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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沉溺(近代现代)——幽媞妚

时间:2024-06-08 06:37:18  作者:幽媞妚
  王春花没有动作。面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慢吞吞地走到薛朗那一边。
  王春花道:“我今天就不跟着你们去了。”
  薛朗脸上闪过惊讶道:“为什么突然不去了。”
  “就是…”王春花脸不红心不跳,“天天起床这么早我都睡不够,你俩去也一样的,我就好好在家陪我爸唠嗑吧。”
  阚霖还当王春花开玩笑,催道:“再不走等会儿隔壁大公鸡要打鸣了。”
  “我真的不想去了。”王春花无奈道。
  阚霖有些纠结,“你认真的?”
  王春花看着阚霖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不是很想理他。薛朗沉下了眼皮,过了会儿说:“好。”
  王春花这才露出真诚的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指着身后:“那我回家啦。”
  “好。”薛朗说。
  三轮车轰地一声启动了,轧过大块小块的碎石头往连接镇上的小路开去。阚霖摇着头不敢相信:“王春花放心我?”
  薛朗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阚霖揍他一拳:“我这是完全取得她的信任了吧。”
  “并没有。”薛朗捏着车把手的双手往右使劲,车子转了个弯,开始走上坡路。
  阚霖抓紧大腿,“理由是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薛朗看了后视镜一眼,有个黑色的影子落在几十米开外的拐弯角处,又被旁边的大山遮住。两秒后,那道黑影驶出,上面大剌剌坐着两个人。
  薛朗收回目光看路,头也没回地说“看后视镜。”
  阚霖下意识照做,同样也发现了身后离得老远的摩托车。他便奇了怪了,摆摊这段时间,去镇上的村里人几乎没有,今天忽然就有了,也不知道是哪家人。
  薛朗说:“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今天去镇上的不止我们?”
  “不止我们。”
  阚霖:“哦。不过前几天都没见着村里人去镇上,今天却刚好有人,还这么早。你看的出来是村里的哪户人家吗?”
  薛朗淡淡道:“骑车的人王老五,坐车的人王春花。”
  “啥?!”阚霖立马往后视镜一看,却只看到一个小得像黄豆的黑点在移动,模糊能看见两个人。“这么小,你怎么看出来的。不可能吧。”
  薛朗道:“到镇上你就知道了。”
  车颠颠簸簸一个小时,两人照常把摊位摆在街边中心处,才把桌子摆放好,拿出菜筐,就有客人来了。这一波客人大多是女人,她们为了让丈夫孩子吃到新鲜的早饭特意来赶早街。
  现在正在摊前的女人就是如此。她算是这的老顾客了,自从那次被吵架夫妇带来,就专挑着这里买菜,几乎是每天都光顾小摊。
  阚霖向她笑,“周姐来了,先进来坐着,我们把菜摆好就给你称东西啊。”
  周姐挎着菜篮走进摊内坐下,见今天添了新的东西,亲热地说:“开始卖西瓜了哦,这是你们自己种的吗。”
  阚霖笑:“没错,杂草都是我一根一根给拔的,别提多用心了。”
  周姐抬起一个小一点的西瓜敲了敲,拉起藤子看了看,“甜吗。”
  阚霖竖起大拇指:“绝对甜。亲口经历。”
  周姐哈哈笑道:“甜的恐怕都被你吃进肚子了,还能给我剩下?哈哈哈哈哈。”
  阚霖有些不好意思,“我啥时候在你心中形成贪吃形象的,其实呢我最近有在减肥了,看我是不是清瘦多了。”
  周姐上下看了一遍,发现确实憔悴了不少,啧着说:“嗯,是瘦了不少啊。”
  “是啊。看在我这么努力减肥的份上,买个西瓜走吧,免得我看到嘴馋,前功尽弃。”
  周姐朝阚霖手臂拍了拍,哈哈笑个不停。
  薛朗也跟着笑了,嘴角牵起一个轻微的弧度。他抄起旁边的小刀:“我给您切一块看看红不红吧。”
  周姐听了把西瓜递给薛朗,看着薛朗将西瓜顶上切了个很小的三角形,再用小刀将三角形插起,确实红得看着都发腻。周姐当即掏钱买了一个西瓜,又照例买了一颗大白菜和一根白萝卜。
  今天刚来就收益二十一元。
  阚霖数着钱心情悠扬起来,薛朗这时耳朵一动,听见了摩托车停车的擦地声。
  “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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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隐隐
  阚霖会意,若无其事地回到摊内坐下。薛朗抛给他一个安静的眼神,听见有人极为小心地从摊子右侧躲到摊后。又因为不小心绊到了对方而小声争辩起来。
  阚霖听得仔仔细细,毕竟只隔着一块薄的不能再薄的布。他轻声说:“他们什么意思?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薛朗气音道:“守株待兔呢。”
  阚霖一听,冲着自己来的,不太理解道:“何必搞这一出,要是怕我跑,让王春花一直在这儿不就好了。”
  “正是因为没底。他们现在无法判定你是不是真的老实了,要是王春花天天看着你,你当然会在她面前安分。可是谁也猜不透你的心思。他们想用假装松弛的方法试探你的忠心程度,要是你想跑,就会及时止损,把你带回去继续囚禁,搞不好会把你打残,让你再也没法走。要是你没那个想法,他们也能安心,然后…”
  薛朗不太想说下去,看了阚霖一眼,顺手帮他把卡在脖子里的卫衣帽子扯出来,想到阚霖今早睡意惺忪地洗漱,准是那个时候没注意,顿时有些忍俊不禁。这件衣服是薛朗的,是被阚霖从寥寥几件的衣服里挑出来的他自己最喜欢的。
  穿得久了,现在已经默认为是阚霖的了。薛朗没所谓,抓着哪件穿哪件,倒也因为身形原因,看不出一点儿乡土味。阚霖却穿他衣服穿得不亦乐乎,挑走几件最合心意、也相对来说比较适合年轻人的衣服带回了房间。反正,至少不用再穿王老五的衣服了。
  阚霖脖子袭来一股痒意,有些敏感地嘶了一声,连忙自己拉出,还不忘给自己找补:“我自己来就好。你手太冰了。”
  薛朗把手放了下来,奇怪地抿了下嘴。看见阚霖表情紧张,眼神飘忽,心里某个念头蠢蠢欲动。
  阚霖也发觉自己有些刻意,挠挠头,尴尬地坐下,“你继续说。”
  “以后再聊。”薛朗看见身后的那块布上越来越深的人影说。
  阚霖抱着手臂朝那边看去,无聊地托腮等客人。一天就这么安安分分,少说多做地过完了。
  下午七点半已经走了大半的商贩,这方小摊也是。除了一些本就住在这里的人开着小灯,路面上逐渐趋于冷清。
  薛朗将最后一筐萝卜放置在了车上,启动车带着阚霖往家走。
  王老五抽完了一截烟草,摇摇王春花,“走了。”
  幸好他俩提前躲在了别的小摊后,所以薛朗阚霖收摊时并没有看见他们。王春花蹲了一天,脚麻得不行,又困又饿,听见终于要回家了,激动得连忙站起,眼前一黑,站得摇摇晃晃。
  王春花:“等我缓缓。”
  王老五见面前的车已经开出了街口,摘下了腰间杂七杂八穿成一大堆的钥匙,声音叮叮当当。这家小摊的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餐,老板耳朵十分机灵,端着大碗就走到了摊后。见到后面有俩人,一时间是吓得脸色苍白,随即指着父女俩大喊:“你们干什么的!”
  摊内的一母一子闻声也跑出来,模糊间看见王老五手里拿着什么明晃晃的东西,还以为是把砍刀,妈妈顿时失声大叫:“来人啊,有人拿着大刀抢劫了!救命啊!”
  王春花哪遇见过这种事,懵得一愣一愣的,光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王老五瞅着四周有人扛着家伙事往这来了,倒吸一口凉气,胡子都吓得炸开,挡在女儿身前。当即就把手中的钥匙抖了抖:“我们不是抢劫的,这是钥匙啊,你自己看!”
  混乱中谁还有耐心听,捉住王老五和王春花就是一顿拷问。
  “哪来的?”
  “干什么?”
  “是不是小偷?”
  “……”
  好在人群中有个认识王老五的,替父女俩解释了,大家才知道这是个乌龙,三言两语道歉就各自回家去了。
  欲哭无泪的父女俩回到家,王老五就暴露出暴躁的一面,把腰间的钥匙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张开大嘴指着天就骂了起来。
  王春花捂着耳朵闭上眼,走到门口哼首《茉莉花》,哼完以后回到屋里,王老五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这套流程她走过无数遍,几乎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她走进屋里帮王老五掖紧被子,王老五心烦的踢开,又看她一眼,“你这馊主意害死我了,老脸都丢完了。”
  王春花讪讪地揉了揉人中,“发生这些又不是我能想到的。”
  王老五瞪着她:“我不管,你明天自己去看着他们,要是人跑了,你也别回来了。”
  王春花心道又是这样,敷衍地嗯一声后甩手进了房间。
  阚霖照老样子吃完饭后数钱,薛朗在一边看着他。薛小妹则又开始织起东西来了。薛朗左右看看两人,最终对薛小妹道:“别织了,把最后半框东西卖完就不卖了。”
  薛小妹用眼过度,在昏暗的旧灯泡下揉着酸疼的眼睛,却摇摇头,“剩下的还不到半框呢,我刚才数了数,只有十几个了。卖东西怎么能这么小气,就摆出这么点儿东西,人家说不定还会以为是我们不会做生意,随便往家里拿点东西就卖了,显得多不重视客人啊。再说了,本来就只有那么一点了,都是其它客人挑剩下的,可能还不一定卖的出去。我多做点就多赚点,我们就可以早点去看大熊猫了。”
  阚霖笑了笑:“做得多不一定卖得多,也不能盲目地动手呀,你不得考虑下情况吗。镇上的小孩拢共就那么几十个,这几周跟着父母来逛街的,几乎都有了。你再多做,别人也不需要了啊,不如休息休息,多看看哥哥们的脸,养养眼睛。”
  薛朗闻言斜睨了阚霖一眼,极其无语地摇了摇头。
  薛小妹点了点脸颊:“你可真自恋,不会羞的呀。”
  “这叫有自知之明,难道我不帅吗。”阚霖说着将头发向后掀了一把,又指着薛朗说:“你哥哥不帅吗?”
  薛朗:“……”
  “嗯…”薛小妹想了想,“你们都很帅,不过帅的有些不一样。”
  阚霖停下来数钱的动作,颇感兴趣地说:“有什么不一样啊。”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帅的帅。我哥哥是生怕别人说他帅的帅。”薛小妹直言道。
  阚霖有些不服气了,“你这话对我是褒义还是贬义啊。”
  薛小妹捂着嘴偷笑,“肯定是夸你的嘛。”
  “那我相信你……才怪。”阚霖探身敲薛小妹道额头,薛小妹啊了一声,“其实我是骗你的!”
  薛朗无意识地摩挲鼻梁上的短疤,看着两人闹。
  阚霖说:“那就说实话。”
  薛小妹鼓着脸整理措辞,竖着食指点着空气。
  “阚霖哥你呢,是像太阳一样的好看,性格也好。我哥哥呢,是像雪花一样的好看,但性格……嘿嘿。我就不多说了。”
  薛朗轻笑一声:“为什么不说了。”
  薛小妹俏皮地吐了下舌头,只是笑着摇摇头。
  薛朗挑了挑眉[说。]
  薛小妹摇摇头[不要。]
  薛朗微微一笑[我不会生气。]
  薛小妹想了想,“好吧,你的性格太…酷了。”
  薛朗:“嗯?”
  “你赢了。”薛小妹叹气道:“你的性格太冷淡了,我有时候都不敢和你说话。”
  薛朗愣住了。
  阚霖幸灾乐祸笑道:“你不敢跟你哥说话?”
  “对啊,很多时候。就比如被要债的时候,我想和你们在一起,哥哥看我一眼,我就害怕了。”
  阚霖道:“还有呢。”
  薛朗也在听。这些话要是在以前只有他们两兄妹的时候,薛小妹是不会主动说出口的。她总想着别给薛朗添麻烦,乖乖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仅不会像其他同龄小女孩一样有叛逆期,也从来不会主动要求为自己添置些什么。薛朗也是这时才发觉,他这么几年来都没正儿八经和薛小妹聊过一次天,也不知道这个妹妹是怎么看待他的。
  大概面对至亲之人,很多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薛小妹说得很扭捏:“他对我好的时候,我也不敢…和他说话。”
  阚霖听了摇摇头,搭着薛朗的肩膀说:“你真是的,会不会养妹妹。居然能把人家吓得不敢和你说话。”
  薛朗难得赞同阚霖,居然点头了。薛小妹疯狂摆手:“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哥哥对我很好,我被照顾得无话可说了。”
  第一次听见小妹说这些话,薛朗竟然表现得有些不自在,手指头极其不稳重地扣着桌角。
  阚霖看热闹看得就差没滚地上笑了。
  薛小妹又说:“还有我哥哥对你好的时候,我也不敢跟他说话。”
  薛朗绷住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薛小妹!”
  反应过来说错话的薛小妹惊呼,忽地捂住嘴,小鹿般清澈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薛朗。
  阚霖嘴角的笑渐渐平息了,五脏六腑都活跃起来,撞的得他呼吸困难。只听到自己一字一句重复道:“你哥哥对我好的时候…什么时候?…你为什么不敢跟他说话。”
  薛小妹摇头,用眼神乞求阚霖别问了。薛朗站起身:“不要说闲话了,今天赚了多少钱。你数出来了没。”
  “没数出来。”阚霖说。
  薛朗又看向薛小妹:“回房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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