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半生沉溺(近代现代)——幽媞妚

时间:2024-06-08 06:37:18  作者:幽媞妚
  张姨表情疑惑,又好像理解了一般,拍手道:“哦,对对对,就是这个什么,嘶,同性恋。我从小和他们一起玩儿,从来都没看出来过。后来听说呀,两人谈恋爱被发现了,家里人逼着分开。”
  “刚开始呢,两人都不同意的。可谁能知道呢,其中一个哥哥厌倦了另一个,和隔壁村姑娘好上了。另一个哥哥也是惨,当时为了和这个哥哥在一起都跟家里人闹掰了,最后一无所有。后来因为太恨那个背叛他的哥哥了,就大晚上把人绑了,强迫着他一起上吊了。哎。”张姨说到这就不说了。兀自叹气。
  阚霖听得入神,期待着下面的事,却一直没听到。他特别渴求着薛朗能问一句:然后呢,然后呢。
  薛朗果然也好奇,便问:“然后呢。”
  阚霖心中耶了一声。
  张姨犹豫了一会儿,“其中一个没被吊死,活了下来。也就是先背叛的那个哥哥。”
  薛朗皱起了眉。张姨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哎哟一声偏开了头道:“看看,这叫什么事儿。我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啦,哥哥哥哥的在后辈面前叫,也真是不嫌害臊。”
  薛朗愣了愣,偷笑了声。阚霖也在一墙之隔的地方笑了。
  张姨继续说:“那个背叛的男人,醒了后知道自己曾经的心上人死了,才想起了他俩以前的好。那个心痛哟,我看着都难过。可谁让他不珍惜呢。我当时也骂他活该,谁知道他当天晚上就跳河跟着那大哥哥去了。”
  阚霖不由叹气,同情中,竟然忘了自己手里还有胡萝卜。以至于在沉浸时,手渐渐放松都没发觉,袋子中有个胡萝卜就趁机悄悄顺着他的臂弯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踏出左脚准备进厨房了,谁知脚下踩到东西一滑,嘭地一声巨响,朝着木头大门撞了上去。
  阚霖本来还有侥幸心理觉得门一定上了锁,可惜他天生倒霉体质,门根本就没锁!直接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吃屎。
  “嘭———”
  --------------------
 
 
第13章 破碎
  这一声来得毫无防备,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去。阚霖心中咆哮,缓缓抬起了头,满脸是灰地笑了笑。才慢悠悠爬起来,因为偷听的心虚,脸有些红,他笑着跟众人打了个招呼,道:“漏了一袋胡萝卜,我是来送菜的。”
  “......”
  见众人无言地看着自己,阚霖挠挠头,“不好意思啊,吓到大家了。我脚上的东西有些碍事。”说完,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疯狂摆手,“哦,我没有偷听。”
  “......”
  不如不解释。大姨们没理他,弯着腰干自己的活了。张姨上下打量了一遍阚霖,不明意味地笑笑。她切完土豆,想着故事讲完了,就跟薛朗说了声,走进大姨堆里继续择菜削皮。
  薛朗抬手接过了阚霖手中的袋子,见阚霖干站着没有要走的意思,微微皱起眉:“还有什么事。”
  阚霖道:“外面的卫生都搞好了,东西该搬该放的也都弄好了。小妹在帮着记账,我有点闲得慌,想问问厨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薛朗想了想道:
  “那你帮忙切菜吧。”
  阚霖见现在没什么菜需要切,于是拿起那袋胡萝卜打算洗。他身上的衣服湿的湿,脏的脏,都是刚才和王老五打架在地上挣扎的时候弄上去的。水龙头的水是用水管连接村里小河的,在这昨天还下小雪的天气,虽然河里的水勉强没被冻住,却还是时不时有冰碴子流出来。阚霖才洗了两个胡萝卜,手指就冻得通红。薛朗看在眼里,心下不忍,一把夺过阚霖手上正在洗的萝卜,道:“越洗越脏。去翻锅里的菜。”
  灶台下就是燃得正红的火,锅里有热气飘出,像香炉里缕缕游出的惬意飘柔的香烟,掠过翻炒时的手,暖到骨头里去了。阚霖站在灶台前,腿被柴火烤着,手被热气包裹着,身上的衣服似乎在一点一点变干。
  薛朗洗了半袋胡萝卜,两个手掌通红,都有些冷得发痛,他却好像没发觉似的,忽地想起了什么,问阚霖:“药吃了没。”
  阚霖回头看看薛朗,道:“忘记了。”
  “你感冒有些严重,自己烧点热水先把药吃了。”薛朗顾自洗着手里的东西,又道:“对了,有没有吃早饭。”
  阚霖道:“吃了。”
  “行。”薛朗洗完了胡萝卜,站起身筛去了篮子里的水,走到了灶台旁,阚霖的身边。他有些担心阚霖的感冒会不会发展成发烧,毕竟从昨天就很严重,吃了碗蛋羹才好一点。今天滚了泥地沾了冰水,决计会更严重。于是想抬手探探阚霖的额头,手指刚曲起,就先把自己冰了一遭。
  薛朗想起,好像他还特别小的时候,妈妈阚予心还没被他老爸薛成器关进小黑屋。他从小就容易生病,发烧是最常有的,阚予心冬天干了活,手上凉,就被把他抱在怀里,闭上眼睛用眼皮去感受他额头的温度,每次总能准确地察觉出他是不是生病了。
  后来,只剩下薛朗和薛小妹,就变成了他这样照顾薛小妹。
  薛朗顿了顿,最终还是扶着阚霖的肩膀,闭上眼睛凑了过去。两人的身高差不多,薛朗微微低着头。皮肤相触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阚霖额头虽然烫烫的,但远没有心口烫,全身仿佛有电流流过,呼吸都是酥麻的。薛朗仿佛不相信刚才探出的温度,换了另一边的眼皮。
  从大姨们的位置远远看去,两人就像背对着她们,抱着贴在一起似的,有人吓得语无伦次,“这这这!薛朗怎么和王老五家的人亲起嘴儿来了!”
  “啊?!你疯了吧。”
  “你才疯了,你自己看!”
  有一个大姨偏偏不相信,悄悄跑上前几步,终于是松了口气,回来解释说:“没有,人家就探脑门子凉热呢。”
  另一个大姨摆摆手,一副嫌弃的表情,“咦,两个大男人这样腻腻歪歪怪膈应的,探凉热用得着这样吗。真是搞不懂这些年轻人。”
  “就是就是。”
  张姨:“……”
  薛朗微微离开了阚霖的额头,眉头一皱,“发烧了。”
  阚霖结结巴巴地,“哦...应、应该吧。我没感觉。”
  “这里没你干的活了,找个地方休息吧。”
  阚霖脸还烫着,走出厨房后懵懵然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似要找到刚才的感觉,却毫无波澜。
  做法事的团队正好休息,坐在了院子里的席桌旁。阚霖抬眼看去,发现其中一个人正在玩手机,心顿时颤了一颤。那人正是跟村民们聊得最来的长胡子先生。
  阚霖眼睛直直盯着那人手上那个发光的东西,想走上前去,就见那长胡子走出了院子。好机会!他贴着墙壁,趁没人注意到他,一溜烟出了院子。薛小妹茫然地看着,也想起身出去看看,就来了个人,只好继续记账。
  长胡子原来是出来小便的,又嫌弃厕所太脏,就站在一颗大树前解决了。一转身,就和阚霖对视上,脸吓得惨白。
  长胡子说:“你是谁?”
  阚霖直截了当,不愿废话:“我是被骗来的,大哥,帮个忙,麻烦借我用一下你的手机行吗。”
  长胡子闻言,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摸着下巴道:“原来如此。可怜可怜。”
  阚霖眼睛一亮,觉得自己终于看到了曙光,便连连道谢,“大哥,谢谢你了!快给我手机。”
  长胡子冷冷哼道:“遇上了我,你会更可怜。”阚霖怔住了,顿觉不妙,退后了几步,呆呆地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长胡子就双手比作喇叭朝院子大喊:“谁家的人要逃跑啦!是个男的!”
  阚霖没料到这人会突然变卦,深知自己愚钝,轻易信了人,当即撒腿就跑。他跑到一条往山上去的小路上,只跑了一半,就有人追了过来。阚霖脚上有东西,踉踉跄跄,根本跑不过走惯山路的村民。没多远就被抓了回去。
  薛朗听到动静的时候,只看到阚霖被几个大汉拖着往王老五家去的身影,还有着急忙慌背着王老五、跟在后头跑的王春花。手中刚烧好的热水陪着薛朗在院子门口渐渐寒凉。薛小妹擦着眼泪,站在他哥哥的身边,说了刚才吵闹中听到的话。
  薛朗听完,眼神蓦地冰冷骇人,直直盯着院子外那个长胡子的中年男人,恨意仿佛快要喷涌而出。
  十五年前,长胡子还没有留胡子。是村里游手好闲的街溜子。因为老爹是村干部,家里又有点小钱,整日横行霸道,调.戏妇女。却又有谁敢说他一句不好?
  当时薛朗才七岁,薛小妹也才两岁。那时的薛家曾经过过一段还算和谐的日子。薛成器还没有特别暴躁易怒,对阚予心也百依百顺。可阚予心一直记恨着他,她被骗过来,她恨薛成器把自己留在这里,恨他强.迫自己,恨他让自己生下来两个孩子,更恨自己没有决心抛弃儿女,一走了之。所以平日里常常不给薛成器好脸色。
  这天,薛成器去镇上拉货物,阚予心在家照顾孩子。在院子里洗衣服时,长胡子色.迷.迷地走了过来。一把抱住阚予心,嘴里说着浑话。阚予心身子在生下薛小妹时落下了病根,虚弱不止,力量方面决计敌不过长胡子。被拉拉拽拽拽进了柴房。
  薛朗见到有人欺负拉扯自己的妈妈,挺着小身板就去捶打长胡子的腿。
  阚予心哭得大喊:“朗朗,去叫人!快去叫人!”
  薛朗转身就跑,长胡子表情狠戾,一手掐着阚予心的脖子,一手捏着薛朗的后脖颈,阚予心大喊救命,却因为缺氧憋得晕了过去。薛朗哭得更厉害了,双手握拳拼命往后挥,却被长胡子捂着嘴,关进了正屋。把锁从外扣上,薛朗砸门,哭声吓到了襁褓中的薛小妹,兄妹俩齐齐大哭。
  哭声持续了一小段时间,才终于吸引来了人,张全用刚除完地里的杂草,听到哭声就立马从地里冲了过来。可是门被锁上了,又没有钥匙,他只能透过窗户往里看。他问同样趴在窗户处的薛朗:“怎么了,男子汉哭什么呀。”
  薛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含含糊糊说:“张伯伯,我妈妈!我妈妈在柴房,救救她吧!”
  张全有也意识到这不是孩子简单的闹脾气哭鼻子,立马扔下锄头,冲到隔壁柴房。一踢开门,气得说不出话来,上前就把不要脸的长胡子拉开,替阚予心盖上了被子。
  他大骂:“狗杂种!你这是欺负老薛不在家!你!你不要狗脸!”
  谁知长胡子只是一脸满足地提起裤子,满不在乎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我老爹是谁,而且你好像还欠我家钱吧。”
  “你!仗势欺人!”
  长胡子说:“好狗不挡道。”越过了张全有,径直走出了薛家院子。张全有立马骑着摩托车去了镇上,薛成器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几乎昏厥,放下手中的活就赶了回去。可长胡子毫不讲理,他老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薛成器就打算去报.警,可长胡子的老爹却说:“去吧。他舅舅就是警察。”
  薛成器彻底绝望,由于心里怨气不消,他看到阚予心就心生厌恶,将一切怪在了阚予心身上。不要脸地指责,说是阚予心不应该长这么好看,或者不应该总是抛头露面。阚予心心里委屈到了极点,每天都是哭。薛成器看着心烦,就把她关进了那间罪恶的柴房。
  这可就折磨了阚予心,每天醒来看见那间柴房,心脏就如被千刀万剐一样疼。
  后来阚予心成了泄.愤工具,长时间的折磨使她渐渐抑郁,再也不开口说话。后来薛小妹长到了五岁,薛朗也十岁了。两兄妹就一起帮着干活,在悄悄从墙壁上的小洞里看妈妈,和妈妈说话。尽管得不到回应。
  再后来,阚予心死了。薛成器因为内心惶恐,压力剧增,终是跳进深井,跟着一起去了。
  --------------------
  后面说到了长胡子仗势欺人,他老爹作为村干部不管不问,长胡子的警察舅舅又帮亲不帮理,并没有抹黑农村还有警察的意思哦。不要放在现实呀。
  嘻嘻,感谢阅读。
 
 
第14章 白痴
  直到万勇家的酒席结束,阚霖还是没出现过。薛朗心中隐隐不安,问了几个住在王老五家附近的村民,才知道阚霖已经被关在柴房七天七夜了。
  夜风习习,絮雪飘飘。温度又开始走下坡路了。
  幽暗寂静的小屋里,有个声音在自言自语。阚霖欲哭无泪地道:“来个人来救救我吧。”说完,又怒道:“方怍翩这个二百五,我这么久没回出租屋他不怀疑吗,居然还不来救我。”
  大学毕业后,宿舍六个人,各自飘向远方。只有阚霖和好兄弟方怍翩暂时没有去其他城市打拼的想法。于是就一起租了间廉价出租屋,开始了日复一日找工作的日子。可一连一个月,两人谁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这可就难了,生活过得真叫一个穷酸。自那开始,阚霖就害怕接父母的电话,时常一键挂断,伪装自己工作很忙的样子。以至于后来父母就基本不打电话过来了。
  但方怍翩就真的一点没怀疑他的好兄弟遇上麻烦事了吗!!!
  阚霖打了个哈欠道:“决定了。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先揍方怍翩那傻子一顿。”
  朦胧中有人道:“揍谁?”
  “!”
  阚霖瞬间惊起,寻找声音传来的地方。恰巧这时一束光自墙壁照进来,给人指路似的,还动了动提高自己的存在感。阚霖朝那边跑去,发现声音和光居然都是从那面墙上一个五毛钱硬币大小的小洞传进来的。
  “薛朗?!真是好兄弟!”
  感觉到阚霖朝这边跑来了,那束光便咔一声轻响消失在黑暗中。薛朗握着手电筒,面朝墙壁,小声道:“刚刚在骂人?我好像听你提到了谁。”
  阚霖嘴对着小洞道:“你是说方怍翩吗。那是我室友,一个二百五。”
  薛朗却道:“不是。好像是你的名字。”阚霖正往前回忆,嘟囔着没有啊,就又听到薛朗开口,“你的名字,傻子。”
  “神经!”
  墙壁外的人轻轻笑了。阚霖绷了片刻,终于也是嘴角一翘,悄悄笑了起来。薛朗说:“开心吗。这回王老五不会轻易放你出来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