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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推理悬疑)——沈织音

时间:2024-06-08 06:29:29  作者:沈织音
  “严况……”
  程如一声音微弱唤他,还不待对方回应,他便用尽全身的力气拥住了他。
  “我……”
  “我舍不得你……”
  看着严况的泪连绵而下,程如一也哭得止不住泪。当他再度看清这张脸,这个人,万千不舍轻易便击垮本就不够坚定的死念。
  “你别哭……别哭……”
  程如一手忙脚乱的替人抹着泪,却觉手腕一紧,眼前面孔骤然靠近的一瞬视线涣散,唇上触感却清晰沉重!
  唇角温热触惊得程如一睁大双眼。那吻力道霸道,叫人呼吸难以自如,他不由伸手推搡却只被抱的更紧。
  独有的低沉呼吸声此刻正急促紧张的打在程如一耳畔,他渐渐回神却停止了挣动。
  也伸出手紧紧拥住了眼前人。
  此时云散月淡,天光透亮映满人间,天地静谧,唯此两心炽热滚烫。
  ……
  眼下时节入冬,蜀地也不免天寒霜冻,但寻常百姓的寻常日子还要继续,巴人独有的爽利热情,也给这番天地平添了几分暖意。
  天将照亮,早市便风雨无阻的从巷子到城口摆开一条烟火长龙,方言叫卖此起彼伏交织一处,远远听着分不出个数,炊烟四起食香飘传,仿佛个温暖小人间,将寒风冷雨伤痛忧愁都一一阻断在外。
  阳光散落人间,回程路上便不再似来时那般荒凉,严况和程如一走进早街被饭香和炊火暖意勾得步子发沉,便默契不语的寻了个偏角里的面摊坐下了。
  “两碗面,清汤,不要辣子。”程如一伸出两根手指对摊主道。
  “啥子?清汤?不要辣子?”面摊老板先是语气震惊,随后猛地抬头,待抬头看清两人的伤势后,了然尴尬的点头陪笑道:“哦哦哦,晓得咯晓得咯,你两个慢些坐慢些坐喔……”
  面摊老板匆匆将面搁在桌上便又忙着招呼其他人去了,严况望着桌上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余光里是死死抱着自己肩膀的程如一。那一吻过后,他心中本该有千言万语要对程如一讲,可话到嘴边却半个字也吐不出。
  程如一的七魂六魄逐渐归拢,他一袭白衣单薄得很又沾染了泥水不由冷的发抖,此刻看见热乎乎冒着香气儿的汤面,忍不住想伸手去抱一抱那汤碗取暖,可又舍不得放开身边人。
  他生怕再跟人走散,黄泉路折腾这一遭,他真的后悔了。旁的也罢了,可若喝了孟婆汤,真的忘了严况怎么办?
  他不想喝,不想忘,那点琉璃光影纵使脆弱短暂,他也情愿至死追随,不要生离。
  也不准死别。
  “严官人……”还是程如一主动打破沉默,许是劫后余生反应有些迟缓,他这会儿才发觉严况一直都是一副愣愣神色的,又开始板着张脸,仿佛整个人没有知觉了一般。
  见此程如一不免慌了神,担忧严况风刀霜剑严相逼的身体再被自己折腾的雪上加霜,连忙抽出手来轻轻拍着严况脸颊:“严况,严官人……你说话啊,你怎么了,可别吓我,我、我胆儿小……”
  严况闻言眼珠转了转,眼底血丝已褪去大半,但目光还是直愣愣的盯着程如一,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
  这般可吓坏了程如一,他担心严况身体出什么问题,挣扎想要起身,却被对方一把揽进了怀里。
  此地不比方才那荒野杳无人烟,程如一顿时耳尖发烫小声抗议道:“人多,诶不成……你快放我起来。”
  严况却充耳不闻,甚至还冷着脸把他往怀里按了按。程如一挣他不过,被迫趴在人胸口动弹不得,心中叫苦连天又暗暗庆幸好在此处是在巷子拐角里,没什么行人经过。
  “还死吗,还走吗。”严况的声音从头顶落了下来,听得程如一不由身子发抖抬起头来。
  而严况也有些后悔,心说自己憋了半天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程如一发现严况嘴角也沾染了紫黑色的血迹,他愧疚不已连忙伸手替人擦拭,又连声道:“我不死了,我不走了……严况,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这毒你没沾上吧?要不要紧啊依我看快回去找温医官……”
  话未说完,眼前面容骤然拉近,又是个来势汹汹的吻堵住了他的话。不过这回是一触即停,还不等程如一开始心脏狂跳,唇瓣便轻轻分离开来。
  严况终于鼓起勇气将话语捋顺:“抱歉,是我不该一直瞒着你。”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多心。”不待人说完程如一抿抿唇打断道:“但以后……嗯,你的事都不许再瞒着我。”
  严况颔首应声,程如一在旁观察着他脸色,本是担心他伤情,却意外发现这名身有顽疾的冷脸阎王,此刻脸颊竟生出了血色,且连着脖颈一片绯红……十分壮观。
  “咳嗯。”程如一不由抬手摸向自己脸颊,也是意料之中的滚烫,严况看见他这动作还当他冷,直伸手想将人整个包在怀里,程如一却拿起了筷子戳戳碗边道:“呐,吃面吃面……再不吃都凉透了。”
  紧绷感消退后,疲惫饥饿感也袭上心头。然而当严况也正准备拿起筷子时,却反应过来程如一正坐在自己怀里,而自己右手先前被铁锁所伤,此刻看起来十分凄惨并不适合拿筷子进食。
  还没意识到这两点的程如一正抱着面碗喝汤,却见严况把另一碗面忽地推到了他手边,继而亮出那双缠满纱布的手,倾首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吃不了,你喂我。”
  作者有话说:
  ^3^
 
 
第137章 解药
  “嗯?嗯……”
  程如一快速放下碗差点叫面汤呛住,甚至怀疑自己听了出了问题,可直到看见严况那伤痕累累的手掌,心尖又不自觉地抽痛起来。
  当时阴暗地牢里那生死一线,也正是这双手死死拉住了捆着自己的锁链。
  还记得那条铁链上裹满了钢刺,严况不管不顾用自己的手臂充当扳手死死缠着锁链不放,那该有多疼啊,一想到那些钢刺径直深入他的血肉,他又是……怎么忍住能不放手的。
  严况只见程如一面色沉了下来默默拿起大勺舀了汤僵硬地递到自己嘴边,他一口喝掉后才发现程如一的眼泪如珍珠般正噼里啪啦的往汤碗里落。
  “怎么……”严况见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分明只想逗逗他怎么还把人弄哭了?他连忙道:“我自己来吧。”
  说罢严况伸出手想去拿筷子,程如一见状却抢先一步拿起筷子卷了面条喂他,他拼命眨眼试图把泪水收回去,但眼泪还是有些止不住,严况见状忙安慰道:“别哭了,这面够咸了。”
  程如一闻言又好气又想笑,心说世上简直没有比这更僵硬的安慰人方式了,最后还是白了严况一眼,泪意成功止住继续喂他吃面,自己也趁着空档多吃几口。两碗面下肚,两人才各自寻回了些力气和精神,程如一也借机从严况腿上下来伸了个懒腰。
  “活着真好。”迎着充足阳光,程如一由心感慨一句,严况去跟面摊老板付了铜板,回身正好迎上程如一那惬意释然的笑意。
  两人迎着光往回走,严况心有余悸蹙眉道:“你该庆幸,那毒药放太久有些过期失效了,否则便是真阎王也救不了。你……你别再死了。”
  “当然不了……我真舍不得,你还不信?”许是吃饱了,两人迷迷糊糊的羞怯感也减退不少,程如一踮起脚跟严况勾肩搭背道:“想是我家官人名声大,真阎王也要给你几分薄面,不敢轻易划了我名字去呢……”
  说话间程如一的唇尖又有意无意的擦过严况耳垂,引得冷面阎王又是一阵心跳加速。
  “怎么啦,我说得不对?”程如一说着又凑上来,却被严况挡住了,程如一见他左手紧紧握着拳,仿佛握着什么东西似得,不由又好奇起来拉住他手腕:“藏什么好东西呢,给我瞧瞧。”
  随着严况五指摊开,是青鱼玉佩静静躺在那伤痕累累的手心,程如一愣了愣下意识伸手去拿,严况却收手不给他了。
  “怎么……怎么不给我?”程如一有些焦急伸手去够,严况却直接使出了绝招——
  抬手举高。
  程如一对此无计可施道:“拾金不昧才是好品德……严大人你怎能这样对待失主。”
  “这是我套中的。”
  见严况顾左右而言他,程如一忙道:“但是你送给我了啊……”
  “但你弄丢了。”严况此言出口,程如一顿时明白他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又心说也难怪他生气。
  程如一思索一番,眼见现下已经走出了村落,快到唐门又四下无人……
  他飞速踮脚,搂着严况就狠狠往他脸上……亲了两口。
  那吻的力道之重,直在脸上留下两个印子。严况愣了愣,只觉心下一阵天地倒悬,银河星幕如飞瀑倾撒,坠落人间溅起亮斑点点幻化做春日花草茂盛生长,草色花色又凝成靓丽一色,在夜空中炸成烟花流彩。
  笑意不自觉涌上嘴角,却又忽然间僵在严况脸上。
  程如一并未发觉对方异样,还在努力伸手抓玉佩:“我好好保管,肯定不会再弄丢了,好官人……你快还给我吧?”
  眼见严况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目光还直直望向自己身后,程如一心说这是还不够?好吧,那豁出去了……心念一定,然而他仰头凑过去的一瞬,却听见严况僵硬结巴道——
  “且……慢。”
  “……怎么了?啊?!是有埋伏吗?!”程如一这才发觉严况神色不对,心说那些江湖人士虽然退出了唐门,难说还有那心有不甘的徘徊在附近!思及此,他抱着严况手臂缓缓回头……
  可身后明明空无一人。
  正当程如一疑惑之时,严况忽然拉着他慢悠悠往前走去,最后带着他停在二十尺开外,一个长满杂草的土堆面前。
  “出来。”严况竟对着那土堆沉声命令道。
  程如一登时愣在原地,又听严况眉心紧锁道:“我早就发现你们了,立刻,马上,全部出来。”
  话音落下,土堆后方响起尴尬琐碎的声响。随着一个个熟悉面孔涌入视线,程如一脑中思绪瞬间爆炸。
  梁战英、林江月、唐渺、程如清、韩凝、李三娘,甚至连韩绍真这个老头都在,众人齐齐整整挤在一处,且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异彩纷呈。
  “师,师兄,程先生……早啊。”
  林江月率先开口试图打破尴尬,却见程如一两眼上翻,直接向后栽倒在严况怀里……
  ……
  程如一睡得昏天黑地,醒来时看着窗外暮色,心下直骂那过期毒药怎的还助眠。
  “哥醒啦?”
  程如一刚醒,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程如清,眼见有只手伸了过来,他便直接搭着那手腕坐了起来,道:“清儿,什么时辰了?严指挥呢?”
  “是渺儿不是清儿啊,表哥是我啊。”
  唐渺一脸憔悴的坐在他床边道:“程姑娘养伤歇着去了,我师兄跟师姐和三娘他们在一起疗伤。表哥你怎么样?三娘给你把了脉,说你伤的也不轻,要好好修养。”
  “我……我还好。”程如一揉着额角道:“你师兄的伤势没再严重吧?”
  唐渺过去把灯点上了,屋里登时堂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照得人身上暖暖的。唐渺坐了过来,程如一只见他眼底乌青一片,面色嘴唇都没血色,人也比最初相识时瘦了许多,那股子鬼精灵的劲儿也几乎荡然无存。
  唐渺语气蔫蔫道:“表哥,你想吃什么,我叫……我去做。”
  “我不是很饿,不急。”程如一看着眼前刚刚相认的血亲,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唐渺的一生温情与死别交织,自由的代价也过于沉痛,想起初遇时唐渺活蹦乱跳的模样,程如一难免心疼,伸手揉了揉唐渺的刘海道:“阿渺,以后我就跟你师兄师姐他们一样,叫你阿渺好吗?”
  唐渺点点头,吸了吸鼻子看着像是想哭。他这些天实在是哭了不少,眼泪都快流干了,程如一见状连忙拍拍他肩膀道:“你爹在天有灵,看见你因他难过得身子都垮了,定会心疼的。”
  “程哥……”唐渺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我是担心……师兄。”
  话一出口,唐渺立刻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他心知程如一更加担心严况,连忙焦急的想要岔开话题,程如一却看似十分淡然道:“阿渺,这是命。”
  “不……不是……都是因为,都是因为……”见程如一情绪还算稳定,唐渺却顿时绷不住了,神色哀戚道:“当年宗门遭难,我和月师兄走散后幸而遇到了师兄,逃亡时却遇到了我爹和朝廷兵马拦路,我爹力保我二人,但朝廷的人苦苦相逼,师兄他为了不连累我……”
  “他……跳崖了。”
  短短一番话,最后四个字听得程如一心头刺痛眉梢紧缩,唐渺也格外愧疚道:“那悬崖深不见底,我当时便被我爹打晕了,不知师兄是怎样活下来又成了朝廷的指挥使……但师兄身体强健武功高强,我想大概,一定……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吧……”
  痛定思痛,经唐渺这么一说,程如一忽然间反应过来,严况究竟是何病因?!
  正如唐渺所言,严况武功高强少有敌手,又是早在上京就诊断出了绝症,那病因呢?难道真是因为跳崖?
  而且……程如一又想起一事。在诏狱时,自己便因为受刑被严况脱光了上衣,后来这一路严况也时常顺手扒了他衣裳替他上药治伤,可是当严况受伤时,却从不许自己替他上药,总是趁着程如一睡着或者避开他自行处理,还喜欢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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