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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推理悬疑)——沈织音

时间:2024-06-08 06:29:29  作者:沈织音
  原本示威的虎啸,蓦然换做震动山野的哀嚎!严况落身瞬间,长剑顺势再送一尺!
  程如一扶着树干勉力站直身子,抬眼间,只见黑衣黄影,长剑寸寸,竟生生将猛兽钉穿。
  然困兽之斗又岂容小觑?猛虎回身瞬间,严况不慎被冲飞数尺,心中又怕它去伤程如一,立时起身扑上,翻身骑压虎背,握紧剑柄试图压腕,却叫一把震落下来!
  虎啸不绝于耳,严况自利爪尖牙下堪堪逃过,背上却挨了一下,登时白肉红血淋漓一片。
  严况眸中霎时一红。
  “你……当心!”程如一扯着嗓子喊得破了音,同时费力抛出块人头般的石块,正中了欲扑上前的猛虎。
  程如一心道:还好没砸歪!
  大虎受痛又吼得震天响,严况趁机飞身上前,握紧剑柄,抽腕间剑刃寸寸割裂虎背!另手则捏拳,尽了平生力气,直往它腹上猛扑数拳!
  程如一脚下一软又摔倒在地,却闻耳畔虎啸渐渐平息,只风声阵阵,并着一记又一记重拳砸落皮肉的闷响。
  墨衣乱发,玉面溅血,眼前人身骑虎背,双拳砸到红肿充血,双眼亦是杀意不减,毫无停手之意。
  程如一胡乱摸索着想起身过去,此时放松下来,小腿腰窝反而痛得厉害,半天也难挪动,只好咽了咽口水润润嗓子,扯着破锣声,蹙眉唤道:“严况、严大人、严官人……严小狗!”
  唤到最后一声时,严况眸光倏然一闪,转头望向程如一。
  “别打了……死了。”程如一瞧着那本该威风凛凛的兽王,此刻在严况身下格外凄惨,直被那套阎王乱拳砸得七窍都洇出血来。
  严况似乎这下才回过神来,人也渐渐冷静下来,收拳翻身,缓了缓起身朝程如一走去。
  “没事吧。”
  严况的声音似乎总能叫人安心。程如一闻言微微点头,不忘初心费力贫嘴道:“死不了……我可是玉面阎罗的人……旁的阎王哪敢收我?”
  严况伸来的手就在眼前。程如一颤颤巍巍抬起手,却搭不上,却见那手向前一探,一把握住了他手掌。
  程如一勉力站起身,脸色却煞白得吓人,腿上一软又是载在严况身上。
  “严大人……对不住。”
  折腾了这一番,程如一身上的劲儿却早使尽了,这会儿手脚发软用不上力气。严况便一手扶着他,另手褪了大氅替他披上,扶着他坐了下来。
  程如一迷迷糊糊靠着严况,严况正想收会手来,程如一却忽然用力捏了捏他的手。
  是他觉得,如不能实实在在摸着阎王,这心里总不踏实,严况不语,却也任了他捏。
  这两人各自缓了半晌,还是程如一先抬起手来,替严况蹭去脸上的血迹。
  他道:“你怎么总能来得……这么及时。”说这话时程如一不自觉笑了笑,心道这哪里是阎王,简直是自己的守护神。
  “若当真及时,你也不会伤着了。”严况也顺着他动作抹了抹脸上血迹,低声问道:“还能走吗?”
  程如一咬牙蹬腿先努力尝试了一番,随即摇摇头,撩开腿上的杂草,将腿上草草包扎的地方露了出来。
  严况见状立时皱了眉头,直接上手扯开布料。
  “应该没毒的……”
  程如一叹道:“那姑娘还真是执着,追了一路……不过还好,她没跟到这儿来。”言语间,程如一瞥向不远处被严况亲手送走的庞然大物,又道:“你呢,怎么摆脱的那群姑娘,又如何寻到这儿来的?”
  “急着找你,不得已打伤了她们。”
  检查妥当后,严况又替他包好伤口,边道:“好在天色还早,鲜少有人经过,你一路连滚带爬又留下了不少印记,我一路追到陡坡,又发现了草尖血迹。”
  说罢,严况揽着程如一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轻声道:“我背你。”
  程如一闻言愣了愣。严况后背上的伤口也瞧着吓人,此刻都还在汩汩冒血,他连忙摇头道:“不成……”
  严况直接挽他双手环住自己脖颈,又垂手去勾了人腿弯:“不成?难不成把你扔在这儿,留着给别的大虫做午膳?”
  程如一趴在他背上,既担心压着他伤口,又没什么力气挪动,只能蔫蔫道:“不是……但你还有伤。要不放我下来缓缓?缓缓……兴许我就能走了。”
  “安静点。”
  “哦……”
  严况背着他走到那大虎身边,想取回自己的剑。怎料就在将剑柄抽出瞬间,剑尖竟从那虎腹中挑出了个什么东西!啪嗒一声坠落于杂草之中。
  程如一趴在严况背上疑惑探头。严况近前去,长剑一挑,翻掌一接,那东西登时落入掌心,虽血糊糊一片,却隐约能辨认出是个方形的东西。
  “严大人……你擦干净些瞧瞧?”程如一竟觉眼熟,严况也将那东西在衣服上蹭了个干净,映着晨光一照——
  居然是一块色泽浅绿的玉牌。
  那玉牌方长,上面还凿刻了意义不明的符号。严况看不出门道,程如一盯着玉牌,却眸光一震,激动道:“另一半!另一半!”
  “……?”
  严况不明所以,肩上的程如一却抽走了只手,在身后不知鼓捣些什么,过了片刻,程如一手忽然伸到严况眼前,在他耳边兴奋道——
  “严大人!另一半!”
  严况定睛一看,程如一手中居然也握着块一模一样的玉牌,可他再进一步打量时,才发现这两块玉牌并非完全相同……
  而是相映成影,恰好能合成一块。
  严况与程如一两手相拢,玉牌也缓缓合在一起,此时二人才明白了那玉牌上符号的真正意味。
  那是一个“义”字。
  程如一道:“我这块,是被那群姑娘追杀的汉子死前塞给我的……我记得他死之前说,聆天语,聆天语?”
  严况应声点头:“聆天语是齐州地界的江湖刺客组织,她们收容无家可归,受压迫的苦命女子,教会武功,刺杀恶贯满盈之人。”
  “哦……记起来了,先前你说想把若娘托付给她们。”
  程如一顿时回忆起牢中与严况的谈话,无论是参考当初严况的口吻,还是如今他的描述,这聆天语都像是个“正义组织”,但是……
  程如一忍不住道:“恶贯满盈……我是恶贯满盈,严大人你……呃,也不好说。但她们怎得上来就杀?判官问责也都要列个罪状审个明白吧?这真的正义……吗?”
  “未必是聆天语的人。”
  严况说着,将一半玉牌收进衣襟,程如一见状也将自己那块放好,又思索道:“也对……特征太明显的人事物,最好模仿栽赃。但这些……会和银杏村的事有关吗?”
  “不好说。”严况背着他继续往前走去:“沈灼言的忙暂时帮不了了,得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沈灼言?”程如一疑问道:“沈大人?”
  “沈念,字灼言。”严况应道。
  程如一也料到了,堂堂五品知府怎可能只有名没有字?实际上他也一直好奇严况的字,谁知他还没开口,只听严况沉声道:“我没有字,爹娘死的早。”
  “哦……我也是。”程如一低头埋在严况肩上,忽然眼珠一转道:“要不……我帮你取一个,你再帮我取一个,这样我们谁也不亏,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严况果断拒绝,只一心带背上人包扎伤口。叫那大虫拍了一巴掌,自己倒无所谓,那柔弱的黑心书生怎么受得了?纵使程如一再怎么靠着嘴贫逞强,严况也能清楚感受到他微弱的颤抖。
  程如一也明白严况心思,默默趴着不再出声。严况背着他又走了半晌,却觉得愈发怪异……
  直到两人再次遇上那横死在路中央的大虎。
  作者有话说:
  大虫=脑斧=大橘猫。
  严况:没有碳基生物可以战胜我。
 
 
第51章 枯骨生花(附冬至彩蛋)
  “许是天光不够亮,走错了路。”看着横在路中央的大虎,严况开口试图安慰身后人。
  “呃……严大官人,刚忘了说,先前我也是这样想的……”程如一定了定神,轻拍严况肩膀道:“这林子有古怪,你先放我下来吧。”
  严况轻手轻脚将程如一放下,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
  程如一瞧那虎颈上还插着匕首,便伸手指了指道:“严官人,那个不要了?”
  想当初,程如一独自去见罗少枫时所带的匕首,便是严况给他的,只不过那一把已永远随那对主仆去了。回忆起昨夜追逐战和独对猛虎的绝望,程如一仍是心有余悸。
  于是,他主动道:“丢了怪可惜的……不如拔下来给我吧。”
  严况闻言缓缓放手,程如一连忙扶了身侧树干站稳。只见严况俯身上前,握住刀柄一把拔出——
  而同时,林风乍起,拂过血刃寒光,殷红滴落在逆风倒起的虎毛之上。
  程如一眸光倏然一动!他一瘸一拐兴奋上前,伸手往严况头上薅了一把。
  “我有办法出去了!”
  严况皱眉,却还是将拔出的匕首往袖上蹭了几下,扯下腰间刀鞘合好,俯身将其别在程如一腰间。
  “嗳……多谢严大人。”程如一搭着严况胳膊,举起了方才从严况头上揪下来的一小撮头发。
  “这儿不是山谷,林子也不是很密,风是不会回旋吹的。”程如一捻着发丝,道:“我们何不跟着风走试试?”
  严况明白他的意思,但将人重新背起赶路之前,他还是忍不住蹙眉低声道——
  “所以,四下杂草多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拔严某头发。”
  程如一尴尬笑笑,抬眼望天。
  ……
  两人顺着风向走了半晌,果真没再见着那橘色“老朋友”了,眼前的景象愈发陌生,路面也越来越平坦,像是先前有人走过一般。
  忽然,严况脚下一滑!
  两人险些一齐摔在草里,程如一连忙搂紧严况脖颈,忧心道:“体力不支了?快放我下来,我能走了……”
  “不是。”严况背着他稍稍退了两步,伸脚拨开地上杂草,黄绿交接之中,俨然却见——
  一颗白骨头颅。
  只见那颗头骨孤零零的埋在杂草间,周围零星的陪了几根残骸。
  程如一下巴抵在严况肩上,看清的一刹那,下意识脱口而出:“是……是人的吗。”
  “不然呢。”严况背着他绕开那颗头骨:“方才路上应该还有许多,只不过都没这个踩着滑脚。”
  “那……严青天您断断,这些都是方才那位虎兄干的,还是……人呐。”
  程如一虽早把生死看淡,却仍旧没法云淡风轻的将这同类尸骨看进眼,干脆闭了眼。
  “我又不是神仙。”
  严况沉声回应,迈步也更加小心了些,然而还没走多远,便再次停了下来。
  程如一感觉到反常,随之睁眼的瞬间,他额上瞬间结了冷汗,心上仿佛猛遭一击……
  眼前尸骨如山。方圆十米,皆是森森白骨,密密麻麻,层叠交叉得毫无缝隙。
  程如一只觉背后有阵阵阴风吹过,连忙拍着严况肩膀,要求下来。
  无数尸骨横七竖八在眼前,程如一这会儿说不上是怕还是悲,只知便是闭眼也没用了,严况眼底也不由闪过一丝不忍,虽然只是一刹。
  程如一思索道:“严大人,这么多人……嗯,可若说是战场,只怕地方也不够大吧……”
  “集体屠杀。或者是……抛尸。”严况眸光沉沉,说罢回身对程如一道:“风向如何。”
  程如一不忍的闭了闭眼,抬起手中迎风向前的发丝。
  “只能穿过去。”程如一叹道。
  严况道:“我背你。”
  程如一却摇头拒绝,紧紧挽住严况手臂,正色道:“这路不好走,我不能再拖你后腿了。”
  “我跟你一起走。”
  落叶覆枯骨,白骨裂缝中,夹杂生长着一种不知名的深紫色小花,点缀白骨,宛如花环紧扣,有种说不出的鬼魅妖冶。
  程如一忍着腿伤,尽力放缓步子,脚下仍三五不时传来咯吱咯吱的脆响。
  骨头上的小花也随他们步伐摇曳,程如一不得已低头看路,却猛然发现尸骨中除了小花……似乎还有些旁的东西。
  “等等。”程如一叫住严况,伸手引着他往脚下看。
  严况并未发现什么,不明所以弯下腰去,拂开一把野草碎骨,这才发现程如一所指的特别之处。
  他伸手一把探进骨堆,从中抓出了个挂满血锈的祥云令牌。
  “严大人,这儿……这儿也有。”程如一往右蹦了两步,指指脚下。
  严况连忙上前,又从白骨杂草中捡起了一块相同的令牌,两人对视一眼,继续默契寻找。
  果然,近乎每个头骨附近,都有一模一样的祥云令牌。
  捡多了没用,两人便只留下一块来。那令牌锈迹斑斑,陈年血迹凝成硬壳难以除去,花纹难辨,但上面的大字,还是清晰可见。
  赫然只一个“义”字。
  二人不约而同摸出了先前的玉牌,比对之下,两个义的字体虽然不同,却又很难让人觉得毫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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