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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春(玄幻灵异)——叶扶疏

时间:2024-06-08 06:16:46  作者:叶扶疏
  霍玄钰把身上的大半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了,烟花的声音没有停,将他的话吞了大半。白辰从忽明忽灭的光中听得模模糊糊,不太真切。
  大概是刻意为之,他并不希望白辰能够听清楚他贪婪的内心。
  新年伊始,他对他的小狐狸说的第一句话是……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还会记得你吗?”
 
 
第73章 难相见
  年后的闲暇不多,皇帝依然大肆使用着独属于他,凌驾一切的皇权。一顿肃清之后,整个朝廷惶惶不安,凌云青又开始囤粮囤军需。北边的大越在边境布局许久,对大晋虎视眈眈。凌云青怕是早就想开战了,只不过现在还差寻个由头。
  日子仿佛长了翅膀,一天比一天过得快,回过神来已是二月。
  二月初,冰雪消融,春燕归巢。小院里的梨树焕发新绿,昭示着春的来临。
  然而宫内宫外的两则消息,冻结了早春带来的暖意。
  其一,新帝登基,中宫无主。百日丧期一过,即刻抬了贺国公家的女儿贺明月入宫为后。其中匆忙可想而知,连皇后的册封礼都是降了形制进行的。
  其二,当初的五皇子,如今的冀王在封地反了。
  或许是京中动荡给了他危机感,又或是他仍然对当年的落败耿耿于怀。多种原因的驱使下,新仇加旧恨,再有大越皇室的暗中挑拨煽动。冀王凌云泽与大越勾结后称当今皇帝得位不正。等到朝廷得到消息时,他早已带着一路兵马南下,战况之迅猛,短短十天已攻破七座城池,大军直指邺城。
  “还是你好,愿意听我说完这些。”凌云简苦笑着,朝中人人自危,如今他这个皇亲国戚的身份反倒是个阻碍,大家都对他避之不及,好像在他面前多说什么多做什么就会立刻被皇帝知晓。
  近日皇帝发了大火,当着一众大臣的面说要把凌云泽千刀万剐,并且严查过去两年中与冀王有过接触的官员。暴政之下必有惨案冤案,居于高位者尚有余息周旋,一些听吩咐办事的小官小吏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听说一位出身冀州的衙役,没有审问直接定了秋后处斩。
  瑞王凌云简说起这些事来,眼中颇多无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皇帝的野蛮残暴比当太子时更盛,以前大局未定之时,还能装装样子博得在外的名声。
  如今木已成舟,人的本性终于暴露出来。
  可在凌云简的立场又能做什么呢?
  皇帝权势滔天,从不肯听人劝诫。他一个无权无名的闲散王爷,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白辰打了个哈欠,倒不是他愿意听这些苦水,实在是霍玄钰忙得脚不沾地,他一个人在小院里太闲了而已。
  他没接凌云简的话,反而趴在桌子上自顾自地说着:“肚子好饿,玄钰怎么还没回来。”
  没想到凌云简立刻变了脸色:“大仙,朝廷如今这情况,你是怎么看的?”
  怎么看?当然是用眼睛看?
  既然他问了,白辰肯定要真心实意地答:“凌云青德不配位,我看你们大晋迟早要亡。”
  听罢,凌云简沉默良久。从他父皇开始到现在四十余年,晋国朝堂上再无清朗之风。凌云青上位之后更是延续了前朝的强硬之风,天下大事独他一人做主。
  长此以往,白辰所说的会成为现实。
  “以后这种话最好不要说了。”凌云简好意提醒,“妄议朝政是杀头的大罪。”
  “我知道,所以我只敢私下里和你们说。”
  “不,以后私下也不能说,隔墙有耳,就算是你信任的人,你也很难保证他不会背叛你。”
  凌云简忧心忡忡道,长卷发上的发饰华美贵重,将整个人装饰的沉甸甸的。很难想象有一天,会在只知吃喝玩乐的瑞王殿下身上看到一丝成熟稳重的风范。
  “我记下了。”察觉到凌云简的认真,白辰不免跟着紧张起来,“我会注意的。”
  凌云青是什么人,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穷凶极恶之徒。他什么事做不出来?白辰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反胃,最令人气愤的是霍玄钰不得不听从他的调遣。
  “唉……”
  “叹什么气?”
  霍玄钰的声音如同雪山化开的冰水,冷冽勾人,光是听到白辰就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
  “玄钰!”
  “你回来了,那我该走了”凌云简松了口气,路过时压低声音道,“你先慢慢同他说,以后……若是他有什么事,尽管来王府找我。”
  霍玄钰点头:“多谢。”
  春暖花开,鹿鸣观的梨树结起细小的花苞,等待游人的赏玩。这一年,小院里的梨树没能等到花开采撷时,对于白辰来说重大的第三则消息,远比震惊朝野的冀王谋反还要重要。
  第三则,皇帝责令霍玄钰去各州府调兵平乱,此乱不平,不必返京。
  常恒山下人依旧,再来已知离别愁。
  “我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吗?”
  本以为做好了长达十天的心理准备,今天送别时可以稍稍平和些。然则微风拂面过,小狐狸还是红了眼眶。
  “又在说胡话,之前不都说好了吗?白辰大人可不能言而无信。”霍玄钰不舍地捏着小狐狸的脸,“我是去打仗,不是不回来了。抬起头,让我看看是不是哭过了。”
  白辰吸了吸鼻子,小声抗议道:“我没有。”
  好不容易确定了彼此的心意,说好了要陪伴彼此,永远都不要分开。
  这让白辰如何接受霍玄钰的远行,他害怕极了。往后的每件事他都无法预料,但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仙人下凡的劫数不会少,从霍玄钰出生开始算起,父母亡故,战场上几次死里逃生,这些都是注定的劫难。不是说命簿不作数了,还未发生的劫难就会消失。他这一走,接下来到来的会是什么呢?
  他与贺姑娘的情劫未成,剩余的劫难只会更加凶险。
  白辰依依不舍道:“还以为可以和你一起看梨花。”
  “好了,别难过了。我答应你,在最后一朵梨花凋落前,一定回来。”
  霍玄钰没有忘记。两人约定过要在每一个春天一起看花看云,出游踏青。
  “等我回来,我会向陛下请辞。你想到哪里我都陪着你。”
  “你要辞官?为什么?”白辰有些懵。
  霍玄钰虽然没提过,可白辰知道他这一身高超武艺是如何得来的,曾经这么辛苦都坚持下来了。吃了这么多苦,这么努力地延续霍家的荣耀。
  为什么忽然之间说要辞官,要放弃呢?
  “大概是因为我找到了真正想要守护的宝物吧。”
  “大概?”小狐狸不太明白。
  “笨狐狸。”霍玄钰笑得灿烂,在这样一张冷峻的脸上恍如春日暖阳,耀眼极了。从山顶飘落的花瓣纷纷扬扬,早春时节,花香无法避免。他取下挂在白辰耳侧的花瓣,看似不经意地说道:“我此行会路过青州,听闻青州多梨白,花香沁人,花瓣大而洁白, 落英缤纷如同四月雪。我想应当与你给我看过的云兰花很像,要不要我帮你折一枝回来?”
  白辰点头,而后又摇头:“青州离邺城这么远,娇嫩的花怕是经不起一路颠簸。”
  “说得也是。”
  “况且凡间的花,怎么都比不过云兰。”
  毕竟那可是无烈神君历经百年,用上好的灵玉雕琢,精心呵护之下才栽种出的神树。云兰云兰,听名字就知道,这种花有着如玉一般的冰肌纹理,又如同天边的云彩一样轻柔。是任何花都无法比拟的美。
  嗯?
  不对,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好像是在哪里看到的……为什么记不起来?
  白辰心中浮现出一丝异样,还未等他细想就被霍玄钰温和却不容辩驳的声音打断。
  “那可不一定。”霍玄钰摸了摸小狐狸的头,“等到见过了,再下定论也不迟。”
  离别在即,总有太多太多话想说。千言万语到最后,不过是一句“保重”。纵使万般不舍,百般不愿,命运的走向都不会有一刻的停留。回头再看,原来结局早已注定,原来只有他一人全然不知,痴心不改。
 
 
第74章 难相见 2
  “怎么样,这人说书的功底还不差吧?”凌云简磕着瓜子翘着腿,一副快活逍遥样,“不枉我花重金包下了最好的位置。”
  “还……行吧。”白辰迟疑着,总不能说他陪看了四五天仍然没听懂。太丢脸了,他一个货真价实的仙人居然听不懂茶馆里的评书,让毒蝎子咬一口都不能承认!
  “行,等过几天我把他请到我府上去,单独给咱仨开一场。”凌云简大口喝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皇家礼仪竟都让他玩忘了。
  “不必了。”谢观拒绝得比白辰还快,“瑞王殿下未免过于沉迷了。”
  白辰跟着附和:“是啊,都好几天了,坐得我背都僵了。”
  凌云简狠狠磕瓜子:“我不是怕你无聊嘛,你要是不喜欢我再寻些别的过来。”
  白辰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让我先歇两天。你们玩吧,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谢观连忙起身问道:“白公子是要去常恒山吗?”
  凌云简抢先回道:“都说了这仗还有得打呢。他呀,生怕他家霍将军回来没人迎,每隔两天就跑过去巴巴地在那等着。”
  被揭了老底,白辰狠狠地踩了凌云简一脚:“少说话,喝你的茶去。”
  凌云简痛地嗷嗷叫。
  谢观恍然大悟:“想不到白公子如此至情至性。”
  “你别听他瞎说,我就是随便逛逛。”
  凌云简小声嘟囔:“谁瞎说了,我这是实话实说。”
  谢观:“那正好,谢某今日要去鹿鸣观为家母请香,不知白公子是否有意同乘。”
  自然是愿意的,坐车可比他慢悠悠地晃过去快多了。
  白辰抛下凌云简,毫不客气地坐上了谢府的马车。
  燕间呢喃,雏鸟长出黑白色的新羽,将要离巢。
  霍玄钰离京已有月余,听说他去青州兵营调了三万大军,在冀王的行军路线暗中部署,直接来了个奇袭。那一战几乎是压倒性的,传闻霍玄钰手持长枪闯入敌方军营时,冀王还在和大越使臣夸夸其谈。
  直到一抹银光裹挟着肃杀之气贯穿军帐,落在脚下,而大营外寂静无声。冀王才知大祸临头,抱头鼠窜。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受了大挫之后,叛军的嚣张气焰顿消。霍玄钰一路带兵突围,抢回了被占的三座城池。此后便是漫长的持久战,进退两难,比的是大后方的支撑。
  后方……白辰担心的问题终于出现了,谁知道那个阴晴不定的皇帝会出什么损招。即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白辰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霍将军英勇善战,此行必能大胜而归。白公子莫要忧心。”
  啊?
  少卿大人竟会安慰人,真是难得一见。
  白辰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自然不是,是谢某常年断案,经验使然,所以能看到常人察觉不到的细致之处。”
  “这样啊……”
  简单聊了几局之后,一路无话。白辰时不时拨开帘子,晚春时节,路上的花一半开一半谢。花瓣飘进车厢内,令人惋惜。
  他与谢观并不相熟,只不过和凌云简出行时总能偶遇这位为案子奔波的少卿大人。
  谢观,算得上是一个有趣的人。聪颖过人,有权有势,却从无害人之心,行的都是善举。比那个坏到骨子里的皇帝不知道好多少倍。
  要不是云外天有规矩,他早就闯到皇宫好好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了。
  都是那个坏东西,害得他和霍玄钰分隔两地。
  小狐狸这回尝足了相思的苦,霍玄钰一离开,心里就仿佛被人抽空了一块,魂也跟着飘走了。日子过的好慢好慢,想念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白辰其实不喜欢等待,一遍又一遍望向空荡的路口,期盼与忐忑共存,心情不受控制,脚步也是,总忍不住朝他离去的方向走去。
  仿佛这样就能离你更近,就能更早一步接你回家。
  而现在,他已习惯了等待。他不禁想起了那位在梨树下等待的书生,将短暂的人生耗在了……咦?书生他是在等谁呢?
  记忆遥远,恍若隔世。
  罢了,他不是书生,他是狐仙白辰,他有的是时间等到霍玄钰凯旋。
  等待值得等待的人,并不会让人觉得辛苦。
  “吁——”
  马车突然停下,陷入困倦的白辰惊醒了。谢观同样很意外,他问车夫:“怎么停了。”
  “少爷,贺家的马车出了问题,挡在了路中间,贺大人似乎有急事。”
  谢观决定下去看看,白辰跟在他后面想,贺家的马车怎么又出问题了?
  这次真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少卿大人。”贺明川急的满头大汗都不忘理好发丝再行礼,“赶路赶得太急,车轴坏了,让少卿大人见笑了。这位是……白公子?”
  白辰礼貌性地点头回应。
  那边谢观二话不说,直接蹲下查看起贺家的马车。
  贺明川问:“少卿大人这是何意?”
  白辰自觉接话:“大概把你这当案发现场了。”
  谢观仔仔细细顺着车轴看了半天,最后问道:“贺家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贺明川沉默,如今谁不知道她家小妹嫁了皇帝,当了皇后,眼红的人比比皆是。只不过其中苦楚,只有他与父母才知道。
  谢观见他不语,心中已有答案,便不再追问此事,调转话头道:“我见大人神情不安,可是家中出了急事。”
  “唉,不瞒大人,后宫事务繁多,皇后娘娘不免力不从心,受了委屈只能郁结于心。时间久了,这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在下作为她的兄长,她的娘家人总是要多担忧几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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