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柏云手一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放轻了些:“回去吧。”
陈风闻言站直了身体,一双眼又黑又沉的看着应柏云,声音由于咳嗽而沙哑着:“你知道和我回去意味着什么?”
早被陈风咳的没了火气,应柏云轻轻应了声:“知道,意味着你给我机会让我追你。”
陈风摇了摇头,双眼闪着意味不明的暗光:“我会把你关起来,让你除我之外见不了其他人,”
他步步紧逼,阴恻恻的开口:“你还记得当年被我绑的滋味吗?我当时不舍得弄疼你。这次我准备了手铐,脚镣。除了被我|操之外,你哪里都去不了。”
见应柏云沉默,陈风的笑容淡了很多,他往后退了几步:“你要是害怕了,电梯里有紧急求救按钮,你还有机会可以走。”
话虽如此,他整个人却堵在了楼梯间门口。
应柏云闻言抬头看他,在一阵沉默声中走进了电梯。他按着开门键,声音很轻:“你家在几楼?”
“四楼。”
应柏云按了四楼,见陈风站在门口迟迟不动,他叹声伸出了手:“过来。”
陈风没牵他,两人站在电梯两侧,中间隔了一大段距离。看着数字由一慢慢变为四,随着一声“滴”声,电梯门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电梯,安静的过道里有着淡淡的香味,脚底下是柔软的地毯。
应柏云看着身穿大衣的陈风,突然回想到四年前,陈风带他回家的一幕幕。
和那抹身影重叠着,拨动着,应柏云本就发软的心。
分开的四年里,思念竟如此绵长,每个无眠的夜里,应柏云都靠着王老师透露的些许消息来揣测陈风的生活。
从参加奥数比赛,拿下全国前三,再到保送G大。
应柏云庆幸着,他当时做了那个不告而别的决定,尽管受着思念折磨,应柏云也不曾后悔过。
直至今日,看到陈风领他回家的背影。
指纹锁滴了一声,陈风推开了门。身后一直没传来脚步声,巨大的恐慌感立刻席卷了全身。没等得他转身,一双手臂倏地环上了腰身。
陈风抿着唇,捏着门把的手用力了些,他头也不回的问:“你这是干什么?”
取之回答的是腰身的手臂收紧着,柔软的头抵在他发麻的脊背间。
陈风低头看向环着自己腰身的双手,眼眸沉了沉,声音很淡:“害怕了?还是后悔了?”语气稍顿:“不肯跟我进去……”
“陈风,”应柏云声音闷闷的,却颇有成效的打断了陈风未说完的话。
两人沉默着,似乎都在等应柏云的下文。
“我饿了。”
家里布置的很简单,主要以黑白灰三色为主,偌大的客厅地板铺满了灰色的毯子,踩上去软绵绵的。
陈风给他找了双拖鞋,灰色的,不大不小刚刚好。
应柏云沉默了一会,盯着新拖鞋,柔软的鞋面被他顶出一个微凸的痕迹。
陈风不愿意跟他多说话,径直走向冰箱拿出几份食材后进了厨房,应柏云本想跟着进去,陈风不紧不慢看他一眼,随后冷着脸亲了亲他的嘴唇。
“油烟大,吃饱了再绑你。”
说完便把门关上了。
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谁生着病,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追谁。
应柏云看着门内忙碌的身影,沉默了一会,坐在了正对厨房的沙发上。
没过一会,他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身后的热源烫醒的。
不知何时客厅关上了灯,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窗纱隔绝了月色,仅有空隙之间偶尔露出几缕月光来。应柏云被人拦腰抱着一同蜷缩在沙发上,脖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密密麻麻的让人发着痒。
应柏云轻哼了一声,转过身的间隙间,接着月色看到自己左右手腕处多了串东西。
定睛一看,是一对翡翠镯子。
合着这就是陈风嘴里说的手铐。
应柏云眸光一沉,扭过头看了眼正在熟睡中的陈风。
陈风看起来很是疲惫,冷峻的面容此刻依旧皱着眉,平日精心打理的头发垂了下来,有几缕恰好落在他挺拔的鼻尖上。
伸手替他敛起,肌肤相触的那刻,应柏云抿着唇抬起陈风的下巴,低头轻触。
像是故意等着这一刻,搭在腰间的手倏地收紧,唇瓣被咬的疼,应柏云张开了嘴。
没有多余的话,呼吸交融,缠绵不清。
一阵阴影袭来,应柏云睁眼便与陈风对视上了。
唇瓣尚未分开,不知何时换下的睡衣被一只大手撩开了一角,顺着滑腻的皮肤袭上,直至触碰。
未曾有过的感受让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应柏云大脑空白,抿着唇往后躲。
“躲什么?”惩罚似的,重重揉捏着。
应柏云漏了几声叹息,只换来更加放肆的挑拨。睡衣被往上拢了一大半,漏出一块白皙而又瘦削的腰身。
应柏云看着陈风低了头,故意伸出舌尖,直勾勾看着他,吻着他的腰窝。
“哪只手让他牵了?”意识朦胧间,应柏云听到陈风问。
“是这只手?”陈风牵着他的右手用牙尖磨着,一双眼直勾勾看向他:“还是这只?”
两只手都被捉了去,翡翠镯子相触发出了一阵清脆声。被迫环着陈风的脖颈,应柏云坐在了他紧绷的腰身上。
得以喘息,应柏云思绪回笼,带了点鼻音:“你就是这样让我追你的?”
伸手抬了抬陈风的下巴,他微蹙着眉:“还是谁这样追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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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很多。”
陈风面无表情看着应柏云,手放在他的腰上,声音很沉:“前仆后继的,数不清有多少人。”
见应柏云沉默着,他缩回了手:“当初你选择离开我,就没想过这些事吗?”语气稍顿,他轻笑了一声:“还是你觉得这些年我会跟以前一样,等着你,为你守身如玉?”
话已至此,旖旎的氛围不复从前。
应柏云如今在他掌控范围之内,在只属于他的房子里。患得患失的心境过后是压抑许久的情绪,趁着这个肖想了不知道多久的机会,一同倾注而出。
尽管说完了就后悔。
应柏云看着他久久沉默不语,眼眸里闪过一丝落寞。
陈风见状喉咙一紧,抿着唇看他。
良久,应柏云站起身来,踩上了柔软的地毯。刚往外走了一步,手腕便被人捉住了。
“你想走?”声音带了十足的冷意。
应柏云背对着他不动声色的叹了声,随后转过身来,声音放轻了些:“不走,我给你倒杯热水,你声音有些哑。”
陈风手一顿,慢慢的松开了手。
在陈风面无表情的视线中,应柏云眉眼一弯,主动牵起了他的手,温声道:“你跟我一起去?”
水壶就放在几米之内,走过去不过五步距离。
陈风双唇翕张着,没等他开口说话,应柏云摩擦着他的指尖,声音淡淡的:“乌漆嘛黑的,我害怕。”
鬼扯。
陈风嘴巴一抿,脚步玄虚的跟着应柏云往前带了一步。
应柏云倒了杯温水,轻轻用唇碰了碰,水温刚好。他牵着陈风没放开,踮起脚蹭了蹭他微凉的嘴唇,声音很淡:“你的药呢?”
冷不丁被亲,陈风半阖着眼看他,深沉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应柏云又问了一遍,陈风移开视线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袋药来,零零散散交到应柏云手上。
应柏云微微蹙眉,打开了橱柜灯,小心辨别着日期和用量。
摊开陈风的手,将药一一的放在他手上:“把药吃了,”
“药里有安眠成分,”陈风打断了应柏云的话,他语气晦暗不明:“你是想我睡着了就立马离开?”
应柏云一哽。
沉默良久将水杯塞在他手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往浴室里走去。
一阵水声过后,浴室门被人一脚踹开。
几件湿漉漉的衣服被随意的扔在浴室地板上,应柏云全|裸着站在门口,他头发湿润,一双眼睛淡淡的看向陈风:“你要是还不放心,可以把我这身衣服扔下去。”
双目对视,应柏云双唇翕张着:“现在你能吃药了吗?”
一天还没过完,应柏云就生了两次气。
放在以前,陈风早就滑跪求饶了,此刻他只是默不作声的吃了药,冷着脸将人一把抱起,单手脱了衣服,将浴室门一脚踹上了。
开了热水,陈风慢条斯理摸着应柏云。
细腻的泡沫从脖间划过,陈风的手劲不自觉放轻了些,白皙的皮肤灼得他眼热,用眼神一寸寸侵犯着眼前垂涎已久的身体。
一场澡洗着洗着就变了味。
被强制半跪在地毯上,一言不发的应柏云看到镜子里倒映出的两道人影时,终于忍不住轻哼出了声:“不想在这。”
“专门给你买的毯子,”陈风腰向上挺,感受着手下滑腻的腰身细细发着颤,深吸了一口气:“为了*你专门买的镜子。”
动作重而快,抵着他深深的研磨着:“你一个都不喜欢?”
密集如潮水般涌来,应柏云偏着头不说话。被禁锢的双手随动作碰撞着手镯,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无时无刻提醒着他身处于如何激烈的场景。
镜子里白皙的皮肤太过晃眼,一上一下的翡翠手镯套在瘦削的手腕处衬得尤为勾人,陈风看得眼热,几乎有些把持不住。
连绵不断的轻哼声挑拨着紧绷的神经,陈风伸手揉了揉应柏云的唇。
舌尖不由自主的缠上他的指尖,感受到身后停了动作,应柏云偏过头,红着眼扫向身前的镜子。
双目对视。
陈风停滞半秒,战栗着深吸了一口气。
伸手用力,“嘭”的一声将浴室门关上。
镜子里的两道人影随着暖黄的光线一同被隔绝,陈风将下巴抵在应柏云的肩膀上,偏过头嗅着他的味道。
只是那一眼太过惊心动魄,仅是吻着应柏云身上的味道,就已经缓不了了。
随着一声闷哼,应柏云从铺天盖地的崩溃中回过神来。
良久的沉默后,应柏云垂眸勾了勾嘴角。
陈风眼尖,看到了他嘴边还未散出的一抹笑,深吸一口气后立刻红着眼咬了上来,声音带着哑:“笑什么?笑我不行?还是笑我这些年没长进?”
像是想到了什么,放在腰间的手倏地握紧,咬牙切齿的:“你再笑我就吃*药,一刻不停把你干|死在我床上。”
应柏云忍俊不禁,断断续续的笑声悉数被恼怒的吻所吞噬。
年轻人身体好,去的快来的也快。
最后被抱着往卧室里走,陈风攒足了劲故意往某处顶,应柏云几乎勾不住他的脖子,细细的喘着气,求饶不成,哭也没用,被弄得一塌糊涂,弄得颜面尽失。
听着手镯愈发激烈碰撞的声音,窗外依稀见了白。应柏云脸热,头一偏靠在陈风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哑:“宝贝儿,给条活路。”
久违的称呼让陈风怔了怔,动作更重了些:“应柏云,你有这样叫过别人吗?”
又来了。
应柏云想到之前陈风曾说的话,他带着鼻音,声音颤抖:“很多,”语气稍顿:“前仆后继的,数不清多少人。”
——
要不是腰快断了,应柏云只当是昨夜做了一场梦。
巨大的落地窗严严实实的隔绝着光线,应柏云看了眼挂在不远处的时钟,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身旁早已没了人,冰冷的渡着应柏云身上的余温。
巡视了一眼四周,偌大的卧室整体呈灰色调,目光所及见不到一丝凌乱,整洁的像是间样板房。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动静,换上床头叠好的睡衣,应柏云起了身。
推开卧室门,依旧没看见陈风的身影。
餐桌上早已准备好了早餐,白粥配水煮蛋,清淡的很。
这些年在国外,吃的油简直少的可怜,应柏云口味报复性的变重了些。极端变化的饮食习惯让他的胃负荷过重,加上懒得花时间起早对付,索性养成了不吃早餐的习惯。
转身去了浴室,置物架台上摆着一副新的洗漱用品,纯白色的,和陈风原本的黑色成了对。
应柏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间的吻痕十分扎眼,往下望去,几乎布料下所见之处都带上了斑斑点点。
应柏云将衣领拉开,不紧不慢的,简单的洗漱了一番。
出了浴室,找了一圈手机也没找到,不知道昨晚被陈风藏哪里了。
不过今天是周末,除了杨尘外基本上没什么人联系他。
把屋子逛了一圈,也不见陈风的身影。应柏云再次感慨房间整洁的跟样板房似得,最后他决定待在稍微带点人味的书房里。
估计陈风大多数在这办公,书桌上还摆着各种资料,放在中央的电脑还在亮着,应柏云扫了一眼,上面是国外某所大学的研读申请表。
申请表上几乎所有信息都填上了,不知为何却没有提交。
这所大学应柏云很熟,不久前他才刚在那毕了业。
迟疑两秒后,应柏云将电脑合上。
从身后的书架上选了本书,缩进书桌前柔软的老板椅,他只留了一盏暖黄的台灯。
温暖的光线刚好能洒在应柏云的脸上。
手里头这本书是外国名著,应柏云之前断断续续的看过,名叫《百年孤独》。
每次看到战争爆发,小村庄的人四处逃窜时,明明是惊心动魄的场景,可应柏云偏偏生了困意,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困意渐起,应柏云揉着眼眶放下了书,目光瞥到手腕处圆润的翡翠手镯,成色完美,衬得他手腕更加白皙,好看的很。
不知道过了多久,确定一行字都看不进去的应柏云轻轻将书合上,下巴抵在书桌上,双唇翕张着声音放轻了些:“你在干嘛?”
安静的书房里久久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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