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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春(玄幻灵异)——叶扶疏

时间:2024-06-08 06:16:46  作者:叶扶疏
  直到两个月多后,也就是两天前,黑夜中的白银密林爆发出一阵强光,以虎啸龙吟之势冲破长空。远在龙岩镇都能清楚地看到,神龙留下的尾迹长久不散,宛如神迹。
  秦宁再次带人进林搜寻,循着光,在光束最后消失的地方,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他们。
  听完霍玄钰的解释,白辰依然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你相信他们说的吗?”
  “他们说得与我的记忆有很大出入,所以我只相信这里。”霍玄钰自然而然地握住小狐狸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所以,我在等你醒来。”
  浓墨色的眸子此刻饱含情意,目光滚烫。他特意放慢了语速,简单的一句话听上去缱倦缠绵。
  “我选择只相信你,白辰大人。”
  “救星大人,听说你们要走了,我来给你们送行!”
  “等等,别进去!”
  嘭,门被大力推开。
  秦宁在苗李李后面死命拽着他。
  在前面的苗李李的笑容凝固了,他识趣的关上了门。
  看到两人手拉着手,贴在一块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
  苗李李大喊道:“对不住,我什么都没看到。”
  “……”
  哈哈,很好,怎么不再大声一点让全镇的人都听到。
  “回来,别走,我有事问你!”
  白辰挣脱霍玄钰那炽热的眼神纠缠,灰头土脸地逃走了。
  *
  回程的路好走许多,车马摇晃,一行人不似来时那样匆匆。
  白辰骑着马,时不时回头看着一眼盛年,担忧之色毫不掩饰。吓得盛年脸色惨白,不敢与之对视。
  “注意看路。”霍玄钰不着痕迹地扶了他一把,“往前再走一百里,就是平延镇,可以好好休整一下。”
  小狐狸原本不会骑马,因要同他们一道赶路粗粗学了几天。遇到平坦的大路倒还好,一旦遇上崎岖的山路,就开始控制不住地摇晃,几次险些摔下来。
  西南地区多是深山老林,来的时候霍玄钰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了。
  没想到现在,白辰已经游刃有余地在山路上驾马了。
  “你说林陌的续命术还作数吗?”
  这是第二次,事实与他们的记忆不符。不过这也很好理解,随着银发少年的出现,以往没法解释的地方全都能解释得通了。
  衡安是初代的上冠战神,是比现任还要久远的存在。
  实力应当与九华齐平,拥有着创世之力,凭他的力量,对凡间加以干涉更改不是难事。
  白辰弄不明白的是,在既定的因果改变之后,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事实,还会遵循记忆中的走势发展吗?
  事后问苗李李,他居然不仅续命之术毫无印象,内心更是真正认为巫祝族的苦难是野兽之乱。
  什么禁地,什么神明,甚至他们手腕处特有的蛇形印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或许那根本不是蛇,而是承袭龙神衡安的龙型印记。
  那盛年呢?
  盛年的确死于狭间,树藤近乎摧毁了他的魂魄,差点让他魂飞魄散再无转世可能。
  是林陌用巫祝族特有的续命之法让他得以重返人间,如果推倒之前的一切, 盛年现在是生还是死?
  因为非常不确定,白辰一路上都在观察盛年的情况。
  他除了脸色白了些,并无异样。
  “唉……”霍玄钰突然叹了好大一口气。
  “怎么了。”
  “白辰大人怎么都不肯看我一眼,好伤心啊。”
  依然是汹涌着情愫的眼眸,白辰耳根一红,驾着马快速逃离。
  他指着前方故作镇定道:“哇,看到城门了。”
  大晋有三成国土在西南大山,平延可以说是南与北的分界线,以南尽是山岭延绵,村庄居多,城镇稀少。以北则是辽阔的平原,具是一派人烟繁华,欣欣向荣之景。
  十月中旬,平延的黄金之秋,才让白辰想起凡间有着四季的分界。
  “驾!驾!”
  刚进城没半刻,就见一人身背布袋,猛冲出城,俨然一副无视他人都姿态。
  除去白辰,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将军,那是驿使。”秦宁低声道,“看样子是加急件,莫不是朝中有什么变动?”
  “走,去驿站问问。”
  什么消息值得驿使拼命去西南深处传译,要知道,因为山岭颇多,出入和发展都受阻,朝廷一向对此地不大重视。
  不然也不会打发他过来平所谓的乱。
  “白大人不走吗?”盛年问。
  只见马背上空无一人,白辰不知何时站在了一群百姓后面,踮脚探头想往里看。
  然而当他真正看清告示上的字时,内心的恐惧与寒意让他浑身僵硬。
  “怎么了?”霍玄钰发觉白辰脸色不对。
  “不用去驿站了。”白辰缓了缓道,“新皇登基,正在布告天下。”
  太子凌云青,终于,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那个至尊之位。
  # 君心我心
 
 
第67章 秋风至
  邺城皇宫,扶明殿,深夜。
  “父皇,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肯把龙骨的秘密告知儿臣吗?”
  “逆……逆子!”老皇帝声音呕哑,如同一捆木柴,被人随意地搁在富丽的金色龙榻上。
  “来人,快来人,传诏……我要废了你这个逆子!”
  老皇帝目眦欲裂,布满血丝的眼珠突出,充满恨意与愤怒,眼神死死地剜着他昔年亲封的太子。
  被亲生父亲以这样看死敌的眼神注视着,凌云青反而有恃无恐地笑出了声。
  “为君者当杀伐果断,不可顾私情而失大统。当权衡谋策,不可得当下而失远见。
  父皇的教导儿臣始终铭记于心。儿臣知行合一,自认为做的很好,如今朝野上下没有半分反对的声音。可是父皇,你好像有些不甘心啊。”
  “逆子,我教你那些,不是让你来违抗我!”
  “违抗了又如何?”
  凌云青翘着二郎腿,平静地面对老皇帝油尽灯枯的嘶喊。
  “父皇,承认吧,在所有的皇子中,只有我与你最像,他们没有的野心和手段我都有。正因如此,你才会选中我不是吗?若是你我换位而思,你敢说你不会做出比我更无情下作的事?”
  老皇帝嘴里依然喃喃重复着“逆子”二字,眼中的光却暗淡了。
  他知道,太子口中说的句句属实,根本无从辩驳。
  人会被权利吞噬,变为丑陋凶残的怪物。它们无情冷血,心狠手辣,臣民之骨是铸成王座的基石,至亲之血是通往王座的红毯。
  老皇帝在这至尊之位上坐了半生,仅有的几个皇子死的死,伤的伤,如此巧合,他难道真的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不过是放纵着,以为是小打小闹,皇家的孩子原本就鲜少存活,不是先天体弱,就是飞来横祸。
  起码当时自己正直壮年,所有的事都还在掌控中。他甚至还有些欣喜若狂,为能有一个和自己相像的继承人而感到欣慰。
  老皇帝没想到,人会老得如此之快,会病得如此迅猛。
  仅仅是一场风寒,就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御医换了一波又一波,病情始终不见好转。
  “父皇老了,不如让位于儿臣,让儿臣为您排忧解难。”
  卧床第二十七日,张狂的小崽子终于露出了他的犬牙。
  老皇帝短暂地恐惧了一瞬,而后依然摆出天子的威仪,对他大声呵斥,直骂忤逆不孝。
  他不是无法接受太子继任他的位置,只不过……像这样违背他的意愿,自己抢夺,蚕食,妄图挑战他的权威。
  这算什么?逼宫吗?
  还好他手里还有最后一张底牌——皇宫秘宝。
  传闻中救国救民的仙家宝物,唯有每一任的皇帝知晓它的所在。
  太子怕是早就知晓有此物,不然不会一次次留着他苟延残喘,好声相劝。
  只要他死咬着不松口,太子就不会轻易对他动手。
  万一,万一机缘所至,他有病愈的一天,定要将那小崽子给……
  “父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可惜,他算错了凌云青的狠辣,缠绵病榻的第四十日。
  子月十五,月圆之夜,老皇帝没能把握住最后的生机。
  “比起活着让孤背负骂名,不如死了重来干净。”
  凌云青移开按紧被褥的双手,窒息而死的老皇帝露出半张脸,死不瞑目。
  他重新将挣扎过的床铺整理规整,轻飘飘地招手道:“动手吧。”
  手腕有蛇形印记的太医上前道:“请殿下暂避一二,好让微臣施展续命之术。”
  凌云青走了两步又回来:“你最好真的能做到,要是老东西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废了孤,你知道后果的吧?”
  “殿下在随园地底不是见过许多次了吗?用续命术唤醒的死人,除了记忆减退之外,与其生前并无差别,只不过殿下若要问话,只能等他主动提起,强行逼迫他回忆会导致此人想起自己的死亡,续命术会立刻失效。”
  “知道,还有呢?”
  “往后需要殿下替我寻些刚死不久还热乎的尸体。”
  “那还不简单,孤随便就能……”
  “殿下,尸体不可有外伤,并且死前不能有任何仇怨的情绪。”
  “知道了,真麻烦,找正常死亡的普通百姓就行了吧?”
  “是。”
  “苗太医,希望你对得起孤对你的信任。”
  *
  先帝灵柩昨日已送入陵寝,为表孝心,凌云青还假模假样地去皇陵转了一圈。
  宫内的白幡还未撤下,四下一片凄然。
  凌云青站在空荡的灵堂前,心中舒坦了不少。
  看吧,父皇,即使不用龙骨,我也有办法掌控大晋的命脉。
  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无论我表现的多善意,你仍然不肯透露分毫。
  甚至频频对三弟施恩有加……真是可笑,那个蠢货有什么值得你注意的地方?
  更何况你早已死去,续命之术可以让人的魂魄在阳间停留,却不能保持尸身不腐。
  想必这一年里,日日面对消失又重现的尸斑,逐渐松软不受控制的身体。
  “父皇,你还妄想能改变什么呢?你早就死了!”
  『白银密林显现神龙之姿。』
  手上的秘报描述地十分详尽,以至平荡巫祝之乱这等功绩都显得微不足道。
  于是那天夜里,他狂笑着,痛痛快快地朝着身体腐烂只有眼珠能转动的皇帝叫嚣着。
  “我,不需要你了。”
  像是下达最后的判决,老皇帝“啊啊”地叫着,最终还是沉寂了,变成破布一样腐朽的人形。
  现在想想仍然让人心情愉悦。
  让霍玄钰去西南真是个明智的决定,他早就开始怀疑了。
  宫宴前夕莫名出现的小兽,偷盗宝物的狸猫,鹿鸣观落尽繁花的梨树。
  这些怪力乱神之事,每一件都和霍玄钰脱不了干系,然而此人身世明朗,若要说疑点,便只有入京后常伴他左右的一位布衣。
  白辰,他是叫白辰吗?
  凌云青细细回忆着那次见面,从随园押送他们回来时,就瞧见白辰似乎对霍家的那个颇为依恋。
  大殿上一见,果然如此,尽管低着头不言语,身子却一直微微侧向霍玄钰的那一边。
  “霍玄钰,白辰。”凌云青嘴上念念有词,
  来历不明又如何?管他是仙是妖,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位能人划为自己的势力。
  绝一真人至今不肯露面不肯归服,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先帝在最后的时光里何其痛苦,此人都不露面,可见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何其多,他会差这一人的助力吗?
  当然不会。
  在这世上他无法得到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臣弟不知陛下在此,望陛下恕罪。”
  回过身,一向没个正型的瑞王正规矩地跪在他脚下,向他俯首称臣。
  君臣之别,兄弟阋墙。
  栗色的卷发华丽地散开,左侧的蝴蝶流苏掩鬓挽着一部分发丝,金色的链条隐入又探出,别有一番风情在。
  “方才去看过母妃,玩闹时忘记取下了。”
  新帝锥子般的目光让人避之不及,凌云简讪讪地解释。
  “最近宫中风言风语颇多,瑞王还是少来走动,以免污了耳。”
  “臣弟谨遵陛下教诲。”
  凌云简不敢抬头,心里早慌成一团乱麻。
  什么情况?
  难道说之前他去过扶明殿的事被发现了?
  这……他也是觉得蹊跷,加上父皇已经半年没露面了。心中实在是不安才去殿门口看了看。
  他能有什么心思?
  况且,那时候的扶明殿如同密不透风的铁桶,当时可以出入的只有三人。除了太子,太医,便只有贺宫正偶尔过来请示一二。
  他不过在殿外站了一会就打道回府了。
  心中想了许多,迟迟等不到眼前人批示。
  凌云简懊恼着,脑海里过来许多种被新帝处死的场景。
  匕首,白绫,毒酒,如果非要他选他宁可选拔剑自刎,这样比较有气势。
  要不怎么说伴君如伴虎,这才几天,他就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起来吧。”凌云青见地上的人沮丧地抬不起头,对此很是满意。
  他的三弟,听话乖顺,愚钝且好掌控。将他放在身边,仿佛自己就不是冷血狠辣的皇子,就能掩盖住骨子里的残忍和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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