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推理悬疑)——沈织音

时间:2024-06-08 06:29:29  作者:沈织音
  沉默半晌的三王爷见此情形又道:“严况!杨元乾!还有在场所有会武之人都给本王一并上来!”
  众人并不知晓他三王爷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但话中提及皇帝,严况不由心上一紧,顿时回首看向皇帝,岂料皇帝并无犹豫异议,反而干脆大方摆了摆手道:“韩相,你在此拦住不会武功的卿家,叫他们莫要来看热闹了,几位绿林豪杰和杜将军拿了火把随朕与严指挥上去!”
  韩绍真拱手领旨,回身将一应贵族朝臣皆挡在楼梯入口处,梁战英等人则跟在皇帝身后攀上台阶,众人上了门楼,眼前顿时开阔,却见三王爷已然挟着程如一退到了边沿,只需一个后仰便能,两人便能一并下去摔成肉饼。
  眼前情形叫梁战英顿时反应过来,她连忙后退转身想要下楼去,却闻三王爷厉声喝道:“站住!在场之人不准离开半个!”
  梁战英只得停住脚步恨恨捏拳,唐渺也急得直跺脚,林江月灵光一动连忙捏住他的手低声道:“唐门飞钩带了吗?”
  “带了,但未必来得及……”唐渺叹息垂眸,心底默念:爹,姑姑,二叔,你们一定要保佑表哥平安无事啊……
  这一路上来严况都没能找到好时机下手。光线不好地势崎岖……也或许只是他不敢赌,哪怕有一分可能失败,他都不敢拿程如一的命去赌。
  但而今至此只更加险绝,严况不由懊悔捏拳,三王爷却望着他得意笑道:“严况啊严况……当年你在诏狱受尽酷刑不见你面有惧色,而今你以身入局也不见你露怯半分,你个没破绽又不要命的疯子,你和这该死的程书生把本王耍的团团转,如今本王也戏耍你们一回……”
  “你既深恨我,若要人陪葬便换我来。”严况总算找到机会讲话,程如一却不由瞪大了眼睛道:“不行!”
  “严况……想想你的同门,想想韩相公……”程如一咬着牙眼底噙了泪花,他心底虽是不舍却无可奈何。
  他实在想不出好法子,但更不想死在严况眼前。
  风吹得严况脸上生疼心中更如刀割。他沉默不语,知晓此刻自己不能再赌更不能寄希望于其他,只能暂且捏紧双拳稳住心态。
  三王爷却只冷笑,似是无心看眼前二人情深义重。除夕前夜,高处凛凛寒风吹得他鬓发愈加凌乱,贴上去的胡须在挣扎奔走中早已遗失,露出原本白净的面皮倒显得他年轻了十几岁。
  “是我棋差一着……”杨承胤瞟了一眼墨色无际,复又望向皇帝道:“杨元乾……你可要守好这江山……切莫让后代再篡了你的位……”
  然而皇帝闻言只是叹了口气,还想劝说,却闻杨承胤忽然放声大笑道:“二哥!是你赢了!你赢了……”
  语毕,他眼中却倏然流下泪来。
  严况顿时眼中一亮!立即抬手往衣襟里摸去……杨承胤捕捉到对方动作,立即呵斥道:“你要做甚!退下!”
  严况闻言咬牙按耐心中紧张,并不作答却当机立断向后退了两步,随即迅速从怀中摸出一物抖落在人眼前。
  杨承胤还以为是暗器,不由掐着程如一下意识向后倾身,掌中刀片也随之些微下划割开肌肤,直看得严况心惊肉跳,只待程如一故作轻松朝他微微眨眼,他才喘息着吐出一口长气。
  “大哥……”杨承胤轻轻唤了一声,眼神死死盯着严况手中的龙环玉佩。
  玉佩在火光夜色下迎风摆动,将人思绪恍然带回到二十八年前的夜里。
  杨承胤面上多了愁绪踌躇,而程如一也立时明白了严况的用意。严况一手提着玉佩,另手缓缓背到身后,捏紧的拳头缓缓摊开五指,冲着身后摆了几下。
  唐渺等人瞧见这一幕瞬间兀自捏紧了兵器……同门三人的尘封的记忆霎时被这手势唤醒。
  昔日在暮雪谷里,师父每每考察功课或是给他们带来了好东西好消息,便会摊开手掌,再将指头一根根收回,倒数……
  五……
  杨承胤忽地哽咽起来,失声痛哭的模样宛如一个孤立无援的孩童,他伸手道:“大哥……大哥,这是我大哥的东西……你给我!还给我!”
  四……
  严况却冷然道:“你大哥也许不会想见到你呢。”
  三……
  林江月等人已然把心提道了嗓子眼,皇帝也看出他们之间有默契在,便沉默不语,还微微抬手示意杜将军也不要妄动。
  二……
  杨承胤哽咽摇头道:“你胡说……大哥与我最是要好……大哥不会怪我的,把玉佩给我!”
  天边似有晨光已然渗透云层,严况勾手轻轻晃着玉佩,一阵打风适时而来吹得人鬓发凌乱心亦更乱。
  他心思一沉咬牙只道:“好……”
  “给你!”
  说罢,严况抬手一挥,直将那玉佩抛向城楼外的瞬间,最后一指亦随之回扣!
  杨承胤惊呼一声顿时抽出双手去接玉佩,同时带着程如一直直跌向楼下。
  “师兄!”
  “表哥!”
  严况亦飞身一跃随之跳下城楼,身后惊呼声此起彼伏,唐渺及时出手,唐门飞爪牵动绳索亦随着几人身影攀缠而去。
  程如一只闻耳侧风声呼啸,身体即将失重刹那但觉手臂一扽。
  下方传来一声惨叫,程如一隐隐瞧见个人影被混沌吞没,随即头顶传来熟悉声音——
  “把那只手给我!”
  他懵懵懂懂把手递了过去,那双有力的手如同无数次梦中那般紧紧抓着他往上带。
  “师兄!表哥!坚持住啊!”唐渺直接吓哭了,一旁的梁战英跟林江月也帮他死死拉着绳索往上带。
  那飞爪正绕在严况腰间,他身子原本悬空在城楼下,绳索往上带了几分他脚下摸索着蹬住墙砖,随即借力错身一动,直接抱着程如一跃身而上稳落在城墙之上。
  梁战英登时喜极而泣捂嘴掉泪,唐渺也又哭又笑的抱着林江月蹭眼泪。
  此时天色不觉已明,日出光影自云纹落下宛如甘霖播撒,城楼下众人正应着晨光声响往城楼下聚集。韩绍真领头上前拦住众人,兀自缓步走到那坠落的尸首身旁,但见那人仍不甘闭眼,一只手紧紧握着——
  露出半截拴玉的锦绳来。
  作者有话说:
  主线剧情结束!
 
 
第172章 春韵
  晴雪春霁,孤烛还乡,半生忧患,此起此终。
  街上热闹更盛昨日,孩童嬉笑,商贩往来,炊烟四起餐暖食香,红裙漾漾疏影黄昏,一眼望去似是嘈杂一片五光十色乱成一团,久观却如画无声,光色沉淀,唯剩安闲逸景。
  宫中诸事百废待兴,直至傍晚众人方得回还。此时夜景雪落,光华通明,铺就人间流彩一道直抵银河霄汉。
  韩府门上揭了封条,管家仆从纷纷上前来迎,府门大开,方知门前寥落门内却另有乾坤。
  挂画明灯,福字春联,两道身影正在院中,众人定睛看清连忙纷纷迎了上去。
  看清来者后,若娘也连忙搀着同样欣喜若狂的韩凝朝众人走去。
  “爹……爹你没事!孩儿真的吓死了……”韩凝激动万分呜呜哭着,顶了满脸的伤扑向韩绍真,这回韩绍真稳稳接住了他,只将人揽在怀中抱紧不住点头。
  “哥。”若娘原本忧心忡忡望向程如一脖颈包着的绷带,却又在看清对方一袭女式宫装后破涕而笑,转而又望向严况调侃道:“行啊严大人,真把我哥好好的给我带回来了……怎么说,这回若换他以身相许,你可没有不应的了吧?”
  程如一才在这兄妹温情中沉浸了还不到片刻,便被若娘一番话逗的只剩脸红,不由得默默的别过头去。
  “表姐说的是!”唐渺闻言忙不迭在后头应和,林江月也笑意堆了满脸,刚要开口就被严况瞥了一眼,顿时努了努嘴不敢再附和。
  韩绍真拍了拍挂在他怀里的韩凝,与众人道:“诸位啊,外头春寒,还是进去歇息,各自好好换身衣服吧。”
  众人随着韩绍真进了院,眼前房舍回廊,花园景观,布局是精致又宽敞,连唐渺都不由连声感慨:“韩伯父家的宅子真是……”
  听了这话,韩凝一瘸一拐也不由得意道:“那是自然!少侠快快留下多住一阵!本衙内可是京城通……定带你玩遍吃遍上京城!都由我爹买单!”
  唐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见韩绍真也冲他笑着点头,心下不由霎时雀跃起来。
  唐渺不但十年未出唐家堡,便是这样好的天色都未曾见过几回,这世界对他而言是崭新的,他心中虽明事理,眼里却与那刚出世不久的孩子相差无几。
  “唐珍姐已带人先回去了,我总归是要等三娘来接……小少爷,那就劳烦你多带我逛逛了!”见唐渺兴奋不已,韩凝也自觉眼下到了自己“专长”处,拉着唐渺两人聊个不停,最后就干脆把唐渺拉到自己房里去换衣洗漱,更说来日也要住在一处。
  梁战英手下的姑娘们也已随唐珍他们一道离京。梁战英自是舍不下同门亲友,更要等皇帝年后封赏,便也随着林江月他们一同留下了。
  韩绍真显得格外兴奋,今夜除夕,虽没时间大操大办却也吩咐人去备下了简单酒席。
  后厨里,宰辅换上便装绑起了袖带,正挽着袖口与庖厨一道准备席面,严况站在门口静静不语的看着,映着炊火闪动,眼前面孔恍惚在他心间眼中重新清晰起来。
  十年亲缘疏离,十年灰心失落。
  原是误会一场。
  韩绍真才发觉严况来了,忙搁下手里的活计脸上习惯性堆满笑意,迎上前道:“况儿啊,近日疲累,既梳洗好了怎得不去陪小程一道歇着?”
  严况应了声只道:“他正与若娘在一处说话。”
  他心下本有旁的话想说,可真到四目相对之时,他却似乎又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韩绍真见他欲言又止,心里却已明了七八分,只笑而不语拉着严况到那外厨的僻静无人处。
  韩绍真掸了掸手中面粉道:“你这孩子,是这些年熬得太苦了。长久不处人世,便也不知该当如何与人开口,这些伯父心里都明白……”
  “你一直都在查当年的事。”严况说罢垂眸,心下也知晓自己是问了一句废话,又不知还能说什么。
  韩绍真只微微颔首,掌心轻搭在他肩上语言道:“况儿,原本在我心里你还总是那个黑黑瘦瘦总跟在我身后扯着人衣袖的小娃娃……便是这十年,许多事我明明知晓却不敢告诉你皆是怕是年轻冲动,怕你担不起这塌天的真相,亦撑不住绝境相逼。怎料我算来算去,算不到竟叫你心生误会,更是被有心之人挑拨离间,叫你我父子离心多年。”
  严况沉肩,心外冰墙缓缓消融,也开口缓声道:“诏狱里见惯了背叛欺诈,权柄利欲,早不信人心,可却也……不该疑心到你身上。”
  借着院里宫灯光影,老伯父真切的瞧见了他侄儿眼底的泪意。这苦命落难的孩子,受尽折磨也从不抱屈喊痛的汉子,而今竟也红了眼。
  韩绍真也眨去眸底泪光,只笑道:“况儿都曾疑心过什么?今日你我不吵嘴,伯父只听不说。”
  严况顿了顿,胸口而今再无淤血堵着,心绪万千而今也终能化作言语吐出。他道:“三王爷错认遗孤,有意暗中阻我查明真相;离京后袁善其多番暗设埋伏,又欲取我性命。”
  韩绍真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这些年,老夫在朝中腥风血雨搏得一番斗转天回,况儿亦见惯这朝堂利欲熏心情义惘然,便想着伯父对你只有满心利用,更阻你查真相,待你离京后还要灭你的口……”
  话至此,韩绍真不由苦笑叹道:“人会变,世道也会变。可有些情义,终能超越生死之间,哪怕身陨命绝亦无法摧毁之。”
  严况默然阖眸,得了对方坦诚言语却只觉心间更为愧疚。可韩绍真又忽地摇头道:“但那不是况儿的错。”
  “是时世的错,是伯父的错,是那群王八羔子的错,但总归……不是况儿的错。”他忽地握住严况的手腕,语气中满是难抑的哽咽,唇瓣亦随之颤抖着道:“是况儿长大了,伯父却老了。”
  “我的况儿早就成了可独当一面的英豪,伯父却老了,老得谨小慎微,老到不会变通,老得糊涂低估了我的况儿,才生生叫你误会了啊……”
  此间字字推进心头,只叫严况眸底酸涩。多年心结层层解开的刹那,他有茫然,有释然,更多却是酸痛难耐,只一把拥住对方发力抱紧,却抱得韩绍真连声叫痛。
  “哎哟况儿……伯父身上还有伤,你力气太大,疼,疼啊……”
  ……
  “真是的,每次见你都是挂彩负伤的,如此看来这跟着严况也不怎么好哇……”若娘正帮程如一擦伤药,瞧着他脖颈的刀口也觉自己心间揪痛。
  程如一想说“还好,若不跟他我早没了命去”……但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憋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小妹,以后……”
  “什么以后?”若娘伸手一戳他脑门只玩笑语气道:“你可别是为我操心起来了啊?你啊你,该真不会以为,你跟我是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又比我早出生几年,这我又叫你声哥,你就要对我指手画脚的负什么责啊……老娘自在惯了,这天地都拘不住我,你啊……更别想。”
  “小妹,我不是这意思……”程如一紧张的搓搓衣袖:“我是想,有哥在,总不好再叫你吃苦受罪,贵妃已免我往日罪过,陛下念我有功又要复我往日功名,我是想……”
  “打住啊。”若娘蹬了鞋子与程如一相对坐在榻上,叉腰盘腿道:“我是不想着什么嫁人安稳,更不觉得如今的日子是吃苦受罪,这不用跟活人打交道还能被人敬之远之的差事,想是这天底下也只有皇帝老儿比我舒坦……银子嘛,我也不缺。你想想看,你过命的兄弟说破天也只是个四品官,老娘的好姐妹可是贵妃……”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