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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精(近代现代)——咿芽

时间:2024-06-06 07:43:18  作者:咿芽
  “我已经开始期待退休生活了。”徐怀砚缩在谢疏怀里,一手抱着一罐可乐,一手拿着遥控器美滋滋道:“那时候肯定比现在还舒服,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不愁上学,不愁工作,养点命大的盆栽,搞个小鸟笼,出门我就搞个轮椅让你推着我,连路都不用走,啧啧,妙啊。”
  “想得不错。”谢疏很喜欢听他说关于以后得计划,因为在他的每一个计划里,都会有他。
  “无聊了可以拉上兰乐他们一起出去到处走走看看,不对,老了我应该不会想出远门,还是还成搓麻将吧,益智一点,还能避免老年痴呆,你觉得呢?”
  谢疏忍笑:“嗯,你说的都对。”
  徐怀砚一脚蹬在他腿上:“你太敷衍了。”
  “没有。”谢疏低头亲亲他额头:“只是刚刚收拾了行李,有点累。”
  “噢。”徐怀砚勉强接受这个理由,瞥了一眼玄幻门口满满当当三个大箱子,忍不住吐槽:“你在里面给我装了什么,怎么会这么多啊?”
  “两个人的东西,当然多。”
  徐怀砚直起腰刷地仰头:“两个人?你也去?”
  “嗯,我也去。”
  “那你之前怎么完全没有告诉我?”
  谢疏搂着腰把人重新拉过来抱好:“我以为这样算个惊喜。”
  “惊喜,也算吧,可是,你为什么要去啊。”徐怀砚想不通:“就为了陪我,你爸妈同意你寒假过年都不回家?”
  “他们巴不得我不回去打扰他们。”谢疏道:“而且,宝贝,一两天还勉强能熬,要我一个寒假不跟你见面,我可能会抑郁。”
  “夸张了。”
  “不夸张。”谢疏埋头在他肩膀深深吸了口气:“我说过的,我离不开你。”
  徐怀砚被他弄得有些痒,缩着肩膀推他:“谢老板,你好粘人,你是粘人精吧?”
  “只粘你一个,粘上就扯不下来了。”
  而且,粘人精配撒谎精,天造地设。
  徐怀砚乐不可支,放下可乐转身回抱他:“行,来来来,给你粘个够!”
  最后他们也没去成那个堪比风景区的乡下,就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徐怀安打电话过来,让徐怀砚马上去一趟米国,徐健行可能撑不到过年了。
  行李都是现成的,两人买了第二天的飞机票直飞米国,下机徐怀安派了人过来接他们去别墅,徐怀砚二话不说拒绝了,跟着谢疏径直打车去了早就订好的酒店。
  两个人到了房间第一件事蒙头大睡,把时差倒过来,才考虑安排时间去看徐健行。
  “明天再去吧。”徐怀砚一点不着急:“下飞机时我问过接机那人,虽然情况不好,但也不至于就剩这两天。”
  谢疏点头,他都无所谓,只要他高兴就好。
  又窝在酒店里懒了一夜,第二天谢疏循着地址将徐怀砚送到医院楼下。
  “我就在对面咖啡厅等你,出来给我打电话。”
  徐怀砚找到病房的时候,只有安月婉在里面照顾他,徐怀安不在,也不见一个护工。
  哦,他差点忘了,徐健行纵横商场一辈子,野心有多大,戒备心就有多大,从来不会随便让谁近他的身。
  安月婉带着黑色大口罩和渔夫帽,一张脸大半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眼角周围凹凸不平的皮肤还隐约可见。
  门虚掩着没有关严实,徐怀砚只看了一眼便毫不客气伸手推开门,也不进去,就抱着手靠在门边,脸上挂着十足的嘲讽:“啧,火急火燎叫我过来,我还以为可以直接见到骨灰盒呢,结果还没死?”
  徐健行被徐怀砚气了这么多年都没习惯,听到他阴阳怪气的声调就急火攻心,指着他没说出一个字就猛地一阵咳嗽,那架势差不多都要把肺刻出来了。
  安月婉无意责怪徐怀砚,只是扶住徐健行一下又一下温柔地顺着他的背脊,小声安慰他不要激动。
  徐怀砚嗤了声,走进去在离他们俩最远的角落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等着徐健行咳完。
  上一次见到徐健行还是在那场闹剧一样的寿宴上。
  时隔这么久,在病魔的折磨下,徐健行的变化不止一星半点。
  瘦是最直观的改变,原本还算饱满的双颊个眼窝都深深凹了下去,显得颧骨越加突出,一双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锋利,变得浑浊不堪,脸色蜡黄的像是刷了一层蜡,老人斑一下子暴出好多,死气紧紧笼罩在他身上。
  甚至不需要去找医生求证,只一眼,徐怀砚就知道徐怀安没有骗他,面前这个卧病在床,连坐起来这种简单的动作都需要搀扶着的老人,是真的不行了。
  徐怀砚歪着头,徐健行枯瘦如骷髅的脸渐渐和一张同样病态遍布的脸重合起来,他像他曾经的妻子一样躺在病床上接受病魔侵蚀,很快也会以同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唯一不同的是,徐健行至少还有安月婉在身边照顾他。
  真是不公平。
  徐怀砚想,就应该让徐健行把当初他母亲受过的所有苦都尝一遍,让他知道弥留之际得不到心爱人一个眼神一句关心,满怀遗憾与失望地离开人世到底是怎么样的痛苦。
  他真的对这个老人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见他终于缓过来些,徐怀砚又道:“反正我都来了,有什么遗言赶紧说,我可不保证你死那天我一定有空过来。”
  “你个畜生!我怎么,也是你爸!你一定要这样咳咳咳……这样跟我说话吗!”
  “啧,中气还挺足。”
  “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吗!”
  “不然呢?”徐怀砚歪着头,笑容也变得刻薄:“我要说我希望你好好活着长命百岁儿孙满堂,你信?”
  “你,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我,我是你爸!!!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能跟我好,好好说话吗咳咳咳!”
  “行了!”徐怀砚腾地站起来,最后一点笑容也敛干净:“用不着你强调这么多遍,要不是因为这层恶心的关系,你死在哪儿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徐健行攥紧了被子,整个因为用力过度都在发抖,安月婉沉默地坐在旁边一声不吭,不帮他,也不打算帮徐怀砚。
  也许她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徐健行被气得病情加重时帮他按个铃。
  “都快死了,还跟我在这里摆架子?告诉你,苦肉计对我没用,我要是不想你你这么早死掉,只可能就是不想让你这么轻松就解脱,最好在病床上瘫个两三年无人问津,把我妈当初受的苦全部受一遍,下去之后,也好让我妈看了消消气。”
  徐怀砚嘴上不留情,每句话都奔着马上气死徐健行去。
  “你……你这个,你这个逆子,畜生,不,不孝子!”
  翻来覆去就这几句,徐怀砚都听麻木了。
  “看你你也没什么别的话准备对我说了。既然咱们相看两相厌,我也就不多留了,那就什么时候能说永别了,我再来看看热闹。”
  言毕,干脆利落转身离开。
  徐健行心口堵得厉害,大口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握着安月婉的手汗湿得冰凉:“畜生,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畜生!”
  “行了,你现在最忌情绪激动,躺下再休息会儿吧。”
  安月婉抽出手,像之前每一次那样,温柔地拉上被子轻轻帮他盖上,细致有余,却让人感受不到几分真心,仿佛照顾他只是一个纯粹的义务。
  徐健行躺在床上盯着女人恬静的侧颜,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月婉,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你知道的,我没资格。”她低声道:“有资格的那位也已经没机会再怪你了。”
  “不,不是,月婉!”徐健行慌了神,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知道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我没有……”
  “我知道。”她拍拍他干枯的手背,直到他睡着了,才起身离开。
  喜欢和现实是两码事,这她一直都知道,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从知道徐健行在她怀孕时瞒着她跟另一个女人结婚开始,就已经明白得很通透了。
  这一脸的伤,也许就是她的报应。
  报她明知他已有妻子,却还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与他偷偷来往。
 
 
第78章 永别
  谢疏点了杯咖啡习惯性没有加糖,喝了一口却被苦得蹙起眉头,只好示意服务生送糖过来。
  徐怀砚爱甜,他总是将就他,久而久之自己的习惯也被改变了。
  本以为依着徐怀砚的性子两分钟就会下来,没想到先等来的不是自家男朋友,而是男朋友那位一直活在传说中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先认出对方来的是徐怀安。
  上次宴会匆匆一瞥,谢疏全身心注意力都在心上人哪儿,完全没有记住他的长相,但是凭借他跟徐怀砚三分相似的容貌,心里也有了猜测,直到沉声徐怀安问出那句话,他才肯定,眼前人就是小白兔讨厌得牙痒痒的那位哥哥。
  “你现在是,怀砚的男朋友?”
  商圈向来就是这样,做调查跟做社会实践一样容易。
  谢疏坦然点头,反问:“徐怀安?”
  “是我。”
  徐怀安客气地笑了笑,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
  “我没想到他会带你一起过来,这很出乎我的意料,同样,你愿意过来,我也很诧异。”
  谢疏往后靠在椅背,目光疏离:“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不需要不必要的寒暄。”
  他的直白让徐怀安有一瞬的怔愣,随后失笑:“有的地方,你跟他还真的挺像。”
  谢疏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将不愿意跟他多话说的声明实践到底。
  “好吧。”徐怀安看出他的态度,也不再多说废话:“我找你,只想跟你说两件事。”
  “第一件,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照顾他,既然选择了跟他在一起,那就一直坚持下去,这条路可能不好走,但是我了解他,认定的东西就说什么也不会放手,所以,我不希望看到将来你因为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而‘被迫’离开他。”
  谢疏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抬起眼帘,眸光微动,淡淡道:“我只能告诉你,要是未来有一天我们不得已分开了,那也只可能是因为阿砚已经不爱我,不想跟我在一起,被抛弃的那个人,只可能是我。”
  徐怀安眼神一松,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
  叮铃。
  一条信息出现在谢疏手机界面,是徐怀砚发来的,说他已经准备离开,让他想想晚上吃什么。
  谢疏回了句见面商量,然后将手机倒扣在桌面,抬头道:“第二条是什么?”
  徐怀安两手松松交握着放在膝头,精致笔挺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并不那么好相处,只是那双眼中的疲惫击散了所有可能产生的距离感。
  “至于第二件事,是关于我父亲的遗产……我想麻烦你,去帮怀砚找个律师吧。”
  接下来的时间,徐怀砚说话算话,还真一步没踏进医院,就跟着谢疏满城市地晃悠,把所有好玩儿的,好吃的,好看的都玩了一遍,末了还不忘把快乐“出国旅行”拍照记录,然后分享给远在华国某个乡下卡卡各各的兰乐。
  跟他潇洒的旅程比起来,兰乐那边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我跟你说,真踏马的绝了,这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风景区,学校官网上那些图片都是高P,高P!!朋友你懂什么叫高P吗?!糊弄人的!其实穷乡僻壤得要命,要网没网,信号也断断续续,白天还好,入了夜跟进冰窖没两样,我都被保鲜了!”
  “还有,没热水!天寒地冻的没热水,你要是想洗个头洗个澡,还要自己去井里挑水,然后自己烧热,再倒进个小盆盆里憋屈着洗!太要命了!我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徐怀砚听着他生无可恋的吐槽差点笑出鹅叫。
  房间里可能不只他一个,这个点不早了,兰乐说话都尽量压着嗓子,骂人都没气势:“笑屁啊!还是不是兄弟了?”
  “是啊。”徐怀砚努力憋住,幸亏是打电话不是开视频:“但是我也没办法是不?李简凡不是跟你一块去的吗,怎么说他也是长辈,你实在不行就找他帮忙呗。”
  提起李简凡,刚刚还脸红脖子粗的兰乐登时泄气了,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他啊,对啊,长辈嘛,帮点忙也是应该的……”
  “啊?”徐怀砚没听明白:“你那边是不是信号不好了,我没听清。”
  “没什么,我说你的话很有道理!”
  总不可能让他承认李简凡的确从一开始就在照顾他吧?比如挑水烧水这种事情他就完全没动过手,更莫说别的了。
  李简凡是真的在认真践行他答应他爸会好好照顾他的承诺,无微不至得让人无法拒绝。
  要是徐怀砚能亲眼看见,一定会吐槽一句,果然是当局者迷,当初谢老板这么照顾人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可惜偏远山区,连开视频都艰难。
  不过虽然看不到,但是并不妨碍声音传递。
  徐怀砚正想说那你可千万好好使唤他,给自己报仇,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另一个低沉的男声:“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太冷了?”
  虽然透过听筒声音有些失真,但是徐怀砚还是能一耳朵认出这是李简凡的声音。
  他俩居然住一个房间,看这个情况,好像还睡一张床?
  兰乐捂住听筒,说话的声音小了点。
  “没,不冷,我只在跟小徐打电话。”
  这边徐怀砚耳朵尖都竖起来了,他跟兰乐认识这么多年,就没听见他用这么软的声音跟谁说过话!
  谢疏在旁边帮他剥巴旦木,看他表情神神叨叨的,送一颗到他嘴边,蹭蹭他的嘴角:“怎么了?”
  徐怀砚嗷呜一声咬住,同样捂住听筒一边嚼坚果一边小声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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