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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弟弟行不行?(近代现代)——南南拾叁

时间:2024-06-08 06:32:10  作者:南南拾叁
  盯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应柏云睁大了双眼。
  张易轩并没有注意到应柏云的异常,他刚想翻过照片,一只颤抖的手突然伸到他眼前。伴随着几乎沙哑到快要劈裂的声音,手中的照片被夺了过去。
  “这是谁?”
  张易轩顺着应柏云颤抖的手指望去,他思索了一会,不紧不慢的开口:“他?他叫陈风。”
  应柏云猛地咳嗽着,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张易轩看了他一眼,随后自顾自的将手中的照片翻了个遍,随后找到一张两人的合照。语气很轻快:“他就是教我打架的哥哥。”
  “我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不过很快他就离开了。”张易轩陷入了回忆:“他那时候很少说话,每次见他的时候都在看书。”
  应柏云嘴唇惨白,一双眼直勾勾看着眼前的照片。
  照片里的陈风他的头发被剃的很短,几乎能看见发青的头皮,他半阖着眼,一双眼黑沉沉,看不清一丝外露的情绪。
  “他为什么……”应柏云咳了好几声,话不成调的捏紧了指尖,一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张易轩。
  听出应柏云的言外之意,张易轩偏着头想了想。
  “好像是因为放了火,一个好端端的家被烧没了。”张易轩语气很是平静,他眯着眼补充道:“然后他妈妈死了,就在那场大火里。”
  应柏云从张易轩家里出来时,天空又下起了雨。
  他宛如行尸走肉般穿梭在人群中,脑海里全是张易轩说的话,他不敢去再确认第二遍,几乎是狼狈的逃了出来。
  路上行人见鬼似得看着湿漉漉的应柏云,他闻所未闻抿着唇掏出了手机,他打开了陈风的空白头像。
  这几天两人基本没说过几次话,应柏云是因为忙,再加上自己对陈风不清不楚的感情,也不知该如何挑起话题。
  他本想着先冷静一两天,等回去之后,再……
  再如何?应柏云有些想不起来了。
  正当他头脑一片混乱时,手机铃声突然震动起来。
  看着王老师发来的语音电话,应柏云的心顿时沉了下来,他颤抖着手,滑动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将屏幕解了锁。
  最后电话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女声,伴随着一阵雷声,几乎将应柏云立即劈在了原地:“陈风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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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应柏云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狠拧着眉,一颗心顿时落入冰窖里。在一片雨声中他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王老师你说什么?”
  “陈风他不见了!”王老师的声音几乎盖过了雨声:“今天突然没来上学,我和岑凡联系不到他,前前后后他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打工的地方,家里都没有。”
  应柏云拿着公文包快速走进一家商店,顾不上旁人怪异的眼神,他尽量保持镇定的抿紧了唇:“王老师,我现在在外面出差,麻烦您去和诚小区问问楼下的保安大叔,陈风这几天可能住我那。”
  王老师闻言“嗯”了一声,随后很快挂了电话。
  应柏云抿紧了唇,他的双眼微红着,商店老板见状,好心的给他递了个速干毛巾:“小兄弟,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先擦擦吧,这大冬天的小心感冒……”
  应柏云接过速干毛巾,机械的朝他笑了笑。
  是啊,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
  应柏云看着从头发滴下来的雨滴,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从那晚之后,他早该察觉到陈风的异样。
  那么粘他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一周都发不了几条消息。只是应柏云也想借着工作之由“冷静冷静”,从而刻意忽视着陈风的异常。
  应柏云掏出了手机,他的指尖有些湿润,点在屏幕上总留下几行水渍,来来回回几次也解不开锁。应柏云当即骂了句脏话,在商店老板诧异的视线下,粗鲁的用毛巾擦了擦屏幕,最后终于解开了锁。
  找到陈风的短信,应柏云心一沉,这些天没敢仔细看的短信,在这时一窝蜂的冒了出来。
  前两天陈风每晚只发一条消息报平安,后几天就加上了“应哥”,偶尔会给他发小猫的照片,应柏云每次回的很敷衍。
  陈风像是察觉到了,频率发的少了些。
  就这样断断续续直到前一晚,陈风的短信在凌晨一点发来,他问:“应哥,已经过一周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应柏云没回。
  思绪被消息震动打断,应柏云看着王老师发来的消息,心猛地落空了几拍。
  “不在,大叔说前几天他把猫带出去了就没回来。”
  应柏云颤抖着呼出了一口气。陈风能去哪里,岑姐联系不到,家里也不在,他自己家……
  张易轩的话冷不丁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应柏云心猛地一沉。
  陈风哪还有家。
  想起陈风那双又黑又沉的眼睛,麻痹许久的心突然有些阵痛,应柏云不知该如何描述这个感觉,他只知道这个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密密麻麻的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
  应柏云抖了抖手,抿着唇打了陈风的电话,没等多久机械的女声从电话里头传来。应柏云不死心打了好几次,直到电量告急这才罢休。
  他不能乱了阵脚。
  应柏云将速干毛巾买了下来,他脚步玄虚的走出门外。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乌压压的黑云宛如巨大的幕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应柏云被风吹得头脑昏沉,整个人冷的止不住浑身颤抖。
  拖着最后一点力打了出租车,到酒店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发烫了。应柏云如梦初醒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的触觉让他下意识的缩回了手,在司机诧异的视线下应柏云推开了车门。
  回到房间,快速洗了个热水澡。应柏云将手机充好了电,他抿着唇收拾着行李。
  期间给岑姐打了电话,岑姐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愣了好大一会:“小应,你先不管陈风,我怎么感觉你声音不对劲呢?”
  应柏云忍着闷声咳了好几声,半倚在床边缓了一会:“有点发烧。”随后他眼眶一红,手指扣着裤沿,喃喃道:“怎么能不管他。”
  岑姐闻言沉默了好大一会:“小应你先去医院看看,你不用太着急了。”她安慰道:“说不定陈风很快就回来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声音放的很轻:“我等会去他妈墓地看看,这小子……”
  应柏云闻言微睁着双眼,他很久才“嗯”了一声:“岑姐,陈风他是不是……”不想将那三个字和陈风放在一起,应柏云上下滚动着喉结,久久没发声。
  岑姐像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就知道他妈妈不在了。”随后她笑了笑:“你也知道的,陈风他什么话都不愿意多说,这小子,一天天心里尽藏着事,活得多累啊。”
  没听到应柏云的回音,岑姐自顾自地说:“第一次见陈风的时候,他在火锅里当服务员。当时他被何芳那群人灌了多少酒,最后把何芳那群人都喝吐了,陈风拿着他们给的小费还能面不改色的背着酒瓶子去卖钱。我那时候觉得他要钱不要命,图一个乐,把醉醺醺的他捡回去住了一晚,后来瞧他可怜,吃饭的时候就偶尔喊上了他。”
  岑姐语气稍顿,声音轻了很多:“这小子还挺知恩图报,我男人拿着我要开店的钱一走了之的时候,是他拿着攒了不知道多久的钱给我的。还有冬瓜,一个智力受限的流浪汉,如果不是陈风,不知道要死在哪里了……”
  岑姐有些哽咽,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声音又沉又轻:“小应。我不知道陈风以前发生了什么,但这些年我看着眼里,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她沉默稍瞬:“对你是格外上心的,可能有些冒昧,在没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看过你的照片了。”
  应柏云闻言一愣,声音哑的不像话:“什么照片?”
  岑姐缓缓道:“陈风手机里,一张全家福。”
  她笑了一下:“陈风的手机照片里除了拍野猫之外,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手机里出现人的身影。我有些惊讶,问他,他只说觉得你好看。后来认识你之后,他有问过我你会不会嫌他话太少。”
  岑姐沉默了片刻,她笑了笑:“我们都是从他这个年纪过来的,情窦初开,也许只是一眼的事。”
  应柏云沉默了半响,心跳缓缓复苏宛如雷鸣般鼓动着。
  他张合着唇却不知该说什么,直到岑凡将电话挂断留下一句保持联系,应柏云还依然保持着举手机的姿势。轻微发烧导致他四肢无力,全身高温,但应柏云的头脑却异常清醒。岑凡说的话在他脑海中盘旋着。
  他想到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当时陈风去而复返的原因在此刻再次明了,他认出自己了。
  应柏云深深的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轻轻揉捏着发烫的指尖,眼睛因过高的温度而微红着,心跳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如果应柏云知道张易轩进少管所第一反应是惊愕唏嘘。那他看见陈风理着寸头,看向镜头时的无动于衷,就是密密麻麻的心疼。
  不知情况下的心疼代表着什么,作为成年人的应柏云再怎么无视心里的感受,也百口莫辩。
  一切尽在不言中。
  应柏云叹了口气将头埋进臂弯里,他轻轻闭了闭眼,双手摩擦着手机屏幕,早被他刷过无数次的APP,此刻也没有出现新的转机,离得最近一趟航班都得等明天。
  他订了票,半倚在床沿坐在地上,心乱如麻。
  陈风不见了才是摆在眼前的大事。
  他能去哪?
  应柏云眨了眨眼睛,过热的温度让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不知道陈风会去哪,也不知道陈风的过往。应柏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压根对陈风一无所知。
  他只能将所有念想都发在岑凡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都黑了。应柏云抿了抿干燥的唇,盯着震动的手机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般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陌生的女声。
  应柏云应了一声,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不了声音来了。
  “喂,请问是应先生吗?”
  应柏云用力的掐了掐大腿,强迫自己猛地咳了好几声:“你哪位?”
  “我是您之前酒店的前台小姐,我姓吴,明和酒店您还记得吗?”女声很是亲切:“很抱歉打扰到您,是这样的,有一位先生找您,他说他姓陈。”
  应柏云闻言猛地站起身来,他难以置信的重复道:“你说他姓陈?”
  前台小姐一愣:“是的,他姓陈,我跟他说您退房了,他现在正准备走……”
  “拦住他!”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应柏云被喉咙痛的差点激出眼泪来:“我现在过来,麻烦你不要让他往外走,外面正在下雨,他肯定没带伞。”
  前台小姐想到一向文质彬彬,温柔说话的应柏云,她看了眼手机号码,有些犹豫的问道:“您是应先生吗?”
  “是,我是应柏云。”应柏云穿上了外套,他诚恳的放轻了声音:“让他别走,我现在马上过来。”
  得到前台小姐的应允后,应柏云很快打了出租车。
  坐在出租车上,应柏云有些坐立难安,司机见状好心的问了句:“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应柏云愣了两秒,一向平和的眼眸倏地沉了下来,他难掩怒气,一字一顿道:“是的,实在太不让我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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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司机看应柏云面色沉重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尽管是在雨天,车子依旧开的很快。窗外的雨滴弥漫成了水雾,应柏云沉着脸捏着发烫的指尖,一腔怒火几乎快要冲破头顶了。
  满世界的人都在找他,他却一声不吭跑到这里来了。
  简直无法无天了。
  应柏云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心想着等会见面了必要时该动手就动手,绝不手软。就这样想着,没一会就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应柏云看着眼前巨大透明的玻璃门,止步不前,没来由的心颤了颤。
  应柏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走进这扇门,他和陈风的关系就不会再是那样简单。
  这一切来的太过迅猛,打得应柏云束手无措,他甚至什么都没理清楚,陈风就追过来了。
  应柏云叹了口气,他有些难受的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任由一颗心脏跳个不停。他如今有些分不清楚,这颗心是因为陈风气到乱跳,还是因为要见到陈风而紧张。
  缓缓做了几个深呼吸,应柏云推开了玻璃门。
  偌大的大厅里只有寥寥几人的身影,应柏云的目光四周扫视着,最后落在不起眼的角落处。
  陈风穿着黑色棉袄坐在沙发上,他坐的极其慵懒,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似得伸的很直,原本过长的头发被理的很短,他半撑着头闭着眼睛,紧抿着唇。
  应柏云当初给他买这件衣服的时候就觉得他穿上去好看,如今整个人的气质和以前不一样了,又冷又酷,和在应柏云面前乖乖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应先生,你……”前台小姐见状,朝他走了过来。应柏云直勾勾的盯着陈风,放轻了声音:“谢谢你,我看到他了。”
  说完,他捏着拳头径直走向陈风。
  陈风睡的很沉,等应柏云坐在他旁边后都没醒。应柏云藏在外套里的拳头捏了又松,在扫到他眼下一片青色时彻底松开了。
  应柏云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拿出手机和王老师,岑凡发了消息。
  王老师在对面气的要给陈风处分,应柏云狠拧着眉,藏在外套里的手又捏起了拳头。正当他准备单手打字时,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下来。
  “别理她。”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陈风不知何时醒了,他自然的朝应柏云伸出了胳膊,轻轻一搂,呼吸相触,应柏云被他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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