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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公务员值班日常(玄幻灵异)——来福xx

时间:2024-06-08 06:14:05  作者:来福xx
  主神的声音渐渐变小,脸上露出失落、无奈、愧疚的神色:“悯华,我不是你爹,却仍叫你一声儿。儿啊,回头罢。”
  悯华看着祂,祂们既是主从,也是父子,主神垂首俯视着地上这个如乞丐般破落的神,在逐渐轰隆而起的雷声中说:“你渡人渡世也渡鬼,如今,渡自己罢。”
  厚重的云层没有主神的耐心,黑暗中暴起一道刺眼的光,第一道轰然而起的天雷劈在诸神身后的群山上,山石崩塌、天地震动,悬崖边的尸体摇摇欲坠,而紫青色的电光照亮了悯华憔悴、苍白的脸。
  祂静静地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上方抬手为自己挡去第二道天雷的主神,轻声说:“父,谁也渡不了我。我诞生于世,便有此诅咒了。”
  祂用六臂撑身而起,摇晃着站起来,重瞳中再无光彩,祂只是平静地、漠然地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
  “我,悯华,”祂毫无感情、冰冷地说,“以此身生于世,便是错——”
  就在悯华说出“我”这个字的时候,时谨礼敏锐地捕捉到身后传来匆忙慌乱的脚步声,没等他回头去看,一个穿着黑袍的少年就从他身边疾奔而过,努力地伸着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而此刻,悬崖边的悯华望着深渊淡然一笑,不顾主神的劝诫与呼唤,纵身一跃,如一道在空中融化了一半的白雪,跳进了面前的深不见底的黑洞!
  “不——”
  少年的大喊响彻云霄,他奋力扑上前去,最终却只抓住了悯华沾着血的、残破的衣角。
  第四道天雷劈落,却又在悯华跳下悬崖的瞬间偃旗息鼓,时谨礼身上的禁制解除,他冲上前,难以置信地去看那恐怖的深渊。
  诸天仙神眨眼之间消失殆尽,时谨礼凝视着那因悯华的跳入而骤然沸腾起来的深渊,想要去看身侧的少年。
  那个背影,好眼熟……
  他蹲下身,想要去看少年的脸,周围却又在此刻归于黑暗,不多时,身边中再次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那道声音难以置信道:“你竟然能看见——”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黑暗中倏地闪起一道玄青寒光,下一秒,时谨礼听见杨智的喊声,四周猛然亮起白光。
  他在刺眼的光中眯眼,只见游执持一柄玄青色的长剑,一手抱住自己,一手直朝那鬼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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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红白喜(八)
  游执的动作快极了,在时谨礼都没有看清时,他已经挥剑劈下,那喜气鬼甚至没来得及像其他鬼一样发出一声惨叫,就已然被剑劈成了两半。
  空中的铜铃嗡嗡作响,白无常双手结印,与黑无常一起再次高喝:“魂兮归来!”
  被砍成两半的喜气鬼奄奄一息地飞向站在门前的黑白无常,白无常满头冷汗,收了铃铛匆匆跑去:“大人!大人!您没事吧?”
  他先是看看面带怒容的游执,然后一把把他臂弯里的时谨礼抽出来,三百六十度转圈查看他有没有受伤,转得时谨礼晕头转向。
  “没事,没事……你他妈——”时谨礼都要吐了,伸手一把薅住白无常一尘不染的衣领,把他拖到面前,恶狠狠道,“有完没完?!”
  白无常哎哟一声,声泪俱下:“您要是出事我们家——”旁边的游执看他一眼,他立马改口,“我们怎么活啊!”
  游执沉着脸站在时谨礼身后,过了几分钟,白无常终于注意到了他充那满威胁、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口大喝给老子滚的眼神,立马双手抱拳伸到头顶拜了两下,抓着黑无常一溜烟跑了。
  宴会厅内的主人宾客都晕倒在餐桌上,等到他们醒来时,就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包括有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们的生活照样精彩,鬼也依旧只是神话传说故事中才会存在的生物。
  时谨礼尚未从刚才的幻境中回过神来,他难以置信自己竟然看见了所谓神的影像,紧接着,更为困惑的问题涌上了他的心头——这个神都死了,为什么我现在还要供奉祂?
  大荒作乱是在抟土造人后、女娲补天前,在历史上算是上古时期,距今大概有六千多年。
  一个神,死了六千多年还被人间供奉,为什么?
  还是说祂压根就没死?可祂没死又去了哪儿呢?
  时谨礼如今有满腔疑问却问不出口,顿时烦躁不安起来,脑袋里一团乱,恍惚间听见游执不停地在叫他。
  “阿礼?阿礼?”
  那一声声的呼唤大有起床闹铃“你不理我我就不停”的架势,时谨礼回过神,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剑上。
  只那一眼,时谨礼的眉头就深深地皱了起来,他盯着那把剑,觉得颇为似曾相识。
  游执手中剑剑身玄青,单看上去就有一阵冷冽之感,靠得近了还能感受到剑中传来的寒意。连接剑柄与剑身的护手处刻着镂空的水纹,剑身和剑刃上隐约有碧蓝色光芒闪过,像是藏在剑中的、流动的潮水。
  这柄剑,时谨礼眨了眨眼睛,默默想,和我的剑好像……
  “没事吧?”游执见他愣神,有些着急,“去医院看看?”
  他急得口不择言,一旁的杨智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说:“给鬼魇着又不是生病,去医院有什么用?”
  剑随着游执急切的动作在时谨礼面前晃了一下,他唔一声,说:“没事,想起些事情。”
  这时,宴会厅里的人们悠悠转醒,曲冲脑袋剧痛,捂着太阳穴爬起来,嘶了一声:“我好像梦见我爷爷了,咦?我为什么要说梦?”
  桌边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一阵头昏脑胀后继续吃菜,谁也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三人从后门离开,打车去曲冲奶奶家,路上时谨礼敷衍了几句,打哈哈糊弄了游执和杨智,没说自己看见了什么。
  到了曲冲奶奶家,时谨礼付了钱,又带着俩员工绕进歪七扭八的城中村,花了好大功夫才找着自己的车,开回事务所。
  杨智傻乎乎的,没看出时谨礼哪儿不对,只坐在后座玩手机,不时抬头看看窗外有没有红绿灯、摄像头,防止时谨礼再次违章。
  时谨礼被他那动不动抬眼的动作弄得火大,不耐道:“看他妈什么看。”
  猝不及防挨了声骂的杨智小朋友一缩脖子,把脑袋埋到后视镜看不见的地方,不再说话了。
  倒是游执一路上没吭一声,只沉默地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偷看时谨礼一眼,没被发现过。
  原来刚才时谨礼虽然被那只喜气鬼拉进幻境、旁观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故事,但对于游执杨智等人来说,他只不过被那鬼的阴气笼罩了短短几秒而已。
  是故只要他不说,游执就不会知道他看见过这些情景,游执见他心不在焉、神色怏怏,只会以为他中了那鬼的法术。
  事务所,程漱正坐在门口柜台后整理那本回阴册,他手中的毛笔快速地在纸面上移动,听见院外传来动静,他猛抬起头,旋即迅速放下笔,把摊在回阴册面上的纸收起来,起身出门查看。
  猫灵躺在窗沿下的阴影里打哈欠,黑色的长尾巴一晃一晃,窗沿已经变成了它的专属小窝,角落里堆着一座冒阴气的小鱼干山,是时谨礼昨天临走前给它留的。
  等程漱出来,猫灵喵呜叫了一声,两下从窗缝内挤进去,跑回房间里,似乎有些害怕程漱,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程漱回头看了那小猫一眼,随意笑了两声,没过多久,院外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游执和杨智进了院门。
  “阿礼呢?”程漱笑着问杨智。
  “师叔说他有事,要去师祖那儿一趟。”
  话音才落,院外的轰鸣声渐行渐远,时谨礼独自开车走了。
  杨智走到门口,侧身从程漱身边进屋喝水,留下两个大男人站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游执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程漱,说:“二师兄,怎么站在这儿?”
  程漱看着他的眼睛,脸上挂着很职业的笑容:“我以为阿礼回来了。”
  游执耸耸肩,摊开手示意时谨礼不在:“可惜。”
  程漱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笑了一声:“不可惜。”
  与此同时,时谨礼已经开上了老城区旁的主干道,手机导航播报着实时路况,为他指明前往玄清山最快的路。
  时谨礼拐弯上了高速,明天就是国庆,一路上堵得要命,放眼望去全都是车。市内的、市外的,本省的、外省的,不远万里来的车前后挤在高速上,堵得时谨礼烦躁地骂脏话。
  其他路不是已经堵死了就是出了事故被封住,唯有这条路还能慢吞吞地挪,时谨礼单手搭着方向盘,百无聊赖地跟着前面一辆奥迪开,刚滑出二十米,奥迪的尾灯就亮了。
  他一脚踩下刹车,大越野比普通轿车高出不少,视线跟小公交车上的司机似的。时谨礼一眼望过去,红的绿的蓝的黄的黑的白的,首尾相衔的车流汇聚成一条钢铁长龙,但这龙有点儿瘸,半天走不动道。
  玄清山上下有不少民宿,离玄清观最近的一家只需要过一条枝叶繁茂的羊肠小道就能到,大多数前往玄清山的游客都会选择住在山上。
  时谨礼被慢吞吞挪动的车流憋出一肚子火,想起待会儿上山还得跟下饺子似的挤来挤去就烦得要命,他停在奥迪后面,降下车窗点了根烟,心烦意乱地吐出一口飘渺的烟气。
  玄清观里放了不少古籍,还有很多各地出土的文物拓本,时谨礼觉得那个幻境一定有蹊跷,想回去翻翻看能否找到有关悯华的蛛丝马迹。
  关于悯华的两种可能实际上都是悖论,如果祂死了,那么六千年过去不应该还会有这个神的存在;如果祂没死,那么时谨礼供奉了祂将近二十年,祂不可能完全不显灵。
  没有永远不死的人,也没有亘古不变的神,神和人一样,也会死,在犯了某一种罪后,也会像人一样被囚禁起来。如此,有关这个神的传说、神庙、神像,甚至有关祂的记忆,都会在一夜之间消失。
  但悯华的神像仍被供奉在事务所和玄清观的偏殿里,祂不可能死在六千年前。
  可如果悯华没死,那又怎么解释祂从来不对时谨礼显灵呢?
  先前说过,地府在人间不同地区都派有守护者,这些守护者都有自己所代表、供奉的神。对于神来说,这些人就相当于祂们在阳间的使者,如果使者有难,必然得出手相救。
  可时谨礼活了这二十来年,救他的只有岁星,从来没有悯华。
  难道师父弄错了?时谨礼想到,难不成岁星才是我的老大?
  一路上堵了四十来分钟,时谨礼才终于把车开到玄清山下,夕阳悬在主峰的最高处,映射出一片火红的晚霞。
  景区已然爆满,收费停车场也停满了私家车,时谨礼好说歹说老半天才要到玄清观的专用停车位,和观里平常下山买菜用的面包车挤在一起。
  他又买了缆车票上山,接近饭点,这时候上山的人反倒少了,他自个儿一人占了趟缆车,慢悠悠上山去。
  下了缆车后,平台上的人又是爆满,不同地方来的人们挤在民宿门口,排队等待入住。时谨礼在一阵混杂着前台高喊、游客抱怨、幼儿啼哭的嘈杂声中,费了老大劲挤出人群,沿着小路上到玄清观。
  观里明天要升国旗、看阅兵,还要举办祈福法会,门口小院里摆满了明天要用的道具,几个小道童抱着东西忙前忙后,看见他来,立马回头朝着殿里说:“张道长的三徒弟来了!”
  旋即大殿里又响起小道童“张道长的三徒弟来了”的声音,一声连着一声,传遍了山顶宫观,张席玉拿着个白浮尘出来,嘿一声:“谁让你们这么大声的!”
  之后他又转头去看站在院子里的时谨礼,把这小徒弟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说:“你来干嘛呀?”
  “看书。”时谨礼说。
  于是张席玉就带着他去放书的偏殿,那偏殿依山而建,屋顶上有块凸出的山岩,正好把底下的建筑遮住,任风霜雨雪都伤不到其分毫。
  待到把时谨礼送到偏殿,张席玉又转身离去忙活明天过节的事儿了,时谨礼独自进殿,手里举着个烛台状的便携小灯,拖着红木做的移动梯满殿找书。
  殿中的神龛内放着一尊文昌帝君像,时谨礼路过时拜了拜,又继续往前走。
  然而他绕了好几圈也没找着一本要用的书,啧了一声坐在移动梯上。
  他歇了会儿正要起身,然而殿内昏暗,他一脚踩在梯子上,一脚踩在地面上,两脚同时一滑,他我操一声,贴着移动梯往后栽。
  移动梯受力往后滑去,一人一梯滑了好远一段路才停下,时谨礼心有余悸地直起身,用脚尖在地上连点好几下才站起来,正好看见本书的书脊上写着:大荒鬼族实录。
  时谨礼抽出那本书,嘴角抽搐,心想这什么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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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描红妆(一)
  “昔年共工引龙怒触不周山,致使天柱折,地维绝,西北天倾,江河东引。女娲炼五彩石以补天,斩鳖四足以为四柱……”
  业已入夜,殿内一角闪着手提灯的光,将周围的书架照得雾蒙蒙。时谨礼靠在移动梯边上,举着个小灯翻书,眉头随着翻书页的动作越来越紧。
  玄清观古籍上写的全是大篆、鸟虫篆之类的先秦文字,一个个弯弯曲曲的蚯蚓字聚在一起,看得他眼睛疼。这本《大荒鬼族实录》更是直接使用了某种甲骨文,再配以由古时流行的某种绘画风格绘出来的图画,看得眼睛又痛又累。
  时谨礼用力猛眨了两下眼睛,翻过几页用简略线条勾勒出来的抽象画,继续往下看。
  “妖君九爻,性邪戾,自负甚矣,于乱中惑鬼界万众妖灵杀洪荒大神,欲代之……”殿内念书的声音愈小,时谨礼啧了一声,有点儿郁闷,“妖怪?妖怪不归我们管啊?”
  好好的一本《大荒鬼族实录》,写一妖怪算怎么回事儿啊?
  他接着往下念:“凤凰战九爻于南溟,神身为媒,封九爻,再无踪迹……没,没了?”
  再往后翻一页,已然是许多年后另外的一个故事,时谨礼皱着眉头又翻回去,借着昏暗的光,终于看清两张书页之间的缝隙里,有着一条由不规则的纸张边缘汇聚成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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