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宁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乐呵呵道:“是的呀,宝宝是爹爹的孩子,可不就要叫爹爹的娘亲为祖母。”
长公主听他这奶声奶气的话,心都化了,还是乖孙可爱,谢灼凌从小到大除了气人就没别的了。
长公主走到床边,抬手温和地摸了摸谢乐宁的脑袋,“还是小乐宁乖。”
谢乐宁藏着屁股蛋,挺起小月匈脯,骄傲道:“宝宝是乖孩子嘛。”
长公主眉眼带笑,瞥了谢灼凌一眼。
“我也不指望你能成亲收心了,索性现在有乐宁这孩子,你以后爱怎么样,我这个做母亲的管不了也管不着,好在乐宁乖巧可爱,我瞧着甚是喜爱,等你父亲从北营回来,到时候我带他回将军府住一段时间,好叫府上的人知道还有乐宁的存在。”
谢灼凌过来实际上就是想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傅屿唯到底是不是他母亲的人,本来听傅屿唯那些话,谢灼凌已没像从前那么怀疑了。
此刻见他娘全然不提成亲之事,话里的意思倒像是有个孩子就好了。
长公主:“夜深了,一会该宵禁了,你要是今晚不歇在这边,就赶紧回去,瞧你就头疼。”
谢灼凌:“……”
之前哪次见了面不说成亲这回事,现在倒像是有了孙子成不成亲的便没那么重要了。
难不成真不是?那这孩子是谁的?
谢灼凌心里疑惑,面上没表现出来,状似漫不经心:“她都和母亲说什么了?”
长公主:“谁?”
谢灼凌:“……孩子他娘。”
长公主:“哦,也没说什么,我不过是问问你们如何相识的。”
谢灼凌坐到了一旁,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试探道:“她怎么说的?”
长公主:“夜深了,我也乏了,她怎么说的,你想知道自个去问她。”
“月兰扶本宫休息。”
柳嬷嬷忙上前,长公主伸手搭在她胳膊上,“世子,还不走?”
谢乐宁闻言:“宝宝和爹爹一起!”
谢灼凌:“……都这么晚了,不回去了。”
谢乐宁已经下了床,爬到他腿上了。
公主府有谢灼凌的院子,谢灼凌要是留下自然回他自己的院子睡,谢乐宁肯定也要跟去。
不过谢灼凌迟迟没离开,和谢乐宁在西卧房大眼瞪大眼。
过了会,柳嬷嬷伺候长公主歇下后,“世子,找老奴可是有话要问?”
谢灼凌嗯道:“今日母亲与她问了什么说了什么?”
柳嬷嬷虽然当时在照看着谢乐宁,事后这些话长公主也都同她说了,刚刚长公主又特地交代世子要是问就原话同世子说。
待柳嬷嬷禀告完退下后,谢灼凌只觉得不可思议。
谢乐宁在谢灼凌眼前挥挥手:“爹爹你怎么傻啦?”
谢灼凌一把抓住谢乐宁的小肉手,低头和谢乐宁对视,两人同步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
难不成这小鬼真是他的儿子?
不然那女人怎么知道他小腹上有痣的?!
谢灼凌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酒后失德这事了。
刚刚柳嬷嬷临走前还特地说了一句:“长公主叫老奴问问世子小腹是否果真如傅小娘子所说有颗痣。”
谢灼凌沉默已是答案。
那位置靠下,非得是坦诚相见才清楚,旁人自然不知晓。
没准是她乱说的,刚巧说中了。
只是说了小腹的位置,又没具体说哪个位置!
谢灼凌此刻恨不得立即回去找傅屿唯确定。
第16章
“爹爹你怎么一直瞧着宝宝呀?”
谢灼凌带着谢乐宁畅通无阻地回了自己在公主府居住的院子,此刻世子爷的卧房烛火通明。
从回来到父子俩洗漱上床,谢灼凌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谢乐宁,而谢乐宁这会也不困,精神奕奕地和他爹大眼瞪大眼,只觉得好玩,咧着嘴直乐。
谢乐宁简直就是谢灼凌小时候没长开的翻版,别看谢灼凌现在英隽锋利,高大挺拔,世子爷直到五六岁还一身的小奶膘,胖嘟嘟圆滚滚。
谢灼凌之前一直说这小鬼是谁的孩子也不可能是他的,内心已然开始动摇。
谢乐宁:“爹爹,你怎么啦?”
谢灼凌:“睡觉吧,你不是困了吗?”
谢乐宁:“宝宝现在又不困了,爹爹你困了吗?”
谢灼凌:“嗯。”
谢乐宁:“宝宝还不困,爹爹给宝宝讲个故事吧。”
上次谢灼凌就没给谢乐宁讲,小家伙可还记着呢。
谢灼凌:“我该给你——”
话又给咽了回去,“想听什么?”
谢乐宁笑嘻嘻往谢灼凌身上爬:“爹爹讲什么宝宝都喜欢听。”
谢灼凌抬手拍了他的屁股蛋,哼道:“不讲,不会,多大了还要听故事,再不睡觉就把你丢出去。”
麻烦,就算真是自己的儿子,那又如何?
谢灼凌一点也不在意。
对,没什么好惯着的。
谢乐宁:“……”
谢乐宁无语地伸手搓了搓谢灼凌的下巴,最后气不过张嘴啃在了他爹的下巴上。
“爹爹好讨厌!宝宝要生气啦!”
谢灼凌眼睛都没睁开,懒洋洋道:“吓死我了。”
谢乐宁也不是真的生气,怕爹爹真吓到了,妥协道:“那好吧,宝宝不生你气了,爹爹你睡吧。”
谢灼凌觉得这便宜儿子有时候还挺可爱的,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听到谢乐宁一本正经说这话时,唇角都上扬了。
“睡吧。”
大掌顺带着又拍了一下谢乐宁的屁股蛋。
谢乐宁撇撇嘴,最终还是决定原谅爹爹的行为。
哎,没办法,爹爹就算再不好,儿子也不能嫌老子不是吗?
呜呜呜。
-
宝味楼。
谢灼凌在大堂坐着独酌,今日的酒香醇深远,世子爷喝的有些多,起身上楼打算小憩。
酒意上头,步子难免有些不稳。
“公子小心。”
谢灼凌被一双柔软的胳膊扶住,鼻息间都是沁人心脾的淡香,叫他更是不自觉沉醉。
“公子喝醉了,奴家扶你上楼吧,仔细脚下台阶。”
声音轻柔似水带着说不清到道不明旖旎缱绻,落在谢灼凌耳中只觉得无比熟悉。
台阶并不宽敞,两人贴的极近,谢灼凌只觉得心里有股火,很躁动。
“公子,你住哪间客房? ”
谢灼凌总算是抬眼,不甚清明的眸子此刻倒影着眼前之人。
嗓音分明是女子,却是男装扮相,虽穿着粗布灰衣,那张未施粉黛的脸蛋却是矜雅动人,清润的眼眸似一汪平静又泛着几分涟漪的湖水。
让人心跳加速,又口舌干燥。
谢灼凌只觉得自己心跳如擂鼓,手麻脚麻,等反应过来时,谢灼凌下意识将人压在门上,最终吻上了那期盼已久的唇上。
……
“爹爹!爹爹!!”
谢乐宁想尿尿,咕咚一下爬了起来,晃着谢灼凌的脑袋,很是着急。
谢灼凌被吵醒后还有些茫然,映入眼帘的是谢乐宁的小脸蛋。
“干嘛?”
谢灼凌做梦被打断,倒是没发脾气,哑着嗓子开口问。
谢乐宁:“宝宝快憋不住了!宝宝想尿尿!”
谢灼凌:“……”
谢灼凌瞬间清醒,正打算掀被子,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后,开口让外面候着的下人进来带小少爷去尿尿。
谢乐宁犹豫着:“爹爹,你抱宝宝去尿吧,宝宝害怕。”
谢灼凌无语:“你都是三岁的男子汉了,尿尿有何不敢的?”
要是平时,抱着谢乐宁去也无妨,可眼下小灼凌正精神着。
谢乐宁实在憋不住了,委屈巴巴地由着下人领着他去茅房,好在他爹爹这边的茅房很干净,这才叫谢乐宁松了一口气。
谢灼凌羞恼地掀开了被子看着精神抖擞的玩意。
梦里他把傅屿唯按在门上粗鲁地亲-咬,此刻清清楚楚地浮现在脑海中。
意识到他在想什么,小灼凌更激动了。
谢灼凌:“……”
要不是谢乐宁把他叫醒,指不定会梦到什么。
谢乐宁尿完神清气爽地跑回来,刚进内室就对上他爹不怎么友好的目光。
“爹爹你怎么啦?”
谢灼凌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之前没有那方面的想法,骑马涉猎练练功发.泄一下旺.盛的米青力倒也还好,如今被傅屿唯三番两次撩拨,就显得愈发不得劲了。
都已经开始做梦了,关键是梦里还没尝到滋味就被谢乐宁这臭小子给打断了。
羞恼,鄙夷,生气,期待,不爽,谷欠求不满,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谢灼凌气压极低。
谢乐宁倒是不怕,就是有些莫名其妙,上次他尿了爹爹一身,爹爹都没这么不高兴,这次他没尿床,怎么爹爹脸色这么差呀?
“爹爹,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谢乐宁关心地跑到床边,踮起脚脚伸手往他爹额上探,然后震惊道:“爹爹,你怎么这么烫!你发烧啦!”
谢灼凌面无表情地拿掉他的手。
谢乐宁急的脸蛋都皱在了一起,“爹爹,你是不是很难受?”
谢灼凌:“……”
谢乐宁关心道:“宝宝去给你请大夫!”
谢灼凌总算是开口了,清朗的少年音此刻有些低哑:“行了,我没事。”
谢乐宁一听爹爹嗓音都变了,更是紧张:“爹爹你快休息吧,宝宝不吵你了,宝宝去给你弄些热水喝。”
谢灼凌瞧他着急的小模样,倒是顺眼,总算是戾气消散了,哼哼:“不喝。”
谢乐宁劝道:“爹爹生病了要多喝热水,你嗓子都哑了。”
谢灼凌:“……”
此时柳嬷嬷走到屏风后停下。
“世子爷,公主问小少爷是否醒了?命老奴带小少爷带去用早膳。”
谢灼凌:“嬷嬷进来吧。”
柳嬷嬷闻言这才进来,行了个常礼,“世子爷晨安,小少爷安。”
谢乐宁见到柳嬷嬷,“嬷嬷,爹爹——”
谢灼凌咳了一声打断了谢乐宁的话,“嬷嬷先带小少爷过去洗漱。”
柳嬷嬷:“是。”
谢乐宁还想留下来照顾他爹爹,小家伙表情很好懂,谢灼凌心下一软:“我睡会,你在这反而还吵到我了。”
“好吧,那爹爹你好好休息。”
谢灼凌:“过会我去找你。”
谢乐宁:“嗯!”
-
傅屿唯一大早就将手中的活计做完,然后来了西街谢灼凌现住的宅子。
敲了两声,门很快从里开了,院中的下人都已认识他了,忙开口道:“世子昨夜回去了,至今还未归。”
傅屿唯毫不意外:“我和世子约好,今早在此处等他。”
下人闻言将他迎了进来,开始准备茶点。
傅屿唯:“你们忙吧,不必管我。”
“是。”
等的并不久,杯中的茶尚未凉透时,谢灼凌就回来了。
傅屿唯见他过来,起身迎了上前,往他身后看去,而后明知故问:“世子,宝宝呢?”
谢灼凌看到他就想起梦里的情形,刚好今日傅屿唯换上的是那件初次见面时穿的灰色宽袖窄腰的衣袍,即使粗布麻衣也难掩好颜色。
谢灼凌目光又不自觉落在傅屿唯的唇上。
傅屿唯的唇形很好看,嘴唇不薄也不厚生的恰到好处,许是还未喝水,唇瓣微微干燥。
傅屿唯见谢灼凌盯着自己的唇,故作不经意地舌忝了舌忝了唇瓣。
谢灼凌:“!!”
谢灼凌视线像是被烫着似,红着耳朵,猛地看向一边。
傅屿唯装不不知,“世子,宝宝呢?我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谢灼凌:“……”
谢灼凌不答,大踏步走到桌旁,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茶凉了刚好败火。
傅屿唯等他喝完了,才开口:“世子,那是我的茶。”
这话说的似是而非,让人误会是他喝过的,傅屿唯当然是故意逗谢灼凌,茶水他其实一口没喝。
谢灼凌闻言握着茶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脸色很不好看。
要是谢灼凌喝了旁人的茶,定是嫌弃地吐出来,还要仔细漱口,大发脾气。此时听傅屿唯这般说,世子爷却丝毫嫌弃不起来,不知怎地竟产生一种怪不得今日这茶水品起来清香甘甜。
谢灼凌:“……”
谢灼凌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状态简直就像是中邪了!
傅屿唯见他恼羞成怒了,忙给他顺毛:“不过我还未喝。”
谢灼凌更生气了。
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大,不过这些小性子落到傅屿唯眼里倒无伤大雅,偶尔还会觉得可爱。
傅屿唯再次询问:“世子,宝宝呢?”
谢灼凌去公主府压根就没想带谢乐宁回来,此刻被问及,不免有些心虚。
“你以为公主府是什么地方?守卫深严,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带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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