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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公务员值班日常(玄幻灵异)——来福xx

时间:2024-06-08 06:14:05  作者:来福xx
  小鬼终究是小鬼,精力旺盛但体力不行,跑着跑着没力气了,想升天往上跑,结果升了半天升不上去,直愣愣地就往下掉,间或还发出小孩的尖叫声。
  时谨礼简直要给那小鬼逗笑,他站在房顶上瞅着那团黑烟往街上砸,也不去接一下,眼睁睁看着那小鬼砰一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鬼嚎,没动静了。
  他在房顶上歇了会儿才循着路下去,刚落地就见街上干干净净,压根没那丑不拉几的破小孩。
  时谨礼一拍脑门,骂了句脏话。
  他纵身一跃,像只猫似的从房顶上跳下去,站在胡同里四处看,一脸绝望。老城区的胡同四通八达的,那小鬼兜兜转转跑不掉,十有八九是迷路了,只好四处乱窜,说不准就窜出去了。
  时谨礼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开始以这房子为中心,一圈一圈地找。转了两圈,他不耐烦了,路过一户把捡来的塑料瓶堆了在院子外面的人家,照着地上的塑料瓶子很踢了一脚。
  “妈的。”他如此骂道,气势汹汹地继续往前走,一边骂自己真蠢,一边想着逮着了老子一定直接送它下地府,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我一定自个儿把它找着!谁也别帮我!”
  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塑料被挤压的刺耳声,以及男人的骂声。时谨礼猛一转身,贴着墙警惕地往回走,刚过一个弯就看见个人影抓着个鬼影,躺在路边上的塑料瓶子堆里,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人经过的时候正好踩着了那个被时谨礼一脚踢飞后骨碌碌滚到了路中间空可乐瓶,摔了个底朝天。
  时谨礼顿时就火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目眦欲裂的,对于岁星的帮助非常非常不情愿。
  人影怀里的鬼影动了动,随着那小鬼的动作,那人的怀里露出一抹红光,照亮了时谨礼的臭脸。
  那人影发出一声痛吟:“什么运气,怎么好好地走着突然冒出个塑料瓶子,哪个缺德——哎哟!小师弟啊,你可摔死我了!这岁星入命可真厉害啊......”
  岁星,即民间常说的太岁,共六十位,对应六十甲子,每年都有一位当值,掌管当年的吉凶祸福。人们平时说的“犯太岁”,就是指触犯了这一年的岁星,从而引发灾祸,碰见一大堆的倒霉事。
  岁星入命之人,不说一生大富大贵,但运气绝对是顶好的,时谨礼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倒霉,考试的时候选择题瞎蒙都能蒙对答案。
  但时谨礼好像不大乐意听这话,他心里正窝着火,又被这话一刺,往前走了两步,阴阳怪气地哟了一声:“这不是我那捉鬼无数、帅气无比、天资聪颖、强壮可靠、行走的荷尔蒙——”
  “打住!打住!”那人拎着小鬼和一盏红灯笼爬起来,擦掉蹭在脸上的灰,理了理胡子和头发,露出一张硬朗黝黑的脸,“我年轻时说的话,你这孩子怎么记那么多年呢?”
  男人站直了,比时谨礼高出半个脑袋,黑背心绷在身上,勾勒出腹部清晰的肌肉线条,正是时谨礼的大师兄杨昌骏。
  他身高体壮,拎那只小鬼跟拎棉花娃娃似的,时谨礼看他手里的小鬼一眼:“那可不是因为大师兄您法力高强——”
  “行,行!怎么了你这是?谁惹你了,火气这么大。”杨昌骏捂他的嘴,另一手把刚捉的小鬼送到他面前,时谨礼唔唔说了句岁星,但杨昌骏没听见,“师兄抢了你的鬼是不是?还你,咱们师兄弟客气什么?师兄的就是你的。”
  “我的还是我的。”时谨礼没接他手里张牙舞爪的小鬼,“我家家财万贯,不能给别人。”
  杨昌骏先是一愣,旋即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背和他一起并肩往事务所里走。
  他俩有快两年没见了,时谨礼大学毕业后杨昌骏就去了别的城市,虽然说都在一个省里,离百八公里的也不算远,但这几年地府事情多,两人一直没见面。
  小儿鬼最怕红灯笼,杨昌骏拿着抓那小鬼时的红灯笼照路,领着时谨礼拐出巷子。
  事务所的红灯牌把门口一片都给照亮了,有些鬼魂在事务所周围游荡,似乎不知道该往哪走,飘来飘去的,被红光一照,杨智要是在能给活活吓死。
  “兔崽子,又没关灯。”时谨礼啧了一声,刚要进门,就见一鬼飘在院子门口,正和里头的人说着些什么。
  程漱站在院里,手越过那鬼往外头指,那鬼回头看了一眼后朝他道谢,顺着他指的方向飘走了。
  鬼一走,程漱就看见他们俩了,他冲着时谨礼笑了笑,问:“去哪儿了?”
  时谨礼一指杨昌骏手里拎着的小儿鬼:“替隔壁阿姨教训孩子。”
  程漱和杨昌骏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杨昌骏拎小鬼进门,拿了根涂朱砂的红绳在墙角圈了块地方,把那小鬼扔进去等黑白无常。之后他又转身去洗手,和程漱一起拜了拜放在供台上的悯华神像。
  给神像供完香后,杨昌骏问:“刚才那鬼干嘛?”
  “问路。”程漱说,“今年迷路的鬼挺多。”
  时谨礼正用符纸叠小鱼干逗笼子里的猫,听见他们说话,回了句:“这两年改建,好多楼都推了,听我爸说市郊要建新楼盘,找人看风水呢。”
  “你去呗。”杨昌骏探出个脑袋,“这不正好吗?”
  时谨礼把纸鱼塞进猫笼里:“这个地府可不让,你别害我啊。”
  阴间和阳间在极大程度上都是泾渭分明的,风水一说牵扯甚大,阴间与阳间不能相通,所以所谓大师神婆就算不是骗子,也绝对是没得到阴阳术真传的。
  人怕鬼,觉得晦气,对此讳莫如深;鬼也不喜欢人,觉得人一辈子干的坏事儿太多,生死簿都不够写,太折寿。
  所以看风水这事儿一般人都行,但在地府有编制的人,不行。
  杨昌骏和程漱连夜赶回红檀,没说上两句就困得直打哈欠,时谨礼见状也没多留,等他们俩安顿好后自个儿打车回家。
  要说这司机也是胆大,中元节大半夜的也敢出来接活,倒是让回郊区的时谨礼有点不好意思。他多付了一百块钱,顺便把只一直扒着车尾想干坏事儿的鬼给赶了。
  到家的时候快一点半,时谨礼关上门,两下踢飞鞋,把手机一扔,穿着袜子往洗手间走。没走两步客厅的灯就直闪,忽明忽暗的,还发出电流的滋滋声。
  伴随电流声而来的,还有一阵压抑、凄厉的哭号,原本空荡荡的房间立马就热闹起来了,不仅热闹,还他妈有点儿瘆人。
  但时谨礼是谁啊?他能怕吗?他能觉得瘆人吗?他洗完手后皱着眉头走回客厅,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啃,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活成了鬼王来时的背景音乐。
  鬼王伴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气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时谨礼家客厅,他的穿着和阳间人对阴间人的印象大差不差——十分复古。时谨礼盯着他的袍子看,觉得自家的扫地机应该能休息一天。
  鬼王一身皂黑长袍,袍角随着他周身的阴气缓缓飘散,袍面上绣了暗纹,看起来华贵又沉稳。他的脸被黑色的阴气遮住,只能看出头发很长,拢在一起扎了个高马尾,末端用支散发着淡淡光辉的发簪固定。
  时谨礼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这位鬼王了,但他至今也没有见过鬼王的脸,以至于他一直认为这位鬼王肯定长得很丑。
  不说青面獠牙五官狰狞,那至少也是胎记覆面嘴角歪斜吧?
  对面的鬼王尚不知道时谨礼在想些什么,他朝时谨礼拱手:“时先生。”
  时谨礼回了个礼:“您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无甚要事。”鬼王周围的阴气很重,以至于时谨礼不论在哪个角度都无法看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他毫无温度的声音从飘散着的阴气里传出来,“鬼门已开,阳间或有动乱。”
  “有我。”时谨礼打断他,说,“没有动乱。”
  鬼王沉默下来,隔着那些遮住脸的、飘散的烟雾看他。
  这样说其实是不准确的,因为时谨礼看不见鬼王的眼睛,无法确定鬼王是否在看自己,但他却觉得,鬼王一定在看他。
  或许是恼怒于时谨礼的打断,又或许是正沉默地思考时谨礼的话,总之鬼王不再开口了,客厅陡然陷入一阵诡异的静谧里,唯一能听见的只有时谨礼的咀嚼声。
  过了一会儿,他吃完苹果,把果核扔进垃圾桶,兀自进了离大门最近的房间,拿了两瓶冒着冷气的可乐出来。
  他把其中一瓶递给一言不发的鬼王:“要吗?”
  “不用。”鬼王说,“也不介意。”
  于是时谨礼自己开了罐可乐,坐在沙发上听他说话。
  鬼王说最近地府不大安稳,有人偷偷把恶鬼从三十六狱里放出来。他说了事情始末,又告诉时谨礼中元时地府诸鬼的安排,半句没提阎君。
  中元算是鬼族的年节,阴间往往非常热闹,鬼王连这时候都不提阎君,足见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微妙。
  不过,大概是因为从小看着时谨礼长大,鬼王对他脾气倒是很好,说话不紧不慢,等时谨礼喝完了可乐,他才说:“猫鬼之事不是偶然,希恶鬼找上那个胖……”他说到一半,似乎觉得说胖子不大尊重人,立马改口,“岳攀攀,定有所图。”
  时谨礼把空易拉罐扔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它通过岳攀攀收集猫灵,你觉得它有何图谋?”鬼王问。
  时谨礼想了想,脑海中冷不丁冒出游执的话,重复道:“炼丹。”
  鬼王一愣。
  时谨礼见他不说话,也跟着闭嘴,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这次的气氛不像刚才诡异,反倒有些微妙。
  过了一会儿,鬼王才说:“红檀老城区内有异样,我尚未查出,你多注意身边的人。”
  时谨礼脑子还没转话就出来了,直愣愣问他:“你说游执?”
  鬼王又一愣,半天没说出话。
  时谨礼这才想起游执是鬼王让来的,自己这么问不是打人家的脸吗?刚想说些什么补救,就听见鬼王问:“他去找你也有几天了,你觉得他怎么样?”
  时谨礼想了好一会儿才啧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对鬼王说:“我觉得他这里缺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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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祸中元(三)
  中元这天是周六,不少人家趁着休息日上山祭祖,腿脚不方便的老人就在自家院子里点上两根蜡烛,蜡烛中间放三个小碟,摆些贡品,再烧一把纸钱。
  老城区内如此尤甚,住在这里的老人本来就多,再加上这片不禁燃不禁放,天才蒙亮巷子里就弥漫着一股香灰味。
  “嗯?我在我在,好,您帮我多给我妈烧点纸钱,嗯,好,好。”时谨礼靠在巷口开裂的水泥墙底下打电话,游执站在他旁边,监视着路边来来往往回家看望亲人的鬼。
  时谨礼盯着个在每家每户穿梭的鬼看,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下来:“嗯,这会儿比较忙,您上山注意安全,我不和您说了。”
  他还没来得及挂电话就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揪住那鬼破烂的后衣领,冷漠道:“干嘛呢?”
  中元节前后是时谨礼这种没有阴阳眼的地府公职人员一年中少有能看见鬼的时候,他拎着那鬼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不悦地啧了一声。
  那鬼估计也是第一次,让他逮着了吓得要死,整个鬼哆哆嗦嗦的,被他拎在手里打颤。
  游执指了指旁边院子里被风吹乱的纸钱灰,和另外一个站在纸钱灰边上一脸凌乱的鬼,笑道:“你好歹趁人不在的时候再抢吧?”
  鬼抢钱这种事在以前的时候很常见,往往发生在中元和清明这些节日。
  来抢钱的大多是客死异乡、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它们没人惦记也没人供奉,在阴间的日子不好过,鬼门开的时候就跟着其他鬼出来,看见没人拿的钱就拿走。而等到正主来了、找不到晚辈或亲人烧的钱时,就有可能出现家宅不宁一类的情况。
  辨认自己烧给已故亲人祖先的钱是否被正主捡走也很容易,只要看纸钱烧成灰后是否像燃烧之前一样一沓一沓堆在一起。保持着烧时原样的,是被亲人朋友拿走了;要是莫名其妙来了一阵风把纸钱灰吹乱,就是抢钱的鬼来了。
  “大人,行行好,我,我也是第一次,我实在没办法了。”抢钱鬼显然被时谨礼那张“敢动一下杀你全家”的脸吓住,看见游执笑脸,立马抱拳向他求饶,“阴间物价太高,实在过不下去,都快吃不起饭了……”
  地府说白了就是阴间版的人间,所以大家逢年过节的都会给去世的亲人朋友烧纸钱,算是定期打生活费。烧得钱多,底下人就好过;烧得钱少,日子就拮据一点。
  显然这鬼日子拮据,拮据得都得抢别人的生活费了,游执笑着问:“怎么?家里人不给你烧了?”
  那鬼立马点头:“前段时间我爸妈也下来了,还在地府办手续,今年出不来。”
  时谨礼啧了一声,那鬼立马一缩脖子,看着水泥地不敢说话。
  “你,还有你。”他把那鬼扔地上,又指了指钱被抢了的那个倒霉鬼,“沿着这条路走,巷子尾巴里有个迪福心理事务所,进去找个叫杨智的,让他给你们烧点。”
  “再抢别人的钱就得打回地府了!”游执朝着那俩结伴往回走的鬼道,“被打回去三次就出不来了!”
  俩鬼一个哆嗦,消失在了巷子尽头。
  两人接着往前走,在老城区四通八达的巷子里穿梭巡视,有在这儿住了几十年死了之后又回来看了几十年的鬼认得时谨礼,拿着刚收到的钱朝他打招呼,场面看着诡异又好笑。
  时谨礼带着游执转了两圈,教他认路,又把没人供奉的鬼都逮回事务所。
  杨昌骏一大早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只剩程漱在院子里招呼,杨智埋头烧钱,看见个蓬头垢面的男鬼,怒道:“节前不是给你烧过一次了吗?!”
  那鬼生前是个赌鬼,赌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死了之后还恶习不改,成天跟别的鬼赌博。没人给他烧纸就自己赢,但看它这样子,估计也是输多赢少,或者压根没赢过。
  “最后一次了!”杨智愤愤地把身后一沓纸钱扔进不锈钢盆里,朝那些看着眼熟的鬼嚎,“再来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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