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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沉溺(近代现代)——幽媞妚

时间:2024-06-08 06:37:18  作者:幽媞妚
  王春花道:“没事,有热闹看。”
  薛小妹看着她不撒手,语气依然不够坚定,声音懦懦的:“看了会做噩梦的。”
  王春花还没反应过来,冷空气中!一计响亮的耳光声音响起。两人条件反射抬眼朝人群望去。
  人群被这响声吓得退后好几步,人形圈松松散散,勉强能看清里面的场景。
  阚霖揪着李大狗的衣领,将他的两条手臂反抓在背后,怒道:“别他妈的动手!”
  薛朗则蹲下将摔倒的女人扶起来,见她外套被撕破,条条布布落在肚子前,眼睛被泪水浸得通红,不由呆住了。小声说:“这是怎么回事。”
  袁月娥一见是这个曾经帮助过自己免遭毒打的小弟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握住他的双手,乞求般地看着他。
  “我想死,帮帮我吧!”袁月娥松开手,又去摇薛朗肩膀,哽咽道:“求你了,答应我好不好。”
  薛朗当然不能帮她,又不敢在她绝望的时候冷冰冰拒绝,被逼得浑身僵住,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知道李大狗到底做了什么,居然把前两天还好好的人变得一心寻死。于是拿下了袁月娥的手,在李大狗面前站立。
  李大狗被人擒着,动弹不得,气得咬牙切齿:“马勒戈壁的,你们管什么闲事,吃饱了没事干吗。”
  阚霖面无表情道:“真不巧,还没吃晚饭呢。但就是想找点事干,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
  薛朗冷眼看着面前的黄牙糟老头,颇有耐心地问:“李叔,到底怎么回事?”
  “薛朗?关你什么事!俩毛头小子滚一边种地去。”
  薛朗还是耐心地问:“怎么回事?你不希望闹大吧。”
  李大狗怔住了。薛朗平时就被重点观察,最厌恶这些事,万一真把他告了…
  他心头的怒火熄了大半,语气松了许多:“我说又怎么样,她怀孕了。”
  袁月娥一听,忽然面目狰狞,猛地站起来,疯了一般拼命捶打自己的肚子,痛得欲死,又爽得升天。她好久没那么放纵了!痛死最好!痛死最好!
  李大狗试图挣脱,但阚霖越锁越紧,他只得冲着周围人大叫:“拦住她啊,拦住她,那肚子里的是我儿子啊,这死婆娘!”
  阚霖道:“薛朗!”
  薛朗忙上前半跪,将袁月娥双手抓住:“月娥姐,别冲动。”
  袁月娥几乎疯魔了,又是哭又是笑,指着周围的人说:“都是因为你们!我大好的前途,我美好的人生,还有我被你们毁掉的未来!什么都没有了!”
  人群中有人指着骂道:“你这婆娘不讲理诶,我们对你做啥子了!”
  袁月娥无力争辩,痴痴笑完又拼命挣脱双手,将薛朗推开,捶打自己的肚子。
  她喃喃着:“你不是我的孩子。你快回天上去吧,啊?哈哈哈哈哈。你滚啊,你走啊,你死啊!!!”
  薛朗见势不对,要是再不拦住袁月娥,她非要把自己捶流产。对身体伤害得有多大?没办法,先当个坏人吧。
  他抓住袁月娥的手,袁月娥一开始还扭动身子企图挣开,不料下一秒忽然白眼一翻,身体软绵,就着薛朗的怀里晕了过去。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哈哈道:“开了眼界了,第一次见气晕过去的人,好玩,好玩,哈哈哈哈。”
  阚霖忍无可忍,直接开骂:“来来来,我不仅要让你开眼界,我还要让你亲自尝尝滋味。你看你口臭脸丑人品烂,衣脏头油还装蒜,鬼子五尺你三尺半,长根铅笔还挂俩鹌鹑蛋。我呸!”
  “你!”
  那人气得直捂胸口,颤抖着指着阚霖,一双眼睛瞪得快要突出来。
  阚霖白眼道:“开心了吧?不用感谢我。”
  李大狗扭头向后道:“别说了,快放开我啊,我婆娘晕死过去了,我的钱我的儿子啊。”
  薛小妹和王春花忙跑到薛朗身边,薛小妹唤道:“哥哥。”
  薛朗这才从怔愣中缓过神来,轻咳一声,将袁月娥扶起背到背上,放到了李大狗家床上。而后走出来遣散人群,众人见没戏看了,便扔下手心里的瓜子皮,大摇大摆离开了。
  薛朗对阚霖点点头,阚霖松开了禁锢着李大狗的手。李大狗刚得以解脱,就往屋子里跑,被薛朗抬手拦住。
  李大狗道:“又干什么。”
  薛朗稍低头看他,眼神冷淡,“你打人了?”
  李大狗没装,如实回答:“那又怎么样,那是我婆娘。”
  阚霖没忍住推了李大狗一把:“你什么歪理!是老婆就能随便打吗,什么社会了!”
  薛朗一把握住阚霖手腕,捏了捏。他说:“别激动。”
  “他这么过分,我怎么…”
  薛朗嗓音温柔,像在哄小孩子,一字一句道:“听话。”
  阚霖蓦地闭嘴了。不知是紧张还是不好意思,眼睛飞快地眨了好几下,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又向后退,想让薛朗和李大狗聊,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薛朗拉着。
  然后他就不动了,以一种怪异的情绪和奇怪地接触方式和薛朗并肩站立。而薛朗也没主动放手。
  两人在旖旎暧昧的氛围里偷偷试探彼此,同时也道不明自己心中所想,不免两两无言。
  薛小妹挠挠头,有些不解。扭头去看王春花,却发现她好像有些生气。
  李大狗看到这幕,嘴角抽了抽,无语到有些不耐烦。
  薛朗终于开口:“为什么动手?”
  李大狗道:“废话。对我婆娘动手要什么理由?”
  王春花道:“你凭什么打人!”
  “呵呵呵,听不懂人话吗这是?”李大狗斜着眼睛一看,敛了笑容:“哟,春花丫头,怎么你也来了?也是跟着你薛朗好弟弟来骂我的吗。”
  “我…”
  薛朗道:“别扯别人。首先要告诉你的是,打人犯法。其次要告诉你,你这样动手,月娥姐很有可能流产。你自己掂量。”
  薛朗知道李大狗在意什么,所以没说袁月娥会有生命危险,而是说他心心念念的孩子会有生命危险。果然,李大狗服了。
  他焦急万分地跺着脚:“那可怎么办,她不要这个孩子,想要自己捶死,我咋可能眼睁睁看着,只能动手打人了。”
  阚霖插嘴说:“你平常也没少动手吧?每天遭受毒打还不够,还要忍耐一个自己不愿意生出的孩子在自己身体里生长,难道不是在时刻提醒她是怎样被强迫的吗。这无疑是耻辱崩溃的。才导致她绝望的生活更加无法照进曙光。她这样,就是你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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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傻鸟
  有了这一遭李大狗也害怕了,头一次听了别人的话,收敛起脾气好吃好喝地给袁月娥奉上。但态度却冷冰冰的,他把饭菜放在桌上,见到袁月娥衣服凌乱,头发披散的邋遢模样,心中的厌烦油然而生。
  但他还是谨记薛朗的话---孕妇不能受刺激,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于是狠狠叹了口气,勉强压下暴躁。
  心中默念都是为了孩子,都是为了孩子。
  “月娥啊,醒啦?”李大狗坐在床边,“起来吃点东西。”
  袁月娥听到声音,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歪着头看李大狗,然后皱起了眉,脸上尽是茫然。李大狗道:“吃呀。”袁月娥这才把眼神分给了桌上那碗铺着一片肥肉的米饭上,摇了摇头道:“我不吃肥肉。”
  李大狗道:“不吃肥肉那吃什么,只有红薯了。”袁月娥默默听着,忽然毫无征兆地哭了。李大狗吓得不轻,也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了,难道是声音太大了吗。
  袁月娥痛哭道:“我是谁啊。”
  这让李大狗摸不着头脑,俯身道:“你不要耍我呀,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袁月娥看着他,言语惊人:“我什么都记不清了。”
  如遭雷击!
  李大狗冷静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呢?”
  袁月娥眼睫湿润地望着他,缓缓摇头,又迟疑地点点头,猜测道:“我只想到一点点,我记得你给我饭吃,还让我住在这里。你是我的爸爸吗。”
  这算什么事儿,自己老婆把自己认成了爹,还叫自己爸爸?!李大狗双腿一软,瘫倒在床上。
  他望着墙顶喃喃道:“你疯了。”
  袁月娥疑惑道:“为什么?”,
  李大狗立刻反应过来,不能让孕妇受刺激,所以当然不能告诉她---她因为怀孕被气疯了。只能暂时编个谎了。
  李大狗道:“我是说...你是个苦命的娃呀。”
  袁月娥不解。李大狗放在腿边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泪霎时决堤般流出,他道:“你从小就死了妈,是我一个人把你养大的。又因为小时候你妈难产,憋坏了你的脑子,时常记不清楚事啊。你今天本来好好的,还跟着我去地里干活呢,谁知踩着了毛虫,吓得昏过去了,再醒来又把我忘记了。”
  看着李大狗哭,袁月娥受到了情绪感染,也跟着抽噎起来,她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脏兮兮的,又依稀记得自己害怕毛虫,当即就相信了。她哭道:“爸爸,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李大狗看袁月娥这样,心下暗喜。抬手帮她擦掉了眼泪,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安慰的话。真真一个慈祥老父亲啊。连他自己都要感动了。
  只是这该怎么办,好好的媳妇儿给气疯了,说出去不得给人笑话死。而且她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要是被问起又该怎么样解释呢。李大狗焦虑得变成了李大头,当晚就敲响了薛朗家的门。
  “进。”
  李大狗推门进来,冲薛朗笑了笑。薛朗递了一杯水道:“李叔有事?”
  李大狗接过水,左右看了看,道:“小妹都睡啦?”
  薛朗道:“睡了。”
  “哦。”李大狗顺势拉了张椅子坐下,小声地说:“薛朗啊,有件事我想让你帮忙想想主意。”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李大狗这种人,懒得没边儿了,平时能在家呆着,基本不会出来。薛朗微笑:“请说。”
  李大狗道:“嗐,说来好笑,我还真没见过气疯了的,我婆娘早上一睁眼,就什么也记不清楚了,还叫我爸!这可愁死我了。又怕她动了胎气,就撒了个谎,说我是她爸。可这眼看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我心里这个焦啊,你最聪明,看看能不能帮我想到什么法子,能先稳住她,等她生了孩子,一切就好说了。”
  沉默两秒,薛朗道:“突然就这样了?”
  李大狗道:“对。”
  薛朗沉吟一会儿,问:“智力方面呢?”
  李大狗;“啥意思?”
  “就是傻不傻。”
  虽然袁月娥记不清楚事情了,但看那样子不像痴呆啊。眼神里的灰暗和冷淡都不像是一个傻子会有的,又不是呆板无神,又不是愚蠢清澈的,那必然不是傻子了。
  李大狗道:“看样子不傻,说什么都听得懂。”
  薛朗听完点点头,道:“那没事了。”
  不知怎的,这句话从薛朗口中说出来莫名有安全感,李大狗还当他想出什么办法了,端着笑脸就凑上去:“想到什么法子啦?”
  薛朗淡然地道:“没想到。”
  李大狗笑容瞬间消失:“那你干嘛耍我?”
  薛朗道:“我是说---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因为我也没辙。”
  李大狗道:“你都没辙?!”
  薛朗喝了一口水,擦了擦唇角,“她智力没问题,说多了有什么用。”
  “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薛朗道:“她只是不记事,又不是傻,难不成等她肚子大起来了,再骗她是因为吃太胖吗?”
  李大狗却连连点头,赞许道:“可以啊,就这么说!”
  “......”薛朗扶额。
  他抬手打断了李大狗的喜悦,有些无奈地说:“五岁小孩都知道肚子妈妈肚子大了是怀孕,一个智力正常的成年人,会相信你的屁话?”
  李大狗捏着胡子道:“欸?这也是啊。”
  “所以没办法,你先好好照顾她。”
  李大狗见薛朗也没办法,也不好都纠缠什么,就摆摆手离开了。
  夜深人静,薛朗偏头看向窗外,一片落叶在月光的包裹下飘到了窗台。他打开窗将那片树叶捡起,端详了一会儿,五指并拢,捏碎。
  第二天,薛朗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阚霖,阚霖握着锄头的手一下子停住。
  “啥?人都这样了,李大狗还想着孩子哪。”
  薛朗道:“嗯。这么看来,得想一个办法,尽快赚到钱。”
  阚霖点头赞同。中午休息的时候,两人啃着馒头就着水,薛朗注意到今天阚霖带了个蓝色保温壶,随意问道:“你喜欢喝热水?”
  阚霖道:“哦!不说我差点给忙忘了。”说着摸摸衣兜,取出一个小塑料袋。
  薛朗道:“这是什么?”
  阚霖把塑料袋打开,取出其中一个纸包着的小块,慢慢拆开来。薛朗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微微动容。阚霖又把热水壶上自带的小杯子反过来,往里倒了点热水,顺着风吹了吹,将手上的药一并递给薛朗。
  薛朗伸手接过,并没有其他动作。
  阚霖解释说:“这是你之前给我买的。但我没来得及吃就被关小黑屋了,亏我生命力顽强,感冒自己好了。昨天我看出你感冒了,正好这些药还找得到,你快吃吧。”
  薛朗动了动嘴唇,应该是想要说点什么,却又半天吐不出一个字。阚霖就明白了,薛朗脸皮薄嘛。于是主动道:“不用谢,吃吧。”阚霖想起昨天的场景,摸摸后脑勺,“再说了,我应该谢谢你呢,不然今天感冒的就是我。下次别犯傻了,顾自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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