过那张可怜的二十元,然后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把它塞进了自己裤兜。
  王春花张着嘴巴,有些惊讶。
  “你干什么啊!”
  阚霖:“拿工资。”
  王春花道:“是你的吗你就拿。”
  阚霖简直气笑了,冷声反问道:“怎么就不是我的了?”
  “本来就不是你的,是我的!”
  阚霖扯着嘴唇笑了,开始钻王春花的牛角尖,“你刚才不是不要吗。”
  “我…我是不要,但也应该还给小妹啊。”
  薛小妹听到这,扶住了王春花的胳膊,笑得乖巧,“春花姐,阚霖哥干了活,这钱应该给他,收着吧。”
  王春花张嘴我了半天,气极了,道:“好啊,那就收着了,谢谢小妹。”又冲阚霖伸出手,“拿来,我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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