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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弟弟行不行?(近代现代)——南南拾叁

时间:2024-06-08 06:32:10  作者:南南拾叁
  目视着应柏云渐渐逼近的身影,陈风脚步一撤,转过身留下一句毫无温度的话:“那就不一起走,你走我后面。”
  应柏云愣了一下,看着健步如飞的背影愣了许久。
  *
  绕过烂尾楼,迎面就是一条无人问津的大马路,没了手机的应柏云只能靠着月亮和星星的位置大概知道个时间。
  前面背着挎包的高中生笃定了自己会跟着他,以急速且匀速的步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晚来风急,应柏云被吊着走了一大段路。
  陈风的背影跟随机刷新的NPC一样,躲也躲不开,应柏云懒得开口让陈风滚远点,因为他脚走的有点疼而且实在不想说话。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经过一个荒废的公园,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卷起了地上的落叶,应柏云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眼兀自肿起来的右脚。
  随后面无表情扶着巨大的观景石坐了下来,身前的陈风好像背后也长了眼睛。
  他停下脚步,离应柏云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不动。
  “过来。”
  应柏云有气无力朝他招了招手,陈风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我脚扭着了,过来扶我一下。”
  应柏云拔高了声音,他挽起裤脚指了指肿起来的脚踝,越看陈风越来火,要不是这小子拿了钥匙他至于半夜还流落街头吗?
  一腔怒火还没发泄出去,那根像木头杵着似得陈风转身就走了。
  应柏云木着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沉默许久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不理解,难以接受,为什么市一中教出的学生都能这么让人生气。念此,冷着脸的应柏云无法避免想到了今晚被赶出门的原因,其中难以忽视应延庭的功劳。
  自从蒋敏女士出国之后,应柏云很快从家里搬了出来,要不是爷爷压着,应柏云在他们离婚后就准备拿着户口本和应峰断了父子关系。
  可他和应峰关系也有过好的时候,蒋敏生下他后借工作之故在国外待了四年。这时候的应峰教他学医,带他识药材,手把手教他脉诊,他也曾是应峰拿得出手的骄傲。
  可应柏云无法因他的喜好而决定自己的一生,他转专业学了法,应峰知道后只说他自毁前程,两人因此不欢而散。
  没有爱情的两个人走不长远,他们离婚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应柏云没想到应封在外面也有个家,也有人叫他爸爸。
  蒋敏女士离婚出国后,应峰好像头发秃了脑子也一并没了。明里暗里要挟应柏云认下那个便宜弟弟,三番四次跑到他学校里,打着为应柏云送东西的名义,数次将应延庭带进他的圈子。
  没出一周,只要和应柏云能说得上话的,包括食堂阿姨,都知道那个很出名的法学院院草应柏云,原来还有个弟弟。
  在律所没日没夜实习了大半个月的应柏云,最后是从别人的嘴里才知道他爸做的好事,憋着怒火拿着宿舍里已经堆不下的水果回到近乎陌生的家。
  最后应柏云将数不清种类的水果劈头盖脸砸在了应延庭脸上,被砸的东倒西歪的应延庭当时就红了眼,一口一句:“哥哥,我错了。”
  哭的肝肠寸断,哭的梨花带雨。
  那个女人见状哭丧着脸一个电话打回了正在看诊的父亲,应柏云还没来得及换下西装就被赶了出来。
  想到这,应柏云轻轻揉了揉酸痛的脚踝,沉默的眨了眨眼。
  “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声倏地在耳畔响起,应柏云有些意外地看着停在自己眼前的车轮子,顺着老旧的车轮望去,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陈风?”
  陈风见他看了过来很快移开了视线,他松了刹车提起车头转了个方向,将挎包扔进应柏云的怀里,不紧不慢的开口:“台风要来了,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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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应柏云看着眼前的老式自行车愣了愣,随后很快坐了上去,他都快忘了上次骑自行车是什么时候,以至于两条长腿直愣愣的垂在自行车两侧,稍微一动,屁股还硌的慌。
  陈风见他坐好了,话也不多说,很快骑上了马路。
  街边的落叶被风吹的吱吱作响,身下的自行车链条摩擦着发出声音,应柏云手里抓着陈风的黑色挎包,一手抓着杆子,身体往后倒了倒。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应柏云的声音不大不小从身后传来,一阵风来,尾声在嗓子眼颤了颤,也不知道陈风有没有听到。
  两人绕过了废弃公园,行驶到更为黑暗的一个小巷子,破旧的路灯挂在墙壁上,缺了口的灯泡铺满了灰。空旷的两侧都是废弃的烂尾楼,阴森森的杂草窜的几乎快比人高。
  打小怕黑的应柏云正了神色,他犹豫了会,拉杆子的手收紧了些。
  鼻息间蓝白校服上有股薄荷味,淡淡的有些清爽。
  “我在你家看到过你照片……”
  就在这时,陈风冷不丁的开口说了话。
  应柏云一愣,后知后觉才知道陈风在回答之前的问题,脑中突然浮现出那幅被挂在客厅中央的全家福。
  应柏云的心落进了谷底,他眸光一冷,阴沉着打断了陈风:“原来是认出房子户主了?私闯民宅是违法的,你成年没有?”
  陈风回头扫了应柏云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还差几个月。”
  陈风额前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微弱月光洒下来的阴影,投在他脸上的模样少了少年的稚嫩。剑眉浅眸,皮肤白皙,高挺的鼻梁被风吹得有些发红。
  应柏云盯着他鼻尖上的痣愣了愣,勾起嘴角冷笑了声:“身份证拿来看看。”
  陈风很快转过头去,哑声道:“在包里。”
  应柏云闻言看了眼手里的黑色挎包,也不知道被人用了多久,挎包上的印画都褪了色,背带上毛糙的边边滑着他的掌心。
  应柏云抬头看了眼陈风发白的校服,突然想到应延庭那数不清的品牌衣服,翻挎包的手一顿,重新将包揣在了怀里:“你在市一中读高中?”
  “高二了。”
  扭了扭车头,自行车驶出了小巷,两人重新回到了大街上,此时终于见了点灯光,应柏云从后座直起了身,打量着周边环境。
  这是一个很小的夜市,蓝色的帐篷伞几乎一顶挨着一顶。街边摆满了便携凳子,一字桌子搭建在一旁,有卖烧烤的,一大个鲫鱼被架在摊上烤,刺激的佐料洒的热火朝天。
  旁边有卖甜水,老板娘从小冰盒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冰沙,再淋上五颜六色的果酱,一个简单的冰沙就做好了。
  夜市里卖炒粉炒饭最多,腾出来的火苗升了快几米,“呲”的一声烫熟了佐料。油烟味直直往上飘,风一吹就往旁边卖衣服的那边飘去。
  见此,应柏云皱了皱眉,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陈风你来了?诺,提前给你炒好了,自己拿。”
  自行车最后停在了一个摊车前,听着摊主的语气应该和陈风很熟。应柏云扫了一眼小摊,类似半截房车的摊子架了两个铁锅,桌上摆满了调料,细粉,粗粉还有被密封着的饭。
  摊主戴着鸭舌帽,看上去估摸着二十多岁,穿着白色无袖背心,和陈风说话时拿着眼瞟了下应柏云。
  应柏云见那小伙子似乎有话对陈风讲,他识趣的站起了身,巡视一周后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小商铺前,将挎包递给陈风,应柏云抬起下巴朝他示意:“我买点东西。”
  陈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接过挎包点了点头。
  “谁啊?”
  何斌挑眉看着应柏云离开的背影,将打包好的饭盒递给了陈风,好奇的问道:“看样子不像是西街这边的人,你小子不会又惹上麻烦了吧?”
  陈风拿出几张零钱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能惹什么事?明天期中考,你去吗?”
  何斌闻言连忙摇了摇头,他举起手中巨大的圆勺,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情况,我爸前几天受了伤,工地那边姓杨的不认账,现在只能住院耗着,住院花销太大了,我走不开的。”
  陈风闻言沉默了会,他将盒饭挂在车头,从挎包里掏出了黑色手机。何斌认识,那是他俩一起去跳蚤市场淘的,当时两部手机一共花了几百块。
  何斌嫌太卡早就换了新的,只有陈风用了很多年,连四周的漆都快掉光了。
  “我转了点钱过去,你先用着点。”
  何斌闻言一愣,他擦了擦有些油腻的手掏出了手机,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你转我这么多干什么?你自己好不容易存的钱,再说你……”
  “先用着,不是不还了。”陈风将挎包重新背回身上,朝小商铺看了眼,小商铺门外围了不少人,人群中没看见那人的身影。
  陈风将车头提了个方向,朝何斌挑了挑眉,声音很淡:“我还有事,你早点收摊回去,最近西街不是很太平。”
  还没等何斌回话,陈风蹬着脚踏朝小商铺驶去。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认死理呢?都说了这包烟还没打开过,就是小妹不小心把塑料膜撕了而已,就一包烟而已,我们不至于给你卖假的吧?”
  小商铺里传来一道尖锐的男声,周围的人都昂着头观望着,陈风闻言将车停在一边,凭着身高优势从人群空隙中钻了进去。
  “不是假不假的问题,是我亲眼看到那人把包装拆了,你们转手就卖给我不太合适吧?”
  应柏云站在柜台旁,他指着角落的摄像头,放低了声音:“小妹,要不你调下监控?”
  “我……”小妹见状有些胆怯的瞟了眼老板,站在一旁的男人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妹眼眶一红,小心翼翼的低下了头:“先生,确实是我不小心撕的……”
  应柏云闻言沉默了两秒,在众人的视线下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卡,沉声道:“结账吧。”
  小妹有些难以置信的朝他看去,在老板咳嗽下她才手忙脚乱的接了卡。
  看戏的群众见状很快散了去,应柏云和陈风隔着门对视了一眼,他接过小妹递来的卡和烟,很快从商铺里走了出来。
  陈风将车扶好,停在应柏云面前,应柏云也毫不客气的坐上了后座。
  两人很快离开了夜市,出来时天空更暗了些,道路两侧的树被风吹的吱吱作响,乌压压的像是立马要下起雨来。
  “住这里的人一般都不去那买烟。”正当两人沉默时,陈风开了口:“他们卖的烟十包有九包是假的。”
  应柏云慢慢的应了声:“小女孩换烟的时候我看到了。”陈风闻言扭头疑惑的朝他看了一眼。
  应柏云与他对视着,不紧不慢补充道:“我要是拆穿了,那女孩也没了工作,何必呢?”
  陈风愣了愣,隔了半响才沉声飘出一句话来:“有钱人。”
  坐在后座的应柏云乐了一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还没开封的万花油来,顺着陈风的后背放进了他的校服口袋里。
  口袋一重,陈风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应柏云。
  “好好看路,”应柏云轻轻拍了拍陈风的背,意料之外的有些铬手,过了片刻沉声道:“洗澡后好好用万花油揉一揉你那铁臂,近几天不要用太大力,油腻的东西也少吃。”
  蹬车的陈风沉默了半天,语气不明的提醒道:“我换了你家钥匙。”
  品出他的言外之意,应柏云“嗯。”了一声,敷衍道:“等你伤好了,我再找你算账好不好?”
  陈风安静了。
  雨最后还是落了下来,先是一滴两滴洒在两人身上,不远处的天边像是豁了个口般,巨大的雨滴像石头一样砸在两人身上。
  陈风沉默着加快了速度,绕过大街行驶了一会,应柏云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小区大楼。
  小区旁的商铺早已歇了业,只有身后的大楼住户还亮着几束光。
  “开门的时候钥匙先往左扭一下,要是还不行,你就给它两下。”陈风将车推到了一边哑声道,说完他从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和蓝色的感应器递给了应柏云,随后稍稍用力掉转了车头,重新骑上了车。
  应柏云看了眼陈风湿透的校服,他皱着眉提高了声音:“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回去?先跟我上去?”
  陈风闻言扫了应柏云一眼,他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
  像是想到了什么,陈风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如果何曾找你麻烦,你去找冬瓜,他最近在这块会经常走动。”
  应柏云想到冬瓜那呆头呆脑的样,勾着唇摇了摇头:“他们找不到我的麻烦,你……”
  话未落音雨下得更大了些,陈风见状哑声打断了应柏云:“我先走了。”
  雨滴顺着陈风额前的头发落下,他眨了眨眼,随手往后将头发梳去,微弱的路灯照在他精致的脸上。
  在一片雨声中,陈风有些不自然的捏紧了车把手,薄唇张合着发出一道很淡的声音:“谢谢。”
  没等应柏云说些什么,陈风骑上了车匆匆离开,留下一个单薄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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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应柏云看了眼陈风消失不见的背影,拿着钥匙转身开了门。
  电子锁“滴”了一声开了个小小的门缝,应柏云将门推开了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狭小的楼梯间,一个折叠梯,几个破旧的纸盒子全一股脑塞在里面,潮湿的味道从鼻尖蔓延开。
  应柏云屏着呼吸走上了旁边的扶手楼梯。
  声控灯估计是坏了,楼梯间除了窗外的月光外再无其他光线。
  应柏云摸着黑一鼓作气爬上了六楼,他凭着记忆来到有些陌生的房门前,各式各样的小广告贴满了邻居家门上。反而眼前的门上干干净净的。
  应柏云看了门牌号,确定没走错,拿着钥匙的手犹豫了会。
  倒不是怕家里多了那几根废弃的钢材,只是有点担心家里被弄得一团糟。
  想到这,应柏云缓缓叹了口气,插入钥匙,往左拧了一下,然后往右拧了两圈,意料之中的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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