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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弟弟行不行?(近代现代)——南南拾叁

时间:2024-06-08 06:32:10  作者:南南拾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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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岑姐!您来啦?包间还给您留着呢,快请进。”几人最后停在了一家火锅店门前,站在门口的服务员非常热情,小跑着就过来了。
  “你小子今天整这么客气?你家老板呢?”岑凡对他笑了笑,她推开门走了进去,身后的几人接着跟了进来。
  “老板在后厨忙着呢,等会叫他过来跟姐打声招呼,岑姐这边走……”
  走在人群后的应柏云无声的打量着四周环境,这是一家看上去刚看没多久的火锅店,店内装饰主要以大红色为主,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图。
  店内中央大概摆着四五桌,圆桌木凳。
  整个大厅几乎快坐满了,上腾的热气包裹着人们的热情,在一声声欢声笑语中举杯痛饮。
  后厨和店内就只有一块帘子分开,沾上黄色油渍的帘子上写着:“美食正在制作中。”
  辛辣的佐料顺着空隙钻进鼻息里,极大程度上的激发着人的食欲。
  看着眼前几乎算的上是刚认识的几位陌生人,应柏云也不知道自己头脑一发热,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跟着来了,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尴尬。
  先是平白无故让人看了好大一出戏,现在又跟着人来蹭饭吃。
  这事要放在别人身上,应柏云都得和杨尘笑别人脸大心宽,可如今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只能宽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总不可能现在扭头跑了吧。
  应柏云只要想到那个画面就有些头皮发麻,他实在不想经历一天两次被人追的滋味了。
  小声叹了口气,应柏云偏过头看了眼前台橱柜上摆着的酒,他脚步一顿,看着前面几人没注意到自己。
  思索后转身换了个方向。
  “随便买几瓶就好,他们喝不了多少酒。”正犹豫着买什么酒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应柏云闻言脚步一顿,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陈风不知何时从包间里出来了,没再穿那件冲锋衣。他穿着一身单薄的衬衣,站的笔直正顺着应柏云的视线望去:“不过他们这里卖的要比外面贵一点,你要是不嫌麻烦我陪你去外面买。”
  应柏云看着陈风沉默了几秒,昨天两人还因为“态度不态度。”的问题不欢而散,可今天又戏剧性的遇上了,还是在那么尴尬的场景。
  “遇上麻烦了?”陈风声音很淡。
  应柏云闻言沉默了会:“也不算麻烦。”
  陈风看着他没说话。
  莫名的氛围让应柏云愣了愣,他调侃着转移了话题:“今天多亏你了,不然我得趴地上了。”
  没等陈风回答,应柏云朝前台走了过去,他不紧不慢的开口:“就在这买吧,岑姐她习惯喝哪种?”
  跟在他身后的陈风指了指橱柜上的啤酒,沉声道:“她酒量一般,买啤酒就行。”
  应柏云“嗯”了一声,他也不知道买多少合适,干脆就买了一整箱。陈风站在他身侧也没说话,应柏云也就付了钱。
  等服务员去仓库搬啤酒的时候,两人站在前台一声不吭,活像一对招财的门童。
  最后是应柏云打破了沉默,他看了眼陈风,没话找话:“今天没上学?”
  陈风闻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一双又黑又沉的眼里含上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你怎么每次见我都觉得我没上学?觉得我是个坏学生?”
  听着陈风有些陌生的语气,应柏云愣了愣。
  倒不是应柏云片面的看人,只是两人每次遇到的场合都不太像是好学生能去的地方。
  回想到他俩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陈风那一挑几的实力,看上去就不是刚打架的新手。
  应柏云挑了挑眉,他抬眸轻轻扫了眼陈风的胳膊,调侃道:“弟弟,你这手还伤着呢,哪家的好学生会翘课打架?”
  “弟弟?”陈风一双眼静静地看向他,重复道。
  “不然呢?你上次不是说你还没成年吗?我研究生都快毕业了……”
  应柏云停顿了一会,嘴边染上了笑意:“估计也就比你大七八岁左右,不过看在我长得年轻的份上,叫我应哥就行。”
  还没等到陈风叫他应哥,服务员搬着一箱啤酒从仓库里走了过来,陈风下意识的想接过来,应柏云见状连忙挡在了他的身前:“哎,胳膊还要不要了?”
  说完,应柏云将啤酒箱接了过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包间。
  包间里摆着一个方桌,刚好能坐六人。
  等两人进来时,岑凡正在往火锅里涮肉。她抬头扫了眼陈风,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应柏云身上,看到他手里的啤酒,岑凡连忙站起了身:“不是,小应不是说我请客吗?你这……”
  “岑姐,你请我吃火锅,我请你喝酒嘛。”应柏云将啤酒件放在了地上,他眉眼弯弯,嘴角边噙着笑意:“全当交个朋友。”
  应柏云本来长得就好看,笑起来更是不得了。
  岑凡一下子心就被他笑软了,连忙拍了一下坐在一旁打游戏的小七:“滚去挨着你陈风哥坐。”
  小七闻言看了一眼陈风,不情不愿的站起了身:“我不想挨着他,他又不喝酒。”
  岑凡冷着脸沉默了几秒,伸出手恶狠狠的拍了下正嘟囔抱怨的小七:“叫你去你就去,一天到晚喝喝喝喝,家都要被你喝穷了。”
  应柏云闻言勾起了嘴角,他也不忸怩,顺着岑凡的力就坐在了她的身旁。
  岑凡推了推山羊胡男,随后递了个新碗给应柏云:“小应,你以前没在这边见过你,是最近搬过来的吗?”
  “也不是最近搬过来,只是不常来这边住。”应柏云接过陈风递来的水,烫了烫杯子:“我就住东街那边,有个小商铺的小区。”
  “和诚小区是吗?我上次去那给一个小孩上了课,那小区旁边有一个很大树林,往后走几百米有一个公园,我带孩子们去那写过生。”
  山羊胡男闻言意料之外的瞪大了双手,随后他朝应柏云笑了笑,隔着岑凡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陈方平,是个美术老师,是岑姐的男朋友。”
  “你好,我叫应柏云。”应柏云放下碗筷,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平哥你是在学校任教还是?”
  “他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就是开了个小型的辅导班……”岑凡笑着替他回答,随后递给陈方平一记眼刀:“什么男朋友?老娘还没原谅你。”
  陈方平有些腼腆的朝她笑了笑:“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再说我不是回来了吗?岑姐你别生气了。”
  随着一阵敲门声,岑凡的话也被堵在了嘴边。
  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走了进来,将所有配菜都上完后,贴心的关上了门。
  “吃吧,好不容易吃顿好的,敞开肚皮吃。”岑凡将菜摆在了桌上,随后她偏过头对应柏云笑了笑:“小应也吃,吃完咱俩喝点。把那些破事都忘掉,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话刚落音,应柏云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看样子岑凡不仅听到了他说的话,而且还误会了他和张向文的关系。
  应柏云刚想开口解释,对面的陈风突然将啤酒拿了上来。将起子卡在瓶盖处,轻轻一用力“呲”的一声,冒着白沫的啤酒溅了上来。
  陈风将啤酒递给了岑凡,他扫了一眼陈方平,沉声道:“四次了,加上今天这次五次了。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话刚落音,空气瞬间凝结了两秒。
  “陈风你小子……”陈方平皱着眉刚想发火,岑凡脸一横抬手就给了他一掌:“好好说话,你叫谁小子。”
  “不是,我可是你男朋友,你怎么帮外人不帮我呢?”陈方平抱着被敲痛的头委屈的看了岑凡一眼。
  岑凡闻言冷笑了一声:“他能帮我做的事多了去了,你除了吃软饭还能干嘛?再不老实一点老娘就踹了你……”
  应柏云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自打他出生以来,很少能遇到这样的场景。他从小跟着爷爷在大院子里生活,院子里的人基本上都和和睦睦关上门过日子,很少拿家务事往外说。
  而且就算在家里,应峰和蒋敏两个人吵起架来,都是一个坐沙发上一个在卧室里,隔着几十米距离连面都不肯见。
  现在岑凡和陈方平坐一个桌子还能吵起架来,吵着吵着还能给对方夹菜,两个人就上一次谁穿错了谁的袜子都能吵到急眼,可下一秒两人又干上杯了。
  应柏云见到此幕愣了愣,随后他勾起嘴角含了口啤酒:“他俩就这样过日子?”
  坐在对面的陈风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分了几次没分掉,随便凑合着过吧。”
  应柏云闻言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别人的日子怎么过都成,旁人是插不了手的。
  想着想着,应柏云闻着火锅的香味肚子一顿空虚,那顿饭他都没吃什么。尽管他平时口味很清淡,但此刻却也是彻底的被勾起了食欲。
  正准备伸出筷子夹那个他看上许久的肉丸子时,一道漫不经心的话从陈风嘴里飘了过来。
  “应哥你呢?”只见陈风噙了一口啤酒,补充道:“也会凑合着过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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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会凑合着过日子吗?”
  应柏云爬楼梯的时候还在想这个问题,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窗外偶尔有月色洒进来。应柏云看了看被擦得锃亮的皮鞋,都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陈风的。
  他好像看了陈风一眼,然后没说话。
  后来应柏云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吃到浑身冒汗的时候,岑姐和小七拉着他喝了酒。
  应柏云笑着来者不拒,陪他们喝了几瓶。
  应柏云看着漆黑的走廊,后知后觉的有些头疼。他的酒量一向不错,不过这段时间很少喝酒了,胃有些受不了。
  摸着黑,应柏云走到了自己家门前,他看了眼光秃秃的门锁,想到今天小狐狸家居发来的消息。
  他迟疑的看了眼门锁,钥匙没在上面。
  “不会把它顺走了吧。”
  应柏云心里一惊,酒醒了一大半。他连忙俯下身掀开了地毯,结果看到了一个狐狸头。
  毛毡狐狸头,后面连着熟悉的家门钥匙。
  应柏云愣了一下,伸手拿了起来。狐狸头做工有些毛糙,摸起来还有铬手。应柏云手一顿,握着狐狸头站在门口沉默了许久。
  应柏云半倚在门框上想着。
  “他的日子也不完全是凑合着过的。这不,他连钥匙扣都有了。凑合过日子的人哪会有钥匙扣呢。”
  虽然他的日子现在还是过得一团糟,但至少已经把几株烂到生根的腐芽挖了出来。
  “咔哒”钥匙插入孔眼,小狐狸撞到了门框上。应柏云抬手“哐哐”给了门框两下,轻轻一推,门开了。
  客户里传来淡淡的香气,落地窗的窗纱不知何时撩开了,淡淡的月色透过夜雾洒进了房内。
  应柏云扶着门框将皮鞋脱下换上了拖鞋,顺手将灯打开,暖黄的光线瞬间充盈着整个房间。
  应柏云俯身将鞋子摆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一想到还要收拾满地的玻璃片,应柏云皱着眉叹了口气。
  他将西装随意的搭在了肩上,心想着要不明天再收拾吧,今天就小心一点不要踩到玻璃就好。
  接着下一秒就愣在了原地。
  本该是玻璃洒满一地的客厅,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洁白的地板上锃亮的反着光,沙发周围的毛毯被卷了起来,像是从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应柏云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他难以置信的缓缓走向前。缺了口的骨刀被放在茶几上,那些破玻璃碎片确确实实不见了。
  应柏云下意识的看了眼厨房,气灶和液化气已经安好了,厨房桌上本来随意放着的苹果皮也不见了踪迹。
  一时之间,这诡异又熟悉的画面,让应柏云沉默了好大会。
  他俯身从旁边的置物柜里拿出一包烟来,火光一谢,他噙着烟头深吸了一口气。混沌的头脑因尼古丁的刺激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
  应柏云揉了揉眼睛,自己确实没看错。
  家里真的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而且除了那位装修师傅不会有其他人来他家。
  应柏云瞟了眼放在玄关处的红毛小狐狸,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
  先是钥匙扣,后又帮忙打扫了房间。比起诧异,应柏云心里更多的是茫然。
  只是帮忙装个厨房用具而已,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回到房间找到刚买的充电器,应柏云将手机充上电后,随后将整个人砸进了沙发里。
  他抬头看了眼面目全非的全家福,垂眸看了眼干干净净的客厅地面,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近在眼前的对比让应柏云有些手足无措。
  就好像有人逼他跳进了水里,但他的身后又有人告诉他:“这没多大事。”
  毫不费力将他拉起来后,顺便还把他溅出来的水渍打扫干净了。
  应柏云深吸了一口烟,下意识的摩擦着有些冰冷的手指。
  得好好感谢装修师傅,最好给人发点辛苦费过去。
  应柏云叼着烟稀里糊涂的想着,结果没一会困意来袭,眼皮上下打着架,酒精造成的眩晕感也彻底涌了上来。
  将烟按熄,应柏云蜷缩在沙发里慢慢闭上了眼。
  他就这样缩在沙发里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冻醒的。
  落地窗外月亮依旧高高的挂在天上,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雨,应柏云搓了搓发冷的胳膊,头晕脑胀的回到了卧室。
  他闻了闻身上的酒味,放弃了上床的想法。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自动开了机,应柏云眉心一跳,将手机拿了过来。
  点开和小狐狸家居的聊天界面,发现对方竟不知何时多转了一笔钱过来,应柏云皱着眉点开了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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