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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春(玄幻灵异)——叶扶疏

时间:2024-06-08 06:16:46  作者:叶扶疏
  兄友弟恭,皇家温情,正是百姓想看到的不是吗?
  “三弟怎么想到来这里?”
  凌云简被这声三弟吓得一激灵,金色的蝴蝶在发间跳跃,栩栩如生。
  “回陛下……”
  一只手触上了摇摇欲坠的蝴蝶掩鬓,凌云青自己都不清楚,此刻脸上的笑意从何而来。
  “怎么不喊我皇兄了?不敢了?害怕了?”
  他取下了那只蝴蝶,用尽量轻快的语气道。
  “此处没有别人,不用如此生分。”
  “皇兄。”
  凌云简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他真的越来越搞不懂了。
  想起儿时一同坐在围墙上看星星,他说星星很亮,凌云青却说星星会落下来。
  所有事物终会有终结的一天,一段关系的结束,一个人的离开。
  往往他还没做好准备,剧变就发生了。
  “我有点想父皇了。”
  凌云简还是说出心中憋闷的许久的话。
  尽管这些年受到的宠爱多半夹杂着利用与计策,但终究还是感受到了一瞬间的真心不是吗?
  血脉相连的至亲离去,怎么可能不难过?
  凌云简望向灵堂深处,眼眶微红,阴柔的五官更添几分忧郁。
  凌云青嗯了一声,原本靠近发丝的蝴蝶一颤。
  他收回了手,将抓住的蝴蝶藏在袖中,紧攥着,直到手心发涨,印刻出同样的压痕。
  他与他,终究还是不同的。
  一个感情用事的蠢货……到底有什么值得人去注意的。
  “皇兄,你快看,星星和宝石一样亮!”
  “三弟,星星也会落在地上的。”
  “哎?和母妃养的花草一样会死吗?”
  不,不是的。
  那不是他想说的。
  那时候,他究竟想说什么呢?
  罢了,不重要了。
 
 
第68章 秋风至 2
  马车悠悠地晃,马蹄下枫叶红似火,连绵的细雨让泥土变得湿软。时不时能遇见行商的队伍和背着包袱的旅人。
  “将军,快到十里亭了。”
  “知道了。”
  车厢里霍玄钰淡然道。
  十里亭,顾名思义此处距离邺城还有十里路。
  时隔多日重回故地,从初夏到深秋,若是问他现在有什么感慨的。
  他想不到。
  邺城留给他的回忆,远不如在西北的那几年值得回味。
  空荡的宅邸再无儿时的痕迹,一切都让他觉得陌生,熟悉的唯有祠堂中冰冷的牌位,那是他全部的亲人。
  他为什么要回去呢?
  “小院的梨树应当长高了吧?”白辰自顾自地说着话,“明年春天就能看到满院的梨花,到时候我们躺在摇椅上,等梨花将我们淹没。”
  “嗯。”
  霍玄钰偏头,特意转向另一边查看外面的景象。
  车厢内的气氛不太好,深秋怎么会有这种刺骨的寒冷。
  “天气转凉了,我单独给你做条毛领,怎么样?”
  白辰拿手比划着,讨好一般地往他那边挪了挪。
  “别乱动。”霍玄钰将他按了回去,“白辰大人怕是忘了自己腿上还有伤吧。”
  “小伤而已……”
  “是啊,小伤,不过是赶路太急被马鞍磨了半程而已。”
  好嘛,果然是又生气了。
  白辰后背上的冷汗直流,为自己辩驳的话越来越小声:“我不想拖累大家。”
  得到新皇帝驾崩的消息,一行人一刻都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赶回邺城,想要早日掌握京中局势。
  偏偏在队伍中,只有白辰一人没有行军经验,连骑马都是现学的。自然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因为没掌握好技巧,早在第一天他的大腿内侧就被磨出一堆血泡。
  难道能让一行人等他一个吗?
  白辰选择先忍着,白天受的伤,晚上再暗中用仙法医治。
  如此反复几天,初愈的肌肤变得娇嫩,布料的摩擦让人又疼又敏感。
  他以为隐藏的很好,谁知早就遭到了霍玄钰的怀疑,并且在昨天晚上被抓了个现行。
  霍玄钰的怒意是平静且沉默的,如同千尺深潭,底部波涛滚滚,潭面却平如镜面。
  他从袖中掏出伤药:“你是要我帮你,还是自己来。”
  帮……怎么个帮法?
  似乎想到了什么,白辰面红耳赤地抢过药,磕磕绊绊道:“当然,我自己,自己来。你你你快出去!”
  许是情绪太过激动,狐狸尾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细如银针的狐狸毛竖起炸开,看上去很好揉捏的样子。
  嗯……虽然后来确实如了霍玄钰的意,让他占到了便宜……
  白辰以为霍玄钰一大早弄来这辆马车,并且强行把他塞进车厢,说明昨晚的事他已经消气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路上无论他怎么挑起话题,霍玄钰都分外都惜字如金。
  白辰自知理亏,尾巴都让他摸了,一路上哄也哄了。现在无论霍玄钰说他什么他都照单全收,不敢吭一句。
  “笨狐狸。”
  怎么又说他笨?!
  “一直以来是我拖累了你。”
  啊?
  白辰歪头,不解地看向他。忽而额间落下一吻,柔软的唇无比珍重地带来了绵绵暖意。
  如春雨滋润,遍布心扉。
  “毛领,我要狐狸毛的。”
  “……”
  当噙着笑意的唇角离开时,白辰不知说什么好。
  咚咚——咚咚——咚——
  狭小的车厢内,猛烈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想靠近,想继续摄取那股暖意。鬼使神差地,白辰仰起头,慢慢地将身子凑了过去……
  “将军,有人找,说是有要事相谈。”
  秦宁敲打车窗的声音结束了这迷离的氛围。
  白辰清醒了点,瞪圆了眼睛想往后退。
  可是车厢之内,他还能退到哪里去?
  霍玄钰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手绕到白辰的后腰上,轻轻一揽,将人按在自己的怀中。
  白辰刚想惊呼出声,外面秦宁又低声道:“是乔装打扮的贺家兄妹。”
  “稍等,我马上去。”
  怀中的小狐狸满面通红,愤愤举着拳头:“你要干什么?”
  腰部的力量更紧密了,两人贴在一起,互相分享着心跳与呼吸。
  “这是白辰大人表达歉意的新方式吗?”
  浓墨色的眼睛无比清澈,是喜悦,是柔情,满心满眼只此一人。
  “我接受了。”
  “你……唔……”
  很不妙啊,现在。
  攀升的温度,颤栗的身体。不再是蜻蜓点水,触之即消的浅淡地吻。
  呼吸被吞噬,破碎的气声令人头脑发昏麻木。
  攻略城池般激烈。
  压抑着欲望和贪念化为最真切火热的点触。
  缠绕,最后一同走向终点。
  小狐狸仰起头,顺从着,跟随他的意愿。
  “笨狐狸。”
  霍玄钰温柔地将白辰的发丝理好。
  “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嗯?”
  白辰眼神迷离,水光潋滟的唇默默宣示着刚才的激烈纠缠。
  看得霍玄钰一阵心软,临走前忍不住啄了一口。
  *
  不远处的十里亭,贺明川瞧着远远走来的霍玄钰,如释负重地呼了一口气。
  “小妹,你真的想好了吗?若是他不答应……”
  “哥哥不必担心,国公府永远是国公府,无论我最终走上哪条路,定会小心谨慎,为家族带来的只会是荣耀。”
  “我不是这个意思。”贺明川心疼地直摇头,“我从不想你背负起这些,太沉重,太危险……父母与我,只希望你平安一世,幸福安康。”
  “哥哥,难道我不是贺家的孩子吗?难道我身上流的不是贺家的血吗?”
  帷帽的白纱飘动,贺明月的话语铿锵有力。
  “我自小就知道,生在贺家,有些事儿注定是逃不掉的。哥哥不也一样吗?不然为何放弃了的史官一职,转而接下关乎皇宫大内安危的要职。”
  贺明川苦笑着:“我还以为我们两个之中,起码有一人可以不被局势裹挟,是我错了。”
  “往后的路都是我自己选的,月儿问心无愧,绝不后悔。”
  “贺姑娘如此风骨,倒让霍某刮目相看。”
  霍玄钰姗姗来迟,隔着帷帽上的垂纱,他看不清贺明月的表情。
  一旁的贺明川郑重地行礼:“霍兄见谅,我家小妹约见于你实属唐突,实在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哥哥,还是我同他说吧。”
  贺明川知晓自家小妹心意已决,他怕是不方便在这了,于是主动道:“此处景色宜人,我去那边吹吹风,看看景。”
  十里亭中只剩下霍玄钰和贺明月两人。
  “什么事连你的兄长都要回避。”
  帷帽被风吹起,白纱下贺明月温婉秀丽,她的眼神虽然坚定,可神情却有些为难,只见她咬唇道。
  “兄长回避是为了照顾我的颜面,因为他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违背女子之德,于礼不合。”
  霍玄钰挑眉,什么事能让一向重礼的贺明月如此难堪?
  贺明月抬头,眼中是不屈的矜傲,她一字一顿道:“我期望能与霍公子永结同心,死生不弃。”
  “贺姑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算上今日,你我一共才见了三次。如何到得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难怪她会说于礼不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子女的本应该听从父母的教诲,婚姻大事怎能由本人决断。看贺明月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她早就准备好了周全的说辞,就等他回京表明心迹。
  不,不对。
  她这个架势不像是在谈婚嫁之事,更像是在……寻求盟友。
  霍玄钰冷着脸,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像我们这样的高门,婚嫁之事本由不得自己,或为家族荣耀,或以权贵谋利。感情是最次要的,就算素不相识又如何?如今新帝登基,朝中局势未定,一朝天子一朝臣。若你我二人联手,夫妻一体,国公府自然愿意倾其所有让公子在朝中大放异彩,总必公子单枪匹马在西北拼尽一生,籍籍无名要好得多。”
  贺明月敢来这一趟,是因为她坚信没有人会拒绝送上门的权利与富贵。
  霍府战功赫赫,可惜子孙凋零,孤掌难鸣,难以在朝中立足。国公府门第尊贵,可惜空有富贵,实权太少,遇事无法自保。
  在她看来,霍玄钰是她最好的选择,反之亦然。贵族有自己的生存法则,违背逃离的不会有好下场。
  一番肺腑之言说罢,贺明月静候着回答,她有九成的把握,霍玄钰会答应这门亲事。
  片刻后,冰冷的声音响起。
  “贺姑娘请回吧,你我理念不合,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贺明月心里一沉:“霍公子不妨再考虑一下。”
  “不必考虑,霍某已有心爱之人,所以不会考虑与国公府的亲事。”
  “难不成霍公子还期望着取一位门不当户不对,对你的功业没有任何用处的女子吗?”
  贺明月上前一步,她想最后再争取一下。
  “选我,可抵过你半生的努力。”
  “贺姑娘,人各有志,你所能提供给我的,未必是我想要的。”
  贺明月聪慧无比,她的话说得很清楚。选了她,就是选了国公府,以及背后的文官势力。
  然则这些权利,功业,富贵……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心胸狭隘,心口只装得下一个笨拙天真的小狐狸。
  “我知晓了,是我自以为是了。方才说得那些,公子全忘了吧,今日就当从未见过。”
  贺明月放弃了,她发觉即使说了这么多,霍玄钰依然对她不冷不热,并未有过丝毫的动容。
  如何想办法说服,想办法利诱都是白费力气,因为她不在他的眼中。
  “公子的心爱之人,有机会的话,能让我见一见吗?”贺明月大方地微笑着,“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公子一口回绝我的绝妙提议。”
  “那要看他愿不愿意。”
  “我先谢过公子了。”
  贺明月接着拉下帷帽,细纱再次盖住了她的脸,她朝不远处的贺明川挥手,大喊道:“哥哥,我们回府吧。”
  少女拼尽全力,轻扬的语调 ,为什么听上去会如此悲伤呢?仿佛这是她最后片刻的放肆,从此以后的人生如同笼中鸟,不得自由,不得解脱。
  刚在十里亭送别两人,白辰忽然从后面冒出,拿小指勾着他的手。
  一言不发,蔫蔫地看着他。
  “偷听我们说话了是吗?”
  “嗯。”白辰点头,“因为我很害怕,她本就是你的良配,我怕她一来,你的身边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现在呢?放心了吗?”
  “你刚才说的心爱之人,是我吗?”
  “笨狐狸,这还要想吗?”
  说话间,又一个吻落了下来。
  霍玄钰揉着小狐狸的耳垂,含情脉脉道:“还是说我们的白辰大人不愿意接受我,想当个负心汉,装作不知道才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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