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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精(近代现代)——咿芽

时间:2024-06-06 07:43:18  作者:咿芽
  “别问昨天我为什么溺水,问就是意外,我只是热身不够腿抽筋而已,并不是不会游泳,更没有被吓到腿软站不起来,希望你们能够正确地认识到这一点,别以讹传讹败坏我的名声,不然我就逮着你们挨个揍!知道吗?”
  他说话的时候气势是端得挺足,昂首挺胸瞪眼皱眉的,真的像个小霸王。
  可惜他不提还好,一提就把大家才抛到脑后的记忆又给挖出来了,昨天那个一身雪白缩在谢疏怀里,耳红脖子红,腿细腰杆细的徐怀砚跟眼前这个色厉内荏的家伙重合上,竟然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害怕,反而有种奇异的,反差的可爱。
  面面相觑间,一个短发女生没忍住,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挨个打是怎么个打法,要不要下午放学,我们都在南门旁边的小巷子里排队等着你来?”
  以往对话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的,还是头一回在班里威胁完之后还有人接上他的话,徐怀砚一时还真接不下去这挨个打该是什么打法,噎了一把,咕哝道:“什么小巷子里排队等,我又不是逛青楼的大爷......”
  刚才装出来的凶巴巴的模样三两句话的功夫就消失得半点儿不剩,眉头也松开了,眼神澄澈干净,除了看上去有点不高兴之外,一点都没有什么吓人的气势。
  他这副样子看得周围的人都是一阵呆愣,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的自己会觉得徐怀砚那么凶那么难说话呢,好像她们都没跟他说过几句话吧?
  这样子看起来哪儿是什么吃人的野兽,明明就是凶不过三秒钟的小猫咪,只会伸出爪爪来吓唬吓唬人。
  郑为见话题被越扯越远了,赶紧拍拍桌子:“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小徐啊,我们找你不是想问昨天那事儿,是想请你帮个忙。”
  “请我帮忙?”这就有点稀罕了,他们什么事还轮得上请他帮忙?
  “说来听听先。”
  “就是年级秋韵晚会,校领导要求这次每个专业必须出两名主持人的事,我们这个专业就我们这几个班,我们班是唯一一个没有出节目的,这个主持人必须拿下,不然显得我们班多废啊。”
  徐怀砚怎么想也想不出这事有非自己不可的理由:“我们班这么些个人还选不出来,找我,不怕我上去惹是生非砸场子?”
  这回郑为还没说话,容雪抢道:“说对了,还真选不出来。这活动规则摆在这里,主持人代表的就是我们班级的体面,当然要选最出众的两个人上去,这事谢疏昨晚已经同意了,还差一个名额,我们思来想去,你上是最合适的,选别人的话,不管是谁,总感觉差了点东西。”
  “哦——哟。”徐怀砚拉长了嗓子:“还是对我寄予厚望。”
  “那是当然。”短发女生嘴角一咧,笑嘻嘻道:“校花和校草,向来都是官配呀!”
  这话不过大脑脱口一出,不只是徐怀砚精神为之一振,就连谢疏也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好奇这又是个什么故事。
  “什么校花校草?”
  徐怀砚咬着腮帮子,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最近学校论坛出了个重新票选校花校草的帖子,谢疏毫无悬念被票上了校草,你和上届校花对半开,并列第一了。”
  “......什么鬼?”徐怀砚惊了。
  一个男的,选个鬼的校花啊,这群人有毒吧?
  “现在什么时代,大家都是思想进步的大学生,对美的认知当然不应该仅仅停留在一个层面,很多人都觉得你除了性别输给上一任校花以外,各方面完全都是碾压,不上榜不科学,就投给你了。”
  他爱面子这事谢疏最清楚不过,看着这会儿脖子都气红了,带着赌气意味义正言辞拒绝他们的徐怀砚,脸轻轻偏向一边,眼中全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官配呀......他真是很喜欢这个词。
  郑为脑壳很大,徐怀砚不答应去,他得费脑筋想想谁上比较合适。
  其实谢疏在事后来找过他,说既然找不出那他就不上了,另选两个更搭一些的比较好,郑为只犹豫了一秒钟就严词拒绝了他。
  谢疏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他们经管三班的牌面,必须上。
  不过这些后事徐怀砚都不知道就是了,彼时他正缩在空荡荡游泳馆的的椅子上,一边晃着小腿,一边跟兰乐互发消息,等着进去换衣间换衣服的谢疏。
  兰乐问他要不要出去喝酒玩儿,都是几个老朋友,约好了的,让他想去的话随时可以去,不会有人给他灌酒。
  徐怀砚看了看碧光粼粼的泳池,唉声叹气地拒绝了。
  真是想不到他徐小霸王也有这么一天,为了挽回颜面,大晚上的跑来学游泳,还真是世事无常,报应不爽。
  “不下去试试?这边是浅水区,你可以踩到底那种。”
  谢疏穿着泳裤过来了,馆内一直开着空调,水也是恒温的,就算光膀子也不会觉得冷。
  徐怀砚像个老大爷一样瘫在椅子上,一身薄薄的肌肉,窄窄的腰身,一身皮肤白到反光,翘着二郎腿的两条腿细长漂亮,一点汗毛都看不见。
  谢疏盯盯看了一会儿,对这种只有他自己可以欣赏的美景非常满意,心道,果然还是欠缺考虑,那天就不该跟他去上课的,白白便宜他们了。
  徐怀砚哼了两声,放下手机站起来。
  他本来就不咋喜欢水,经过上回的事,阴影就更大了,下水前还得给自己做一番心理建设,深呼吸一下,才试探着坐在泳池旁边伸长了一条腿往下探。
  “不瞒你说,我现在总觉得会有个什么东西在下面扯我,都是陆阅给我整出来的后遗症。”
  谢疏在他旁边蹲下,顺手拨弄一下水:“放心,这里就我们两个,池子里没别人。”
  徐怀砚切了声:“没人更可怕了好吗,你都不知道扯你的会是个什么东西。”
  “嗯?”谢疏偏过脸看他:“你还怕鬼?”
  “我就是随便说说的,谁会怕鬼。”徐怀砚死守住自己最后的秘密,坚决不承认。
  谢疏笑了笑,想起以前递纸条时他好像还写过两个鬼故事,也不知道他看了没有,有没有半夜睡觉或者上厕所时想起来。
  扑通一声,谢疏跳进了水里,水真的不深,就到他大臂的样子,估计徐怀砚下去也就到肩膀。
  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他面前:“现在水里有人了,我也不会拉你,下来吧。”
  徐怀砚弱鸡式下水的动作停住了,歪着头看了他半天,语气不明说:“谢老板,学霸都像你这么面冷心热吗?我有没有夸过你,你这人真的是体贴得过分了。”
  谢疏说:“别的学霸我不知道,我也不是对谁都这么体贴,分人。”
  “我这么荣幸,占了大便宜?!”徐怀砚蹭着池边感叹:“好奇你以后有了女朋友会是个什么样,不得把她宠上天,得跟你多学习学习,我可不想母胎solo一辈子。”
  这个倒是不用等以后,已经在宠着了。
  谢疏弯了下嘴角,很快放平,轻声安慰他:“放心吧,你不会母胎solo一辈子的。”
  徐怀砚乐呵:“借您吉言。”
  磨磨蹭蹭半天,徐怀砚总算是把自己整个梭进了水里。水温刚刚好,不会觉得冷,就是一种无法避免的压迫感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想抓住点什么,手指一张入手全是水,空落落的,更没底了。
  一双手适时递过来,徐怀砚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抓住了不松手,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谢疏已经很轻易在里面看到他的惊慌和恐惧。
  “别怕。”谢疏说:“我在这,死不了。”
  “你这安慰真吓人!”
  “你放松,别用力,试着用水的浮力把自己浮起来。”
  徐怀砚都不知道该从何试起:“这水真的有浮力吗?我觉得我要被它压死了。”
  “试着抬一下脚呢?”
  “抬哪只啊??”
  谢疏咬了咬牙,忽然很想笑。
  “两只一起,放心,我抓着你。”
  “那——行吧,你抓紧我啊。”
  徐怀砚心跳如擂鼓,慢慢吞吞试着把脚抬起来,谢疏双手托着他的手臂,耐心地指导他该怎么做。
  可是初学者外加对水天生的恐惧,徐怀砚在起点上就比别的初学者差了不止一截,刚刚抬脚,察觉身体有下沉的趋势,心里立刻就慌得不行,嗷地一嗓子叫开,双手双脚都在胡乱扑腾:“谢老板!我我我我要沉船了!”
  谢疏无奈松开他的手,伸手飞快从他腋下把人捞起来。
  “沉不了,你放松些。”
  徐怀砚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反正他在谢疏这里早就什么面子也没有了。
  长手一伸一把搂住谢疏脖子,两条腿也闲不下来,跟只考拉一样把自己整个盘在谢疏劲瘦的腰上,脑袋还拼命往他肩窝钻,怂得简直没眼看。
  水花被他刨得溅了四处,两个人头发脸上到处都是湿淋淋的,谢疏一低头,就能看见有水珠从他后脖颈突起的脊椎骨上往下滑,一直滑过洁白的背脊。
  双肩单薄得漂亮,两只蝴蝶骨因为他瑟缩的动作而变得异常明显。
  这是刚被洗干净的佳肴,一看便知又多么可口,让他很想狠狠咬上一口,看看味道到底是不是如同看见的那样美味。
  徐怀砚自觉安全了,长长吁了一口气,后知后觉现在的自己整个以一种异常粘人的状态抱着谢疏,两个人贴得好近,他甚至可以感受两人之间,扑通扑通飞快跳动的心脏,只是一时间搞不清楚是他的,还是谢疏的。
  明明刚刚才被泳池里的水带走的热气好像倏地又窜了回来,徐怀砚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合适,脑袋一下子乱得跟打结的毛线球似的,害怕被谢疏发现自己的不自在,欲盖弥彰的就开始嚷嚷:“说好的不松开,谢老板,你这是在糟践我的信任!”
  谢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眯眯,光明正大搂住他的腰:“我确实没有放开,是你反应太大了。”
  徐怀砚刚想说哪里是我反应大,关乎生命的问题,再大也不算大,忽然就觉得脖子上有什么湿湿滑滑的东西扫过,还带着温热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呆了一瞬,从那处开始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的酥麻感一直窜到到天灵盖上。
  “喂!你在干什么?”喉结一动吞了口口水。
  徐怀砚最害怕的劲头过去了,就想着他的肩膀跟他拉开距离,才一动作就被环在腰上的手重新往怀里一捁,甚至比之前抱得更紧了。
  谢疏不着痕迹抬起一只手,用指腹在自己刚刚舔过的地方又擦了一下:“这里有个东西,帮你擦掉了。”
  两次的触感不太一样,徐怀砚有点疑惑,刚刚的触感明明就好像是......哎哎算了,不能不想不能不想,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甩甩脑袋又推了他一下,觉得两个男人这么抱着也太奇怪了:“谢老板,你怎么这么粘人,抱上瘾了啊。”
  谢疏不撒手:“嗯,我腿被你蹬得有点抽筋,等我缓一缓。”
  “我刚刚有蹬到你吗?”
  “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想出去玩玩散个心,大概隔日更~
 
 
第41章 巧克力
  听到是自己的问题,徐怀砚立刻不吭声了,任由谢疏就这么抱着他,直到他腿“缓过来了”,自发将他松开,他才小心翼翼从他身上下来,小心翼翼地蹬到底。
  接下来的时间里,徐怀砚觉得自己简直是受尽折磨,吞了数不清多少口的自己和谢疏的洗澡水,可惜成效并不显著,硬是连最简单的憋气下水都没学会。
  主要他一被水淹没了鼻子和耳朵,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憋不过三秒钟就要赶紧起来。
  谢老师对此并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反而表现得耐心得过了头,好像徐怀砚这个笨学生不管学多久练多久,他也等得陪得。这么任劳任怨,反而把徐怀砚搞得很不好意思。
  “没事。”谢疏反过来安慰他:“反正这个时间也没事,而且我已经答应了你,就得对你负责,你别顾虑太多。”
  把徐小白兔唬得一愣一愣的。
  要是祝肆在,肯定要大骂这个不要脸的禽兽,打着教人游泳的旗号正大光明对人上下其手各种揩油不说,还要装作一脸无辜无私奉献的样子,简直缺少社会的毒打。
  两个半小时后,徐怀砚像条死鱼一样摊在泳池边爬不起来。
  “我好累,明天起来肯定手痛脚酸,准备好帮我请假吧我明天不起床了。”
  谢疏把浴巾扔给他:“不会,明早就好了,去冲个澡,我们回去了。”
  徐怀砚慢慢吞吞爬起来往浴室走去。
  他洗澡一向飞快,收拾好出来的时候谢疏还在里面。想玩会儿游戏等他,刚掏出手机,正好看见兰乐一个电话打过来,就顺手接了。
  “干嘛?说了我有事儿,去不了。”
  对面还没说话,就先送了他一个响亮的酒嗝,隔着电话徐怀砚都觉得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酒味。
  “小徐啊,有空......嗝!就来接一下我呗.......我貌似喝得有点多,眼睛都花了,要死......这啥玩意儿啊,怎么还会往人脚底下钻,我都站不稳了......”
  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兰乐跟徐怀砚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正好相反,不但是宿醉之后可以记得喝醉时的全部,而且在醉酒过程中也可以从头到尾的保持意识在线,就算不大清醒,也比很多醉了就六亲不认的人好很多,比如现在,在所有人都醉得一塌糊涂时,他还能翻出手机准确地拨通徐怀砚的电话让人来接他。
  “跟你一起去的那些人呢?”徐怀砚问他。
  “他们啊......”兰乐回头看了一眼:“菜的一笔,全趴了,我可不想嗝——跟他们在臭烘烘的包间过一夜,你那啥......嗯......赶紧来接我哦,等你——biu ~”
  biu个屁。
  徐怀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来。”
  “哦,那你快点,我好想吐啊......”
  “你先去吐行吗?别一会儿发疯吐我身上,那我就要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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