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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违心地摇头，“没有。”
“那你……”裴聿还想继续问下去。
“你放心，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不是那种对感情不负责任的人，虽然我和你没什么感情基础，但在婚后，我会努力尝试爱上你。”蒋询说的认真。
毕竟说假话又不用花什么力气。
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
裴聿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他激动得喉结滚动了一番，连呼吸都乱了套。
第0193章 实验成果
他声线颤抖，“你，你真的愿意吗？”
蒋询没什么情绪起伏，点了点头。
裴聿心中那些固执和犹豫，在这一刻悉数烟消云散了。
他不会再去管蒋询之前和谁交好，也不会去管他之前做过些什么，从此刻开始，他决定重新认识蒋询。
蒋询哪里会清楚他心中想些什么，但他视线灼热，落在蒋询身上，就如烈火灼烧，让人难以忍受。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你别看我了。”
裴聿此刻早已被喜悦冲昏了头，他哪里听得出蒋询这不耐烦的语气，反倒觉得他这是害羞了，是爱自己的表现。
“裴聿，和你结婚后，我还能继续出去工作吗？”蒋询试探地问道。
裴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回答：“为什么要出去工作？裴家能养得起你。”
听到这样的答案后，蒋询心中更是对他多了一丝鄙夷。
只是结婚而已，又不是签了什么卖身契，还限制人身自由了？
“就算结婚了，我也依旧想和现在一样，有自己的事业。”蒋询铿锵有力地说道。
裴聿见他如此上进要强，心中又免不了对他又刷了一波好感。
像他这么完美的人，他以前居然买椟还珠，没有认真了解过。
裴聿在心中暗骂自己瞎了眼。
“可以！”他十分爽快地回答。
蒋询又继续说道：“那我可以进入你们公司上班吗？”
裴聿现在一整个陷入热恋期，没脑子的男人形象，自然蒋询说什么他都满口答应，“如果你想的话，当然可以！”
“我说的可不是挂一个闲职，或者给你当秘书。”
“怎么可能！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才，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来恶心你的！”裴聿向他保证道：“等以后，整个公司都将会是我和你的，不管我爬到哪个位置，你永远都要高于我，你的权力也永远都要大于我。”
有那么一瞬间，蒋询只觉得自己喉咙发紧。
他在欺骗一个，看起来很单纯的人。
虽然现在的裴聿，和他先前印象中那个蛮横无理，大男子主义的裴聿有较大的出入……
蒋询知道，这肯定是那个所谓的系统搞的鬼，为的就是能少出岔子，让他赶紧通关。
因着裴聿这番话，蒋询接下来一路都兴致缺缺，他总觉得这么欺骗一个蠢货，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
姜老爷子忌日这天，作为未婚夫的裴聿也穿了一袭黑色的西装，胸前别了一朵小白花，前来祭拜。
蒋询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爷爷并没有什么感情，因此看着所有人都垂泪时，他也并没有多伤心。
在墓碑前鞠了一躬便草草转身退至一旁。
这种重要的日子，姜沅也从桐城赶了过来，但他现在身份特殊，不适合露面。他便躲在了不远处的树后，偷窥着墓园里的一切。
瞧见和蒋询并肩站在一起的裴聿，姜沅心中隐隐泛起一阵酸意，尤其是在裴聿揩油似的，伸手搂住蒋询的肩膀时，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死东西！”姜沅怒骂，“就知道占人家便宜！”
但似乎，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他现在没有任何立场可以吃醋。
否则他又要变成所有人都讨厌的恶毒男配了。
姜沅和蒋询的距离有些远。
因此他只隐约听到耳边传来几道呢喃，却听不清具体内容。
他忧心忡忡，回过头去四下张望，试图搜寻到姜沅的身影，可却一无所获。
“怎么了？”裴聿低头，发现蒋询心不在焉的，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蒋询摇了摇头，找不到姜沅，他也只能作罢。
直到从墓园离开，回了家，他的心思也依旧落在姜沅身上。
他拿起桌上的胸针，这是姜沅送给他的成年礼。
但如今，这却成为了唯一能怀念他的物件了。……
蒋询和裴聿的婚礼定在了八月初。
这场婚礼要比先前敲定的更加盛大。
只因如今的裴聿，整颗心都装着蒋询，他舍不得蒋询受一丁点委屈，哪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爱上了他……
或许爱本就是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降落。
距离婚礼倒数第二天，按照婚俗，裴聿就已经被规束，在结婚之前不能再和蒋询见面了。
当然，蒋询在这期间，也早就已经和姜淮联手，布好了棋局。
如今他已经掌握了裴家所有的犯罪证据，只要姜淮对他履行承诺，他就能立马将那些罪证提交，一举摧毁裴家。
“进展如何？”蒋询推开实验室的门，走了进去，站到姜淮身边。
室内光线灰暗，摆放着格式各类的机器，还有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正聚在一起，讨论着结果。
他们兄弟二人，宛如尊贵的神邸，居高临下地睥睨一切。
姜淮望着电脑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数据，缓缓道：“快好了。”
按照他所截获的资料显示，Y国也在秘密研究这个项目，姜淮原本只当蒋询是随口说说，他一开始也并没有当真，可把资料和人都带到蒋询面前，只一眼，他就能认出来是不是真的。
不得已，他只能花了大价钱，把Y国的科研人员给挖了过来，组建团队，夜以继日地探索这个研究项目。
前些日子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今天蒋询就是来检验成果的。
随着数据加载完毕，蒋询和姜淮的视线都落在了屏幕上。
“这就好了吗？”蒋询有些怀疑地问道。
“是的，先生，根据我们这么多天的演算和实验，已经基本确定了，这台机器，就能让您的脑电波和所谓的系统对话交流。”为首的男人说道。
蒋询看了又看，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已经做过实验了？”围着机器转了一圈，又低头在桌上翻了翻，似乎是在找寻他们的实验记录。
“所谓的系统，就是枉死之人存留在世间的执念所化，它们被统一集中地管理起来，会有管理局为他们派发任务，只要完成一定的指标，就能获得相应的奖励。而系统在选定攻略者后，则是通过脑电波的形式，与宿主在颅内进行简单的交流和沟通。”
“通过脑电波与系统构建联系，这并不能算做一个复杂的实验。请您放心先生，一切指标正常。”
听着他们这么一解释，蒋询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我只有一次机会，一旦试错，后果不堪设想，难免谨慎了点。”蒋询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解释道。
在做了一番心理铺垫后，他便坐到了椅子上，等待着工作人员为他安排好一切，启动机器。
姜淮也趁着这个机会，退出了房间，站在观察窗外，双臂环胸冷冷看着实验室内的一切。
他不明白为什么蒋询非要这么折腾，去寻找那个所谓的系统。
但他很快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了，作为手足血脉，他也在心底期望，蒋询的愿望也不会落空。
“先生，您准备好了吗？”科研人员的手已经落在了机器按钮上，看着头上和身上都贴满了导联线的蒋询问道。
蒋询心怀忐忑，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脑海中突然闪过姜沅的身影，这无疑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他点了点头，确认道：“开始吧。”
第0194章 姜沅生死不明
随着按钮按下，蒋询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痛苦起来。额角也瞬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哪怕隔着观察窗，姜淮也切实地感受到了疼痛。
“你们确定没问题？”姜淮这下也有些不自信了。虽然他对蒋询这个弟弟没什么感情，但也从来都没有对他动过杀心。
毕竟于姜淮而言，斗可以，但绝不能要了自己亲生血脉的性命。哦，还有个例外，姜政除外。
男人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先生，您放心，在联系您之前，我们已经进行过了数次人体测试，无一失败。”
他说着，便递过来一本记录册，上面清楚地记录下了这一个月来所有的实验结果，的确非常安全。
姜淮虽然心中依旧担忧，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个项目确实能给蒋询想要的结果。……
熬过那段痛苦，蒋询便短暂地陷入了昏厥。直到……
他的脑海中骤然出现一道陌生的机械音，这才将他重新唤醒。
【你好宿主，我是0186号系统，很高兴为您服务。】
“0186？”蒋询喃喃道，“这是你们的工号吗？”
【是的宿主！】
“那你知不知道，绑定姜沅的系统是谁？”蒋询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截了当地询问道。
系统似乎沉默了几秒。
【抱歉宿主，我的权限不够，不明白您的问题。】
这个回答让蒋询有一瞬间的挫败感。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系统是能够快速视线梦想的一条捷径，可蒋询却根本就不想要绑定什么系统，这对他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他想要的，他能够靠自己的头脑和双手去获得，而非采取这样的交换达成所以。
蒋询刚准备同一旁的科研人员下达剥离的指令，他脑海中的系统就瞬间慌了神。
被强行剥离的系统，失去了寄宿体，又没能顺利完成任务，连管理局都回不去，只能被放逐，或是将意识生生撕成碎片，沦为星际的养分。
它连忙改口：【宿主！我想起来了！】
蒋询收回了视线，继续和系统交谈。
“绑定姜沅的系统，是谁？”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正在为您查询。】
很快，系统就给出了准确的答复：【与玩家姜沅建立共享关系的系统为0179号。】
蒋询又问：“那你能联系上0179吗？”
系统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其实它们系统在不忙的时候，也会聚在一起唠嗑，聊一些任务途中的八卦，共享信息，以免之后调岗了，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
当然了，身为系统，也是有岗前培训的，至于能够遇到什么样的宿主，去到什么样的世界中执行任务，那就看抽签的造化和手气了。
“不可以吗？”蒋询见它开始犹豫，又用上了那套威胁的手段：“那我换一个权限高一点的系统，一直这么试下去总能遇到。”
系统被他吓得瑟瑟发抖，【你这样会死的。】
蒋询：“死之前还能多带走几个系统，没什么不好的。”
系统真是服了他，哪怕再不情愿，在小命面前，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脑海中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蒋询知道自己已经拿捏了它，但他却还是会忍不住地催促系统速度快一点。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系统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
【宿主，我为你连线到0179号系统了。】
系统都是没有肉体的，因此蒋询根本就看不到所谓的0179号，但他的耳边，却突然多出了一道熟悉的机械音。
这是他最为熟悉的声音。
【你找我？】0179问。
蒋询也直接表明来意，“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姜沅？”
0179愣了愣，其实作为系统，它们已经是已经经过了改造，没有感情了的，但在得知蒋询为了姜沅付出这么多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地感慨。
它缓缓回答道：【姜沅是意外进入自救游戏的玩家，除非完成主线任务，否则无法脱离世界，并将遭受到严重反噬。】
“既然他不是自愿的，你们凭什么强迫他？”
系统突然哑口无言了。
其实它们也都是被迫从事这个行业的。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能让你们解脱，你们愿不愿意……”
蒋询的话还没说完，系统就迫不及待地问：【真的吗？】
其实现在这种烂工作，它们早就已经不想干了。
只是因为被管理局给限制了，不得不听从调遣，而且这种寄生方式，在几百年后的人类世界，也是见怪不怪。身为系统，会在地球上各个时期不断游荡，以寻找新的宿主寄生，直到完成任务，获得相应的奖励回报，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个世界接取任务。
0179粗略统计，它已经3986天没有休息过了，距离它意外死亡，已经4013天了，也就意味着，它已经4013天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了。它想要回去。
蒋询承诺道：“真的。”
【我们会死吗？】
蒋询如实回答：“根据实验数据表明，不会。”
起码也是一线生机，系统早就已经过够了跟宿主建立共享的生活了。
【如果你能帮我解脱，我可以修改程序，还姜沅一个自由。】
蒋询自然是满口答应的。
毕竟他这么久以来追求的，就是这一刻的结果。
但他还有一个疑惑，“姜沅能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吗？”
0179系统此刻满脑子都想的是可以脱离管理局的控制，它怕如果说了实话，蒋询就反悔，不愿意帮助它们了，于是它违心地说道：【如果他愿意，也可以选择留下。】
闻言，蒋询总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
他朝着一旁的科研人员比了一个手势，很快，随着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蒋询脑海中的系统也欢呼了起来。
像是良心发现，0179最后劝告道：【姜沅不属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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