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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玄幻灵异)——彼鸠

时间:2024-06-06 07:30:27  作者:彼鸠
  直到第二年,才在某天幸运的迎来阴天。
  向导黑塞不理解他们为什么非要阴天去马赛马拉,阴天的动物们焦躁不安,迁徙过程的危险系数也随之增高。
  “记住不能大声喊叫不要开闪光灯,。”黑塞不放心的反复叮嘱:“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下车!”
  后座半天没传来动静,黑塞往后看,戈尔温靠在后座上睡着了。
  “啧。”黑塞不爽,这两个人神神秘秘,特别是戈尔温身边那个长相奇怪的高大男人。
  从落地黑塞就负责接待戈尔温,旅行社说是两个人,但从飞机上下来的只有戈尔温。
  黑塞怕遗漏反复确认,但戈尔温像没事人一样,只让他不必担心。
  过了一阵子,黑塞再去旅馆时,房间里就多出来一个人。
  就是这个褪了色一般的男人,他像极了旧世纪神话里的白色恶魔。
  真是古怪的搭档,黑塞撇撇嘴,眼神却无意间扫到戈尔温的左手。
  他在抖什么?
  黑塞拽了拽身上的薄背心。
  今天太冷了吗?
  或许是他停留的时间太长,一只白色的大手闯入他的视线,将那双颤抖的的手拢进掌心。
  黑塞下意识的抬眼,直直对上了一双灰色的眼睛。
  见鬼。
  黑塞哆嗦一下,搓了搓裸露的胳膊,嘴里嘟囔着:“确实有点冷……”就转身回到前座去了。
  越野车在草原上穿梭,随处可见长颈鹿和饮水的象群。
  越往草原深处,大地突然开始震动,伴随着漫天的尘土。
  戈尔温轻轻咳嗽,镜子拿出准备好的湿毛巾递给他。
  “看前面。”黑塞轻声说。
  视野开阔的平原上出现了壮观的角马群,它们强有力的蹄子击打着地面,健硕的肌肉挤压推搡,巨大的盘角是非洲草原肆意挥洒的蓬勃。
  黑塞打着方向盘,吉普车顺着角马群一路向前。
  不止他们在围观这场“天河之渡”,不远处同样零零散散的跟着几辆吉普车。
  一直跑在最外侧的角马似乎发现了他们,他亮起头上的角,对准了吉普车。
  黑塞放慢了车速,一直徘徊在不远处。
  直到角马意识不到威胁,才转身朝族群奔去。
  前面就是马拉河,那里是角马迁徙的必经之路,几天连续的阴雨使河边饮水的动物锐减,此时的马拉河里,到处隐藏着饥肠辘辘的鳄鱼。
  强壮年轻的角马跑在最前方,中间是带着幼崽的母角马,走在最后的则是迟缓的老角马。
  它们紧挨着渡河,打破了马拉河表面的平静,水花四溅,河水也被搅得浑浊。
  突然,走在外侧的老角马一矮身,重重摔在了水里。
  黑塞见状“啧”了一声:“完蛋了,这个倒霉的家伙。”
  镜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戈尔温朝那个嘶叫的角马指去:“那只老角马被鳄鱼咬住了脖子。”
  霎时间,以那只老角马为中心,角马群像是被火烧了似的散开,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圆形缺口。
  已经渡河的角马在岸上张望,未渡河的角马忙着四散而逃。
  鳄鱼在某种程度上不算是贪婪的动物,它们得到猎物后就懒得再看其他动物一眼,吃饱喝足后甚至几周都不会再进食。
  在同族的眼中,这只老角马已经成为鳄鱼的盘中餐,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族中其他的同类不被伤害。
  老角马倔强的用蹄子抵在石头上,身体却被拖拽的不住下沉。
  “明明知道河里不安全,为什么还要过去?”镜子问:“或许还有别的路。”
  戈尔温望着那只挣扎的角马,没什么起伏的答:“这是生存必须付出的代价,就算不走这里,绕路会遭遇的恶劣天气,埋伏在草丛中的捕食者也会阻拦它们。”
  镜子低下头,看靠在怀里的戈尔温,后者半阖着眼——从马来西亚离开后,戈尔温像是变了个人,睡觉的时间变得简短而频繁,像是一朵缺氧的玫瑰,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我们回去吧,回到巴顿。”
  镜子也曾对他说过。
  但后者却一直坚持。
  肯尼亚的动物迁徙是他们的最后一站,本该在去年就完成的旅行因为阳光不得不延后。
  戈尔温的左手在阴天抖得厉害,像是积攒已久的堤洪,没了精心的掩饰而暴露无遗。
  转眼间,角马群已经成功渡河,只剩下那只动作越来越迟缓的老角马。
  隔壁车上的女士拿扇子遮在面前,不忍心看这血腥的场面,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默认,这只角马注定无法离开马拉河。
  倏地,角马下沉的地方波涛汹涌,老角马鼓足劲扭动脖子,以一种类似旋钮的方式将鳄鱼甩了下去,笨拙的嘴不得不从猎物上脱落。
  逃脱后,老角马丝毫没有留恋的向岸上狂奔。
  光照在它湿漉漉的身上,分不清是河水还是鲜血,它的脖子被咬得血肉模糊,河里的水都变成了赭石色。
  事情发生的太快,直到老角马不见踪影,慢半拍的人群才小声发出惊叹。
  镜子从刚才开始就没怎么注意周围,他清晰地捕捉到,戈尔温原本陈旧的绿色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被重新点燃。
  “真可惜,逃脱了也活不了多久,血腥味只会让它被别人盯上”黑塞煞风景道:“况且角马群已经离开了,光靠他一匹马绝对找不到迁徙的路。”
  “没什么可惜的。”
  黑塞被打断,后座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能活一天是一天,再不济,多一个小时也行。”
  黑塞悻悻的闭嘴。
  戈尔温的身体已经不能长时间开车,走了一路的小皮卡最终被留在了肯尼亚。
  巴顿的机票一票难求,戈尔温预定了好几天才排到。
  在过去的二十四年里,这个小镇摇身一变成为旅游胜地,作为“新时代”文艺复兴的发源地,人们纷纷前往,许多设计师也汇聚在此,一睹一生的追求。
  到达巴顿的前一晚,栢钰和戈尔温通过电话,前者承诺会在巴顿国际机场接他们。
  到了地方,戈尔温哭笑不得地看着不远处的一群小老太。
  栢钰和吉莲娜手里举了个横幅,后面的奈赛普则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镜子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行李,将戈尔温的拐杖递给了他。
  “不是让你来接就行了吗?”戈尔温抱怨道:“一点惊喜感都没有。”
  “老板,太不仗义了吧,你给我的回信里可一点都没提到你要回来。”
  栢钰顶着新烫的卷发,将横幅收了起来,也没帮着戈尔温说话:“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我怕她们吓出心脏病来。”说完,她自己还“呸呸呸”了几声。
  几人没有一句客套话,像是昨天刚见过面的老友。
  “给。”吉莲娜将背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按照门口保镖的衣服定制的,绝对看不出来是谁。”
  “谢了。”戈尔温将东西抖开,是一套黑色兜帽风衣,里面还夹着墨镜和口罩。
  “真的一点没变啊。”奈赛普忍不住感叹道。
  在古巴的一个下午,两人坐在酒店的阳台上促膝长谈,经过商量,最终还是决定将镜子的秘密告诉他们。
  要回到巴顿,避免不了与他们的相处,戈尔温清楚,他们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
  但唯一一点,戈尔温并没有将镜子的本体告诉任何人,在他们眼里,落地镜只是一面普通的穿衣镜。
  镜子是自由的,戈尔温不希望有人以任何形式将他束缚。
  镜子从始至终对这件事没有太大反应,表示只要求不离开戈尔温身边。
  于是事情就演变成了这样。
  这几个小老太围着镜子转圈圈。
  “上帝啊,我得用多少护肤品才能保养成这个样子!”
  “是吧,戈尔温给我说我还不信,我以为他旅行到外太空去了,还净说些胡话。”
  “哈哈哈,别说了,你对面的小老头脸都黑了。”
  “上车吧。”戈尔温头疼道:“我现在迫切的想回到床上睡一觉,飞机的轰鸣声吵的我头疼。”
  栢钰从兜里拿出一块戈尔温没见过的糖,泛着好看的淡黄色。
  “给,吃了这个应该会好受些。”
  戈尔温拆开包装塞进嘴里,口腔里瞬间充满了玉米的清香。
  “还不错。”
  栢钰却少见的没再接话。
  门口蹲着不少探头探脑的记者,戈尔温帮镜子将兜帽拉严,一行人坐上车后扬长而去。
  公寓的黄玫瑰因为没有人照料已经全部沦为肥料,整个院子里,只有屋子后面的苹果树长得热烈。
  前几天刚下过雨,鹅卵石的小路变得泥泞不堪,戈尔温捏了捏眉心,暗叹任务量巨大。
  吉莲娜和栢钰走在前面,戈尔温和奈赛普落到了队伍后面。
  “波尔笛回来了吗?”戈尔温轻声问。
  “他?”奈赛普抬眼:“没有,不过他比你回信频繁多了,哦对了,有些给你的信,他也一块寄到了我这里。”
  家具上落满了灰尘,但和第一次踏入公寓不同,屋子里多了些生气。
  他们旅行的决定匆忙,镜子的袜子还搭在戈尔温的衣架上。
  明明说过很多遍,但戈尔温总能在衣架上发现不同颜色的袜子。
  打扫房间时尘土飞扬,最后的主力变成了镜子一个人,戈尔温他们坐在楼梯上,看着一片狼藉的庭院。
  “反正都要重新栽,要不种成丁香,一片紫色的花海想想就浪漫。”
  “我觉得还是种成向日葵吧,每天看着心情都会变好。”
  “你确定?巴顿的雨水能让它永远朝向不了太阳的方向。”
  他们叽叽喳喳说了半天也没讨论出结果,最后齐刷刷的将眼神投向了戈尔温。
  在他们期待的眼神下,戈尔温缓缓说:“还是种黄玫瑰吧。”
  众人得到这个答案,瞬间一哄而散。
 
 
第71章 白银杏公园
  “先生。”
  日光照进窗子,戈尔温正在给镜子束头发。
  “您变得和我越来越像了。”
  镜子手里端着一面铜镜,透过镜面和身后的戈尔温对视。
  “您的头发变得几乎和我一个颜色。”他歪着脑袋思考了一阵:“吃的东西在变少,睡觉的时间也不再需要整晚。”
  似乎是这样,戈尔温被他的形容逗笑,于是说:“当然,因为我也在变成你的同类。”
  “是吗?”镜子抓住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变成我的同类后,您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当然。”
  “那我喜欢您的改变。”镜子吻了吻戈尔温的嘴唇。
  戈尔温眯起眉眼,笑着推开他。
  “走吧,去收拾我们的院子。”
  清早,两人就去市场买了黄玫瑰苗,种下的玫瑰等到来年才会开花。
  镜子在院子里忙的热火朝天,脸上沾了泥土也没发觉。
  恍惚间,戈尔温听到有谁在叫自己,他从苗堆里抬起头,鹅卵石路上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戈尔温总觉得她有些眼熟,直到那人开口说话。
  “戈尔温叔叔!”
  是麦佩茜。
  上帝啊,她的眉眼像极了她年轻时候的父母。
  麦佩茜不顾泥土,踩着小皮鞋“噔噔噔”的奔了过来,像小时候一样抱住戈尔温的脖子不撒手:“上帝啊,妈妈告诉我的时候我恨不得马上过来,但医院有台手术,我实在走不开。”
  栢钰曾在电话里告诉戈尔温,麦佩茜考上了加州远近闻名的帝多医科学院,毕业后成为巴顿市中心医院的主任。
  这段时间里,麦佩茜上过很多次杂志,有关学术研究的书籍上也会印有她的名字。
  “咳。”镜子站在两人旁边,两只手还各拿了一棵黄玫瑰苗。
  麦佩茜朝他扮鬼脸:“我们现在看起来可是同龄人,我才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怕你。”
  两人进屋子有事说,留下镜子在院子里愤愤不平的插玫瑰苗。
  麦佩茜看着戈尔温拿起咖啡杯,无法平稳自如的手将咖啡液溅的到处都是。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叔叔,离开巴顿吧。”
  “巴顿太潮湿,对您的身体没有一点好处。”麦佩茜顿了顿,还是决定戳破。
  “躯体化不会让您的手变成这样,最重要的是您左手腕上的伤,一旦阴雨天,就会组织神经痛……”
  在她的唠叨声中,戈尔温尝试半天也没能喝上一口咖啡,他认命般的换成右手端杯。
  虽然右手也会颤抖,却没将咖啡洒出来。
  “我不能离开,在这里我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谈话陷入了僵局,过了好一会麦佩茜才出声。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从包里抽出两张纸:“我也劝妈妈去往更温暖阳光的地方生活,但她说这里是和爸爸久别重逢的地方,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戈尔温笑了,接过麦佩茜递来的纸:“这是什么?”
  “身体素质检查表,妈妈,吉莲娜和奈赛普阿姨都有一份。”
  麦佩茜讲注意事项时神态都变了,和戈尔温之前就诊的医生口气一模一样,她随后的话听得戈尔温头大。
  “每三个月一大检,两周一小检,就在市中心的巴顿医院,我在那里等你。”
  “……”
  怪不得栢钰在得知麦佩茜会来时,语气里都带了点令戈尔温莫名其妙的同情。
  第二年的黄玫瑰如约盛开,镜子从院子里挑了几枝,剪下来装进了花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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