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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公务员值班日常(玄幻灵异)——来福xx

时间:2024-06-08 06:14:05  作者:来福xx
  关于鬼族最早的起源,三清天和地府一致认为是在古大荒平原一带。
  阴间城池稀少,大城高墙之外皆是无尽绵延的贫瘠土地、崎岖群山,以及令人闻风丧胆的地狱。
  阴间的东土之上,五座山脉如星般汇聚,向外发散。人死后,魂魄在鬼差的指引下登上冥河船,过了冥河就至桃止山下、鬼门关前,那是东方鬼帝所辖之境。
  过了鬼门关,沿着黄泉路一路向北便至北方鬼帝所辖罗酆山下,酆都、地府、轮回皆在此处。
  另有西方嶓冢山、南方罗浮山、中央抱犊山三山之地。
  五条山脉亘古万年,伫立于无数地脉相连接汇聚之处,那里是阴间的中心,由五山环抱,鹤飞不得过、猿猱不得攀,八方无路,唯连通罗酆山上有一处凹陷,直通轮回。
  深谷之上,山岩中延伸出一条狭窄的小路,尽头唯有只够一人站立的平台,即为轮回台。
  此刻,轮回台上安静极了,唯能听见五方群山上的飞流鹤鸣,时谨礼仰面朝上,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相似,延伸而出的轮回台如鸟喙,细长无比,悬在轮回上方。
  他急促地呼吸着,听见跟来的鬼差朗声道:“吉时已至——”
  一道落雷毫无预兆地劈在轮回台上,被牵引而来的鬼魂吓得尖叫,时谨礼望去,见轮回台正对着的南山被电光照亮,山腰广阔的平台上,有着一座破败的茅草屋。
  站在轮回台四周的皆是阎君亲兵,她凌空一挥手,又一道雷落,伴随着阎君高厉的疾音一同响起:“十殿转轮王薛礼何在?”
  电光闪起又落下,深不见底的轮回上飘起细雨,雨丝落入深渊,仿佛被巨兽吞噬。黑暗之中,茅草屋的缝隙里亮起一道昏暗的烛光,转轮王薛礼手持弱灯而出,朝阎君一礼。
  鬼差见他出来,当即隔着轮回唱道:“生死相续,不求解脱。万物轮转,不复前事——”
  五山之间的轮回深渊下光芒闪动,红甲阴兵解开第一只魂魄手上的枷锁,将它推至无法转身的轮回台上。那鬼浑身颤抖,惊恐地想要回头,却在一股力量的推动下缓缓向前。
  “猪羊犬马,偿万方罪!” 鬼差翻开第一页名册,目光凛然,它望向轮回台那一侧的转轮王,厉声高喝,“畜生道开——”
  悬崖下深渊中的团雾迅速膨胀翻涌,转轮王手中的一点油灯亮起暗蓝色的火光,一滴灯油自盏中滑落,坠入深渊之底,轮回中猝然亮起蓝色电光,大风乍然而起,竟直接将台上那鬼吹落而去。
  那鬼的身体在坠落轮回台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它的双耳猝然变大,挂于头部两侧;五指渐渐闭合,化为两体,它的口中发出哼哼两声怪叫,迅速被诡异的暗蓝色团雾吞噬。
  第一只鬼如枯叶零落,无法抗拒地掉下了轮回台,这些鬼魂的力量是那样的渺小,渺小到面临此等力量时甚至无法做出任何挣扎。
  余下的鬼魂都害怕极了,它们抱在一起,呜呜地哭了起来,鬼差却不为所动,它如一架毫无感情地机器一般翻开名册第二页,高声唱道:“生老病死,红尘来去。孟婆汤饮,三世缘尽——”
  转轮王手中油灯的火焰又变回了正常的橙黄色,一点灯油滴落,刚才和阎君搭话的女孩两步走上轮回台,朝着剩下的几个鬼一笑:“走啦!”
  “凡人道开——”
  女孩面朝黑空,大张双臂,她后仰下落,大声喊道:“祝我这一次旅途愉快!”
  她的话音还未落,轮回中的黄色团雾就淹没了她的身体,后头的鬼见她如此乐观,也定了定精神,低声说:“不就是阿修罗道吗,总,总比畜,畜生好吧……”
  红甲鬼差冷笑一声,解了锁链,把那还在自我安慰的鬼拎上前,直接单手扔上了轮回台。
  山间的风忽疾忽徐,将时谨礼的长发吹乱,他静静地看着高声唱诵的鬼差、一个一个掉下轮回的身影,过了很久很久,才粗喘着、慢吞吞地问阎君:“当年悯华跳下去的时候,轮回谷里……是什么颜色?”
  阎君看向他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意外,她伸手抚了抚自己随风而飞的碎发,轻声说:“红色。”
  六道之中,红色最为血腥,象征着与天相抗衡的恶鬼,时谨礼眨了眨眼睛,他感到疑惑、感到不安,却又意外地松了口气。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悯华入饿鬼道,祂是祂,我是我。
  但这个小小的希冀很快就被打破了,阎君垂眼向下看,纤长的睫羽在她的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她已经活了千百年了,见惯了这世间的生老病死,生命是那样脆弱,她早已麻木不仁,却又在此刻觉得自己无比残忍。
  她深吸一口气,望着轮回下的红雾,轻声说:“但有一只鬼,舍命送祂入了凡人轮回。”
  时谨礼的心脏猛地抽痛起来,眉心的那一点印记光芒闪烁,他的头又开始疼了,他躬下身,咬紧了后槽牙,用手捂住胀痛的眉心,竭尽全力,想要把那本不属于他的眉心金光遮住。
  金光闪耀,从他的指缝间射出,照亮了轮回周围黯淡的群山,时谨礼的脑海中又闪现出许多画面,他痛苦地紧闭着眼睛,那些熟悉的、陌生的场景却无论如何挥之不去。
  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一世又一世的折磨,魂魄不全的悯华变成人后是那样的痴傻,他短命早夭,一次次亡故,受尽人间生老病死。
  这是诅咒,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吾儿,这是天道对你的诅咒。
  惩罚你同情恶鬼,悖逆天道。
  离开阴间的阎君去往南方,在飘渺的南海上找到那座孤山,面容姣好的鬼母与她并肩而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分明就是他的母亲。
  深夜的医院中,阴风骤起,他的父亲不顾一切冲进产房,唯见已经没了气息的母亲。
  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道阴魂脱离了那句已经断气的身体,身穿黑裙的魂魄飞向窗外,与那六十位汇集云端的天神、无数阴风中窥伺的群鬼共同注视着那个被抱起的婴儿。
  他猜到了,本该如此,合该如此。
  他出生时为什么万鬼来朝、六十岁星为什么从小护佑他、张席玉为什么贸然找到他家,还有任他驱策的枯荣鼓、阴阳剑,以及从小到大供在家里,却从来没有庇护过他的神仙。
  悯华啊悯华,时谨礼双目含泪,不知道那到底是疼的,还是恨的。
  他抹掉泪水,咬牙切齿,心想那我算什么呢?
  一个该入恶鬼道的罪人?一个天道惩处下的幸存儿?还是一个潜藏于世的犯罪者、一个被寄予重任的替代品?
  我不被认可的努力、我所得到的一切、我所痛恨的那些,难道,都只因为我是悯华吗?
  他仰面望着漆黑孤寂的天空,长长地发出一声叹息:“难道我的母亲,也不是人吗?”
  阎君沉默良久才轻声说:“你于鬼母有恩。”
  “我于她有恩,还是与她有怨?”时谨礼轻声问道,“我是不是还得对她感恩戴德,感谢她在生下我之后,没有将我吞入腹中?”
  “悯华——”
  “别再叫我悯华!”时谨礼打开阎君伸来想要安抚他的手,他长发散乱,垂于胸前,遮住了大半张脸,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急促地喘息着,“我不是悯华,悯华早就死了,死了!”
  他眉心的那一点神印猝然爆发出金光,时谨礼痛苦地跪倒在地,身后浮现出一个无比清晰的、慈悲而又庄严的六臂法相。
  轮回台周围的群鬼看见那六臂法相,不住后退,却见那金光法相猝然一闪,竟随风散去。
  时谨礼近乎崩溃,轮回台在他的影响下疯狂颤动起来。一道道天雷劈下,伴随着悯华法相的消失,时谨礼的魂魄剧烈颤动,身体逐渐透明,竟有消失之势!
  阎君的瞳孔骤然一缩,她一手拽住摇摇欲坠的时谨礼,冲着轮回两边的阴兵厉声大喝:“去找黑白无常,不,去找鬼王,去找他来!愣着干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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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阴阳游(十三)
  “真君,你见过东岳女帝吗?”
  滚出去,从我的脑袋里滚出去!
  “悯华,此子绝非善类,汝当慎待之。”
  “好个悯华,来此处找我麻烦吗?!”
  什么悯华,我不是,不是,滚,都滚!
  “罪神悯华,汝可知罪?”
  “放肆,你要违逆天道吗!”
  “儿啊,回头吧!”
  我不是悯华,我是时谨礼,我是人,我只是个凡人——
  “我不是!”
  时谨礼猛地睁开眼睛,正在边上换水的护士被他一嗓子吓了一大跳,哐当一声打翻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托盘。
  “哎哟……”护士好一阵才缓过神来,她心有余悸地看了时谨礼一眼,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托盘和药品,“醒啦?”
  时谨礼坐在病床上剧烈地喘息着,他胸膛起伏,眼前阵阵发黑,额上的青筋还没下去,突突直跳。
  护士收好撒了一地的棉签,心疼地嘶了一声,转身要拿出去丢掉,时谨礼一把拉住她,喘息着问:“这是哪儿?”
  “医院。”护士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到挂在病床边的药瓶上,示意他看。
  时谨礼仰头看了一眼正慢慢往下流的点滴,不确定地问她:“阳间?”
  护士看向他的眼神起了些变化,似乎在判断这人是不是低血糖太严重把脑子给弄坏了。
  几秒钟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端正了自己的专业素养,微笑着说:“是,您的家人送您过来的,您只是有些低血糖,不严重。”言外之意就是没到要死的程度。
  地府一游恍若南柯一梦,最后是怎么回来的时谨礼已经记不清了,他垂下头,目光迷茫,护士见他那样没敢走,站在病床边上守着他。
  我都干什么了?时谨礼茫然地想,他们好像说我是悯华……
  我是悯华?那我自己供了自己二十年?
  他猛地一甩脑袋,护士忙伸手,时谨礼如遭电击般猛地抬头瞪着她,护士被他吓了一大跳,手悬在半空没动,僵硬地停在他面前。
  “谁送我来的?”他问。
  护士努力平稳情绪,说:“他自称是您的侄子。”
  杨智啊,时谨礼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摆手请护士出去。
  “对了,”护士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回头,说,“刚才董事长夫人打电话来,说您的姑姑要来看您,应该快到了。”
  “知道了。”时谨礼说。
  等护士关上门出去,他立马张开双臂倒进病床里,吊针管子被他扯得来回晃,带着针头扎得他嗷嗷疼。时谨礼嘶了一声,又动作轻微地爬起来,伸手去按铃。
  没过两秒,刚出去的护士又推门进来,假笑问您怎么了?
  时谨礼一抬手:“麻烦你把针拔了。”
  “您这瓶葡萄糖还没打完呢。”护士笑着说。
  时谨礼稍稍提高了音量:“拔了。”
  “拔什么拔!”李太太的声音突然在走廊里响起来,时谨礼啧了一声,见他姑挎了个喜马拉雅进来,身后还跟着面色红润的周太太,“你给我好好打完了!”
  她身后的周太太低声交代了几句,护士点点头,带上门出去了,留下时谨礼和他姑及他姑闺蜜三个人张飞穿针。
  “时谨礼,急死我你就好了是吧?”
  地府里还有事情,游执指挥杨智把时谨礼送到了周太太家的医院,然后预判了时谨礼的预判,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姑,成功把准备跑的时谨礼强留在了医院。
  “要不是人小游打电话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大侄子已经被送医院了!你要干什么呀?造反是吧?想气死我是吧?”
  时谨礼坐在病床上沉默地看着他姑,眼神复杂,李太太一着急就控制不住,叭叭一通骂,周太太风雨不动安如山地站在旁边,不时附和两句,表情都没变一下。
  骂完了,他姑一拉软椅坐到病床边上,周太太很有眼色地笑道:“我出去看看。”说完,她也出去了。
  “你说话啊!”李太太看见时谨礼那两巴掌打不出一个屁的样子就上火,又不敢真的扇他,愤怒地伸手在床头柜上猛敲,“说话呀!”
  时谨礼直勾勾地盯着他姑看,他姑起初还气势汹汹,被看久了之后浑身发毛,后颈子都凉透了。她略带恐惧地咽了一口口水,心说脑子不会真坏了吧?
  过了老半天,时谨礼才轻声说:“你……是我姑姑吧?”
  “狗东西!”李太太一听就怒了,“老娘不是你姑姑是什么?仇人啊?真是上辈子欠你们兄弟俩的,气死我你们就高兴了!”
  是我姑姑,时谨礼想,他攥紧了盖在腿上的羽绒被,反复地在心里说,是我姑姑,我是时谨礼,她是我姑姑。
  李太太看他表情不对,神色又凝重起来,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担忧地说:“阿礼,你是不是……”
  “不是,”时谨礼立马回过神来,猛一摆手,“我是时谨礼,对吧?是时谨礼,没错。”
  完了,李太太想,真傻了。
  我大侄子都傻了我怎么还能跟他发脾气呢?李太太顿时懊恼起来,伸手摸摸时谨礼的脑袋,温柔地说:“是是是,是时谨礼,姑姑的宝贝侄子。”
  时谨礼紧绷的神经在他姑如摇篮曲般轻柔的声音里放松下来,他一把握住他姑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我叫时谨礼,我爸叫时谦,姑姑叫时语,表弟叫李檀,从小我妈就死了,对吧?我就是时谨礼。”
  “是呀,”他姑抽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今天是怎么了?”
  时谨礼一把抱住他姑,双臂勒得死紧,他姑哎呦一声,怒道:“兔崽子,你要勒死我啊?!”
  她骂了两句,怒声戛然而止,李太太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她感到颈侧湿润,有液体蹭过,时谨礼的肩膀正在细微地抽动——她的大侄子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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