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的意思是沈秀竹又可以随意给霍乘打扮了。
沈秀竹一直认为这是独属于他和哥哥之间的游戏。不过因为霍乘之前时不时就要出门办事,给哥哥打扮的机会并不多,很多时候沈秀竹的想法还会被严厉拒绝。
因此在听到霍乘的话后,沈秀竹一下抬眸,眼睛都明显的亮了亮:“真的?随我?”
“当然。”霍乘点头确认道。
沈秀竹眼神渐深,缓缓笑起来,一时间连继续惹恼霍乘的计划都搁置在脑后了:“好啊,谢谢哥哥。”
霍乘后知后觉的搓了一下手指,有些犹豫地想要不要控制一下秀秀的奇思妙想,但看着沈秀竹已经迫不及待回房间的背影,他手一瞬间抬起又放下。
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毕竟看秀秀就带过来一个行李箱,能有多少东西?
想到这里,霍乘心下稍安,转身进厨房忙活。
与此同时。
沈秀竹把卧室的门关上,随后将行李箱拉出来,忽略掉已经被香水浸透的夹层,他把压在下面的一个欧式手提箱拿出来。
箱子打开,里面是叠放整齐的或黑或白的绸缎布料——这些就是他给霍乘准备的衣服了。
几块轻薄的布料被小心地拿出来放在床上,手提箱下面露出下面数十个或大或小的首饰盒,暗银手镯、黑蓝宝石项链、长至锁骨的耳饰以及一对臂环。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不知道到底要戴在哪里的丁零当啷的东西。
沈秀竹勾唇心情很好地将这些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放好,直到打开最后一个盒子。
是几束长长的灰白假发,不过因为质量好,看起来和真发无异。
霍乘实在是出乎他意料的保守,如果是平时的话,这种衣服是肯定不会穿的。
沈秀竹这次将这个箱子拎过来本来只是打算给霍乘看看,如果不同意就算了,以后再找机会,但既然哥哥刚才说随他折腾了,那就算不满意也要穿给他看。
……
“秀秀,你给我准备的是什么东西?”
餐桌上,霍乘将筷子递给沈秀竹,面上漫不经心地问。
“嗯?”沈秀竹戳了戳碗里的软烂的牛肉,不回答,“等我午睡醒来哥哥就知道了。”
“……”霍乘又问,“……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沈秀竹给霍乘夹了一筷子蔬菜放进他碗里:“哥哥指什么?”
“兔子耳朵,熊耳朵,狗尾巴,狐狸尾巴……之类。”看着碗里的青菜,霍乘拿筷子碰了碰,堆到一边。
“这次没有。”沈秀竹眼神不满地盯着霍乘碗里被堆到一边的青菜。
“那就好。”霍乘松了口气,对上沈秀竹的眼神,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随后上刑一般将碗里的青菜吞下去。
沈秀竹满意地朝霍乘笑了笑,随后又夹了一筷子青菜进他碗里。
霍乘:“……”
午饭后,沈秀竹被霍乘赶回房间午睡,一直到下午三点才醒来。
站在镜子前,他按了按脖颈后有些发热的腺体,看着手里的血检试纸,想了想还是放在一边,径直去书房把霍乘叫出来。
看着床上铺着的几块布料,霍乘似乎深吸了口气,不敢置信道:“这,是裙子吗?”
沈秀竹睁大眼睛:“怎么会?这是精灵的长袍。”找了好几家才相中的绸缎面料,垂坠感绝佳,能最大程度地还原他心中的想法。
“你已经答应我了。”沈秀竹走到卧室门边,按着门把手,“不准反悔。”
说罢,门啪一声被关上,独留霍乘一个人束手无策地面对着床上放着的奇形怪状的……精灵的长袍?
精灵的长袍上身只会有两块布从肩膀一路垂在地上吗?这衣服下半身倒是遮的严严实实,上半身……这个深度,要开到腹部了吧?
……
沈秀竹倒是不担心霍乘会不穿,毕竟哥哥答应他的事情一定会说到做到,虽然样式确实有一点像裙子,但上身后绝对是霸气瞩目的,他有这个信心。
在霍乘换衣服的时候,沈秀竹也没闲着。
他把相机拿出来调整好各项参数后,在客厅转了一圈后,果断将相机架在满是花草的阳台上。
下午的太阳渐渐西沉,原本明媚刺眼的光线也变得昏黄起来,不开灯的情况下阳台一半阴影一半光亮。
沈秀竹将设备整理好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去敲卧室的门:“哥哥,还没有换好吗?”
话音刚落,门就被半打开。
霍乘一身白色长袍快要垂在地上,上半身两条本来该垂在地上的布料被他交叉缠在腰间,只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
黑色绸缎绣着金线以及镶嵌着金属挂坠的披帛从肩膀一侧斜着绕到腹部,随后被黑金编织长带随意地固定在腰间一路垂在脚下,一串像是玉又像是铁的长坠子挂在上面,走一步身上就丁零当啷响。
抬手间长袖从中间分开,霍乘结实有力的小臂上套着看似平滑实则花纹繁复的金属臂环。
沈秀竹看着霍乘一时间挪不开目光,心想果然哥哥就是最适合的。
霍乘摊开手掌,将手里缠绕在一起的宝石项链递到沈秀竹面前,头疼道:“这个,怎么戴?”
沈秀竹将项链接过来,手抬起往下压了压示意霍乘回房间坐下,太高了他够不到。
霍乘坐在椅子上,任由沈秀竹将数条链子连在一起的项链从脖颈一路缠绕到手臂和胸前,这是由许多大大小小的矿物宝石镶嵌而成的,其中最大的一颗蓝宝石缀在正中间,在银色链子的衬托下显得分外夺目。
“哥哥还记得这条项链吗?”
霍乘觉得眼熟:“我之前送你的那条?”
“嗯,哥哥当时不是说蓝宝石会保佑佩戴者平安带来好运吗?”沈秀竹说,“我很久不参加宴会了,也没有机会戴,放着也是放着,前段时间拿出来改了一下,这次就当也保佑一下哥哥了。”
“这样。”霍乘低头看着身前的蓝宝石,眉眼缓缓染上笑意,摸着项链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那我暂且就借用一下秀秀的宝石好了,今天之后再继续保佑它真正的主人。”
沈秀竹将假发扣在霍乘脑后,用梳子梳顺之后,满眼欣赏地看着和真发融为一体的灰白色长发:“哥哥,非常适合你。”
霍乘站起来,额前的头发被沈秀竹简单烫了烫分到两边,一条蓝黑色的金属抹额中间坠着一颗小巧的蓝宝石,灰白长发从原本乌黑的头发的内延伸出来,留出两缕垂在身前,原本就深邃浓烈的五官愈发显得神秘而又让人心生仰视。
是沈秀竹想象中充满邪恶和力量感的古老精灵,却又因为霍乘看向自己时的眼神过于平静温和而稍稍显得没有那么富含攻击性。
霍乘站在阳台一堆长势茂盛葳蕤的花草边,因为不需要故意做出过大的表情,习惯成自然,稍微适应了一下这有些繁琐的服装后,便任由沈秀竹对着自己拍照了。
在这种游戏里,霍乘一向比较配合,况且在他的认知中,沈秀竹不过是把他当娃娃打扮了而已。
毕竟是孤单又爱哭的小Omega,霍乘乐意顺着沈秀竹。
不过……
霍乘垂眸,看着沈秀竹从架着的相机后走过来蹲在自己身前并让自己抬脚时,还是犹豫了一会没反应过来:“什么?”
沈秀竹盘腿坐在阳台的木制地板上,手上拿着拍立得,另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腿:“哥哥抬脚踩在我这里就好。”
霍乘:“……拍照吗?直接踩?鞋子有些脏。”
沈秀竹目光疑惑,面露不解地看了霍乘一眼后,就垂眸捣鼓自己手上的相机,边催促道:“当然,哥哥快点,现在太阳就在你身后,角度刚好。”
霍乘心里下意识觉得有点不太合适,但听到沈秀竹的解释后好像又没什么不对的。
顿了顿,他看向沈秀竹只穿着一条短裤的腿,因为盘坐着,裤子边沿往上滑了一段,露出白皙隐隐有些肌肉线条的大#腿,但在霍乘眼里,过于白皙细嫩的皮#肉就像还未长成的小树苗一样脆弱。
霍乘缓缓抬脚,尽量轻地踩在柔软的肌肤上。
沈秀竹眼底笑意一闪而过,将手掌心压在霍乘脚背上,还不待对方有什么反应,直接道:“哥哥不要动,就这个角度。”
明明是处于俯视的角度,霍乘此时却觉得自己被沈秀竹控制住了,脚上沈秀竹握着的力道并不重,他却怎么也动不了。
闪光灯让霍乘眼睛微眯,晚霞的光打在他脸上,一半阴影一半光明,眼底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画面定格。
沈秀竹将相纸拉出来,慢慢等着成像,也没提醒霍乘将脚移开。
霍乘后知后觉地抬脚,他抬手擦了擦额头无端冒出的汗,问:“结束了?”
“嗯。”沈秀竹将已经显像的照片拿给霍乘看,“很成功。”
“秀秀喜欢就好。”霍乘照例瞥了一眼没多关注,他将身上丁零当啷的项链挂坠取下来放好,第一时间去找纸巾去擦沈秀竹腿上几道脏痕。
沈秀竹还在翻来覆去地看照片,察觉到霍乘靠近也没想太多,猝不及防一道隔着纸巾的酥麻触感陡然从大#腿上传来。
“欸唔?!”
他猛地睁大眼,手里的相机和照片一下从手里脱落,沈秀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摁住霍乘在自己腿上动作的手,“哥哥,痒!”
然而随着沈秀竹过大的动作,霍乘整个手掌心都贴在了大腿上,一时间似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来自霍乘手心的温度。
指尖接触到皮肤,柔软,滑腻,和军中那些蛮横粗糙的Alpha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霍乘迅速收回手,愣在原地。
“……我自己来吧,顺便换一下衣服,麻烦哥哥先帮我收拾一下这里。”
沈秀竹从霍乘手里拿走纸巾,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镇定地走向卧室。
吧嗒一声,沈秀竹反锁上房门。
他抬手轻轻抵住唇,面上没什么表情,眸光却晃动不止。
腿上的触感似乎还留在上面,霍乘手心的温度以及掌心薄茧微微的摩擦感……让他有点不太敢碰,仿佛一碰就没了。
沈秀竹轻轻咬住指尖,后脖颈的腺体一突一突的跳,一股热气陡然贯穿大脑,面上耳朵瞬间红了一大片。
作者有话说:
咱们秀秀也是很纯情的!
++
清明时节到,养生要做好。
饮食有规律,合理食五谷。
天气仍多变,保暖需防寒。
心情要舒畅,血压才能降。
户外去春游,轻松无忧愁。
愿友身康健,春来福绵绵。
没啥说的了,祝愿大家身体安康~
第35章 蛋糕和松饼
“这算什么……”
沈秀竹反手捂着后脖颈缓缓蹲下身,将脸埋下去。
咚,咚咚——
越来越大的声音仿佛穿透耳膜,如同雷击鼓声一般不停响动。
……不过就是被摸一下腿而已,心脏至于跳的这么快吗?
霍乘又不是没有碰过他,揉他的头发,牵手,拥抱……这些不过是最平常的触碰而已,他明明早就已经习惯了,为什么这次就让他反应这么大?
沈秀竹不明白,但这几天一直想要寻求答案的问题却好似有了模模糊糊的解答。
哥哥喜欢他吗?对他到底是亲情还是其他的感情?他不知道。
但沈秀竹觉得自己对哥哥的感情好像有了些新的变化。
他对哥哥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故意打翻牛奶,弄乱书房,祸害地板,甚至还想剪掉花瓶里的花……他一开始期待的不是霍乘能像周应时父母那样教训数落自己吗?
啊,沈秀竹忽然恍然大悟,之前他是真的一心想和霍乘发展成像家人一样的关系的。
但现在有些不一样了。
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
沈秀竹靠门坐在地上,手下意识摸上刚才霍乘触碰到的地方,眼中是思考的神色。
他并不是很期待霍乘真的成为他的家人,沈秀竹心想。
今天故意做那么多目的也不是体验什么正常亲子间的感情,哥哥永远是哥哥,他最想的,是让哥哥能像许延管周应时那样管他。
不是家长教训孩子,是情侣爱人间的关怀爱护。
他想让哥哥碰他……像这次一样,更近一点也没关系。
沈秀竹起身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人面色微微泛红,已经看看不出来什么,只是耳根依旧红艳艳的。
他双手捧起一把凉水直接扑在脸上,眼神逐渐冷静下来。
毕竟只他自己确认了心意并没有什么用,哥哥对他又是什么想法他猜都不用猜,八成还在拿他当小孩哄。
想到这里,沈秀竹抬手摸上后脖颈的隐隐发烫#跳动着的腺#体,试纸检测的结果依旧还在正常范围内,但总感觉他的二次分化就快到了。
“你说,在二次分化前如果被Alpha触碰腺体或者用信息素包裹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沈秀竹拨通许延的电话,问。
“……”
许延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沈秀竹又重复了一遍。
“会被Alpha摁在床上狠狠咬脖子,让你哭着求饶也跑不掉。”许延声音平淡,“劝你不要试探Alpha的底线。”
沈秀竹若有所思:“这样……”
许延蹙了蹙眉,琢磨了一会觉得沈秀竹问这问题问的有点危险:“你想干什么,上赶着去勾Alpha?”
沈秀竹面无表情:“你说话太难听了。”
“哈,周应时不知道你什么性格,我可是知道的。”许延笑了一声,“你就是个偷偷加了黑巧克力酱的奶油蛋糕,看起来没什么,吃了才发现糊一嘴,你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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