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将目光投到了秦玉身上,敌意满满:“他就是大师兄娶的那个男人?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好看,也很一般嘛!”
秦玉倒抽了一口凉气:嘿,你个毛都还没长齐的黄毛小丫头,你怎么说话的?
但是他又不好当着人家父亲的面跟一个小姑娘斗气,为了展示自己的大度,只好微笑着咽下这口气。
“我长大了,一定比你好看!”
师祖和师父被逗乐了,完全把她当笑话看,笑道:“那你可要乖乖吃饭,不许挑食,努力长大!”
大战一触即发,一帮小弟子赶紧跑进大殿中,将瑶瑶抓住往外拉:“瑶瑶别胡闹了,赶紧走吧!我们出去玩儿去!”
瑶瑶倔的很:“我不!枭哥哥明明跟我才是最相配的,而且他答应了会等我长大,然后娶我!”
秦玉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刺像洛枭:“你还答应了?”
洛枭非常真诚的对着他摇摇头。
“你们放开我!”瑶瑶用尽全力与拉着她的师弟们抗争,撕心裂肺的谴责:“都怪你这个狐狸精,勾引了大师兄!”
洛枭眉头一皱,护在了秦玉身前:“瑶瑶!不许你这样说师兄的妻子!我一直只是拿你当妹妹。”
“骗人骗人!”瑶瑶心态崩了。
“赶紧走吧,跟我们走!”
几个小弟子强行将瑶瑶拉了走。
世界安静下来。
经过这么一出,大家都有些哭笑不得。
洛枭带着秦玉回到了自己在山上练功时住的房间。
房间十分朴素简单,除了日常用品外,一丝多余的装饰也没有,书架上堆着不少书,推开窗,窗外是一望无垠的绵延雪山。
寒风灌了进来,冻的秦玉将窗又立马关上。
房间内一尘不染,十分干净,一看便知,常常有人打扫。
看来昆仑剑宗的人对洛枭的感情真的很深。
秦玉好奇地拿起一卷书看了起来,这是一本剑谱,一招一式看起来十分简单。
“我要是学着书上的武功,应该不算是偷师吧?”
洛枭:“你学不会。”
秦玉当场炸毛,将书砸在洛枭身上:“什么叫我学不会?你看不起人!”
洛枭将落在地上的书捡起来放回它原本的地方,然后跟秦玉解释:“这里的书不适合初习者,你若想练武,需从基本功练起。”
“哼。”秦玉随性地倒在地上,“不想教就不想教,哪儿来那么多借口?”
洛枭跟秦玉躺在一处,将他揽在怀中:“世子妃想学,我哪里有推脱的道理?”
秦玉来了兴致,坐起来将洛枭从地上拉起来:“那还等什么,你现在就教我吧!”
“好。”
洛枭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披风,就要给秦羽穿上。
秦玉躲开不穿:“我是要去练剑的,穿着披风怎么练?”
“外边风凉。”
秦玉倔强:“练武之人哪儿能那么娇气。”
洛枭无奈拿下墙上挂着的宝剑,带着秦玉来到后院一处空地。
山间寒风凛冽,洛枭是独居,他的后院除了他自己很少有人来,所以地上铺着厚厚一层没有被破坏过积雪,绵柔得好似新抽的蚕丝。
洛枭一直将秦玉抱在怀中,用内力替他驱寒。
秦玉刚离开洛枭的怀抱,就被冻得一哆嗦,却未曾屈服。
“你说了,教我的。”
秦玉将宝剑插在地上,握住剑柄轻轻一拔。
伴着清脆的剑鸣,寒光闪过,宝剑被拔了出来。
洛枭手握着剑,先是挽了个剑花,单脚立地向前一刺,然后转身,将剑从四周划过,激起千堆雪,转向从胳膊底下转手反方向刺去,然后自空中翻转三圈,从上往下斜刺而去……一套建招行云流水,灵巧多变,身姿翩然,仿若人剑合一,十分赏心悦目。
看的秦玉被迷住了眼。
最后舞剑结束,洛枭收招,动作潇洒的将剑插回剑鞘的时候,秦玉惊讶的发现,地上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画出了一道白鹤亮翅的图案。
他是不知道洛枭这块死木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爱显摆了。
“这是昆仑剑宗入门学的第一套剑法,招式简单,动作漂亮,适合初习者。”
秦玉看着插在地上的宝剑,抓住剑柄一拔,他惊呆了,剑纹丝不动,他竟然连剑都拔不出来?!
然后继续用力试了试,还是纹丝不动。
最后双手握剑,用力一拔,剑终于被拔了出来,但是巨大的惯性让他身形不稳,倒退几步就要栽倒在地。
洛枭连忙扶住他的后腰,将他稳住,这才没有跌倒。
秦玉脸瞬间涨得通红,这回丢人,真的丢到姥姥家了!
没想到自己连剑都拔不出来。
他心里一定是在嘲笑他的吧!
洛枭握住秦玉抓着剑柄的手,抬起。
带着秦玉使出剑招,替他纠正动作,调整正确的发力点。
带着他后仰将剑从顶上划过,转身刺出,积雪被剑气挥散开,留下一道痕。
抬起他的腿,扶直他的腰身,将剑从面前划过:“就这样向前刺去,手腕切不可软,也不可太过僵硬。”
练着练着,秦玉浑身发起热来,竟然不再感觉到寒冷。
忽然有凉晶晶的东西落在脸上,片刻没了感觉,他抬头望去。
天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雪。
雪花一点一点飘落,落在眼睫,眉上,头发上,将黑发染白。
洛枭抱着秦玉,将脸置于他颈间,与他一起看雪。
秦玉问他:“你什么时候去拿七星龙渊呀?七星龙渊在哪里呀?”
"七星龙渊位于昆仑山顶,是铸器大师徐夫子用天外玄铁所铸,因为在炼刀时出了意外,导致徐夫子幼子不慎落入刀池,殉刀而亡,徐夫子妻子恨极要求毁刀。
徐夫子不舍功亏一篑,不愿悔刀,然此刀炼了三年,始终不见大成,身边亲朋好友却接连离奇病逝。
直到徐夫子自己也病入膏肓时,此刀才终于大成。
为练此刀损伤七条人命,徐夫子便将七星刻于其上,以祭亡灵。
此刀生来嗜血,血煞极重,因此被徐夫子投在这昆仑山顶数千年冰封。"
山顶?
秦玉抬头看向一眼看不到头的茫茫雪山,“这也太危险了!”
洛枭抬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我不会有事。”
是啊,他那样强大,自然是不会有事的。
秦玉闭上眼睛回应洛枭的吻,与他于漫天风雪中唇齿相依,恩爱缠绵。
洛枭将他打横抱起,带回了房间。
第90章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情热难消。
云歇雨停后,秦玉面带疲惫地躺在洛枭怀中,将手脚都贴在他的身上取暖,以往冬天他们在一起时都是这么过的。
洛枭轻轻捻着他的腰:“世间尤物意中人,轻细好腰身。”
秦玉被摸得有点痒,推开他的手,收回自己的腰。
忽然想起,洛枭好像很喜欢从后面并且格外喜欢摸自己的后腰,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如此。
“你为何总喜欢摸我的后腰?”
洛枭低头定定的望着秦玉的后腰,再次将手覆了上去:“生死契。”
秦玉眉头一皱,这是他第二次从洛枭这里听到生死契这个东西,不由得怀疑到:“你说的生死契到底是什么?”
洛枭迟疑了一下:“只要你遇到危险,我都能感知,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难怪洛枭总能在他出事的时候及时赶到,原来有这层原因。
然而秦玉却是眉头一皱:“那个东西这辈子也有?”
洛枭点点头。
“那跟我的腰有什么关系?”
洛枭宽大的手掌在他后腰处摩挲:“他种在你这里,当你情动时,后腰出都会开出一朵赤色牡丹,很漂亮。”
秦玉的脸色逐渐震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你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见秦玉的情绪不对,洛枭刚想解释。
秦玉情绪更加激动了:“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我……”
秦玉眼神憎恶地抬手狠狠给了洛枭一巴掌。
怨恨地望着他,声音带着哭腔,不断颤抖:“谁准你在我身上动手脚的?!”
洛枭的脸被打偏过去,气氛瞬间凝固了。
“秦玉,我……”洛枭刚想抓住秦玉安慰。
“放开我!别碰我!”却被盛怒中的秦玉甩开手。
情动时便会开花,那岂不是那些年的真情假意,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些年他演的戏,原来都是演给自己看的!
拿他当傻子耍,他很得意吧!……秦玉气得浑身发抖,胡乱地往身上套着衣服。
青楼里,总有些变态的客人喜欢往□□小倌身上刻点东西引以为风雅,他厌恶极了这种跟标记奴隶一般的举动,他无法忍受有人在他身上动手脚。
秦玉跑下床,洛枭想拉住他,却再次被他甩开:“别碰我,滚!”
洛枭身子僵住。
秦玉夺门而去。
他在雪地里没有方向地跑着,冰冷刺骨的寒风迎面吹,将他脸上的泪水凝成冰霜,凝结在睫毛上,他竟然在他身上动手脚!
赤色牡丹,好雅致啊哈哈哈哈哈哈……他作为至高无上的主子,跟神一样在一旁将所有的一切都洞悉得一清二楚。
只有他跟个傻子一样供他戏耍,供他玩乐,还自以为精明,简直是愚不可及。
难怪他看不起他,难怪他们都看不起他!
所有的骄傲自尊都被碾碎成粉末飘洒在寒风中,秦玉气得浑身发抖,像是要将一切痛苦甩在身后一般,疯狂地往前跑。
洛枭拿着披风也追着他冲出门,跟在他身后。
怕再次刺激到他,没敢跟得太紧。
“秦玉,”洛枭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生死契是我心头血所养,于你无伤,我承认我存了私心想看看你的真心,那都是其次的,我担心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遇到危险。”
“好玩吗?洛枭,看我在你面前跟个戏子一般,很有意思吧!”
“秦玉,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从来就没有把我真正当个人看过!”
“从前种种是我不对,往后我都会弥补你!”
“我用不着你虚情假意!”
秦玉看到前头有个山洞,一头扎了进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滚!不许跟过来!”
洛枭的脚步停在了洞门外。
秦玉好像总算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净土,扶着墙支撑着早已勉力维持着的身体。
世界寂静下来,感觉愈发清晰。
黏腻的感觉,顺着大腿流下。
他脸色苍白,闭着眼一拳锤在墙上:他自己都嫌恶他自己!
弱到不得不依附他的仇人活命,还不要脸的动了心。
他怎么能这么贱呢?
顺着石壁缓缓倒了下去,慢慢蜷缩在一处。
心如死灰时,面前又浮现出眼前白布揭开后,出现的那张清丽俊逸的脸。
“时澜,时澜,你为什么没有过来……”
洛枭放轻了步伐进到洞口,便看到秦玉蜷缩在洞内抽泣。
心如刀割。
他没想到生死契的事情,会给他那么大的刺激。
他放轻步伐试探着向他靠近,一向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战神,此时小心的跟个胆小鬼一样,唯恐哪里不对,惊吓到他。
“玉儿,不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不是,你要怎么罚我都行,天气寒冷,莫要冻到自己。”
洛枭将披风带过来,想要盖在秦玉的身上。
回应他的却是被扔出来的太极符,红绳断口极为不平整,好似是被不太锋利的切口磨断的。
他一步步向秦玉靠近,就在他快要得逞的时候,秦玉忽然抬头,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我不要你的东西,你给我滚!”
“这披风是新的,我不曾穿过。”
秦玉偏了头不去看他。
洛枭将披风盖在秦玉的身上,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肩膀,秦玉却如被火灼了一般,将肩膀让开,不让他碰。
洛枭便知这气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了。
“你若不喜欢,待回到北庭,便叫轻云帮你解了。”
秦玉恶狠狠的瞪着他:“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几番逼问下,洛枭终于说了实话,他眸色沉了沉:“蛊。”
秦玉不敢置信:“你在我身上下蛊?你在我身上下蛊!”
洛枭见他太过激动,一把将他抱住:“玉儿,你别怕,那是益蛊。”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太可怕了!”
秦玉太过激动,怕他伤到自己,洛枭只得强行将他摁住:“对不起,对不起。”
经过一段时间的安慰,秦玉总算冷静下来了。
他哑着嗓子:“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
“你我同房的当天晚上。”
竟然那么久,他一想到那么恶心的东西在他身上种了那么久,他就想吐!
“你说要给我解。”
“好,一定解。”洛枭将他裹在披风里抱起来,小心翼翼的哄着:“玉儿,我们不说这个,权当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
将秦玉抱回房间,打了水为他清理身子,全程秦玉都面朝床里,不看他一眼。
清理完身子,洛枭将水收走,“明日我便上山,约一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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