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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推理悬疑)——沈织音

时间:2024-06-08 06:29:29  作者:沈织音
  从那一刻起,她发誓余生只为他而活。这是她欠他的,欠那好心的罗夫人的。
  十年里,她一直陪着他,看着他。看着他永不知疲倦,永不知悔改,一次又一次不计后果的去救人,拿自己的俸禄补贴穷人,水灾瘟疫,他都不顾一切的扑在第一线,拼了命也不肯放弃任何一条性命。
  然而老天却毅然决然的放弃了他的性命,对他的善因报以此恶果。
  “大人……”
  唐霜灵又唤了一声。失血带来强烈的眩晕感,她仿佛看见了巍峨错落的唐家堡,还有被捕那日没吃完的油泼面。
  她合上眼,终于露出了笑意。两人的血流在一处,流过林江月的红靴,蜿蜒至那口沸腾的锅边。
  忽然,暗道里传来大批脚步声,愈来愈近,熟悉的声音瞬间在洞窟中回荡——
  “况儿!况……”
  韩绍真提着剑刚冲进来,便被眼前一幕惊住了。
  严况连忙脱下外裳将程如一裹在怀里,心说没想到韩绍真来得竟然这么快,若是让他看见程如一就麻烦了。
  “爹……爹!?”
  看见韩绍真的韩凝,宛如受伤的孩子一般,连忙丢下刀委屈万分的奔向父亲。
  韩绍真看见他却皱了皱眉头,顿时恢复持重神色道:“没受伤吧?”
  同时,大批镇抚司的人和韩家护院一齐冲了进来,众人刚一进门,便被这眼前一幕震在原地。
  听见父亲的声音,韩凝霎时红了眼眶:“没受伤……爹我……”
  “丢人现眼的东西,傻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韩绍真面色不快的低声呵斥韩凝,随即绕开韩衙内径直向严况走去,神色殷切道:“况儿,怎么回事?没再伤着吧?收到你的消息我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严况连忙抱起程如一,也绕开韩绍真道:“罪人枫州同知罗少枫已被衙内亲手正法,具体事宜还请相爷去问衙内,草民先告退了。”
  为防止韩绍真上来阻拦,严况连忙凑到韩衙内耳边,低声道:“快去拖住他,不然我们全都走不了了。”
  韩衙内原本正委屈的快哭了,闻言瞬间振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他连忙冲上去,拉住了正要追人的韩绍真。
  “况儿……况儿你的伤怎么样!你身体怎么样!你过得好不好!况儿!到底什么时候回京啊!”
  韩绍真边追边问,韩凝干脆就抱着他的大腿,往地上一坐:“爹,爹!孩儿受伤了啊!你不能只顾着大哥,你也看看孩儿啊!”
  林江月神色不忍的最后看了一眼罗少枫和霜灵,又踌躇的望了韩凝一眼,但眼前全是朝廷的人,她也不能逗留太久,便也立刻跟上严况,两人正要进暗道时,身后忽来一声——
  “指挥!”
  严况闻声回头,说话的正是那镇抚司的小军头刘六,此刻一脸不舍的望着他。
  当日他走得匆忙,刘六被他先前罚了板子,又被他下令回家修养,是以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指挥……”
  “指挥!”
  忽然之间,在场所有镇抚司的人都一声声的唤了起来,刘六下跪拱手道:“我等,恭迎指挥回京!”
  其余人纷纷跟着下跪,异口同声道:“恭迎指挥回京!”
  严况心头一紧,面色却淡漠如旧,林江月和韩凝倒是被这阵仗震住了
  韩绍真见势也连忙道:“况儿!陛下尚未公布辞呈,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啊!”
  程如一窝在严况怀里,含糊不清道:“严大人……”
  “既已辞官,我今生永不回京。”
  “我便是要走,谁也不得阻拦。”
  “我们走。”严况声色决绝,说罢便抱着程如一快步走进暗道,身后是刘六的声音传进暗道——
  “头儿!头儿!我们只听你的……我们只认你!”
  林江月还有些吃惊的愣在原地,严况足下一顿,低声道:“快走,不然等着被抓吗。”
  看着严况背影消失在暗道里,韩绍真也叹了口气。
  “……是,他若要走,谁都拦不住,谁都留不住……”
  作者有话说:
  严况: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再回去给朝廷打工。
  唐家堡在下下个单元会出,是很重要的剧情。
 
 
第46章 月色如水水微凉
  “驾……驾!它怎么跑这么慢……”
  山间叶落如火,铺做接连天际的红毯。林江月在前头驾着驴车,严况抱着程如一坐在后面,严况喂他吃了止疼药,人这会儿早昏睡过去了。
  “慢些吧,他们没时间来追我们。”
  林江月细想了想也对。不光要救人、还要清理现场、问口供、犯事的又是朝廷命官,牵扯许多在职人员,那可是好大一个烂摊子……
  林江月了然道:“你把镇抚司和韩相叫来,就是为了善后?”
  严况并指贴了贴程如一额头,闻言沉声道:“不然呢,难不成还是想他们了?”
  林江月点头,却又忽然间叹了口气,她转过身,满目嫣红,仿若火烧远山。
  严况知道她的心结,开口道:“不怪你。”
  林江月揉了揉哭肿的杏眼道:“什么……师兄,你说什么?”
  “唐霜灵的事,不能怪你。”严况道:“罗少枫那么说,只是为保她的命。”
  林江月何曾不明白这层意思,但仍是迟疑道:“可……”
  “她是受害者,你也一样。如果不去纠结真正的凶犯,反而嫉恨幸存的受害者,那也实在太愚蠢。”
  严况神色笃定道:“我想,唐霜灵和罗少枫都不是那样的人。”
  林江月默然,半晌却又流下泪来。
  她痴痴道:“我不明白……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身患顽疾,时日不多。严况对此深有体会,却也无法理解罗少枫的选择。
  思索片刻,严况道:“或许如他所说的,是命吧。”
  林江月没说话,只低头埋进红袖中,风乍起,迎面吹落一串枫叶,落在她的肩头。
  ……
  夜色已深,程如一醒来时,正躺在丹华村的小屋中。
  桌上亮着一盏油灯,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点的了。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发觉胳膊早被严况接了回去,只是手腕被吊了太久疼得厉害,脚踝一时间也不好动。
  他试着唤道:“严指挥?严大官人?严况……严狗……子?”
  及时赶来的脚步声让程如一选择了立刻闭眼,严况已俯身靠了过来,沉声道:“醒了?”
  “不……是在讲梦话。”程如一低声应道,还试着往里面挪了挪身子,给阎王腾地方。
  严况没言语,却从善如流的上了床。
  程如一当他也要睡,却觉腰上骤然一紧,后背顿时贴上个不软不硬的胸膛。血液翻滚的热温透过衣料,缓缓直渗到心间,惹得他心头一阵慌乱。
  程如一抿了抿唇,声音都带着些颤抖:“做什么,林姑娘她……”
  “她住在小红那儿。”
  严况非但没放手,还搂得更紧了些,双手绕到他身前,将人整个箍进了怀里。
  程如一额上瞬时渗出汗珠,连声道:“别,别……你、你……你不去陪陪她?”
  严况直言道:“她没受伤,不需要我陪。”
  程如一闻言哭笑不得,严况这木头脑袋是有多不解风情?他顿了顿叹道:“睹物思人,夜间最伤怀……”
  “她不是孩子了。”
  严况轻声道。他拥着程如一,只觉怀里人瘦弱仿佛得比他小了一圈,但他早就发觉,程如一身子很软,揽在怀里很舒服,让他平时睡觉无处安放的双手都有了着落。
  他平时不敢这般明目张胆,但如今他有了理由,又怎能放过?
  听程如一支支吾吾,严况道:“夜里太冷,我方才借被子却没借来。怕你受凉发烧,所以委屈一下自己,怎么,你倒不乐意了?”
  程如一默认。这话他可怎么回?好像自己多不知好歹一样……况且,的确挺暖和。
  想通了不再别扭的程如一也干脆放松,享受着阎王大人的贴心关怀,程如一还想调整个更舒适的姿势,却不慎蹭着了对方颈窝。
  颈肩触感直抵心底,倏然间,一股心火在严况胸腔里烧了起来。
  他借月色垂眸,瞧着程如一的侧脸,一阵恍惚。
  “严大人。”程如一忽然开口,将他拉回神来。
  “谢谢你。”
  程如一的声音又轻又沉,听在严况耳中,仿佛是被吹了口气进耳廓,痒得他浑身发麻。
  严况敷衍的应着,程如一仍道:“没有你,我真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我也,真不知该怎么谢你。”
  “你也救过我一次。”严况随口应和着,心里却似撞翻油灯般着起火来。
  他不理解此刻情绪从何而来,又是因何而起。为官这些年,不少人试图和他结亲,甚至往他荒废的院子里送美人,但他都一应拒绝。他道是事务繁多,身负血海深仇,实在无心情爱之事,但此刻……这是什么反应?
  不,不能再想了。
  程如一未曾察觉异样,只挑眉继续道:“你也说了,才一次……不过我也衷心希望,只这么一次……一是盼严大官人不再遭难,二是,你真的很重啊……”
  贫嘴惹得严况轻笑出声,也放松了情绪,他呵出的却热气打在程如一颈窝,叫美人书生也顿时红了脸颊。他稍稍挪挪身子道:“官人笑得这么开心,是想出要我报恩的法子来了?”
  “没有,不必。”严况拒绝得干脆直接。
  他不是罗少枫,程如一也不是唐霜灵。只要程如一好好活着,就胜过一切。
  “时间还多,官人慢想。”程如一说罢,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暗道的?”
  当初事发突然,程如一虽然被唐霜灵推进了暗道,却还是在最后时刻勉强给严况留下了记号,却不知他看不看得到,看不看得懂……
  严况却道:“很难找不到。”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塞进了程如一手里。
  触手瞬间,程如一便知道那是什么了。
  “情况紧急……我也没什么能做标记的,只好把这双鱼佩从摸出来,借着捡斗笠在地上刻了个……”程如一轻咳一声:“看来严大人很喜欢这个记号啊,那以后便以此为记了?”
  严况没应他。当时他们等不到人,担心他安危便直接冲了进去,却遍寻不得,最后却在书房墙角的斗笠下面,发现了这枚玉佩,以及半个没画完的……狗头。
  见严况不说话,程如一把玉佩再度收进怀里,问道:“衙内呢?跟他爹回京了吗?”
  “应该。”严况道:“磨砺这一遭,他应该也长大一些了。”
  “所以……”看着严况这些日子对韩凝的照顾,如今又是这般带着欣慰的口吻,程如一心生好奇,顿了顿继续道:“他……真的是你弟弟,他……”
  “嗯。”严况仿佛知道程如一想问什么,这次没再回避,而是直言道:“不是亲兄弟。韩绍真是我伯父。”
  “但是他……似乎待你真比亲生儿子还好啊。”程如一当时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也还是隐约听见了韩绍真的声音,知晓他的区别对待。
  对侄子比对亲生儿子还好,这是个人都会好奇吧。
  严况闻言皱了皱眉,搭在程如一腰上的手刻意捏了一下,程如一身子一颤,连声道:“别别别,我怕痒……!我不问了,我不问了……”
  一瞬间屋内安静下来,过了半晌,程如一都快睡过去时,严况忽然出声道:“他是看重我的价值罢了。”
  “啊……?”程如一顿时清醒过来:“你是说……他利用你啊。”
  “我不会回京的。”严况语气坚定,抬手替程如一掖了掖被角道:“睡吧,你这回可被折腾得不轻,在这儿好生养养,好全了再走。”
  “方才我都快睡……”程如一小声嘀咕着,忽然有个念头在脑子里格外强烈。
  他鬼使神差的握住了腰间的手。
  严况一怔,瞬间睁了眼。只闻程如一的声音宛如月色低迷,轻飘飘落在他耳边——
  “嗯……怕又遇见厉鬼索命,就烦请严大官人来保驾护航了。”
  严况应了一声,另手靠过来,如上次一般,将程如一的手牢牢扣在掌心里。
  月色如霜,附着枫华,逐流寒水,恍如一梦。
  ……
  一晃过了六日,程如一已大好,甚至还能下地给他们师兄妹炒几个小菜。
  也是好在当初严况他们来得及时,没真让那第二颗铁球也牵起来,否则,就算是神仙也难回天了。
  程如一刚和了面蒸了馒头,又去洗买来的黄花菜,严况觉他伤势才好不久,不愿他操劳,便道:“你何不继续歇着,去隔壁买些饭菜也免了麻烦。”
  程如一摆摆手拒绝道:“哎呀……再躺下去,你就不用买菜了。”说着他伸手一指筐里的香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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